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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翊就有点泄气。
顾瑾之在庄子上住了一个月,时常到老爷子坟前,放佛心里的阴霾,也渐渐逝去。
她终于能接受老爷子已经离开的事实。
得到了罂粟种子,她将把它作为自己的秘密武器。
生活有了希望,糟心事的事退后,顾瑾之显得很有精神头。
顾瑾之在端午节之前赶回了城里。
“娘!”她扑到了母亲怀里,撒娇说,“我想您了。”
从前天天在家,离开她的人只有老爷子;等出去一趟,父母弟弟们皆不见,她的思念就转变了方向。
回到家,她对老爷子依依不舍的情绪,能放得下了。
“傻丫头。”宋盼儿笑。她不习惯矫情。说不出娘也想你的话。
顾瑾之不在家这将近四十多天,宋盼儿浑身不对劲。顾瑾之长这么大,头一次离开她如此之久,让宋盼儿六神无主。
要不是宋妈妈和海棠多番劝阻。宋盼儿早将顾瑾之接回来了。
想到再过四个月她就要远嫁,宋盼儿心里又是一阵抽搐的疼,道:“以后别乱跑了。礼部已经在筹备你和王爷的婚礼,再过几个月就要出阁,在家里再学学针线。”
顾瑾之道是。
“娘,您想我吗?”顾瑾之眼巴巴看着母亲,问道。
宋盼儿瞪她:“多大的姑娘家,还跟娘这里撒娇,丢人不丢人?”
顾瑾之就哈哈笑。
而后,她去外院。跟父亲请安。说她回来了。
这段日子。不仅仅顾瑾之去了乡下,顾琇之也去了嵩山书院念书,顾延臻的思念比宋盼儿还盛。
他感叹道:“家里少了你们姐弟俩。清冷了不少。你娘最想你,纳谷不馨,坐卧难安。再过小半年嫁出去了,让她怎么是好?”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也很想顾瑾之,就拿宋盼儿说话。
顾瑾之眼眸微黯。
想到出嫁,她就想到了宫里的皇帝。
这桩婚事,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完成呢。
顾延臻误以为是自己的话,惹得顾瑾之伤感,就笑着道:“一路颠簸,累了吧?回去歇了。”
顾瑾之道是。从父亲的书房出来。
她的丫鬟和行李包袱,早已回了自己的院子。
顾瑾之回来,几个人忙服侍她。
“我身上乏,打了水来,我洗个澡。”顾瑾之道。
霓裳就忙吩咐小丫鬟去烧洗澡水。
洗完之后,顾瑾之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葳蕤和霓裳帮她擦拭头发。
跟着去的芷蕾和幼荷正在跟祝妈妈整理她的行李,东西都要收起来。
葳蕤就小声问顾瑾之:“姑娘,乡下好玩吗?”
顾瑾之噗嗤笑,道:“好玩得很。我们去了河边看人家打渔,还下地种了庄家,芷蕾还帮李婶去池塘里捞猪草……”
葳蕤就一脸的艳羡。
早知道这么好玩,她也去了。
霓裳拆穿顾瑾之:“姑娘又骗葳蕤。虽说您是去乡下玩,却也不能疯成这样。姑娘打小就不是这性格。”
顾瑾之笑得更欢。
葳蕤将信将疑,道:“姑娘真是骗我的吗?”
顾瑾之含笑不答。
霓裳道:“当然是。”
葳蕤不信霓裳的话,跑去问跑去问芷蕾和幼荷了。
芷蕾也想逗葳蕤,就把顾瑾之编造的话都应下了,自己还绘声绘色添加了一段:“……我们隔壁的李婶,人最好不过了。她还带着我们去采莲。你见过在河里采莲吗?”
葳蕤忙摇头。
幼荷在一旁笑得不行。
在庄子上生活过的,都知道这个时节不可能采莲。顾家也有池塘,莲蓬六月份才熟,留心也能知道。
偏偏葳蕤没留心,还一脸陶醉任由芷蕾糊弄。
祝妈妈也笑。
顾瑾之等头发干了,就去小睡了片刻,人才恢复了些许精神。
从付家庄带回来的罂粟种子,顾瑾之拿出一小把,准备种在院子里试试看。剩下的,她都交给了祝妈妈,让祝妈妈好好收着。
再过几个月,她就要嫁给朱仲钧。
在京城种,只怕来不及收。她只种少许,做个试验,剩下的带到庐州去种。
“是什么东西?”祝妈妈问。
“很宝贵的药种子,您一定要保管好。明年开春我再种,定要能发芽的。”顾瑾之严肃道。
祝妈妈小时候在庄子上,做过农活。
她知道怎么保存种子。
“放心吧。”祝妈妈保证道,然后又笑着问她,“是什么药,这样宝贵?”
