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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就在帘外说:“四妹、六妹,你们好了吗?我们要去逛逛了,你们可别耽误。”
姊妹俩这才让丫鬟打水来,梳洗一番。
女人们到处逛,顾延臻又不好总陪着,他先出去了。
剩下的这群人里,大夫人领头,大奶奶稍尾,也出了厢房。
现在的白云观,和顾瑾之前世看过的不同。
前世的白云观,乃是清朝重修的;如今的,则是元朝翻修的。
白云观里,主供着老子的汉白玉像。
大夫人领着大家,先去拜了老子,然后又去拜了护法王、财神、玉皇大帝、药王。
一行下来,宋盼儿累得不行。
剩下的,邱祖、八仙、吕祖、元君,她是拜不动了。
顾瑾之自然留下来照顾母亲。
大夫人领着众人往前。
庐阳王很感兴趣,他想去,又舍不得顾瑾之。
顾瑾之就对他道:“你领着煊哥儿和琇哥儿去,可好?”
庐阳王重重点头,连声说好。
他就牵着煊哥儿和琇哥儿,跟着大夫人继续逛。
煊哥儿经常被顾瑾之牵着,他习以为常。琇哥儿却感觉很别扭,想甩开庐阳王的手。
庐阳王又把他的手抓回来,对他道:“小七让我牵着你!”
紧紧抓着,就是不放。
琇哥儿的另一手,拳头紧紧握了,抿着唇不说话,很不高兴。
二房的两位姊妹在后头看着,笑着不行。
“他好听七妹的话。”四姑娘对六姑娘道。
六姑娘点点头,心里有些羡慕,将来她的夫君,也这样听话就好了。
这一路下来,她也不觉得庐阳王傻,只是有些愚性。把顾瑾之的话奉若圣旨。正常人,谁这样不知变通呢?
四姑娘心里颇为不屑,六姑娘却很钟情这种听话的男子。
六姑娘心里预想的丈夫,不就是这种百依百顺的吗?
居然让七妹先找到了。
不知道还有没有一个这样的在等着她?
她心情有点复杂。
好似小时候,自己看大伯母给大堂姐做了红石榴裙,羡慕不已。等她们也能做石榴裙的时候,母亲却只给五姐做两条,丝毫不理会她和四姐的哭闹。
自己盼望已久的东西,成了别人的……
这种感觉,六姑娘常经历。心里却依旧不是滋味。
她倒不是看上了庐阳王,只是自己的理想在旁人身上实现,不平衡的感觉充盈了心田。
接下来。她显得兴致乏乏。
白云观知道今日顾家是女眷来,就关闭了平常香火,只接待了其他几家官家女眷。
大夫人遇到好几拨认识的人。
参拜完毕,煊哥儿闲不住,想出去逛庙会。
宋盼儿答应他们的。就是今日出来逛庙会。
大夫人只得叫小厮们全部跟着,一路上妥帖照顾。
四姑娘也想去,大夫人不同意:“人多杂乱,你一个姑娘家,有什么可逛的?”
六姑娘就笑。
姊妹俩只得寸步不离跟着大伯母。
顾瑾之陪着宋盼儿,去了邱祖殿问卦。
看卦的道士。大约五十来岁。
他目光在宋盼儿脸上滑了一下,就紧紧盯着顾瑾之。
顾瑾之任由他打量。
宋盼儿却重咳。
“贫道失礼!”那道士忙回神,给宋盼儿赔罪。然后又不甘心,看了眼顾瑾之,才对宋盼儿道,“太太,您身边这位姑娘。是个千金小姐吧?”
废话嘛,顾瑾之的打扮也不像丫鬟啊。
宋盼儿点点头。
她问那道士:“给我肚子里的孩子算一卦……”
那道士却依旧看顾瑾之。目光灼灼。
顾瑾之笑着问他:“是不是想说,我将来贵不可言,甚至母仪天下?”
她前世的时候,有个道士也这样对她父母说,把他们笑得要死。
那时候,母仪天下这个词就没了具体的定义。
难道做总书记的夫人,算母仪天下吗?
