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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首比上一首要好,通篇说杏却不写杏。”灵泽帝总结道,“莲花!”
“毕竟芜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颜蔻色不知道凌狐国有没有叫做西湖的地方,却知道御凉城里有个芜湖——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芜”字,只是大家都这样叫罢了。便聪明的把“西湖”改成了“芜湖”。
“梅花!”
“墙角数只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颜蔻色面不改色。
灵泽帝张嘴,又要出题。
凌霄寒却开了口,他向灵泽帝作了一揖道:“内子不才,让皇兄和诸位见笑了。做出的诗句虽然有些稚拙,却好歹算是对上了皇兄的考题,还望皇兄不要践诺才好。”
算是英雄救美了。颜蔻色对凌霄寒吐吐舌头,眼神里都是感激。凌霄寒不禁绝倒!这个在皇帝和众人面前侃侃而谈的女人,遇到什么大事都能化险为夷的女人,怎么面对他时变得这么孩子气了呢?
“老九说的是!坤儿,为娘的虽然不及蔻色,好歹也是读过两天书的人,女人抛头露面虽然不雅,读书却是件好事!蔻色若是不读书,哪里有这样的远见卓识,哪里有本事辅助寒儿敬儿和欧阳宰相擒获独孤逍遥那厮呢!”太后也开口帮腔道,颜蔻色心想,这下灵泽帝是没有话说了。
“好一个颜蔻色啊!把朕的胞弟和老娘都搬出来帮忙了!”灵泽帝绷不住了,说,“来人,送宅地一处、黄金万两给颜妃娘娘作为办学之资!”
☆、一百零六,始航书院
就这样,颜蔻色的学堂热热闹闹地办了起来。
宅地是颜蔻色细选出来的,处于幽静地带,不过与瑞王府隔了两条街。
学堂名称是凌霄寒想的,叫“始航书院”,说是开了女子读书之先河。四个大字被博学多才的瑞王爷用瘦金体书上去,很有一种不凡的气势。
有了地址和名称之后,颜蔻色就开始为学堂挑选老师了。她倒是样样会些,却博而不专。“教教诗词还是可以的。”她跟凌霄寒吹牛,“我至少会写些诗。”
可是凌霄寒笑她:“皇兄看不出来,我却是知道的,哪些诗里真正是你做的不超过三首。”
她错愕了!凌霄寒居然知道?
“你‘作’的那些诗,是你们二十一世纪其他人写的罢?”凌霄寒问,一脸宠溺的笑。
“当然不是,是你们不知道的人写的!可是你明明知道还一脸赞许是怎么回事?”从远疆营救回了凌霄寒后,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颜蔻色与凌霄寒说话的时候已经不再用文言了,而让她欣慰的是,凌霄寒倒也听得懂。她郁闷,你老人家知道不是我写的还那么得意干嘛?
“我家娘子有这样过目不忘的好记性,为夫的高兴一下不成么?”凌霄寒反问,去吻她不满地嘟起来的小嘴儿。
谁说我过目不忘,我当年也是背了许久的。颜蔻色心想,嘴上却说:“我也会写诗的,不过我们那个年代的诗跟凌狐国的诗不太一样。”
“哦?蔻儿那时的诗是怎样的?”凌霄寒很感兴趣的问。
颜蔻色想了一下,开口道:“白月如霜,夜暗自凉,谁的肩上覆着你的华裳,留我在阁楼,冰冷的绝望?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谁夺走了我一夜夜的思念?/
别人有丹唇媚眼,而我只有嗓音的绵软,轻俯你的耳侧,细雨呢喃:
/亲爱的,我早已把眼泪哭干,只为了浇开你心里的万亩玫瑰田。”
这是她大一时候为初恋写过的诗,原本是中英文双语的,得过校级和市级的奖励。
凌霄寒听着,心都变得柔软了。他忍住要落下的泪,取笑她。“真是小女子的情怀,你的大气磅礴呢?”