“从西域传过来的药。”顾瑾之笑着道。
祝妈妈就没有再深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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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在孝期,一切节日都从简,端午节也不例外。
宋盼儿亲自下厨,做了五毒饼。
粽子则是宫里赏的。
朱仲钧从庐州。又给顾瑾之送了端午节的礼物。
像往常一样,怕藩王勾结京官,朱仲钧送过来的礼物,需得经过礼部严格的核查。等到了顾瑾之手里。又晚了几天。
他又是送了些首饰。
都是名贵华丽、对顾瑾之而言没什么用处的首饰。
去年及笄的时候送过一次,过年的时候也送了一次。
这是第三次了。
这次,顾瑾之没有让丫鬟收起来。她放在床头,斜倚着把玩。
依着朱仲钧的性格,不至于如此无聊,千里迢迢一而再再而三送这些东西给她。对于朱仲钧,她还没这样重要。
她虽然不太明白朱仲钧对她是什么感觉……但不停送礼物?朱仲钧对她没有这样情深。
她拿着一对赤金镶红宝石的手镯,反复看了半晌。
而后,没发现什么,她就随手把两只镯子碰了碰。
镯子发出清脆的响声。似空心的。
顾瑾之一愣。
她一个骨碌坐起来。让霓裳把灯移过来。
“怎么了姑娘?”霓裳问。
顾瑾之没顾上回答。在等下仔仔细细看这只镯子。看了半晌,仍是没有发现哪里是裂缝处。
霓裳也拿起另外一只看。这些红宝石在灯下分外灼目,璀璨诱人。霓裳就往宝石上摸。
温柔的质感。让她的心似被红宝色的纱幔轻轻萦绕。
霓裳沉浸在这璀璨的宝石里,有点恍惚忘情,她的手有点重。
镯子啪的一声,从中间裂开,变成了两截。
霓裳如梦初醒,整个人都惊呆住了。
顾瑾之则抬头,一把夺过了那镯子。
霓裳吓得头皮发麻,急急道:“姑娘,这镯子太好看了,我瞧着就入了眼。下手太重了。”
“没事,没事!”顾瑾之却笑起来,“霓裳,你帮了我大忙!”
然后想到这样的东西,被丫鬟看到终归不妥,哪怕是顾瑾之的亲信丫鬟。她就叫霓裳把灯偌大床里头,放下了幔帐。
“姑娘……”霓裳心里余悸微平,站在帐外,忐忑不安想解释。
顾瑾之就在帐子里笑道:“这是金镯子,你随手就能掰断的吗?这镯子就是这样做的,按一按机关就会变成两段。王爷故意做给我玩儿的。你去吧,没事的。”
霓裳大大松了口气。
她退了下去。
顾瑾之就仔细看了看那只分外两截的金镯。
它的合缝处,正好在宝石的下面,做得精致异常,根本发现不了。
而镯子里面,是空心的。
朱仲钧送来满满一匣子首饰,全部都是空心的。
顾瑾之一个个摸索,全部都能打开。
而里面,什么也没有。
她又把上两次送过来的,喊了祝妈妈和霓裳搬过来。
她躲在帐子里,一件件的看。
祝妈妈几个不知道缘故,见夜深了喊她睡觉,顾瑾之只说:“你们先歇了吧,别管我。”
她一个个打开,忙到了三更时分。
全部都是空心的,哪怕是极细的心。
却没有任何东西。
应该说,原本可能有东西,已经被人取了出去。
果然,朱仲钧是不会专门送礼物给她的。
他只是利用给她送礼物的机会,传递东西罢了。
这些东西,都是经过礼部的手。
旁人大约会觉得,礼部的人盘查很严,藩王不容易给京城传递信息。可假如内奸就是礼部的人呢?
