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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错。”老人家赞许地点了点头。
第二十章 又入虎口
“小花,我找到工作了。”我兴冲冲地推开木头门,朝里嚷嚷。老人家给的叶子果然是吉利,今儿一早我才去了趟书肆,他们就答应聘请我做书童了,一个月80个铜钱。
“小姐,请跟奴婢回庄。”就在我手舞足蹈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依儿”。
“小花呢,你们把小花怎么了?”四下张望,除了几幅绣品,什么也没有。我有点急了。
“放心,二小姐,小花我们请到庄里作客了。”懒懒的声音响起,我又看到了那个灰袍的男子。“咦?二小姐,今儿穿得这么‘与众不同’。”一把镶着金边看起来厚重质地非凡的折扇挡住了我四下寻找小花的视线,还有一双让人讨厌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身着男装的我。
我非常靠近那名男子的身体,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冷静地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只要二小姐乖乖跟我们回庄,我保证那丫头毫发无损。”他“咻”地一声,划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收起了扇子。
我冷哼一声,这人,真把自己当说书人了。保证小花毫发无损,有本事他保证我毫发无损啊。很想跟他说我不是季玲珑,可惜很难说得明白,换成是我,我也不会相信。为了小花,我只能先回到庄里去。
“好,我跟你们走。如果小花少一根汗毛,我就跟你没完。”我威胁地瞪着那个碍眼的男人,没事长那么高,米饭不用钱啊。仰得我脖子都要断了。
受制于人的感觉很不好,偏偏我就是放不下小花,一个堂堂的“威震山庄”竟然做出这种有违侠盗之事,狗屁山庄。
云子扬扬了扬眉毛,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他还以为免不了一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剧。这个季玲珑,真是让人越来越难以琢磨。
第二十一章 柳暗花明
再次踏进山庄,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妈的,那庄主少个女儿不痛不痒,兴许心情更好,何苦就喜欢折磨我。身边的依儿,尊卑不分地架着我,真把我当逃犯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找到机会,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还有那个男子,又是什么狗腿子,这个季玲珑又没有兄弟,这人打哪儿冒出来的。
前脚一踩进厅堂,我的眼睛就被那满头白发的老人家吸引了。我奋力挣脱依儿的禁锢,快步跑上前去。“老人家,他们怎么也把你抓来了?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不由分说,我将他护在身后:“季庄主,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怎么能卑鄙到连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家都不放过,枉你们自称“名门”。
“啪”地一声,季庄主又一掌拍在桌子上。
我背后却传来灰袍男子的闷笑声。
“我告诉你,我有勇气走进这里,就没想着活着出去。”我毫不畏惧地抬头挺胸,面对他。之后我走到灰袍男子面前:“你之前答应过我,只要我回到这,你保证小花毫发无伤,我要麻烦你,也带这位老人家安全离开这。拜托了。”我一脸诚恳,深深地向他鞠了一躬。
“季庄主,这是怎么回事?”说话的是那位老人家。
“让您见笑了,这是不才小女,季玲珑。”真是让我吃惊,那个暴戾的男人竟然对那老人家点头哈腰。
“您别听他胡说,我根本不叫什么季玲珑,我叫于子晴。”我决定赌一把,也许这位老人家能带我脱离苦海。
“死丫头。”季猪头又要冲过来揍我。
“季庄主,请恕令千金的病老朽无能为力,告辞。”那老人家牵起我的手就走,让我反映不过来。
哇咔咔,太好了,气死你们这些猪头。
“师父?”灰袍男子追上前。为难地看了看身后那些显然已经目瞪口呆的人。
虾米,师父?这么有气质的老人家是他的师父?
“子扬,不是为师不帮忙,试问为师怎么可能牺牲自己徒儿的性命来救一个互不相识的人?”老人家转过身,铿锵有力的声音震得在场的每个人七荤八素,包括我。“季庄主,实不相瞒,我不管她是叫做季玲珑还是于子晴,她是我早些日子收的徒弟。所以,请庄主不要为难老朽。况且那过血的疗法也仅仅是一个传说,可不可行谁都没有把握。”
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似乎这事跟我有关,可是就是我最云里雾里。
“江湖上从来不曾听闻赛神仙有个女徒弟?”蓝衫男子面无表情地向我们走来。灰袍男子也蹙了蹙眉头,这丫头什么时候变成自己的师妹了。
“子晴丫头,把昨儿个师父给你的信物拿出来。”他气定神闲地吩咐。
“哦。”这句我完全听懂了,还好我随身携带着。怕有闪失,我还特地让小花缝了个小巧的布格子装起来。
“金线莲?怎么可能?”大伙又一次被吓傻了。
“但是您的这位徒弟似乎不知道您就是鼎鼎大名的赛神仙白谱?”蓝衫男子仍然不死心地提出疑问。
“昨日急着赶到庄里来替尊夫人断症,所以还未详细说明,但当时已约好三日后城南老槐树下见。”老人家谦逊有礼地说。
那子扬点了点头:“我们确实是在那找到二小姐的。”
“怎么你很有名吗?”我扯了扯他的衣裳,叫什么名字不好,叫摆谱?这么奇怪的名字,难道他爱摆谱,要他出手相救非常难?
