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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克制住,才没有让自己变脸。
而顾大夫人却道:“珊姐儿,你这里陪着你七妹坐坐。裕业,你进来,大伯母有话跟你说。”
大夫人把袁裕业叫到了内室说话。
顾珊之不知何故,不安看了眼大夫人。
大夫人不为所动,自己先进了内室。
袁裕业只得跟着进去。
大夫人意思说得非常直白。
她想让袁裕业接受顾瑾之治疗。
不过,治疗过程会保密,不会让其他人知晓。
“将来若说有了孩子,你就知道你七妹没有胡言乱语。当时你母亲生病,也是你七妹治好。她医术,京里有口皆碑。”大夫人道,“你意下如何?”
袁裕业笑了笑,道:“大伯母,恕小婿冒犯,小婿不能接受。”
大夫人没想到袁裕业会回绝得如此刚硬。
她忙笑了,道:“裕业,你怕是误会了我方才意思。”
“我没有误会,我不接受。”袁裕业道,然后起身,冲大夫人作了一揖,“大伯母,我告辞了!”
说罢,甩袖而去。
大夫人愣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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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节方法(粉红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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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裕业甩袖而去,把素来宽容大夫人彻底惹恼了。
顾珊之哭着试图说好话。
大夫人铁青着脸,只说:“你别管,先我这里住下,我自然有话说。”
“大伯母,相公他不管说了什么,明日我定叫他向您赔罪。”顾珊之哭着道,“今日我就不打扰大伯母了。”
大夫人冷眼看着她。
顾珊之起身告辞,非要走。
大夫人只得道:“你也是嫁出去女儿,除非他们家亏待了你,大伯母也不好贸然留你。既然你不听话执意,将来吃亏了,莫要怨旁人。”
顾珊之道是。
顾珀之一旁,着实忍受不了姐姐这脾气,上前拉了她袖子,怒道:“四姐,你家时候,还有几分性子。怎么到了袁家,就被他们团捏得像个面人儿?今日姐夫连大伯母都不放眼里,若说不收拾他,他岂有把你放眼里时候?”
大夫人听了,颇为欣慰。
老五顾珀之性格,是几个女孩子里不懂事。
如今她能说出这番话,说明这一年大夫人对她行事和观念,都有了很大影响。
她已经成熟了几分。
“相公他对我好,我心里明白。”顾珊之道,“你不懂……他也不是故意。若不是大伯母说了什么让他难堪,他也不敢如此。我婆婆会教训他……”
她对婆婆和相公都非常维护。
闺女知道娘家维护婆家,又婆家替娘家争气,这是极好。
无奈顾珊之实太轻重不分了。
顾珀之就气得狠狠甩开了顾珊之袖子,道:“随你,你自作自受吧。”
顾珊之摸了摸泪,又给大夫人行了礼。起身就要走。
大夫人冷冷道:“珊姐儿,大伯母也不拦你,毕竟你也不是我肚子里出来,我做不得你主。只是你要记住这话,今日大伯母是替你做主,你自己回去了,就输了底气,将来有了委屈,你也得受着……”
顾珊之点点头,转身就走了。
她并不笨。
六妹宫里什么地位。顾珊之一清二楚,她知道袁家不敢欺负她。
只要她愿意伏低做小,丈夫和婆婆都会疼她。
这一年多来。也证明了这点。
她总是用和软方式,达到自己所求。
婆婆像母亲一样,让顾珊之分外贴心。她活了十几年,第一次有这种温馨,她不愿意为了大伯母或者顾家面子。失去这些实实温暖。
面子是做给旁人看,温情却是真实可靠。
——*——*——
大夫人打算好好请袁裕业和顾珊之吃饭,结果两个人都走了。
看着安静不语顾珊之,气鼓鼓顾珀之,不知发生了什么朱仲钧,大夫人终于露出几分笑容。道:“备了一桌子饭菜,全便宜了你们姊妹俩。咱们吃饭去吧。”
一听到吃饭,朱仲钧就高兴起来。
大夫人吩咐丫鬟和婆子们上菜。然后又去请二夫人,几个人挪步去花厅。
去请二夫人丫鬟很回来,说二夫人没什么胃口,不来用膳了。
“那咱们吃饭吧。”大夫人笑着先举了筷子。
顾瑾之问:“不等三嫂?”
“三嫂吃饭,都是她那边小厨房做。饿了就吃,不用等一日三餐。大伯母怕她和孩子饿着了。”顾珀之帮忙答道。
顾瑾之点点头。
今日饭菜。说不上精致,却是丰盛。
玉笋鸭子、水晶虾仁、素烩三鲜丸、金菌野鸽汤、三鲜豆腐、清炒芦蒿,都是朱仲钧喜欢吃。
他每一样都要了些,吃得非常开心。
大夫人见他吃得开怀,也忍不住高兴。
她亲自帮朱仲钧布菜,不停说:“多吃些。好吃吗?”
