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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一些,少让你大哥操一点子心行么?让他能够安心的上前线打仗,不要再为了你弄得还要违反军规,这样行么?”潘云豹给嫂子问得颜面扫地,重又跪了下来:“嫂子,真的是我错了。可是大哥那儿真的不是我去说的。”张蜻蜓也在榻边跪了下来,拉着卢月荷的衣袖,眼中含泪:“大嫂,我知道咱们这回连累大哥受罚了。我也不敢求你原谅,只是求你若是有气也别对着自己发,对着我们发就好了。你要是想揍我们一顿也是行的。只求你千万得放宽心,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她说着自己先呜呜哭了起来:“我嘴笨,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只是大嫂你这么作践自己,万一再伤着孩子,那就是打死我们,也不能赎罪的。大嫂,我能保证往后再没有二回了。只是这一回,这一回无论如何得请你先保重着自己身子好不好?”卢月荷扭过头去清然泪下。贴身丫鬟问雪等几个心腹守在外头听见,也进来一同哭着跪下了,“姑娘,二爷纵有千般不是,只二少奶奶说得对,您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还有了姑爷的骨血,要是再出点什么岔子,不说旁的,您对得起姑爷么?”卢月荷真是给生生揉断了万般柔肠,到底是拿帕子先拭了眼泪,“你们也别招我了,都起来吧,我好好保养着还不行么?”得了她的保证,众人这才起来,卢月荷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今日之事,实在是担忧潘云龙会受到潘茂广的重罚,故此才如此失态。再有一层,也是想借此来警醒下潘云豹,免得日后真的闯出更大的砒漏,那潘云龙就是属猫有九条命,恐怕也不够给他赔的。所以情绪收拾好了之后,她还是谆谆劝诫起来,“小叔,这没几日就要去集合了,到了那里自不必我多说,肯定有诸多不便之处。会有一时之气,还望你千万忍耐着些,不要犯了大错。再有弟妹你的性子也甚耿直可是,小叔走前的这些天,再莫跟他闹别扭了。要不你让他到了军营如何安心?
夫妻给训得连连点头,张蜻蜓拍着胸脯保证,“大嫂,我保证再不跟他闹别扭了。以后你这儿有什么跑腿的事,尽管吩咐让我来做。我虽没什么本事,好歹我那儿还有几个得力的人,你就好好将养着身子,再别为我们操心了。”豹子也指天誓日的道:“嫂子,要是我再犯,嘿,你尽管动家法把我往死里打。哥哥不在家,我也是这么大个男子汉了,不说能替妓嫂子分忧,给你帮着忙。还让你成天为我悬着心,那真真是连畜生也不如的。”卢月荷听他这话语真挚到眼中隐泛泪光,与平素大不相同,确有悔过之意,心下之气就消了大半,更兼张蜻蜓也在一旁是满脸的自责,更加不忍责怪。反倒觉得若是此回真能让这个小叔学会长进,让他们夫妻和和睦睦,也就不枉相公吃这么大的苦头了。于是再不多言,只提醒张蜻蜓:“你们大哥走了,可那个娇蕊的事情,你可得好生处置,切莫再埋下隐患,日后让人诟祸。”张蜻蜓心中早就有了计议,当下跟她一说,卢月荷给她逗得破涕为笑了,“也与得你这个鬼灵精想得出这样的主意。你们先去吧,今儿我也乏了,得歇歇了。你不是想给我帮忙么?眼下我这儿就有一桩大事要你来做。你可得打点起精神,到时可别出了岔子,知道么?张大姑娘满口应承,“那大嫂,你现在就吩咐吧。”卢月荷却摇了摇头:“此事我还得再想一想,你也回去吧。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的。呃,张蜻蜓本是最见不得人家给她卖关子的,只是卢月荷的神色,确实有些疲惫了,而且这个大嫂从本质上和潘云龙很象,总有一种淡淡的却让人不敢越雷池半步的气质。这就是一床被不盖两样人啊,张蜻蜓无法再死缠烂打下去,只得让她好好休息。领着豹子回来了。这会子,大院子里一干下人也都吃过饭了。张蜻蜓舒展舒展筋骨,要干正事了。
