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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万岁万万岁-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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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唇,却还是止不住笑出声来,“殿下说笑了。”抬眼触上他的目光,心口又是微震,低声道:“殿下岂是未闻京中流言?臣不过尺寸之功,安能受此擢拔。”

他不接她的奏章,只道:“我赐你的,你安敢不受?”

她不禁一哑,驳不了他这微带了霸气的话,可这话入耳却是极为令她心折,当下又觉有丝尴尬,放眼朝木案上的衮服看过去,转问道:“皇上内禅、殿下登基大典诸制,可是皆已议定了?”

他点头,起身下案,走去那案前,随手拿起那把玉剑,斜眉道:“不过繁冗礼制而已。”

她亦跟过去,微笑又问:“敢问殿下登基大典的前导官一缺最后议由何人来担?”

自建朝至今未有内禅先例,此番皇上禅位、太子登基二典一并举行,让礼部诸官们慎而又慎,近些日子来直可谓是殚精竭虑议划大典诸例,生怕到时出个什么差错。

内侍诸班、殿中诸班直、宰执、文武百僚之例皆已先后议定,却唯有太子登基大典上的前导官一缺迟迟未拟好人选。

按理此缺当由太子亲腹内侍来担,可太子一向不与宦臣亲近,由是驳礼部所奏,只道由他亲定。可纵是要定,也必当择与太子关系亲近之信臣,放眼朝中除沈知书外却也无人能称得上是太子心腹之臣,可眼下其人尚在青州,无法来做大典上的前导官。

案上金珠光烁,他的手指挑起那根龙带,淡淡道:“你。”

章五十七潮涌(下)

她只当自己听错了,轻声问:“殿下方才说什么?”

他却不复再言,只是低眼看了看她,便倾身探臂,一把掀了那案上青衮,其下赫然压着一件绯章紫衣并红纱襦裙。

衣有虎蜼,裙画黼黻,臂绣火藻,腰间更有方团金带以束。

白花罗中单上勾抹细银,扣前绕着晕锦薰绶,另有绯白罗大带搁在膝下。

她愕然。

眼望着这袭华丽繁复的典祀祭服,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曾于郊祀礼祭大典上远远望见过那些头冠毳冕身服章衣的两制重臣们,当时心中甚是羡慕,却不知自己还得再过多少年才有资格享得这黼黻华服。

他在一旁站了许久,却见她不语不动、神色犹怔,这才又开口:“从前宫里未曾制过女官祭服,此番便也未备蔽膝,至于旒冕、花额、犀簪诸物,晚些会令人一并送去你府上。”

她稍稍回神,挪步过去,仍是没说话,只是抬手按上那紫衣红裙。指尖抚过那细密繁线、青白章纹,凉软的衣料摩挲着她的掌心,衣袖上的火藻似也滚烫,令她愈发无所适从。

良久,她才道:“殿下究竟何意?”

那一夜他二人唇舌纠缠于街头夜色中,入骨绵情紊乱了她的神智,叫她忘了去细究他到底为何要对她这么好。

便是送她那个梅红木匣儿又如何,便是在她惧疲心颤时将她紧拥入怀又如何,便是亲身带她去逛夜市又如何……她怎敢真的相信,他对她种种之好,皆因他同她是一样的心境?

她不相信,亦不奢望。

能够碰他一碰,能够占得他柔情半分,已是足矣。

他将是天下之尊,他将要立后纳妃,他之谋念从来无人能知,他怎会因她一个女子而如此逾制不顾?

她是当真不懂。与其心怀期冀,不若讨个明白。

可他却不答她的话。

她于是侧头,对上他的目光,又道:“臣非礼部官员,本不知舆服之例。“但是”,她伸手拿过那根方团金带,轻道:“臣不过四品之官,安得用此金带?祭服繁章皆为三品以上重臣能有,臣又怎敢服此华贵章衣?至于犀簪诸物,亦非臣可享之制,还望殿下三思。”

他一扬眉,从她手中接过了那根灿目金带,双掌将其微微一曲,低头看了眼她的身子,然后伸手将它缓缓环过她的腰,左右打量了下,道:“正好。”

她冷不丁被他这样一碰,面庞霎时泛潮。他长指轻捏金带两端,不与她系,就只这样借力箍着她的腰,令她挪动不得。

他眼中逐渐微灼,“不觉得好看?”

她顿时心乱如麻,一触上他这样的目光,便再也强作不了正色,身欲朝后退,可腰间金带却被他猛地一抽,整个人差点跌过去贴上他的身子。她费力站稳,抬眸看他,脸上微微存怒,“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他无视她的眼神,只峻色道:“我问你话,你岂敢不答?”

她抑怒,仰脸道:“好看。”

他力道稍松,“我赐你的,你岂敢不要?”

