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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张蜻蜓蓦地回过神来,看着他摇了摇头,但手心里,却握紧了一块小小的玉佩,眼中几乎快激动的落下泪来!
那是一只大雁,和她脖子上挂着的雌雁配对的雄雁。是她出嫁的时候,章清莹小姐弟送她的礼物,也是小豹子出征前的那个晚上,她亲手挂在他脖子上保平安的东西。
可是方才,就在拓拔淳和赤烈温说话之际,有一个始终压低帽子遮着脸的侍卫,趁着人马纷杂之际,将这枚玉佩恰到好处的抛到了她的面前。
张蜻蜓好想放声大笑,她也确实笑了,冲着拓拔淳笑得无比灿烂,无比开怀,“国主,我饿了,能快点回去,给我弄点好吃的么?我在嵬项族,一顿好的都没正经吃过。”
拓拔淳觉得自己快跟不上她脑子的节奏了,这女子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微怔了怔,才哑然失笑,“好!随本王回去,本王请你吃好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走!”
因为宇文都兰追出来相送,躲在院子外围人群之中的董少泉,就有机会近距离的看到了她身上配着的那一套金刚石首饰,心中微微疑惑,只是没拿到手上来细看,不敢确定。
眼看着张蜻蜓一行人出了大门,带着五千铁骑消失在了视线之中。郎世明悄悄拉拉他的衣袖,董少泉会意,立即跟哈蚩术告辞,同样带着商队离开了。
却没有走远,而是埋伏在了不远处的一处沙丘之下。留守在这儿的祝心远和谢素谨他们早就备好了热腾腾的绿豆汤,分发给众人喝下,等待药性解除后,便可出击。
赤烈温熟知西戎各处的地形,那日与潘云豹离开后,就决心掀了宇文朴的老巢。
因上回的查探已经打草惊蛇,宇文朴已经加强了戒备,昼夜巡查,极难下手。潘云豹就出了个主意,让赤烈温调集人手,从离此不远的地方,打了一个地洞钻过去,就在昨晚,好巧不巧的恰好钻到了夏仲和的药房里。
潘云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他配了些迷药,撒在嵬项族的水源之中,就算是药力浅了点,也让你防不胜防。只要全族老少的战斗力大减,他们再要做什么就都容易了。
离开这里,他们自然也没有走远,和那两千精兵会齐之后,便留在那儿,等这边的药性基本上发作,再行出击。
送走了宾客的宇文都兰亲手将潘云龙扶回了房间,握着他的手,由衷的说了一句,“谢谢你。”
将潘云龙裹在面上的厚重布巾一层层的解下,宇文都兰颇为愧疚的道歉,“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怨我,但我真的没有办法。”
伸出玉手,轻抚上他的脸,宇文都兰眼中有着敬仰,也有些忐忑,“你看你,就连现在这样,都可以轻轻松松的帮我赢回那么多的粮食牛羊,要是让你行动自由的话,我就留不住你了,对不对?”
男人平静无波的眼眸看着她,看不出一丝怨嗔。宇文都兰却受不了的抬手遮住,“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我不是个好女人,是我亲手害了你,可是……”
她的声音哽咽了,带着一丝凄然,“我也把我自己献给你了,也许……也许你并不稀罕,还是我不知羞耻主动勾引你的……只是,只是你们南康有句话,一夜夫妻百日恩。云龙,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就请你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的份上,不要恨我,好不好?”
她展臂将潘云龙紧紧抱进怀里,恨不得把自己嵌进他的骨肉里,“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真的,你们南康女人能做的,我一样也能做到,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我会替你生孩子,你喜欢几个就生几个,好不好?”
她抱得那么紧,让男人的气息微微有些紊乱,但仍是可以感受到,他胸腔中发出的低低叹息。
“云龙……”宇文都兰抬起挂着泪珠的脸,想软化男子的心。却忽地有人来报,“小姐,族长正在召集族中勇士,似是想来捉拿你!”
宇文都兰浑身一个激灵,霍地站了起来,收起眼泪,依旧是那个杀伐决断,如冰霜般犀利的大小姐,“他好大的胆子!”
