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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越愣了一下,当即反应过来,道:“是荷叶。。。。。。”
凌宇洛烦躁挥手:“你别管是谁说的,先回答我的问题!”
齐越并不回答,只是静静看着她,一瞬不眨,不放过那苍白面容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这样的目光,说不出的安详平和,然后,唇角渐渐上扬,竟是扯出一个明朗的笑容来:“我的洛吃醋了。”
“吃你个头!”若非是她躺在榻上无法动弹,又怎会只爆出一句粗口,直接就会一脚给他踹过去!
齐越轻轻按住她的肩头,柔声道:“这伤才刚好一点,不能动气!好了,我说实话,你也应该能猜到,她们两个是母妃专门为我挑选的侍妾,我两年前一回宫就已经在这里了。”
果然如此!
两年前他已是年近弱冠,这个时代的男子,这样的年纪早该娶亲生子了,更何况他还是皇子,开枝散叶也是份内之事,也不知那两名女子长什么模样,不过,既然是他母亲亲自挑选,便自然是品貌不差,若是诞下子嗣,便是母凭子贵,直接上位了。
凌宇洛心中发苦,忽又想到,这两年何等漫长,他正值气血方刚年纪,贪恋情事也是十分正常,况且那侍妾不止一人,东边不亮西边亮,自己只问过他有没有娶亲,却并未问过他有没有生出孩儿来!
老天,若是已经有了孩子,这场战争,她便是已经不打自败了!
孩子,一想到他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唇瓣咬得死紧,心中便是翻江倒海的痛,禁闭双眼,逼回那眼眶之中冲#而出的热意,冷然道:“你听着,我不嫁了,我要重新考虑我们的事情!”
“这不是由你说了算,你是我的,这一辈子,我永远不会放开。”齐越轻轻说道。
“齐越,你欺人太甚!”凌宇洛猛然睁眼,一掌拍下,未触到床榻,却是被握进一双柔软坚韧的大掌之中。
“这性子,还是和山上的时候一样毛躁,没有耐心——”齐越在那小手掌心轻柔一吻,笑得很是开心,“终于也让你尝到一回吃醋的滋味,你就该明白,当时我心里是何种感觉。放心,只此一次,今后再也不会了!”
呵呵,只此一次?殊不知,就是这一次,就让她痛得无法呼吸!
“放开,别来碰我!”挣扎一阵,却是全身无力,喘着粗气,小手仍是被他握得死紧。
“洛,当年下山之时,我说的那一句,我在楚京等你,绝非一句空话——”他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异样的语气,使得她讶然抬眼,与他的双目对上,这一凝眸,便是被那漆黑深邃的眸光吸了进去,深陷其中,再难自拔。
脑中一阵眩晕,一阵欢喜,只听得他的嗓音清晰而又模糊,飘飘荡荡,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你,纵然是分开再久,也不愿去碰别的女人。”
“那她们是。。。。。。”声音打着颤,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
“你呀,如此聪明,怎么就不多问荷叶几句,这凝夕宫谁人不知道,这两年来,不论昼夜晨昏,我从来不曾踏进过东西两院半步。”
“哦。。。。。。”凌宇洛抿着唇,只觉得心中狂喜,全身轻飘飘的,如同上了云霄一般。
他没有碰过她们,没有碰过她们!
冰山,纯洁无暇的冰山。。。。。。
——这个世界,转眼之间,怎么就变得那么美好?
齐越微微笑着:“爱吃醋的小东西,关于这私事,还有什么要问的?别藏在心里了,索性一并问了吧!省得又来怀疑我什么,我这嘴巴,都被你咬坏了!”
凌宇洛见他一眨不眨望着自己,深情十分正经,不由得扑哧一笑,说道:“自作自受,与我何干,有不咬你的人,你可以找她们去!”
