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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提了个问题,‘你说三国里没有你不知道的人,我且问你,诸葛亮的母亲姓甚么?’这问题一下子就把那人考住了,思前想后许久,都想不出来。你们知道么?”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一桌人都摇头,“老爷快说,到底是甚么?”
章致知呵呵一笑,“那人道,‘既生瑜,何生亮!’自然是何氏生的诸葛亮!”
哈哈!章泰宁领头击掌,“这个笑话好!到底是父亲,讲个笑话都比我们精致许多!”
章致知却举起了酒杯笑望着三位女儿,“虽说咱家不姓何,但爹也希望你们能早日生出不亚于诸葛亮的聪明儿孙,替你们的夫婿开枝散叶,光宗耀祖!”
这话说的很是应景,章清芷领着二位妹妹都站了起来,饮了一杯,三位女婿陪了一杯。
冯遇春自不必说,和妻子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潘云豹听着这话,也是目不转睛的瞅这自个儿的媳妇傻乐。只有邝玉书脸上仍是淡淡的,而章清雅坐下来的时候,眼中却有更加明显的不忿之色。
林夫人瞧着新浪咯噔一下,女儿府中出的事,莫非和子嗣有关?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心念转动间,便对一旁的仆妇们暗使了个眼色,那第二轮的桂花就传到了邝玉书的手中。
林夫人满心是要替女婿争个面子,坐的位次靠后了,这儿就补偿一把,让他占个先的意思。
邝玉书得了花,微微一笑,“今日既是三妹妹归宁之喜,那我便赋词一首,以作恭敬了。取笔墨来!”
既要游戏,这些文房四宝早在一旁备定,就见他取过笔墨,微一沉吟,下笔便是一首。待林夫人展目远观,却是立即变了颜色。
就见雪白的宣纸上龙飞凤舞写着一首小词:“自古姻缘天定,不繇人力谋求。有缘千里也相投,对面无缘不偶。仙境桃花出水,宫中红叶传沟。三生簿上注风流,何用冰人开口。”
从明面上看,这是赞美张蜻蜓与潘云豹的天作之合,但细一体味,就不能发现其中的讥讽之意,分明暗指他和章清雅的这桩婚事全是林夫人“人力谋求!”
尤其是那一句“对面无缘不偶”看得章致知都心中一惊,难道二女婿对于二女儿已经不满到了如此地步了?可表面上还不得不赞,“真是好词!好字!”
潘云豹只是粗通文墨,感觉这词似乎读起来不错,就以为挺好。张蜻蜓更是大字不识,只是心急自己所求之事,道谢收了二姐夫这贺词,就笑着继续了。
可林夫人瞧她这么急于表现,却偏偏不给她这个机会,这三轮鼓声停止,就落在了潘云豹的手中。她还笑吟吟的问,“贤婿,你打算是作诗还是作词啊?”
“二样我都不会!”潘云豹答得爽直,却瞧了媳妇一眼,长身而出,“我愿意舞剑一支,还请岳父岳母不要见笑。”
“好啊!你是军人之家,该当有这样的男儿本色!”章致知非常捧场的命人去书房取了他的龙泉宝剑来,“贤婿切勿见笑,我们文人之家,只有这样的兵器。和府上当然不能比,你瞧尚能舞否?”
潘云豹随意挥舞二下,试试了剑的份量,“还行!”
张蜻蜓却很有点担心,这小子到底行不行的?不要太丢脸哦!
瞧出媳妇那一脸的疑虑,潘云豹越发多了几分斗志。脱下外氅,露出内里的紧身装束,昂然走到场中,冲媳妇远远一笑,“我这也是昆仑剑法,媳妇你瞧好了,我可真不是吹的!”
他这还没表演,就引得旁人窃笑不已。未免心下都看低了三分,心想连自个媳妇都不信,这本事能强到哪儿去?
见众人都笑盯着自己,张蜻蜓只觉得脸上滚烫,暗自咬牙,这死豹子要是丢了她的脸,回头非拿承影把他劈了不可!
在这一点上,张大姑娘和某只豹子终于找到了共通之处。在人前好面子,还都是极度好面子!