正要迈步出去,衣袖却被潘云龙扯住。男人抬眼看着她,嗬嗬发了几声,费力的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只是让他能够说话而已,应该没事吧。宇文都兰犹豫了一下,将封住他声带的银针拔出,解开了他的哑穴。
潘云龙咳了半天,清了清嗓子,这才说话,“你跟他硬碰硬是不行的,你的功夫怎么也打不过他吧,那现在族中又有谁真的敢跟他动手?他现在已经走投无路,要狗急跳墙了。若是各自纠集人马斗起来,也只是两败俱伤。唯今之计,你应该速去把几位大长老联合起来,再跟族中所有的老弱妇孺站在一块,记住,哀兵必胜。”
宇文都兰一点都透,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了。不管宇文朴掌握了多少军队,但每一个勇士都是有父母妻儿的吧?只要她把他们给控制住了,那些勇士们还能打得起来么?
盈盈对他施了一礼,宇文都兰是心悦臣服,“多谢相公指教!”
潘云龙脸上却未见喜色,淡淡看了她一眼,“你快去吧,留下我在这里,他才不会疑心。”
“不,我们一起走!”宇文都兰这句话是语出挚诚的,“你我既已是夫妻,我绝不会抛下你独自离开。”
“傻丫头!”潘云龙摇头叹息,“若是你控制了局势,那不必说。若是你控制不住,他还要拿着我做要挟跟你谈判,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有大碍。现在我全身无力,需要人照顾,你何苦拖着我这个累赘。快走快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院外,已经听得见士兵们沉重而整齐的跑动声,宇文都兰咬了咬牙,跺一跺脚,“他要是敢伤你一根头发,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断!在这里等我!”
把两位心腹侍卫留下保护他,她强迫自己狠心转身走了,也就错过了潘云龙在她背后投下的那极其复杂的一瞥。
宇文朴必须孤注一掷了,如果不尽快掌控住族中的局势,等到那些粮食牛羊到来的时候,恐怕他就要被妹妹扫地出门了。
可是,当他亲自带领心腹冲进宇文都兰的房间时,喜床上除了坐着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潘云龙,并无他人。
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宇文朴厉声质问,“她人呢?”
潘云龙懒得跟他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宇文朴拔刀出鞘,直抵他的咽喉,“潘云龙,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潘云龙淡然笑了,“宇文朴,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还是真多啊!我也最后奉劝你一句,男子汉大丈夫,提得起就要放得下。输便是输了,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卧薪尝胆,二十年后再卷土重来不就行了?何必非得把自己逼上绝路?”
“狗屁!”宇文朴大怒,正想刺他一刀作个警戒,却听外头又有人嘶马沸的嘈杂之声。
有人急急进来回禀,“头领,头领不好了!大小姐派人劫走了几个长老,外头还有些不知是哪里的人马正往我族赶来!”
“你把话说清楚一点!到底是哪里来的人马?是大小姐的亲信么?”宇文朴又急又怒,须发贲张。
“不知道!小的真的不知道!”
“一群废物!”宇文朴命人上前将潘云龙拿下,血红着眼狞笑着,“现在,我们就去看看,那丫头到底玩什么花样!她要是真的敢造反,我第一个拿你的命替她开路。”
潘云龙极其轻蔑的瞟了他一眼,昂然随他走了出来。方才热闹的大厅里,现在已经走得一个不剩了。全给持刀带枪的士兵们团团围住,如临大敌。
也不知弟弟他们来了没有,准备得怎样了,还有弟妹,这边的事情得速战速决,快去将她救回来才行。潘云龙心急如焚,面上却只能不动如山。
第269章 以身相许报答你
“你们几个留下,其余人随我过去!”胡浩然已经装束整齐,从马车中取出各自兵器,要带队前去厮杀了,只是董少泉等人不会武功,必须留在原地待命。
“你带我去!”董少泉忽地抓住他的马缰绳,“有件事,我必须去弄清楚!”
胡浩然左右急速扫了一眼,沉下脸低声训斥,“你这个时候来添什么乱?”