颜蔻色低头:“我没有大气磅礴,我的坏都是被逼的。”她知道,做为一个女人,她的很多做法都太过极端了一些,会被很多人不喜欢。凌霄寒轻轻地把她抱起来揉进怀里,“傻瓜”他说,把话题转回了给始航书院找夫子的事。
“我可以教古文,”颜蔻色自荐说,“蝶衣可以教歌舞,莫贤可以教医术,哥哥可以教音律,而王爷你可以教剑术。”
“你倒是想得好,把众人都绑在这儿了,你和蝶衣还好,没有什么事情做。我、欧阳还有莫贤可都是男人,忙得很。”凌霄寒道。
“哎呀,你们三个教得东西是副科,一星期有那么一两节课就好啦!”颜蔻色解释说。
“什么副科?什么一两节课?”老古人接受度再高也不能预知未来,凌霄寒不理解也是应该的。
于是颜蔻色找来笔墨纸张,详细地说明了如何把七天当作一个周期,如何把一日分成八节课的做法,提出了“每五日便休息两日”的科学作息。
“若是上朝也按着这样来,我倒是轻松了。”凌霄寒诧异地听着颜蔻色的描述,最后总结陈词道。他这个小王妃,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什么啊!
“就是就是!”颜蔻色符合。
马上着手动员另外几人去了。
蝶衣本身就做过抛头露面的行当,又听说颜蔻色是在做“一件解放天下女人”的大事,便欣然应允了她。
欧阳怀远本身就是个性子极好的人,凌霄寒恨不能把颜蔻色宠上天,而且听说每周只是上一回课,自是好说话的。
困难就困难在莫贤那边了。
作为一个来自二十世纪尾端的人,教书育人的事他倒是愿意的。可是一听说被颜蔻色找来教书的人里还有蝶衣,就拉下了脸来。
“程蝶衣也在?”他问,很是不悦。
“怎么?你也叫她程蝶衣?”颜蔻色心想哥哥那部《霸王别姬》还真是挺火的,不仅她这个腐女喜欢,莫贤这样冷若冰霜的男人也看过,“哎,你说她是不是有种风流千古的媚劲儿,特别勾人?!”
“谁?张国荣吗?”莫贤继续冷脸。
“蝶衣啊,”颜蔻色说,“当然,张国荣也是!”
“她?你那是不了解她,真正的程蝶衣就是笨蛋。”
“嗯?”颜蔻色诧异地向莫贤看去,发现他的眼神别扭,仿佛情人间在闹脾气。她忽然就有些开窍了。
“莫贤,你也喜欢她的,对不对?”她问,语气欣喜。
这下换莫贤怪异地看她了。
“有病。”他冷冷地抛下一句话,把她推出了门外。
“莫贤,即使你不高兴我也是要说的!”颜蔻色在门外喊,“人活一辈子,虽然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可有人爱毕竟是值得庆幸的事!你为什么不遵从自己的心,给自己和别人一个机会呢!”
☆、一百零七,招生记
不只是莫贤被颜蔻色的那番话刺激到了,还是怎样,反正他是同意到始航书院当夫子了。虽然终日冷着一张脸,好在人长得帅,那些女人们应该会买账的。颜蔻色想。
为了加大对始航书院的宣传,她连夜草拟了一份关于女子和寒门子弟入学的倡议书,一份始航书院的简介和一份书院内授课人员的简介,让瑞王府内认识几个字的太监们抄了数千份去御凉城的大街上发。
“你连发传单这样的方法都想的到。”莫贤说,语气听不出褒贬。
“那是,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是要利用好二十一世纪学到的东西咯。”颜蔻色面不改色。
可是几天下来,来的男儿不少,女人却是没有几个的。
那些男孩子贫苦人家的固然有,多的还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来上学不是目的,想一睹颜王妃的美色倒是真的。
凌霄寒见事态发展脱离了为穷人家的孩子分忧解难的宗旨,便有些气愤,要把那些大户人家的孩子退回。可是颜蔻色自有主意,她甚至想出了“一校两治”的方针,在每个学生入学前都派专人用三天时间去暗访他们的家境,若真是出身贫苦,便免去学习费用。如果家境不错甚至称得上富贵,学费还是要教的。所幸始航书院是灵泽帝用国库里的银两赞助的,不甚缺钱,对那些富家子弟收费还算是公道。
“一半人心甘情愿地养另一半人,岂不是很好?”她说,事实上,这跟贫困大学生读书可以申国家助学金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
至于没有女子的事情,她倒也是不断地想办法的。
首先是把发宣传单的小太监换成了她、蝶衣和几个看起来嘴甜人巧的丫鬟,在街上遇到行走的妇女便上去搭话,把倡议书的内容读给她们听,告诉她们女子读书的益处和“女人也是半边天”的理论。
第二步便要求官员的女儿和夫人必须识文解字,然后派大小的官员去百姓家中游说了。
“是那个帮助瑞王爷逃出敌营的颜娘娘吗?”有知情的百姓问。
于是他们知道了这个办学的颜妃娘娘是个巾帼英雄。读书是可以让人当英雄的。
就这样,始航书院陆陆续续地招来了一些开明人家的女儿和媳妇,倒也有二十几人的规模了。
“万事开头难,”凌霄寒安慰她,也不知道自家娘子闹着办学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有这么二十几个什么都不会的女人让你教着还不够么?”
