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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仲钧得到了夸奖,就笑着往太后怀里钻。
顾瑾之也暗暗松了口气。
这件事,比他们计划得还要顺利。
很多预料会出现难题,都没有出现,一路绿灯到现……
接下来,就是宁席和孙柯谁任主帅问题了。
这件事,需要孙柯出马……
顾瑾之和朱仲钧从宫里出来,朱仲钧又把孙柯叫到了跟前,反复叮嘱他如何行事,才能让宁席自己把增援主帅位置让给他。
孙柯认真听着。
——*——*——
第二了。已经是后一天了,此刻不发力,等待何时?
、第243节完美
皇帝自从登基以来,减免过两次赋税。
第一次是登基第一年,长江以南布政司,免征税收;到了前年,轮到了长江以北布政司。
这么一免征,百姓自然感恩戴德。
可是国库就不那么充盈了。
去年出兵,湖北湖南就增税过一次……
如今又要打仗,自然又需要增税。而江浙等地州县,因为去年长江以北减税,赋税无形中重了几分。
现战争征税,赋税重,这不是逼得百姓走投无路吗?
早知道如此,就不该免税了。
免税人人称道,可一旦加重,立马就民怨沸腾,甚至造成动乱。
安南国平乱军和西北用兵,几乎掏空了去年国库盈余……
如今,是不可能再去搜刮百姓,否则内政不稳。
难道要想封地王爷们借钱借粮?
关键是,能不能借到,还两说呢……
皇帝如此暴怒,除了安南国平乱军无能,也是因为这些事。
如今,朱仲钧主动将他护卫军献给朝廷,又将庐州这些年府库做粮草,这就给其他封地诸王做了表率。
庐阳王都如此慷慨了,其他王爷敢不借钱借兵吗?
这样,不仅仅消除了藩地王爷势力,还不至于国家动荡,皇帝如何能不高兴呢?
其实,他这两天已经打朱仲钧和南昌王仲林主意了。
他只是没想到,顾延韬能跟他想到一块儿去,还主动去说服了朱仲钧和顾瑾之,这点让皇帝很满意。
他对顾延韬又有了种认识。
朱仲钧将庐州王府护卫军和府库历年库存全部捐献出来,很就传开了。
那批增援军,谁任主帅。是宁席关心事。
自己应该怎么办,是南昌王和其他藩王操心事。
——*——*——
南昌王接到了消息,立马到顾家找朱仲钧,确认消息是否属实。
朱仲钧傻傻,哪里懂其中厉害,立马跟他说这是真。南昌王当时就心底发凉。
惨了,他护卫军不保!
甚至他府库也不保了!
平乱是朝廷事,怎么到了现,朝廷不用出力。反而搜刮他们这些藩王?可朱仲钧开了头,南昌王敢不紧随其后,只怕他这辈子也不能离开京师了。
皇帝把他圈禁京城,不就是忌惮他兵力?
有了这个借口,估计他兵力也要悉数上交朝廷了。
既然消息确实。就应该争取主动。
南昌王立马进宫:“臣弟听说仲钧将王府护卫军全部捐献出来,助皇兄一臂之力。臣弟也愿意将王府护卫军捐献出来,助皇兄平乱。只是臣弟封地素来贫瘠,只怕粮草……”
军队和钱财,他如今只能保一样了。
能保住一样就不错。
皇帝龙颜大悦,立马道:“仲林有这个心,朕甚欣慰。粮草话。朕问其他人借,仲林出兵力即可。”
一句客气话也没有,就接纳了南昌王护卫军。
整整六万精兵,乃是南昌王精心栽培。
就这样送出去。他心都疼得滴血。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这是早晚事。否则皇帝是不可能放他离京。京里这些日子,南昌王也渐渐想明白了。
皇帝想收拾他,有千万种法子。哪怕他有六万精兵。
所以,六万精兵。并不能给他一丝一毫安全感。
皇帝要怀疑他、收拾他,他只有承受份。如此一想,那六万精兵,也变得不那么难以割舍。
况且仲钧不是既赔钱又折兵吗?
