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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要依我说,让妹妹嫁给褚家,是最好不过了。您想啊,褚家那么有钱,若是当真能让云露嫁过去,她这一辈子富贵荣华自不必说,连我们也能跟着沾好些光呢!”
其实潘于氏早在听说这消息时,就心动了,不仅她动了,连潘茂盛也很是动心,“只怕这么好的人家瞧不上咱们吧?你不是说,他们是想向二房那边求娶么?”
“可是媳妇听云祺媳妇的意思,说老二房里那位还不太满意,嫌人家出身低,况且听说那孩子身子弱点,所以想给云霜挑个更好的!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云霜又长什么德性,人家看不看得上,还不一定呢!”潘于氏说着话,下嘴唇拉得老长,很是鄙夷。
潘茂盛仍有几分踌躇。“若是她们挑剩下的,再给咱们,说起来也没那么光彩。”
“屁话!”潘于氏很不以为然。“光彩?光彩能当饭吃?你瞅着老二当个兵马大元帅是够光彩的,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成天马上马下的折腾,上阵杀敌,倒不如咱们踏踏实实过点安稳日子,要是那边真的不要,肯把这头亲事许给云露倒是最好,有这么个女婿,又没兄弟姐妹来争夺家产,咱们的日子能不好过么?省得还受那边的鸟气!”
潘茂盛听着有理,颇为心动,“只是……这也是你一厢情愿,人家同不同意还两说呢!”
潘于氏却觉得这点大可不必担心,“咱们这边官虽然不高,但好歹还是有官品的,怎么说,也比一个皇商的品级高。况且,咱们是潘家长房,就是二房再出息,咱们总也压着他们一头,有他们帮衬着,人家也不敢小瞧咱们。再有,也不是我自夸,咱们云露生得可比那边的两个丫头强多了,你瞧瞧云霜那张大饼脸,一个大姑娘长得愣头愣脑的,就是再怎样的嫡女也不招人待见!再瞧瞧云霏,这也不是我这做大娘的咒她,小小年纪跟个寡妇似的,有啥好看的?比来比去,倒是我们云露生得最好,珠圆玉润,又喜庆又活泼,要是讨来做媳妇,谁不愿意?”
潘茂盛给说服了,只是还有一点拿捏不准,“可眼下二房那边又没跟咱们提,咱们怎么好去张那个口?”
“这个交给我!”潘于氏自告奋勇的拍着胸脯,“咱们云露也到了出阁的日子了,我这个做娘的,去找她这个做婶娘的谈谈闺女们的亲事有什么不可以的?就是打听打听她家的打算,再说说咱们云露,让她帮着操些心,她就是心里不乐意,面上也未必就好意思拒绝咱们。
况且,那边不还有云龙媳妇和云豹媳妇么?谢家和章家可都在京城,认得的人比咱们多,要是二房屋里的实在不肯答应,能说动她们出手拉扯一把,也比咱们自己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撞要强!
其实她俩人还不错,那天云露跟她们去玩,云龙媳妇当即就送了新衣裳来。听云凯回来说,云豹媳妇带他们出去也挺照顾的,还给他两个买了不少东西。人挺大方的,倒是媳妇跟云祺媳妇出去,除了中午吃她顿饭,啥也没落着。咱们从前是不想给老二屋里的明着干上,许多事才睁只眼,闭只眼,现在有这机会,干嘛不去跟她们交好?反正咱们左右也吃不了亏!”
潘茂盛听得这话在理,点头赞许,“那你就去吧!”
潘于氏得了当家人的允许,当下对镜抿了抿头发,换个件做客的干净衣裳,收拾齐整才往上房施施而去。
只这话给躲在隔壁的潘云露听见,等她娘出门时,把她拉到屋里,“娘,我总觉得二婶才不会这么好心!那天的话可是我亲耳听到的,有好事她能想到给我?”
“你这丫头,这也是你操心的事?”潘于氏戳了女儿额头一记,“她不乐事,咱们不会去争去抢啊?去去去,这些事情,你一个姑娘家少掺合,有你娘出马就行了!”