她便摇头,“不敢。”

目光一斜,又看向案上那数件衣裙裳裾。青衮生凛,紫衣绵柔,阔袖细绶绕在一起,相映成辉。

心里面却似凝了个疙瘩。既是问不出他究竟何意,便顿觉身临悬渊,满腔沸血皆被渊谷寒风吹成了冰。进不得退不成,也不知自己往后究竟该如何是好。

原只想能望着他更久一点,能离他更近一些,可如今得了他一丝温情,便想要得到更多。

一切作为不过都是因为她恋着他。

纵使被旁人所误所谬所攻诘,她亦可云淡风轻以处之。

可他这种无所顾忌的擢拔封赐,却让她觉得心中没底。

车驾宅院尚可是为护她周全而赐,逾例擢她为右谏议大夫、龙图阁直学士亦可称是因王奇一案有功,可如今他竟连登基大典的前导官都要她来担,这究竟是何居心?

是见她于朝中无畏无惧、此番连东党旧臣都下得了狠手,所以更要推她上位、借她奸佞已成之名来替他清障扫碍么?

她收回目光,默默一叹,“殿下明知臣之心意,却要使这种种手段让臣以为殿下对臣好,是想要臣将来纵是一死亦不怨究殿下么?”

他的身子明显轻震,脸色遽暗。

她又道:“臣曾说过——臣之心愿,惟殿下之愿耳。殿下既知臣的心意,便不该对臣如此之好,徒令臣生就不该有的期冀奢望。不论殿下想要臣做什么,臣皆肯为,可臣唯独不愿殿下骗臣。”

腰间金带一滑,他松了手。

她不待他开口便往后侧方退去,垂首道:“殿下要臣做大典上的前导官,臣便担此一缺。殿下要臣服这繁章衮冕,臣便服之。殿下将来若要臣背负千古骂名,臣便是一死亦甘愿。”

身前男人无声而立。

她躬身而退,待走至殿门前才转头,抬手推门时却听他沉声唤她道:“孟廷辉。”

手指陡颤,她假作没听见,直直推门欲出。

他却蓦然怒喝:“你放肆!”

她耳鼓轻震,心头小惊,听出他这一声中带了多大的怒气,当下不敢再走,只蹙眉收手,可还没等她回身,肩头就觉猛地一痛,整个人被他攥着转了过去。

他的动作如此之快,她只有怔神的份儿。

抬眼就见他寒石一般的脸,眸中尽是怒意。

半晌,她才垂眼,轻道:“臣放肆,但由殿下责罚。”正欲低头,下巴也猛地一痛,被他三指狠狠捏住,动不得。

他眸光如刃,直劈进她眼底,“孟廷辉,你的命就那么轻贱?”

她只觉眼仁儿都开始痛,受不得他这狠厉的语气。

他手指愈发用力,又道:“我当年既是救了你,现如今更不会想要害你死。我在你眼中,当真是不择手段到了如此地步?”

她知是自己方才的那些话惹怒了他,不由道:“臣方才言辞过激,实非臣心中之意……”

话未说完,他便倾身咬住了她的嘴唇,要多狠有多狠,两臂猛地一收,将她锁死在怀里。

她痛不可耐,喉间呜咽一声,身子微微发抖。

他却毫不怜惜,挪手上来掐住她的腮侧,直迫她张开嘴,继续咬她唇内细软的肌肤,牙齿磕阖之间探舌进去,将她彻底侵据。

她仰头,舌齿招架不及他这猛力,唇痛愈盛,可心头却似被他放了把火,细苗簇燃成焰,烧得她浑身通红,被他紧压在身前的乳尖竟也微微发颤。

双手下意识地去抱他的腰,摸索着勾住他的袍带。

掐在她脸侧的硬指忽而一松,她刚欲喘息,却觉耳后一潮,他的唇齿烫舌又侵上来,吻咬她的耳珠儿。

酥酥麻麻的感觉一路窜过她的脊骨,直冲小腹之下。

她忍不住轻叫,那叫声如春日猫音,连她自己听了都觉脸臊,可心头火燃更凶,感到他舌齿愈发放肆,不由伸臂去揽他的脖颈。

他身子一僵,薄唇顺势擦过她的脸颊下巴颈口,用牙咬开她的官服襟口,然后精准地含住她的细喉,箍在她腰间的手探下去,握住她的软臀,一用力,将她抱了起来。

她喘息连连,极为配合地张开双腿勾住他的腰,自己抬手将官服绯领扯开,又伸手去摸他,手指从他颈后袍领处探进去,细细软软地挠着他,未几便感到他被她夹在双腿间的某处愈发热硬。