和朱仲钧一比,他至少保住了自己府库……
有了比自己惨人,南昌王也不觉得自己多悲惨,就回了家。
一夜之间,皇帝所担心事,都解决了。
南昌府那让他日夜忧心六万精兵,也无形中被收上来了。
皇帝心情前所未有好,连安南国平乱军失利,也让他生气不起来。接下来,就是借这个机会,搜刮其他叔叔们和兄弟们,让他们捐钱,削弱藩地势力。
和军队相比,那些叔叔和弟弟们应该加愿意捐钱。
他们都只有一万多护卫军,不足为害。
整个九月,各路诸王都奉诏回京。
他们来时候,大概都知道此行目。一到京里就纷纷哭穷,称自己没钱,封地收成不好等等。
皇帝冷眼旁观。
要么给钱,没钱就出兵。
他们有多少护卫军,皇帝是一清二楚,这个赖不掉。
后,皇帝从各路诸王那里,得到了大量捐献。
这笔钱,足够十二万增援军一年粮草。
安排好征粮部队之后,就开始考虑增援军将领问题了。
兵部尚书姜梁这次大出丑,被皇帝屡次朝堂责骂,心里就存了口气,他主动请缨,要出任主帅。
皇帝没有拒绝。
接下来,就是两路先锋。
一个自然是从南昌王府出,一个是从庐阳王府出,这个算是明面上东西,代表军队还是属于两个王府,只是暂时征用。
南昌王知道这只是形式。
等这支军队回来,他派出去先锋,不一定能回来。反正捐献都捐献了,南昌王也懒得再挣扎,没有派他指挥使,而是随便派了个将领。
而庐阳王这边,痛苦人,非宁席莫属。
——*——*——
当得知庐阳王将王府六万护卫军捐献给朝廷,充当安南平乱增援军时候,宁席就大发了通脾气。
他壮志凌云,都寄托这支军队上。
结果,朝廷没收了。
每个王府可能见护卫军,这是祖制。宁席想不到朝廷能用什么法子。不遵循祖制,没收王府军队。
结果,那个傻傻庐阳王,自己给皇帝出了个主意,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和其他人一样,宁席肯定这是顾家捣鬼。
除了顾延韬,谁还这么损人不利己?
事情已经无法回转,宁席除了气得心口疼,还真没有旁法子。
兵部人通知他回庐州。让他出任先锋,又让宁席狠狠气了一回。
这个先锋,除非能立大功,否则能不能回来还两说,宁席才不想去!他一夜之间。从堂堂正正六万精兵指挥使,变成了光杆将军,这如何不叫人气恼?
“大人,要不我去吧?”身边下属对宁席道,“总得有人出人先锋。大人自然不能去。将来王爷回庐州,还是要按祖制建护卫军,还需得大人出力……”
再建护卫军。能有六千人就是上限了,否则皇帝不会同意。
当初能建六万人护卫军,那是先帝特许,让庐州作为寿城后备。
每个王府只能见三支护卫军。每支护卫军是两千到两万不等人数。虽然说不等。可超过两千人数,皇帝就会留中不发。
六千人,有什么用啊?
宁席满腹大志,一下子就化为乌有。
这让他愤怒又迷茫。
“让孙柯去吧。”宁席终狠狠道。“那小子定是王爷身边,说了什么坏话。也许这次事。也有他出主意!”
很,宁席就将孙柯名字报上去。
皇帝犹豫了下。
他知道朱仲钧很喜欢孙柯,整日带着孙柯玩。
他找了朱仲钧,问他意见。
朱仲钧则道:“好啊好啊。孙柯出去玩,回来会给我带好玩吗?”
他根本不懂这些。
皇帝见问了也是白问,就同意让孙柯任先锋了。
孙柯还可以选一名副将。
他选了姚问错。
这点,让宁席等人都摸不着头脑。
大家都知道姚问错是宁席亲信,孙柯又和宁席不和,怎么会宁席人?
“不要让他再回来。”宁席终一想,其实也还不错,于是他告诉姚问错,让他盯紧了孙柯,然后道,“那小子养不熟,总是坏心思。”
姚问错道是。
已经如此了,懊恼也没用。
宁席狠狠想,将来事谁说得准呢?
既然王府已经不成气候了,他就很不想回去。
可又不能说,万一太后和皇帝觉得他王府是别有用心,就有口难辩了。
“真他妈晦气!”宁席啐道。
他心里,也彻底记恨上了顾瑾之和顾家,只想等回到庐州,再慢慢收拾顾瑾之。
那个傻子王爷娶谁,原本都应该宁席安排之内,结果太后一生病,王爷被调到京城,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要是没有顾瑾之和顾家,王府护卫军也不能出这么大事!
想起了都后悔不及!