章致知身为大家长,当然不会见笑,反而给三女婿鼓了把劲,“云豹,你也别紧张,都是自家人,慢慢来!”、
潘云豹感激的点了点头,不再笑了,凝神静气,面南直立。左手反握剑柄,剑尖向上,目视正南方,正是昆仑剑法的起手式。
可旁人不懂,平常人都是右手执剑,他却是左手执剑,难免让人觉得好笑,都抱着一种瞧乐子的心态,在等着看这位着名的纨绔姑爷耍宝出丑。
一开始,潘云豹只是左右手交替慢慢划了几圈,左右脚也分别走了几步,却不象是练剑,倒像是小孩戏耍一般,旁边的笑声不由得更响起来。
林夫人偷觑着邝玉书不屑的眼光,以及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嘲笑之意,心下稍安,她折腾这位三女婿如此出丑,可能让他稍稍减轻些心中怒气?
连章致知看着也有些紧张,这个女婿不会真是个草包吧,这么倒来倒去的,到底是在干什么?
却只有张蜻蜓的目光越来越惊讶,这只豹子做的很好呀!跟早上潘云龙教她的一模一样,而且潘云豹出手之间都带着些虎虎风声,和大哥一样,都带着长期练武之人才会有的扎实与凝重。
忽地,就见潘云豹左脚右插一小步,左手持剑下沉于腹前,快速交于右手,正是昆仑剑法的第一招朝天一柱香。尔后就见他身形快速变动,那不太锋利的龙泉剑也给他舞得呼呼作响,剑头幻出无数光影,这是第二招打草惊蛇。
在接下来,第三招沉香劈山,第四招银蛇乱舞,童子拜寿,神龙摆尾……二十四式昆仑剑法在潘云豹手上如行云流水般施展开来,伴着他衣袂翻飞,竟是宛若蛟龙,翩似惊鸿,毫无凝滞,一气呵成!
张蜻蜓看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头豹子真的没撒谎。他这套剑法使得好极了,丝毫不输潘云龙半分!
等着最后仍旧将剑交于左手,缓缓的恢复最早的起剑式,潘云豹看着四周鸦雀无声静默着的人群,有些不太自信起来,弱弱的问了一声,“呃……我使的这,这个还行么?”
邝玉书瞧左右之人,目光中的赞叹之意,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起来。一介草莽,有什么好得意的?悄然抬眼,将目光从章清雅身上转向张蜻蜓,更加不忿,原来这个美娇娘该是自己的妻子才对,却生生的因天意弄人,换了这个妒妇回来,真是倒霉!
他现在只盼着张蜻蜓看不起这样的舞刀弄枪之徒,却见这三妹竟然站了起来,热烈的拍着巴掌,毫不掩饰的欣赏之意,大赞,“好!”
然后冯遇春也站起来喝彩,“真不愧是将门虎子,家学渊源,今日得见,真是大开眼界!好,三妹夫这套剑法耍得真好!”
回过神来的下人们,那掌声是响成如雷一片。谁都不是瞎子,象这样的功夫可比二姑爷提笔写几个字难多了吧?况且打得热闹,他们就爱看这个!
“确实不错!”连章致知也非常满意的鼓起掌来,“得胜侯的威风凛凛,可见一斑!当赏,真是当赏!贤婿,你且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潘云豹可不傻,他要讨样好东西!
97 给他一个机会
潘云豹只瞧见自己媳妇带头给自己叫好,一颗心就比蜜还甜了。此刻呵呵傻笑着瞧这张蜻蜓,提出要求,“岳父大人,那我能将这个讨赏的机会让给我媳妇么?
这死小子!说他傻吧,这会子倒挺会来讨巧的,不过张大姑娘心里可美着呢,呵呵!她的相公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嘛。
林夫人却有些小不出来了,本来是要给三丫头一个难堪,谁料想给她一个出风头的机会了。这可怎么办?这死丫头到底会求什么?
张蜻蜓求得不多,不过在求之前,却卖弄了一个小小的心机,“爹,我有件事想求您,您能先答应我么?
章致知哈哈一笑,“你尽管说,只要爹能做到的,但无不允!”
“那我想求您让三弟上白鹭书院念书,您同意么?”
张蜻蜓此言一出,让众人都微微变了颜色。这算是什么请求?