“去通知纪叔,把车套上。绿枝,你把咱院中的几个小厮带上,将那儿去查抄一遍值钱的东西先带回来。其余的暂且不要动,等我瞧了,再看怎么处置。”从谢夫人交给出的地契来看,给娇蕊住的那所院子是租的,租金每年一结,上面注明那儿原本就是间空房子,什么都没有,所有的家什器物,全是潘府新添的。看这上头的租期,正好就是过了三月桃花开的时节租期也就到了。绿枝现在跟她在外头跑多了,做事也老到多了,当即就想到:“那还请姑娘把那个叫榴莲的丫头让我带着同去,有些事可能她更清楚一些。”张蜻蜓同意:“顺便就让她去把娇蕊给提过来。她们主仆二人给领回来后,那时张蜻蜓没心情,由周奶娘做主让把她们二人关在柴房里,派两个婆子看着。既然连主子都没吃饭,自然也没人给她们茶饭,大冷的天,又冻又饿也不知要怎么处置她们,心下害怕正在那儿提心吊胆着,忽见一个大丫鬟带人进来。绿枝倒是好心,见她们这样就知没有吃饭,她要带人去干活的,就让管厨房的青姓禹了碗还温热的汤水,给榴莲喝了,问她手中可有钥匙,要去查抄东西。榴莲瞟了娇蕊一眼,嗫嚅着:“我只有大门的钥匙。”娇蕊还想硬气着不交,可是旁边婆子问都不问,直接动手搜身,不仅钥匙连她的荷包钱袋都一并解了下来,交给了绿枝。绿枝接了东西斜睨着她,微微冷笑,又让清姓拿了个剩包子,给一直盯着咽口水的榴莲,带她走了。旁边婆子使劲啐了娇蕊一口:“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我们二少奶奶连猪都敢杀,你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她对着卡,一会儿你就等着好看吧。”推搡着把娇蕊押到了张蜻蜓的面前:“二少奶奶,人带来了。”张蜻蜓肚里吃得饱饱的,捧着温热的手炉在火盆边烤得暖暖的,白狐皮的衣领衬得一张脸更是泛着樱桃般的好看红晕,睇了一眼仍是棱着脖子,衣衫凌乱,冻得嘴唇乌紫的娇蕊一眼:“哟,还真硬气呀。”
“成王败寇,要杀要刮随便你了。”娇蕊高昂着头,似是丝毫不俱。张蜻蜓轻声嗤笑:“你还挺多词儿的嘛,不过我干嘛要杀你剐你?又不是演戏。虽说你是我们家买来的,但若是真的无故把你给弄死了,那岂不是可惜?”她把眼光垂了下来,又浓又密的眼睫毛如两把扇子,轻轻压低掩住了眼中的狡黠与算计:“你给潘府买来也有好几年了,身价银子是二百两,这些年的吃喝花用起码也得一、二百两,你又什么都没干过,这利滚利的你可就欠了差不多五百两了。这钱没还上,你想死我还舍不得你死了。”
“你。”娇蕊给气得怔怔无语,口不择言的道:“哪有你这么恬不知耻的?嗬,张蜻蜓眼中笑意更浓,却是故作讶异的问她,“你倒说说看我怎么不知耻了?”娇蕊把头一昂:“就算我这回是骗了你们,可二爷不也说过他救我的时候,是不图回报的,那你还跟我算这些帐做甚么?”这是她事情败露之下,给自己想的脱身之策。她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潘府再难让她容身了,那她不如就借着这一条理给自己博个自由之身。就算是年纪大些,好歹姿色犹存,就是嫁不了好人家,以她从前学过那些应付男人的工夫,嫁个中等富贵人家,做个姨娘混口安稳茶饭,也是绰绰有余的。
“说得好。”张蜻蜓冲旁边使眼色,“去把二少爷请过来,让他也来好好听听,自己到底救了个什么东西。”
潘云豹刚坐下翻开书本开始用功,可没一会儿又来叫他,很是不悦,待要不去又怕媳妇想歪。想了一想,自己出来要跟娇蕊做个了断。可是一进屋,娇蕊见着他就抢先诉起委屈:“二爷,今儿之事是娇蕊的错,我也无颜再跟你说些什么。只求二爷念在以前的情份上,放娇蕊一条生路吧。”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出了足够大的牺牲,就算不能够感动得潘云豹回心转意,起码也会让他一念之意的放过自己,最好再赏笔银子走人,自己就能更加安心。未料素来最是豪爽的潘云豹却是摇了摇头,正色看向她道:“你错了。我与你并没有什么情份,又有什么可以念的呢?从前我不过是年少气盛,误打误撞的遇到你,又是跟人赌气,才把你赎了回来。这些年我虽然时常去看你,但从来没有跟你有过什么私情。那时的我确实也没想过要你什么回报。你说不想嫁人,我就白养活着你了,反正我们家也不差你一口饭吃。只是如今你竟然敢动这样肮脏心思算计于我,我再不可轻易饶你,你是女眷,这后宅之事我家全由我媳妇掌管,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潘云豹觉得跟她再无话说,转头就要走了。
“站住。”娇蕊一张脸已经从雪白变得铁青,尖锐咆哮:“你怎么能就这么撇清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若是对我无心,当年为何要赎我?你若是对我无意,这些年为何不狠下心来早点把我赶出去?你若是对我当真没有半分念旧之处,上回吵架了,为何要来找我?”