直到顾瑾之死,朱仲钧也没有做到总书记的。
宋盼儿愕然,轻轻掐了女儿一下。
这种话,她也敢开玩笑?要是被外人听去,告她大逆不道的。
那道士却大变了脸:“小姐,天机不可泄露啊!”然后又道,“小姐只当是戏言?殊不知,今日就是小姐时运的开端。”
今日……
顾瑾之笑。
她虽然是穿越者,却总不太相信神仙道士。这是个诡辩论。
特别是一见面就对对方将来如何富贵的,这种段子戏文里甚至历史上太多了。后人不会相信是真的,只认为是史官杜撰。
这种桥段都烂大街了,着实令人发笑。
“道长,此话怎讲?”宋盼儿居然问。
她是很相信道士的。
顾瑾之就拉她走。这老道太会胡咧咧了。
“娘,这种骗钱的戏码,您也当真?”顾瑾之道,“他看到稍微有点财势,就说姑娘将来贵不可言,什么母仪天下啊,不过是诳钱!这种话,说出去大逆不道,谁听了,都悄悄藏在心里,还使劲给钱。殊不知,他靠这手段,骗了多少钱呢。”
宋盼儿一听,顾瑾之说的很对呢。
“这臭道士!”她不高兴,“白云观乃是天下第一观,居然还有这种无耻道人。我要跟他们真人说道去。”
母女俩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跟来的芍药却急匆匆跑来,礼也顾不上行了,急声道:“三夫人,七小姐,可不得了!王爷从山石上摔了下去,磕头了头,人就醒不来了……”
宋盼儿大惊,不顾自己挺着大肚子,阔步往厢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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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原因
“娘,您慢些!”顾瑾之见母亲快要健步如飞了,忙紧紧拉住了她的胳膊,“小心肚子。”
宋盼儿的脚步这才缓了下来,可仍是心急如焚,恨不能一下子飞去看看情况。
顾瑾之听到说庐阳王摔晕了那一瞬,也是脑袋嗡了一下。她虽然比宋盼儿镇定,心里却也是乱糟糟的。
居然有丝舍不得。
母女俩用尽可能快的脚步,赶到了他们下处的厢房小院。
老爷子已经到了。
白云观的主持紫微真人也到了。
顾延臻和大夫人、大奶奶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怕打扰老爷子问诊。
煊哥儿和琇哥儿可怜兮兮站在父亲身边。
四姑娘和六姑娘也一脸惧色。
跟着来的小厮们,跪了一地。
看到顾瑾之和宋盼儿进来,煊哥儿一把冲过来,紧紧抱着顾瑾之的腿,把头埋在她怀里,很是委屈,双肩有些抖。
他衣裳后面被磕破了一块。
琇哥儿看到宋盼儿,脸色煞白,往父亲身后藏。他头发有些零散,一身尘土。
从假山上摔下来的,不止是庐阳王,还有顾家这两兄弟。
他们俩没事,摔下来的时候掉在庐阳王身上。
庐阳王反面朝下,摔得四面八仰,后脑勺嗑在小石子上,把头磕破了,顿时就昏迷不醒,鲜血直流。
“爹爹和紫微真人在里面……”顾延臻对宋盼儿道,“你先去屋里歇歇……”
大家都围在这门口,哪有宋盼儿去歇息的道理。
她沉声问顾延臻:“好好的,怎么就从石山上摔了下来?”
顾琇之身子抖了下,恨不能钻到父亲衣襟底下去多起来。
他很害怕。
宋盼儿的目光就变得严厉。
顾延臻就虚扶了妻子,非要让她去厢房歇息。
“都去歇了吧,守着有什么用?”大夫人发话。“你们都去吧,我留在这里。”
然后就打发众人回房。
反正都在这个院子里,有动静就知道。
大家刚刚散去,白云观的其他十来个道士,也纷纷来看望庐阳王,其中就有在邱祖殿替顾瑾之看相的道士。
他说,今日是顾瑾之时运的开端。
接着,庐阳王就摔昏了。
顾瑾之没有回房,她不顾众人的目光,撩起帘子进了厢房。
他昏睡中。头上裹了白绫,血迹斑斑,几乎要把白绫浸透了。
顾老爷子在他头上用针、脸上、颈上用针。替他止血。
紫微真人在一旁念诵着什么,大约在作法祈福。
看到顾瑾之进来,老爷子只是回头看了一下,就没有再说什么。
他一脸的汗。
老爷子到白云观上香,哪里来的银针?