他眸中情浓欲冽,紧盯着她。

她微微垂头,血色红唇凑去他耳边,轻喘而道:“殿下……”她腰枝轻扭了下,蓄意挤压他的那一处,见他锁眉咬牙,才又细声道:“殿下。”

章五十八标题待定(上)

他抱着她前迈一步,将她死死压上殿门。

朱门轻吱,日暮斜阳淡辉穿过门缝将她的发顶镀了层浅浅金色,木雕门纹在后硌着她的背,耳边依稀传来殿外过路宫人的细语快步声。

眼前男子墨眉横扬,俊容浸怒,托在她臀下的双手骨硬如钳。

方一轻喘,他便猛地顶腰,将她紧紧卡在门板上,一手探上来,用力拉开那已被她扯开大半的官服绯领,又伸进去撕开白罗中单、绛色腹围,掌心覆住她丰满的乳,蛮狠地揉捏挤按。

她腰骨似要被他凹断,乳尖在他掌下微微颤栗,色似染血,傲然挺立,浑身触感似是都凝在了这一点,两腿之间火热湿濡,令人难耐。

他又俯下来咬她的唇,下面那只手使劲掐揉着她的臀,舌尖撩过她的唇瓣、下颌、颈侧,动作烈得想要将她活生生吞下肚去。

她的手一开始撑在门柱上,然后又抱住他的头,若迎若拒,急喘着,另一只手飞快去解他的襟前,拼命撕扯那层层锦绫,待指尖触上他身上暖热的肌肤时,唇间不由满意地一叹,抱着他的那只手一扯他的发,既而探下来,两手一起猛地拉开他的衣袍。

腿将他的腰用力一勾,上身朝他倾过去,裸嫩丰满的乳立时压上他硬实的胸膛。

在他身上微微摩挲,双手揽着他的脖颈,人似挂在了他身上一般,一头长发散落开来,官服乱滑肩头半背。

他一口咬上她的肩。

又痛又麻,心底那簇火似被添了把柴,烈焰瞬时腾窜数丈高。

她更用力地抱住他,两只手不安份地从他颈后一路摸下去,揉按他硬直的脊骨,又滑去他肋侧,轻轻掐着他肌骨相连的紧实皮肤。

他蓦然松口,齿间轻嘶一声,显是吃痛,可又愈发亢然,大掌从她背后探上去,一把将她凌乱的官服扯至腰间,令她一片素肌柔肤裸裎在自己眼前,眼底火星点点迸溅,目光一路逡扫而过,终是猛地将她箍牢,转身抱去衣案那边,放她在上。

长臂一挥,案上金带玉剑等碎饰统统落地,咣当有声。

庄肃隆重的大典青衮被她压在身下,体色光滑如脂,胸前蕊珠绽红,三泽叠复竟是别样刺激。

不待她有反应,他便倾身而下,唇舌迅猛精准地掠过她的丰乳嫩蕊,张嘴含住她,烫舌勾刺,一手揉捏着另一边,还有一手直伸下去撕她的襦裙。

布料碎裂的声音清浅而刺耳。

她身下一凉,全身血液似在一刹那间凝去那一点,不禁微扭身子,可他却仍是含咬着她的乳尖,令她动不得。

暖热的大掌轻轻摸过她的下面,勾撩着,揉按着,轻捏着,直将她弄得越来越湿越来越热,才又转去抚弄她的大腿内侧。

她浑身都在抖,心尖愉悦而颤,红唇微启,舌下压了千言万语,可却道不出一字,口中皆是吟喘之声。

想要伸手去摸他的脸,可他却陡然抬头,盯住她,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提上去,紧压在案。

他缓缓一扬眉。

然后低头,伸舌,极其细致地扫过她的肩头乳峰,手松开,移下去挪上来,两掌握住她的腰。

她眼前升了一片雾,就见他缓缓向下,吻过她的腰腹,又继续往下,头径直埋入她双腿之间。

舌尖滚烫,时而如枪剑利刃,时而如细羽绵毛,令她时而绷颤时而瘫软,溃败成水,汪涌而淌。

她已顾不得任何,手指紧扣在案沿上,指甲时重时轻地划着朱木细纹,双腿控制不住地抖颤,欲动,腰却被他两只大掌锁压钳控,只能就这般任他为所欲为。

舌之后便是齿。一下下,缓缓地,轻轻地擦过她最脆弱的地方,一瓣瓣拨开,掠过去,细咬一小下,舌尖跟着顶上来,飞快地磨绕着。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浑身皮肤都被逼出了汗,腰后浅浅痉挛,心火窜至四肢百骸,烧干了她骨头里的水,又一路燃至身下,烫意惊心。

手指松开案沿,费力撑起半个身子,低眼看过去,恰见他衣袍散敞,硬颈微弯,抬头吻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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