潘云豹满脸惊诧的看着她,“难道我救你,还救错了?”
“当然。”娇蕊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怨毒的道:“当年若不是你横插一扛子,多管闲事,说不定我当时不管伺候哪边客人,他们一高兴收我做姨娘,我一样能跳出那个火坑,若不是你这么些年不放我离开,误了我的青春,我能等到今日出此下策么?”
潘云豹震惊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蜻蜓幽幽的叹了口气:“相公,你看见没有?这就是升米恩斗米仇。你自己以为自己做了善事,可是结果呢?你要救人是好事,可你也得分清你救的到底是什么人,她值不值得你救,你说就象这样的女人,你救了回来反落身埋怨,还害得大哥冤枉,为我们白跑这一趟,何苦。”
她摇了摇头,豹子已是满脸羞惭。
看着面容扭曲而显得格外狰狞丑陋的娇蕊,只觉自己怎么这么蠢,做了这么多年的傻事?
娇蕊就看着他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而漠然:“你要恨我就恨吧,你总不是我花钱买来的丫头?爷已经这么处置你了,你有不服也只好忍着。去听凭二少奶奶的发落吧。爷我还不愿动手打你,脏得很。”
他转身就走,再不回头。
娇蕊一颗心瞬间跌入冰窖,她终于想起潘云豹可是京城出了名,不折不扣的纨绔,你不把他激怒的时候,他好象是个没心没肺的少年郎,可若是你真的把他惹火,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张蜻蜓瞟了她一眼:“我早提醒过你,要你记得自己的身份,不要以为过了几年的清静日子,就动了不该有的念想。可是你不听,偏偏要弄到如此境地,现在又去埋怨别人对你不起。可是咱们好生算算,我相公有哪点对不起你?”
她颇为好笑问她,“难道就因为没有纳你做妾,就是对不起你了?你以为你是谁,他凭什么一定要娶你?好心好意想救你出火坑,你还挑拣四,那现在是不是非要我把你推回火坑你才满意?
娇蕊浑身一震,缓缓的,缓缓的回过头来,颤抖的声音简直不象是自己的牙关发出来的:“你,你不能不能这般对我。”
“我有什么不能的?”张蜻蜓一句话就捏住了她的七寸:“别忘了你的卖身契可放在我的手里。”
娇蕊无力的瘫坐在地,泪流满面,只会喃喃的说:“不要,不要。”
张蜻蜓心下着实痛快,死女人,要你动些歪脑筋,弄得我们家宅不宁,这就是给你个教训。
“如果说把你现在卖了还能值回五百两银子,我一定二话不说就卖了。只是看你这年长色衰,也值不了几个钱了,就留在我这儿好好干活吧,一口饭我还是赏得起的。只是往后可得给我放老实些,若是敢出一点差错,我这儿的板子可不是摆设,彩霞,你把她带下去好好讲讲我的规矩。什么时候能够把我立在门口的规矩背下来了,什么时候再赏她口饭吃。背不下来就活该饿死。”
“是。”彩霞应命而去。
娇蕊再不敢有任何的反抗,随着彩霞去到门口开始聆听二少奶奶的规矩。
周奶娘皱了皱眉:“姑娘你把这么个东西留在家里做什么?也不怕带坏咱们的风气。”
张蜻蜓嘿嘿一笑,若是往常肯定又不给她解释了,可是今日被潘云龙触动,好脾气的跟她说出自己的打算,“奶娘,我啥时候说过要把她留在这里了?这几天就让她在家里学规矩,你有什么下马威的,尽管冲她使去,等到初十我就把她放到铺子里去。想住在潘府,她还没什么好命。”
周奶娘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张蜻蜓这么做,其实是做过通盘的打算的。娇蕊出身低贱,又顶着给潘云豹抢回来的女人名头,留在身边做丫头难免惹人闲话。可要是真的把她卖出去,又难保她不心生怨恨,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