旁边有个小小的药箱。似乎和祖父经常拿的那个相似,却有些不同。这个药箱要小很多。
顾瑾之没有出声,安静站在一旁。
又有几个道士也撩帘进来。
看到情况,又悄悄退出去。
屋子里只有祖父、紫微真人和顾瑾之。
祖父施针,汗流的很快,脸很快被汗湿。汗水迷住了眼睛。
顾瑾之上前,替他擦了脸上的汗。
庐阳王深度昏迷,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瞧着苍白得骇人。
这样大出血,需要用西医的方法输血。
顾瑾之不知道祖父能否有法子,反正她也没有把握的。
她手攥的有点紧。
要是庐阳王……
庐阳王一旦出事,她平静的生活,也该消失了。太后虽然为人温醇。却是把庐阳王当成宝贝托付给顾瑾之。
半个时辰,整整半个时辰。
盘膝打坐背诵着什么的紫微真人。也是一身的汗。
老爷子同样。
三月底的天,有点阴凉,顾瑾之却是手脚冰凉。
最后,老爷子长长舒了口气,道:“止住了血,不妨事了。”
不妨事了……
就是说,命保住了。
顾瑾之道:“祖父,我扶您……”
老爷子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没有拒绝。
顾瑾之搀扶着他,出了这间厢房。
紫微真人作法也停下来,慢慢送了口气,从厢房里出来。
顾家的人各自进了屋,都在窗户底下听情况。
白云观的道士,则站了满院子。
紫微真人对顾老爷子道:“王爷吉人天相,贫道作法,已经替王爷留出了命脉,他过不了多久便会醒来。王爷醒来之后,只会更加健康活泼。”
他也是浑身湿透了。
顾瑾之不太明白为何,却也知道,这世上有些人,是真的懂阴阳八卦,会逆转命运的。
有两个道士搀扶住了他。
顾老爷子微微颔首。
画琴也上前,扶住了老爷子去厢房歇息。
满院子的道士,只留下两位服侍,其他的也跟着紫微真人走了。
老爷子对顾瑾之说:“他七八岁上,骑马摔了一回,昏了三天。那次是跟着太子去骑马,太子让我去给他瞧的,怕先皇和太后责骂,就瞒着先皇和太后,谁也不知道,悄悄听了我去治。
当时我就说,他脑子里有凝块,可能醒不来。最后,却奇怪的醒了,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按理是不该醒的。后来一直长不大似的。如今又摔了一次,毒血反而能流出来。只要能醒,就是好事。”
只要能醒……
就是说,还跟上次一样,可能醒不来。
“去陪着他吧。”老爷子见顾瑾之强撑着没事,眼神却不同往日,他知道顾瑾之担心。
顾瑾之道是。
老爷子也要更衣,有画琴服侍,她就从厢房出来,又进了庐阳王的厢房。
她替庐阳王把脉。
脉搏虚弱得若有若无。
她的心就一阵阵揪起来。
已经保住命了,能不能醒来。却要看天意。
用后世医学的话说,他可能成为植物人。
如今,既不能搬动他,又不能给他喝药,只等枯坐着,等他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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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两个厢房,是宋盼儿下榻之处。
她正在问跟着庐阳王等人的小厮,事情发生的经过:“既然是要去逛庙会,怎么好好的路不走,非要爬到假山上去?”
小厮跪在。身子似筛糠抖。
他一个劲哭着说饶命。
“声音小些!”宋盼儿怕人听到,警告说道,“我又不要你的命。你把事情仔细说给我听。否则。我就剥了你的皮!”
“……原本是要出去的。假山上有风筝,王爷说,摘下来给七小姐。小的们说,去帮他拿,王爷不肯。大叫让小的们不准动,他要亲自去拿。然后,他又说什么七小姐让他带着八少爷和九少爷,他就拉了两位少爷一起上去。
小的几个仍是不放心,就跟着一起上去了。王爷自己的脚踏空了,还带着把两位少爷掉了去了。小的们拦也来不及……。”
有两个小厮手忙脚乱去拉。结果都被带了下去。
假山并不高,掉下去的确会疼,不小心也可能这段手脚。
可偏偏。煊哥儿和琇哥儿是掉在庐阳王身上,偏偏又庐阳王正脑袋下一块尖锐的石子。
宋盼儿这才知道,煊哥儿也掉了下去,忙去叫人把煊哥儿叫来。
琇哥儿也跟着来了,他害怕得快要哭出来。头都快埋到了地上。
顾延臻瞧着就很心疼。
宋盼儿没看琇哥儿,只是把煊哥儿拉过来。仔细问他:“哪里疼?手疼不疼,脚呢?身上哪里疼?”
前后左右检查了一遍。
煊哥儿不疼,他吓死了。
被母亲这么关切一问,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琇哥儿也跟着哭。
大伯母只当宋盼儿在骂孩子,连忙挑帘进来。
看到煊哥儿趴在宋盼儿怀里哭,琇哥儿站在地上哭。
一个小厮跪在地上哭。
大夫人呵斥那小厮:“吵了王爷养病,你有几个脑袋?”
那小厮不敢哭了。
大夫人就把琇哥儿拦在怀里,安抚他,问他哪里疼。
琇哥儿手折了一下,有点隐约的疼,此刻他却不敢讲,只是跟煊哥儿一样说“不疼。”
两个孩子好半晌才停下来。
二房的两个姑娘也听到了,就叹气说:“这回惹了大事。”
等孩子们不哭了,大夫人拉着琇哥儿,也坐到了宋盼儿身旁的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