朱仲钧含混点点头,说好吃。
大夫人就哈哈笑。
她对顾瑾之和顾珀之姊妹俩说:“我喜欢孩子会吃饭。你们小姊妹跟猫儿似,一点点吃着。都多吃点。”
顾瑾之已经饱了,却又不忍心大伯母扫兴,咬牙又喝了小半碗紫参野鸡汤,然后就感觉很油腻,心里不太舒服。
朱仲钧则是饭足菜饱,非常满意打了个饱嗝儿。
吃了饭,略微坐了坐,朱仲钧就和顾瑾之告辞回家。
路上,他问顾瑾之今天是怎么回事:“你那位姐夫,上次见着还文质彬彬,颇有礼貌。怎么这次如此傲慢?”
“这次,怕是踩了他痛脚吧。”顾瑾之道,“我倒也没想到他会发脾气,甩手走了。”
“傻。”朱仲钧道,“年轻人,哪有资格发脾气?”
——*——*——
大夫人倒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气急败坏。
她是有点生气,却也不恼怒。
这件事还没有完呢,有袁裕业来赔礼道歉时候。
大夫人也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大老爷。
大老爷很护短。
要是他知道袁裕业如此不敬大夫人,只怕袁裕业以后难以朝中行走了。
袁裕业还是顾珊之丈夫,顾家女婿,大夫人也想给他留点后路,毕竟顾珊之还要袁家生活。
顾珊之似乎很偏向袁家。
——*——*——
袁太太一整日,也家里等着儿子媳妇回来。
结果,儿子先回来了。
他进门,就满面怒气。
他将大夫人说话,告诉了袁太太,又道:“她还说,顾家会保密。这是已经想好了。我当时就说得罪,然后走了。”
袁太太大惊失色,道:“你先走了,没等珊之?”
袁裕业点点头。
他着实气坏了。
一路驰马到家。现情绪已经平复了不少。
“你怎能把珊之留顾家呢?”袁太太急道,“你失礼大夫人,已经是一桩错儿;把自己媳妇丢娘家,又是另一桩错儿。你今日是怎么了?”
“娘!”袁裕业不满道:“娘,咱们是求着顾家提携,可咱们也不是没本事。才结亲一年多,您往顾家贴了多少钱,他们家心里是有数,我也中了进士。咱们何必非要矮人一头?”
“糊涂!”袁太太道,“你啊。性格太急躁了。旁先都别说了,去接珊之。万一顾大夫人不让珊之回来,这件事就难收拾了。”
袁裕业不情不愿。却也不敢不听母亲话,转身去了。
他刚刚出大门,顾珊之就回来了。
她一脸泪痕。
袁裕业忙迎了她,给她赔礼道:“……我走得着实急了,不该丢下你不管。这不。我正要去接你呢,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顾珊之一路上担心和忐忑都化为乌有。
她不顾大门口,紧紧攥住了丈夫衣袖,呜呜哭起来:“相公,你吓坏我了。”
一副梨花带雨模样,又跟了回去。让袁裕业心里对她又增添了几分好感。
他协着只顾哭顾珊之,回了自己院子。
洗了把脸,顾珊之仍是哭得不停。
她心里酸厉害。
袁裕业只得搂住了她。
丫鬟们纷纷躲了出去。
袁太太也派人去打听。知道顾珊之已经回来了,心里一块重石落地了。
她想了想,赶紧换了身衣裳,去顾家赔罪。
大夫人借口家里事务多,明日又是怋姐儿满月礼。就没有见袁太太。
袁太太知道,这是生气了……
次日怋姐儿满月。袁太太又送了份重礼,还塞了个荷包。
里面都是一千两票头银票,足足二十张,把林蔓菁又吓了一跳。
大夫人接了回来,想了想,叫了自己管事妈妈,亲自送到了袁家,说是袁太太昨日落下东西。
袁太太后背就有了点冷汗。
她知道大夫人这回不再那么好说话了。
怋姐儿满月礼结束之后,又到了过年。
袁太太心情却很沉重。
她是不会让袁裕业被顾家作践,又不敢得罪顾家,两头为难。
到了第三天,她只得带着袁裕业,去顾家给大夫人赔罪。
这回,大夫人终于见了他们母子。
袁裕业跪下给大夫人磕头,道:“前日小婿鲁莽,被鬼迷了心窍,做出糊涂事,冲撞了大伯母,求大伯母大人大量,不要和小婿一般见识。”
大夫人便道:“起来吧。”
然后就不再和袁裕业说话,只和袁太太道:“……你们家家务事,自然轮不到我来管。也是我活该,不该说了那样话,惹了裕业。我今日也讨亲家太太一个意思,珊姐儿事,亲家太太是如何打算?”