“我还就只好你这一口。。。。。。”齐越喃喃念着,吻上她的唇。
悱恻缠绵间,心中一动,忽然想起那所谓公事,还没来得及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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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倾世之恋 第六章 胜券在握
这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果然是如自己想象中的难受,那猴儿小白,说是太吵,怕影响到她的静养,被齐越送去纪府之中暂住,没这可爱宝贝在身边,日子很是无聊。好在宫中是灵丹妙药甚多,胸前的伤一日比一日好,痛楚不再,若不是还无法使用内力,几乎可以看做是正常无虞了。
齐越起初几日倒是不离左右,日夜守护,过不多时日,就整日整日外出,一天难得看到一眼,问他,只说是发生一些事情,把齐愈弄得焦头烂额,需要他协助处理。
这两个皇室兄弟的关系,他也没再隐瞒,早巳如实相告。原来,齐愈幼时母妃离奇去世,齐越也是劫时屡遭暗害,九见一生,两人皆怀疑是皇后郑氏所为,他们表面对立,实际却是早巳暗中形成问盟,共同对付郑氏一族,齐越协助齐愈顺制登位,封王划藩之后,便是示管朝事,做一逍遥王爷。
“也就是说,齐愈早就知道我是你的同门师弟,所以才会顺便带我回楚京来,对我重用,也不是因为看中我的本事,而是因为你的缘故?”想想便是郁闷,自己这个旷世奇才,却是因为裙带关系,才坐上而今位置,这个齐愈,真是可恶。
齐越叹道:“也许两者都有吧,他的心思深沉,我也是不能完全猜透。
“那么,齐愈为何还怀疑是你派人在回京路上行刺他?真正行刺之人是…… ”想起一人,不禁睁大了眼,直直望他。
齐越点头,沉声道:“不错,是齐诚,或者说,是他背后的势力。行刺太子,转嫁于我,在我们之间造成矛盾,从而渔翁得利。齐愈不是傻子,在众人面前假意怀疑我,其实一回宫就暗中找我,我那回深夜在坤夜官出观,便是去与他商议对策。”
凌宇洛不屑道:“这个齐诚,哪里是做皇帝的料,把宝押在他身上,实在是脑子进水了!”
齐越冷笑道:“郑氏一族野心不小,对我齐家的江山觊觎已久,仗着自己是开国功臣一脉,郑皇后又掌权后宫,夺权之心日益膨胀,齐诚不过是他们的一枚棋子,放在人前操纵而已,那郑仁嘉,不遗余力相助于他,实在是居心叵测…… ”
凌宇洛接口道:“不错,让齐诚当个傀儡皇帝,他自己做摄政王,齐诚百年之后,这江山就换了姓氏啦!”
齐越赞许看她一眼,道:“正是如此,不过他们不曾想到,我与齐愈早在两年前就达成一致,兄弟齐心,共同对外,所以他们要对付的是我们两个人,连目标都不明白,自然讨不到任何好处去!”
唉,这帝王之家,永远是权力欲望的争夺中心,那个位置,真的就那么重要,今得一家人非要处处算计,时时逼迫,不惜兵戎相见?
凌宇洛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自己胸前,忽然想起一事,脱口而出:“不好,这回你与齐愈一同出地在齐诚宫中,便是已经摆明了身份立场,你们的戏,就不能再演下去了!”
也就是说,因为自己的缘故,他如今己径是站到了正面战场上!
“不用担心,即使正面对敌,我也不会怕他们。祭天大典在即,父皇对齐愈这雍西之行与盛宴筹办十分满意,只要过段时间不出差错,大典之后,齐愈理所当然当上太子监国,我便是可以功成身退了,封王之后,我们先回灵山住上一段时日,再去藩地受命,你说好不好?”
“当然好,我们一起去守着,看着天机门重建完成,我才放心。”想着那山清水秀之地,不禁喜上眉梢。
齐越也是微笑:“这回回去,故地重游,心境大不相同,真是好生期待。”
看着那神采飞扬的俊脸,自信满满的笑客,心底忽然生出一丝疑惑,问道:“齐越,我有个问题问你……”
“又来了,问吧,什么问题?”
凌宇洛蹙眉望着他,轻声道:“当初,册立太子,为何中选之人是齐愈,而不是你?”不能否定,齐愈各方面都是十分出色,立为太子原本也是无可厚非;可是,齐越的条件,半点不输于他,就连齐愈身边之人也是感叹其聪明绝顶,无与伦比,却怎么会没被皇帝看中?
齐越眨了眨眼,长叹一声,无奈道:“父皇做事一向公平,当初在我三人之中定下比试题目,我发挥失常,与齐诚一起败北,输得心服口服。”
发挥失常?骗鬼去吧。
凌宇洛瞥他一眼,他既然不说,也懒得再问,想了想,又嘻嘻笑道:“你那皇妹最近如何了,怎的不来看我?”