她甩下女儿便走,留下潘云露心头纠结不已。要说禇家真是条件不错了,能嫁这么个人她是够满意的了。只是事关终生,女孩儿都会多一份天生的警惕,小谢夫人她是信不过的,只是婚姻大事,历来由父母做主,有什么,也轮不到她插嘴。这一去,究竟是福是祸,还真不好说。
且说小谢夫人命叶菀瑶放出风声,就等着潘于氏自己找上门来。
今儿见她,明知其意,却欲擒故纵。一听她问起,便叹息连连,“那家孩子原是不错的,只是听云豹媳妇说起那孩子身子不是很好,我也怕误了孩子终生,再说云霜这孩子性子急,一听这话就跟我闹,这头亲事,想是做不得了。”
这话倒不假,听得潘于氏也有些犹豫,万一真要是招个有病的姑爷,可是害死女儿了。可是一抬眼,却瞟见案几下压着一角红纸,随手就抽了出来,“这是什么?谁家的庚帖么?”
小谢夫人似是有些慌乱,劈手就给夺了去,可到底晚了一步,让潘于氏瞧见上面分明写着潘云霏的生辰八字,不禁有些奇怪,“云霏还小呢,这么早就给她合八字了?”
小谢夫人勉强笑笑,遮遮掩掩的道,“也不算太小了,她姐姐不喜欢,就给她合一合,试着玩罢了。”
潘于氏当即就心生狐疑,哪有随便拿女儿八字去合着玩的?可是再待说话,想套一套真假,小谢夫人却推说家务烦恼,把她打发出去了,刚一转身,就听小谢夫人在屋里骂小丫头们,“早说了要你们勤收捡,还是成日把东西乱搁,这么要紧的东西,是能随便搁的么?要是二回再这样,一个个拖出去打板子!”
潘于氏心中咯登一下,原来小谢夫人竟是骗她的吧?那个褚家公子分明没事,她是为了使障眼法才这么故意说着不在意。兴许潘云霜是真不愿意,那个丫头娇惯得很,小谢夫人也溺爱。只是又不愿意平白损失这么一桩好亲事,故此才想着落在二女儿头上,但潘云霏就算是不得小谢夫人的宠,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哪有亲娘把女儿往火坑里推的道理?
潘于氏越想越是这个道理,心下未免有些不忿。想做成这门亲事就直说,还搞这么多花头,到底有何用意?
她一路想着心事,便没留意,上房有个小丫头抢先一步,出去报信了,等潘于氏出来,正要往潘云龙的院落而去,路上先经过叶菀瑶的地方,就见她在廊下逗着雀儿,见她经过,热情招呼,“大娘来了?快请进来坐吧!”
这么一说,潘于氏就是不停下,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得随和着些进来,与她闲话。
寒喧几句,叶菀瑶主动把话题往潘云露身上引,“这过了年,云凯兄弟已到弱冠之龄,云露妹子芳华正好,都要说人家了吧?大娘一娶一嫁,可有得忙呢!”
潘于氏顺势便打听起来,“我倒是想给他们说个好人家,奈何没门路,这不?刚去求了你婆婆的。”
“一家人,说什么求不求的?只是我的娘家故旧都不在京城,若是大娘舍得,肯放他们往黔中去,凭什么样的好姑娘小伙,都由您挑了算数!”
潘于氏心中鄙夷,要是真有好的,你自己干嘛嫁回京城来?不就是嫌那儿山穷水远的没京师繁华么?淡笑着回道,“你大伯虽没你公公那样显赫,但这几个孩子还是在我身边娇养惯了的,要放那么长远,倒是当真有些舍不得。”
“这话说得也是。”叶菀瑶撇着茶沫轻叹,“到底是京师,就是嫁个商人子,也比外头强,只是有人不知道惜福啊!”
潘于氏听这话中有话,急忙追问,可是叶菀瑶却似自悔失言,不肯再说,奈何妇人的八卦之心都是最强烈的,好似拗不过潘于氏的一番软磨硬泡,叶菀瑶吩咐屋内丫头们出去,掩了门才跟她低语,
“我这话只跟大娘说,您听完也就罢了,可别再传了。婆婆原本想让小妹嫁与那姓褚的人家,可是小妹那个牛脾气,不知怎么听说,是云霜不要的。故此十分不肯,这就跟婆婆顶上了。可把婆婆这几日气得不行,怎么解释也不听,那哪里是云霜挑剩下的?实在是云霜的八字与人家不合,那家就一个独生子,看得也很娇贵,故此作罢。
婆婆为了面上好听,所以才推说是云霜不愿意。后来拿了小妹的八字过去,一合竟是无比相投,褚家再无不愿,听说光是聘礼都已经准备了好几车了,他们家就这一个儿媳妇,可不得办得风风光光的?这要是云霏嫁了,可是享现成的福了。奈何那丫头脾气孤拐,怎么也说不通,这要是再去回绝人家,面上也实在有些过不去,可云霏要是实在不愿,总不能强逼着她嫁人不是?婆婆正为了这事闹心呢!”