想到这些,顾瑾之对这些首饰没了半点兴趣。
她还以为朱仲钧是传信息给她,害的她连夜把东西都拆开。
现在又要合上去,否则将来她也摘不清……
哪怕换了时空,换了身份,她仍是朱仲钧的踏脚石。
顾瑾之苦笑了笑,把那些首饰全部收起来。
她躺在床上,脑海里不停盘旋着他们后来闹翻的日子。那时候,朱仲钧跟她没关系,她才觉得日子很轻松。
她知道朱仲钧有他的为难之处。
可她不喜欢跟他在一起,被他利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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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节接近
朱仲钧送来的首饰,一开始顾瑾之还只是叫祝妈妈等人随便放在哪个箱子里。
发现了其他的玄机,顾瑾之便命锁起来。
她又喊了霓裳,道:“那镯子,一下子就断开了。虽然好玩,到底不是正经东西。旁人知道了,该说王爷暴殄天物。你不要说出去。”
霓裳很聪明。
她能听得出顾瑾之的弦外之音,忙道:“姑娘放心,我绝对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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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宋盼儿开始给顾瑾之准备嫁妆。
顾瑾之的嫁妆和婚礼,应该归礼部筹备。
而宋盼儿的这些东西,不用在送嫁的队伍里,可以提前送往庐州。
陪嫁的东西、陪嫁的人,宋盼儿都要精心挑选。
越临近顾瑾之出嫁,宋盼儿越抵触,所以迟迟不肯准备陪嫁。等快感觉来不及了,她才着手。
而顾延臻,虽然不能出门参加宴会,却也可以约三两老友到家里喝茶闲聊。
第一个少不了的,就是胡泽逾了。
其次便是秦申四。
到了五月初十,顾延臻又约了胡泽逾和秦申四到家里。
三个人清茶闲话,就说起了秦申四升官之事。
“什么时候?”顾延臻守孝,与世隔绝,他竟然没有半点耳闻,“什么官?”
“是太医院的院使,是前几日的事。”秦申四谦虚笑道,“这事。还是托了七小姐的福。”
顾延臻不解:“又有瑾姐儿什么事?”
秦申四笑了笑,道:“这是秘密,我答应过七小姐不说出去的,你们也别问……”
胡泽逾也笑:“原来还有隐情?我说你不过是治好了大皇子的牙疼。怎么就给你封了太医院的院使。既然不让问,请我们吃酒,你可不能推辞。”
太医院的院使,仅在提点之下,是将来提点的人选之一。
这是太医院的二把手。
太医院里,功劳和资历在秦申四之上不乏其人。最后,院使之位,却意外落在秦申四身上。
多少人眼馋。
秦申四如今算是皇帝跟前最红的太医了。
“请酒是定然的。”秦申四道,“只是,至也兄还在孝中。我只能单请你了。”
“那我替他喝了。”胡泽逾道。
几个人哈哈大笑。
顾延臻瞧着秦申四如今官越做越大。忍不住感叹。又有点羡慕。
跟胡泽逾、秦申四比起来,顾延臻一事无成。一个空头的爵位,还是女儿帮他挣来的。
说了会儿话。秦家的小厮来寻秦申四。
秦申四不悦:“有什么急事,不能等我回去再说,偏要寻到这里来?”他今日是来陪朋友说话的。
小厮找来,显得他故意要抽身。
这样轻待了顾延臻和胡泽逾。
“太医院的人寻您。”小厮道。
顾延臻就起身送他:“快去快去,定是要救命的。”
秦申四给顾延臻和胡泽逾作揖,一再告罪:“明日负荆请罪,先失陪了。”
胡泽逾和顾延臻都让他快去。
秦申四走了,胡泽逾略微坐了坐。
顾延臻就问他,京城有什么趣事没有。
胡泽逾想了想,道:“唐家的事。简王府的小郡主和离回了娘家。唐家三爷自尽,这是京城最火热的趣事了。”
顾延臻不想谈这个,道:“这个我知道。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胡泽逾就捡了他们刑部几桩事,说给顾延臻听。
两人一直谈到午膳时辰。
胡泽逾在顾家用了膳,才回家去了。
晚上顾延臻回内院吃饭,说了今日秦申四和胡泽逾的来访,又说了秦申四升官之事。
他问顾瑾之:“梅卿说,他升官跟你有关系,还说是秘密。你又帮他做了什么?”
顾瑾之将把二皇子去世后,皇帝失眠、百药不治的事,低声告诉了父亲,又道:“我举荐了秦叔叔做随行太医,又跟他说了个验方。他照那个验方开了药,陛下喝下去,病情大缓。所以他才升了官,说是我帮忙的。”
顾延臻恍然大悟。
“你干嘛非要保密?”顾延臻不解。
“我只是不能随驾,又怕秦叔叔说出是我的方子,损了他的名声。他以后有了精彩的辩证,旁人也会猜疑是我的主意。如今他又凭这个封了官,有人不服气,更是要诋毁他的,所以我不让他说。若我不有言在先,他肯定是要说的。”顾瑾之编了个理由。
皇帝隐约透出来的意思,顾瑾之不想由她来告诉任何人。
哪怕是父母。
告诉了,父母只会替她担心。
而她编的理由很合理,顾延臻相信了,没有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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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申四急匆匆离开,赶到了太医院。
请他的,是简王府的人。
去年到现在,京城里最惹眼的,除了唐家,就是简王府了。
秦申四刚刚升官,他刻意低调,并不太想和风头正健的简王府有关系。可简王府来请,他又不敢不去。
他拿了自己的药箱,跟着简王府的人,赶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