“还说呢,萱儿为了你这个假小子,可是茶饭不思,神魂颠倒,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她才好!”齐愈叹息,又道,“好在那晚之后,她就被皇后禁了足,如此正合我意,省得我担心她来烦你,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带话给她,说你现在安全无恙,在我宫中好吃好喝,快活得很!”
“我都快要憋死了,还快活得很?”凌宁洛轻轻捶他一记,放下心来,也是叹气道,“这个齐萱,和她那同胞哥哥,性格品性倒是相差甚远,只可惜也是郑家血统……”
说到这里,蓦然抬眼,盯着他,一宇一顿道:“倘若他日郑家势力消灭殆尽,你们定要好好对她,不要为难她!”
齐越点头,说道:“这个是自然,我们一直当她是妹妹的,这个关系是绝对不会更改的,那郑皇后也是有所顾虑,急着想把萱儿嫁去金耀之外……”
凌宇洛见他忽然停口不说,低声道:“我听说了,是二师兄,据说,婚期已经定下来了。”
齐越摇头道:“婚约是父皇单方面提出的,二师兄并没有当面应允,只说是回降州禀明父母,再行回夏。”
二师兄,他没答应?难道还放不下自己?
一时之间,心潮涌动,说不清是喜是忧。
齐越见状,拉起她的小手,低低问道:“他还没放下你,你是否也……”
“我不是,”凌宇洛打断他道,“我是觉得对不住他,希望他能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他们两个,若是凑到一起,相互喜欢,那我也就放心了。”
齐越轻轻摇头道:“萱儿性子有一半像你,二师兄如果点头,只怕也是一时移情作用,难以长久维系,对他们两人而言,都不是好事情。这门婚事,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说罢,两人都是无言以对,长长叹气。
过了一会,凌宇洛又问:“我是不是伤好之后,才能走出这道门?”
这个身子,成天卧在榻上,都已经快要发霉了!
“伤好之后,只怕也是不能。”齐越面色凝重,沉吟着,说道,“洛,我不想骗你,这回事情闹得有些大,因为你受伤,我也是没有控制住,与齐愈大闹星月宫,伤人无数”如今对方已经知道你对我们十分重要,这事还惊动了父皇,齐愈帮我隐瞒下来,只说他与齐诚起了争执,双方动了手,座下凌五重伤,已经送出宫去治疗,父皇念在当日寿宴一面之缘,不予追究,但是凌五这个身份,你是不能再用了!”
凌宇洛无奈一笑,道:“知道了,我的霉运又开始了,早知如此,我在你父皇寿宴那晚,应该多要些金银珠宝的,也会将来留着跑路用。”
齐越笑骂:“尽想着什么跑路,若是你将来敢把我一人扔下,自己离开,被我抓到的话,你看我怎么罚你!”
凌宇洛奇道:“怎么罚我?”呵呵,直觉想起那满清十大酷刑。
齐越哼了一声,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眸中光芒闪动,似笑非笑。
这个家伙,成天打哑谜,若是费尽心思去猜,才真是中了他的道儿!
“随你怎么罚……”凌宇洛哀叹一声,道:“我只想知道,我要待到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天日?”
“再忍耐些时日,这段日子你必须留在皇宫中,半步不离,我这寝宫外围当年曾被高人设下奇阵,如今阵门已被我开启,任何人都无法擅自进入。”齐越收敛笑容,正色道,“等到祭天大典结束,齐愈大权在握,我们便是有恃无恐,届时你的伤也好了,当然就恢复自由了。”
一切都被他安排得天衣无缝,她还能说什么,也只能照办,安心养伤,不想其他。
在这凝夕宫一住,便是半月已过。
除齐越本人之外,能自由进出这间寝室的,就只有那个小宫女荷叶,因为设置奇阵的原因,荷叶和所需事物每回也是由他本人带进来,不得不令人叹息,齐越对她的保护,可真算上是滴水不漏,费尽心思。
越是小心谨慎,也越是说明,外面的情况是无法想象的严峻。
他们兄弟共同御敌,她却是躺在这里,半点忙都帮不上,实在有些气闷。
荷叶很是乖巧懂事,将她照顾得很好,这个没有心机的小丫头,被她循循善诱,逐一指导之后,居然也能在这凝夕宫中帮着打听一点消息了。
“昨日清晨出了一件大事,皇上在起身之时突然昏迷不醒,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