在之前章泰寅悄悄递给三姐的小纸条上只有“白鹭”二字,她和这对小姐弟从前讨论过这个话题,所以三人皆是心知肚明。
章泰寅挺直着瘦弱的小身板,走上前来,跪在章致知的面前,“爹,是我求三姐帮我去白鹭书院的。儿子这会病着,想明白了些道理,所以才多此一举,请您千万不要怪三姐!”
林夫人心下暗气,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想飞,等你翅膀长硬了再说吧!
她温言笑道,“泰寅,你这是何意?知道你求学心切,但白鹭书院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极是辛苦的。你呀,还是等调养好了身子再说把!”
张蜻蜓忙道,“爹,要不您先听听三弟的想法,可以么?”
林夫人抢着道,“泰寅还小,他哪里懂什么道理?不过是小孩子家一时气性,说出来没得让人笑话。这出来也有一时了,倒是让他们回房去休息才罢。
她笑容虽是不变,但射过去的眼神却着实凌厉。
张蜻蜓气不过,正要与她争执,却听冯遇春笑了起来,“岳母,说起来,今儿在座的都是一家子,纵是有些孩子气的话,也不是不能听的。泰寅也有十岁了。有什么话,让他说说又何妨呢?”
“就是!”潘云豹坚定的站在媳妇一边,媳妇想干什么,他是一定要支持的,“方才岳父还答应了我媳妇的,总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这下林夫人气得一哽,章致知望着幼子,沉声道,“你说!”
章泰寅抬头看了张蜻蜓一眼,在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之后,声音虽有些发颤,却仍是勇敢的道出了自己的心意,“爹,孩儿知道自己自幼生来体弱,累得父母日夜悬心,已是大不孝。前些天,不过是多吃了几口鱼肉,竟都能病倒,着实让孩儿羞惭不已。想着从前三姐曾在人前说过,她虽是女子,也知道做好女子的本份,不能习文练武便做好针黹女工。可想我堂堂男儿,却如深闺千金一般娇养在内阁之中,文不文,武不武。长此以往,那竟是比女子更加不如了!”
他喘了口气,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力图叙述得更加明晰,“二哥是母亲的亲生儿子,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可母亲仍是能将二哥送进书院,这就是爱之深,责之切了。而孩儿因为身体不好,多蒙母亲厚爱,一直舍不得有任何闪失。可书上也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孩儿若是连这么一点小小的身外之苦都受不住,现在是劳父母操心,长此以往,又让孩儿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他伏下身子叩拜,“所以孩子(儿)愿意岁二哥一道,进入白鹭书院学习!还请父亲母亲同意1”
“不行!“林夫人当即反对,若是同意章泰寅去了,那可是彻底堵死了章泰安的回家之路了。总不能说把老三丢在那里,把老二单接回来吧?
“泰寅,就算是你急着上进,却也不能不把身子养好了。等大夫说你没有大碍了,那时咱们再商议此事,今儿是你三姐姐回门的好日子,难得的骨肉团圆,何必非要提这伤感的话题?”
她说着,还低头假意拭了眼泪。
这样的家务事,就是女婿也不方便插嘴。章致知沉吟着,有些犹豫不绝。
倒是潘云豹没心没肺,心直口快的道,“三弟,你真的要去白鹭书院么?那个地方可真的苦的很呢!”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我小时候也去过,可没几天就受不了的回去了。”
这话倒是逗得人忍俊不禁,稍稍缓和了一些紧张的气氛。知章大姑娘有些才尽,当这这么多人,揭自个儿疮疤做什么?还以为真是自家人才,看别人都笑话了!
章泰寅得他这一打岔,紧绷的小脸也缓和了一些,“三姐夫,我知道你也疼我。只是爹从小就教过孩儿,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我不想等长大了,再后悔现在没有好好珍惜光阴,落得一事无成!”
潘云豹给说的更加不好意思了,同样的话,媳妇昨儿才骂过自己。看看,连人家弟弟,这么点小竹竿都比自己有志气,难怪媳妇要骂他不争气了。
那自己是不是真得改一改?可是要怎么改呢?他还真不知道。
趁章致知还没作出最后的决定,章泰宁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