“不是的,我真的有事!”董少泉一时之间,跟他解释不清楚,只能急急的道,“我坐在马车里,保证不出声,就等你们打完了,我再出来好不好?”
“不好!”胡浩然不能带他去犯险,强硬的拽着他推到郎世明面前,“老四,你把他看好,别让他乱跑。兄弟们,跟我走!”
这头熊!董少泉恼火的重重一甩袖子,却并没有放弃。这件事,他非要去搞清楚不可!
乌云密布,阴沉沉的压着天际。在目之所极处,均涂满了压抑的铅灰色。风不大,但空气中却流动着渗人心脾的寒凉,让人觉得越来越冷,无论怎么跺脚搓手都没有用,只想寻一个不透风的所在,偎在火堆旁。
天,应该要下雪了吧?
久居北地的张蜻蜓并不陌生这样的景象,只是目前这个身体,还有这身衣裳,实在无法适应。
从嵬项族出来,那个大而无用的肩舆便给迅速拆分,交由侍卫们分散携带,那十六名看着娇滴滴的婢女都跃上了高头骏马,随她们的王一起,纵情驰骋。
张蜻蜓没这技术,所以只能老老实实坐在拓拔淳的马背前面,被他带着一路前行。既然是统率这样一支队伍的金阗国主,马自然是万里挑一的好马,人自然也是骑术精良的勇士。
只是,这两样都不能用来保暖。尤其是坐在拓拔淳身前,那冷风迎面扑来,吹得张蜻蜓一张小脸都快给冻木了,不由得心中怨念,这个狗屁的国主,难道是拿她来挡风的么?
啊啾!张大姑娘暗骂着别人,自己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怎么?是冷么?”拓拔淳放缓了马的速度,低头问她。
废话!张蜻蜓暗自翻了个白眼,不想回答这么白痴的问题。
拓拔淳伸出温热修长的大手握着她的小手,“呀!这么凉,是我疏忽了!”
他就在马背上解下了自己的外袍,“不好意思,出来得匆忙,没有带什么衣物,你先凑合一下吧。”
算你识相,张蜻蜓老实不客气的裹上他宽大的袍子,这下子暖和多了。
见她娇小的身子套着自己的衣裳,跟床薄毯似的披在身上,本就宽大,偏她还拉紧衣领,缩着玉颈,只露出一张小脸在外面,那样子还带着几分童稚,竟是说不出的可爱。
一时之间,让他心中生出些莫名的怜惜来,还替她紧了紧衣襟,“这样好些了么?”
凑合吧。张蜻蜓斜着脑袋,突然问他,“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拓拔淳一哽,忽地笑了,“我喜欢你!”
张蜻蜓明显不信,“你别扯了!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看上我什么了?不过,我真是上回帮你妹子的那个人,她还给了我一颗桃子形状的宝石,只是我没带来。你要不信,带我见她一面就知道了。你帮我,其实也不吃亏的。咱们两相抵消好不好?”
拓拔淳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告诉她,“那可不行,你既然是真的帮过我妹子那么大一个忙,那怎么着我也得好好报答你呀!”
“不用不用,你带我出来就很好了。派辆车,送我回南康就得了!”张蜻蜓可不想傻傻的等着人救,只要有机会,她愿意自己努把力。
“这太轻了!”拓拔淳不知为何,心情大好的逗弄起她来,“最起码,也得以身相许是不是?”
张蜻蜓傻眼了,“我是女的,娶不了你妹!”
拓拔淳冲她促狭的眨眨眼睛,“那让我妹她哥来!”
张蜻蜓彻底噎了,这小子到底看上自己哪一点了?
嵬项族。
战斗才刚开始,便结束了。
宇文朴没有想到,自己的突然发难,竟然成全了妹妹。全族的老弱妇孺都被她带到了族中士兵面前,不用多费一句唇舌,只要家中父母妻儿掉几滴眼泪,他的将士们就动不了手。再呼唤几句,就军心涣散的目光游移了。
而都不用宇文都兰出声,族中几位大长老便旗帜鲜明的站在了她那一边。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