连千兰那张明艳脸,也让宁席分外讨厌。可如今,他不能再讨厌千兰了。千兰父亲是寿城都指挥使。
将来顾瑾之一死,千兰说不定还能做庐阳王继室,寿城兵力又会成为王府。
王府,就是他宁席。
回到庐州,就慢慢弄死顾瑾之,才能顺过来这口气,宁席想。
一切一切,比顾瑾之和朱仲钧预料得还要顺利。
他们计划,原本以为会有很多偏差。结果他们计划,正中了皇帝下怀。
皇帝帮他们把计划实施得加完美。
朱仲钧想,有了这次事,他和顾瑾之完婚,应该年内可以定下来。
他如今,关心只有这件事。
其他,哪怕是生死,他都愿意往后放一放。
他要先和顾瑾之完婚,这是他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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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节婚期定
安南增兵之事,一直到了十月才有定论。
没有费朝廷一兵一卒,不用增重赋税,这是百姓和朝臣都喜闻乐见。
傻子庐阳王吃了大亏,护卫军和府库悉数上交,有人就觉得皇帝有点不厚道;其次倒霉,便是上交六万精兵南昌王。
和他们一比,其他出了粮草王爷们,损失不算什么。
傻子庐阳王不知道讨人情,以至于其他人都不敢开口。
皇帝用兵,折腾弟弟和叔叔们,这让贵族有点颇有兔死狐悲之感。而其他人,则是拍手称庆,夸皇帝英明,惜民力。
夸人远远比骂人多。
朝臣都一致赞皇帝英明神武。
皇帝很高兴,对顾延韬也重审视,不再是一味想利用他。
他又想起当年悬崖取鹿顾延韬来。重权欲、轻生死顾延韬,确有几分本事。他朝中党同伐异手段叫人胆寒,却不能掩饰他能力……
增援兵派出之后,皇帝就等着南边好消息。
而朱仲钧时常进宫,每每提及他和顾瑾之婚事,让太后也跟着着急,皇帝面前帮忙提了数次。
皇帝终于下旨给了礼部,着礼部择日,给顾瑾之和朱仲钧行大礼。
礼部得到了皇帝旨意,立马着手准备。
到了十月中旬,终于定了婚期,明年四月十八。
礼部定了日子,交给皇帝和太后。
皇帝和太后都同意,就着礼部转告了顾家。
宋盼儿突然怔了怔。
她没有高兴,只是浓浓不舍,好似自己宝贝东西,要被人割夺而去。接到旨意后,她一个人愣神了好半天。
“当时赐婚时候。也没觉得怎么样。到了突然定下婚期,我这心里就突突?”宋盼儿对宋妈妈和海棠几个道,“我只有这么一个闺女……”
说罢,声音有点哽。
宋妈妈忙安慰她:“还没嫁呢。明年四月好日子,还有大半年。谁家养闺女,是留着养老?别这么着!多好事啊,孩子总算有个成立家业了。”
宋盼儿抹了抹眼角,勉强说了句也是。
宋妈妈又道:“您也不是没见过女婿。王爷整日这里,您也是瞧见。他待姑娘真不真,您心里清楚。姑娘嫁过去。王爷听她话,府上又没有婆婆、妯娌、小姑。嫁过去就是当家作主,这是天下好事呢。您说说。除了嫁给王爷,姑娘哪里去找这样婆家?”
说得宋盼儿破涕为笑。
顾瑾之这桩婚事,宋盼儿基本上是满意。
她怕将来顾瑾之嫁出去吃亏,受婆婆妯娌气。如今这样,算是如了宋盼儿心愿。
“总归舍不得。”宋盼儿道。“不过妈妈说得也是,养姑娘不是养来防老,总得嫁出去。我得高高兴兴。”
顾瑾之婚事,没什么需要宋盼儿操办。
嫁妆全部都礼部出,到时候直接抬到顾家,再由顾家抬出去……
宋盼儿只需添几样小东西。打几套小首饰。
顾延臻听说了之后,也着实伤感了一回。
他挺舍不得,说:“瑾姐儿和王爷成了亲。是不是要去庐州啊?庐州安徽呢,那么远……”
宋盼儿看不上他这幅样子,就道:“那别嫁了。姑娘养家里,做老姑娘好了!当年我从延陵府嫁到京城,不是远?”
堵得顾延臻没话说。
顾瑾之则比较平静。
她生活根本上没什么变化。
再嫁朱仲钧。谈不上担心,但也没什么期望。
嫁人、生子、终老。顾瑾之不想离经叛道,她只想和正常人一样,走完人生过程。
这是一个不让父母担心正常过程。
这个过程里,谁是丈夫,对于顾瑾之而言,并不重要。
年轻时候也以为婚姻等于找个心爱男人,相伴到老。可等到走完前面一生,才知道婚姻里有很多东西,爱情都帮不上忙。
爱情,远远不足以支撑一场婚姻。
相比较顾瑾之冷静平淡,朱仲钧有点开心,是藏匿不住。他说话间言语飞扬,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