袁太太来之前,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她硬着头皮,道:“我心里有了个主意,也想讨您一个示下。”
“示下自然不敢,亲家太太请说。”大夫人道。
“我是想,裕业房里,放个通房丫头。将来若说生了庶长子,就母子都不留;若说生了女儿,就将姑娘交给珊之照看,通房打发出去。”袁太太道。
大夫人猛然看着她。
袁太太垂了头。
生了庶长子,也要把孩子弄了,只为三房长子是嫡出?
这样做,确够诚心,也够狠心。
只怕现这样说,等孩子出生了,又有了变故。
谁家舍得把男丁给作践了?
那是损了阴德。
虽然对顾珊之很有利,可大夫人也听出了其中不靠谱。
袁裕业却没有说任何反对话。
大夫人心里倏然发寒。
怎么从前感觉袁家母子人畜无害,到了今天,大夫人才觉得,他们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有善心……
、第257节香袋
顾瑾之并不知道四姐事后来如何了。
她向五姐打听了下,五姐非常意说:“袁家想给四姐屋里先放个通房,被大伯母回绝了。大伯母说,四姐又不是不能生,这才几年?大伯母那意思,就是认定了四姐夫不能生,把袁家给打发回去了。我想着,袁太太和四姐夫要气死了。要不是四姐夫敢甩手走了,大伯母也不会如此。让他横!”
顾瑾之不免笑了一回。
她没想到,这件事上,后大伯母会如此强势。
得知大伯母心思,顾瑾之问了问大伯母。
大夫人不愿意和孩子说这些事,道:“你四姐有我呢,还能叫她吃亏?你忙你。”
然后又笑着道,“你们姊妹,什么时候这样亲热起来?”
顾瑾之咳了咳。
大夫人笑着揽了她肩,道:“就该这样!姊妹们家里不管闹得多凶,出了门还是要相互帮衬。她过得好,你也光彩。”
顾瑾之道是。
大夫人又叮嘱她好好服侍老爷子。
“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立马派人告诉我。”大夫人想起老爷子去年过年时候说过,他寿命只有一年。
如今,又过年了。
顾瑾之心微沉。
她点点头。
大夫人这才放她离开。
而后,宋盼儿也听闻了这件事,趁着腊八时候,问起了。
大夫人见二夫人漠不关心样子,也和宋盼儿说起了体己话:“袁太太跟我说,放个通房珊姐儿屋里。将来生了儿子,就母子一并去了;若说生了闺女,闺女交给珊姐儿养……”
宋盼儿一时跟不上思路,问:“这是闹哪一出?”
“你还不明白?”大夫人冷笑。“想告诉我,裕业没事,不需要看病。我要是同意了,将来珊姐儿真生不出,岂不是要被袁家埋怨死?我现就是不松这个口。裕业能不能生,我不乎。我说他不能生,他就是不能生。将来袁家说一次孩子事,我就要拿这话堵一堵他们。”
宋盼儿咋舌。
“你不同意,他弄出逃生子呢?”宋盼儿道,“虽然吃些埋怨。却也是他孩子。他没问题,仍是珊姐儿受苦。”
“他敢!”大夫人笑起来,“除非我们家落魄了。宫里娘娘失势了。否则,他就要掂量掂量,是他身家性命前途重要,还是他能不能生孩子重要……”
官场上乎名声。
有个逃生子,就可以弹劾官员作风问题。
大伯朝中势力。哪怕没事也能弄得袁裕业丢官罢职。他要是真敢弄个逃生子,就是授人以柄,还不是死路一条?
宋盼儿哈哈笑起来。
仔细想来,袁家有什么资本和顾家斗心机?
大老爷伸一伸手指,就能碾死袁裕业。
经过这件事,袁裕业应该能看清楚吧?
宋盼儿还笑着打趣大夫人:“你这个大伯母。太护短了。”
“将来你闺女婆家受了委屈,我也替她护短。”大夫人笑着道。
顾瑾之将来婆家受气了,大夫人应该护不了短。毕竟顾瑾之婆婆是太后,妯娌是皇后和各位王妃,哪一个大夫人都惹不起。
不过,宋盼儿仍是心里暖暖。
她笑着道:“那我先替瑾姐儿多谢大伯母。”
腊八过完之后,年三十脚步声又近了一步。
袁家那边。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