啊!潘于氏这才恍然大悟,不觉心思动了,云霏要是不肯嫁,她女儿也可以呀!不过这话却说不出口,只能旁敲侧击,“要是你婆婆还有个女儿,这不就都解决了?总有懂事的。”
叶菀瑶叹息,“谁说不是呢?咱们远的不提,就说云露妹妹,多懂事的一个孩子?怎么也不能让母亲这么为难。”
“就是!”潘于氏赶忙道,“只可惜我们云露没福,没托生在你婆婆的肚子里,我们倒是愿意找门这样的好亲事,只可惜人家瞧不上咱们。”
嗳!叶菀瑶见她已上钩,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
热心道,“要是大娘肯,哪有他们家挑剔的份?都是咱们潘家的女儿,云露妹子还是长房嫡女,难道还辱没了他们家不成?”
潘于氏听了这话很是受用,却是这话,却不好自己去说。叶菀瑶主动道,“那不如,我去问问婆婆意思,要是可行,倒是解了婆婆的烦恼,云露妹妹也算是终生有托了。”
一番花言巧语,哄得潘于氏心花怒放,也不去找卢月荷,径自就回去报喜了。
而这边小谢夫人得了媳妇的禀告,很是得意,“这事你干得不错,不过先别这么快就透出口风来,再端上一阵子的架子,让她觉得没这么容易到手的,才更加会深信不疑。”
叶菀瑶听命,不过却是装作无意。提起另一桩事,“婆婆,近日听的一些风言风语,媳妇不敢擅作主张,想着来讨婆婆一个示下。”
小谢夫人斜睨着她,“你说。”
叶菀瑶神色颇有些尴尬,似是很不好意思,绞着手绢儿支支吾吾的道,“近日,常听人说,二嫂房内有个丫头时常往相公的外书斋而去……”
小谢夫人心中冷哼,就是你自己监视的,却还装什么装?不过,她却给她吃了个定心丸,“那定是有人看错了,你要知道,老爷是最不喜欢人家纳妾的,咱们云祺自小读圣贤书,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就算是有些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攀上高枝,那也只会是一场空。”
叶菀瑶心下稍安,可紧接着,小谢夫人又道,“只是,你这做正室的,也要有做正室的气度。云祺现在还没有功名在身,日后有了功名,在外应酬更多,你要是桩桩件件都这么计较,还让他怎么在外头安心做事?一个男人,逢场作戏是免不了的,只要他身边有名分的只有你,他子女的母亲只是你,这就够了。你,懂了么?”
叶菀瑶的心,陡然一沉,“媳妇明白。
出了房门,那长长的指甲几乎要把手心掐破了,要她给别的贱女人生的孩子做母亲,抱歉,她做不到!那个兰心,她一定得想法打发了才行!
匆匆数日,新兵头一个月结束了,第一次全营大比拼也即将开始。
郎世明活生生的疼了几日,胳膊上的伤痛才渐渐平复。只是伤口还没长好,这回的比拼是无论如何也参加不了了。
小郎咬牙切齿的跟一众兄长们说,“这回,你们要是逮着机会,狼狈的替我揍那姓常的免崽子一顿!”
胡浩然却道,“我们把他留给你自己,让你亲手去报这个仇,好么?”
呃?郎世明一怔,就凭他?那猴年马月才能报仇?
“老大说得对!”潘云豹拍拍他的肩膀,极其认真的告诉他,“老四,你自己想想,为什么你这回会吃这大亏?就是因为功夫不好,若是你自己有功夫了,哪里还怕人家欺负?我们就算是这一回帮了你,可是下回呢?再下回呢?我们不可能老盯着你吧?万一人家寻个落单的机会,再来欺负你,你不还得给人欺负回去?”
郎世明干咋巴着嘴说不出话来了,这还是他那个性如烈火的豹子哥讲出来的话么?
蒋孝才拍拍他的脸,在他面前坐下,“别一脸傻样!老大老二说得对。老四,这句话我老早就想对你说了,你呀,真得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用拳头还是靠阴谋,你都得有点保命的东西,现在咱们是在军营,就算是有人对你动手,也留有分寸。可是真上了战场呢?谁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几代单传啊?一刀下去,咯嚓你就没命了,到时你跟许说理去?当然,你也可以一辈子不上战场,不过就算那样的话,你也得学几手防身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