可是颜蔻色不满足,她若是为了清闲也就不来办学了。
她干脆在外面找了个茶馆去试讲,从诗词歌赋到话本传奇,无不涉猎。据说,第二日,小茶馆的门就被闻颜王妃大名赶来听课的人挤破了门。
颜蔻色这一讲,就是七天。凌霄寒虽然不愿让自己的女人去做这些说书似的行当,心里憋着气,却终是没有说什么。热爱自由追求生命的意义本是她的天性,自己强加限制只会让她不快乐,更加速了离开自己的脚步。这样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灵泽帝一直派人打探着颜蔻色的消息,关注着她的办学历程,自然也是知道的。他把颜蔻色派发广告的事,在外面试讲的事讲给太后听,老人家乐的合不拢嘴。
“这么多儿媳妇,可算是有一个合我心意的了。”太后说,“这小丫头可是个了不起的人!”
太后笑,灵泽帝也就跟着笑,心里却想,若是自己最先遇到她,便是抢也要把她抢来当皇后的,哪里会给老九!
第八天,颜蔻色的试讲停止,却没有告诉众人。她只在茶馆外面留了一张告示,上面是始航书院的地址和开课时间,再没有一句多余的呼吁之词。
当日,始航书院来了新生五百,男女各半。颜蔻色一看这阵势,只有他们几人上课是忙不过来的。便真的招来了灵泽帝当年的夫子,又加写了一张告示招聘全职或兼职的老师十人,没想到凌潋滟和兮儿也在其中。
颜蔻色诧异,细问之下才知道凌潋滟的假死使老郡王起了怜悯之心,对着凌霄寒发誓只要自己的女儿活着醒来,什么错都是可以原谅担待的。后来得知真相后也果真认命地认了兮儿做义女,由着两人跟自己生活在一处了。
凌霄寒喜欢她了,自己要做的有意义的事情有了着落,凌潋滟和兮儿的爱情也得到了老郡王的认可。颜蔻色一瞬间有些恍惚,有些眩晕,觉得这才是自己来到凌狐国之后做的一个长长的梦。一切好的太突然,又好的太美好了。
于是她便经常把手指放到嘴巴里去咬一下,确定这是真的,或者至少让自己长痛不如短痛地醒来。可是这一切还是颇为顺利地进行着,都是她预想或者期待的样子。
“傻瓜,别咬,我保证你只会过得越来越好。”凌霄寒说,心疼地把她被自己咬出牙印的指尖放进自己的嘴巴里。
“好到什么时候?”颜蔻色恍惚着问,不敢置信。
“好完这一辈子,如果可能,再好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如果可能,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了。”
☆、一百零八,半年后
一番折腾下来,颜蔻色的始航书院算是热热闹闹地办起来了。然而,每个人都不像是预想的那样轻松。尤其是欧阳怀远和凌霄寒这两个平日里被朝政闹得团团转的大男人,平日里出了宫门就是书院,没几天就吃不消了。
颜蔻色见凌霄寒和欧阳怀远有打退堂鼓的意思,也不强留,只是“勒令”每人拿了五千两银子出来以资学堂的正常运营。
“她不是你家亲娘子,也不是我欧阳怀远的亲妹子,只有这始航书院的女夫子做的倒是真的。”欧阳怀远嘴上抱怨说,钱却掏的只多不少。凌霄寒看颜蔻色的学堂办得热闹红火,自己也玩儿的高兴,一天天得没有累瘦,反而丰腴起来了,便多拿了一万两给她。颜蔻色高兴,夜里没少用身体对凌霄寒“大献殷勤”。
转眼间,几个月下来,颜蔻色拿着算盘算始航书院的收入和支出,虽说办学目的是以接济穷学生为主的,可是始航书院去的王孙贵胄和豪商巨贾也多,最后的结果倒是不亏反赚的。
与此同时,御凉城内妇女读书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