“算是吧。”老人家又笑了。
“那你一定很有钱了。”我继而问。
“不缺。”他一脸好笑地看着我。
“你不早说,那点钱对你来说算什么呀。那天我追那偷跑得腿都要断了,年纪大了,运动少,昨晚上我的腿还直哆嗦。”轻松死了,原来我有个这么大的靠山,哈哈。
“赛神仙。”季庄主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请您务必救救小女。”
“在下实在无能为力,况且一命换一命也不是医者所为。”老人家执意要走。
“玲珑,我求求你救救娉婷。”我回头,那夫人竟然跪在我的脚下。
“夫人,夫人你别这样,你快起来啊。”天啊,之前小丫头就够我受的了,这会天下第一庄夫人下跪,我可不想折寿啊。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有恨,但是请你看在娉婷对你一直爱护有加的份上救救她。”她拽着我的衣摆就是不松手。
“季夫人,你何苦强人所难呢?她早已言明不是季玲珑。”不知道为什么,赛神仙就是相信子晴的话,她的眼睛干净透明,绝对不会撒谎。
“不,她是季玲珑,就算她穿着男装我也不会认错。我毕竟养了她十几年啊,怎么会看错?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女儿啊。”任凭大家怎么拉她,她都不起来,改而抓住我的脚踝。
“季庄主,尊夫人这样是不打算放老朽出庄了是吗?”老人家显然是生气了,声音不怒而威。
“不不不,赛神仙,夫人只是一时情急,才冲撞了小徒。”季庄主赔着笑脸,掰开了夫人的手。
“我们走。”我一步三回头地跟在老人家身后。
“季玲珑,如果不是你,娉婷也不会生死未卜,你于心何忍啊,她是你的姐姐啊,你推她进深潭,如今更是见死不救,你还是不是人啊?”季夫人万念俱灰地哭喊着倒在庄主怀里。
“师父,等等。”见他朝我点了点头,我重新走到他们身边:“你说,是季玲珑将你女儿推到深潭才让她生死未卜的?”我想如果不把这些事情弄清楚,可能这辈子我都没法安心。
“也许你真的失去记忆了,但是这件事情确是铁一般的事实。”蓝衫男子恨恨地盯着我。
我用眼神询问师兄,他也点了点头。
“师父,那要怎么救她?”我哀求着扯着他的衣角,就当是为玲珑弥补吧,希望她来生投户好人家。
“玲珑,你真的肯救她?”季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看了看师父:“我听师父的。”
第二十二章 病榻上的美人
师父点点头说:“也罢,我带你去看看她。”他想了下,还是决定将丑话说在前头:“季庄主,此次老朽愿意留下来,个中原由我也不多说了。令嫒的病我会尽全力去救,但是子晴我是断然不会牺牲她的。”
“师父。”我的鼻子不争气地开始泛酸,我们算是萍水相逢吧,他竟然对我那么好,真的当我是徒弟一般保护。
“如若她确实不是小女,我们当然没有权利要求她做些什么,请赛神仙宽心。”季庄主一边谦卑地说着,一边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赛神仙颔首,神色平静地说:“话就这么说定了,子晴,跟为师来。”
再一次站在拱形门前,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早前季庄主那么凶地让我不能再踏足此地了,想必他是以为玲珑会再下毒手吧。原来这就是季娉婷出嫁前所住的香闺,也是她此趟回娘家的住所,更是她养病的地方。
我始终安静地跟在师父身后,每走一步,却胆战心惊一分,象极了我就是那个罪魁祸首。高雅别致却又带着一股浓烈草药味道的卧房内,一女子病卧香榻。墨绿色的眼睑下边上描绘着一朵精致的花痣、梅花状,不施粉黛的脸颊、吹弹可破的肌肤、完美得无可挑剔的五官在温润转暗屋子里,在朦胧的润色下,平添了一分模糊的美感。它的嘴唇微扬,淡雅,不加一点修饰、却也美丽依然。只是,这一绝美的女子,面色苍白带靑,本该妖娆的红唇也拭去了血色,了无生气。
不知不觉中,我的眉头皱起,心生怜惜,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她,揪紧了自个的心,却也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子扬就在身边,一言不发地观察着她的表情,百思不得其解。若她是玲珑,为何眼里只有悲伤,没有一丝忿恨,是她掩饰得太好,还是自己看走了眼。她如果不是玲珑,又为什么对一个陌生的女子这般动容。
师父替她把脉,检查她的美目。我注意到她的眼睛黯淡无光,甚至有些许空洞,想必昏迷不醒的人都是这般情景吧,还有她的柔荑,软绵绵,任由师父搭把经脉,全无意识。慢慢地,我开始理出一点头绪了。原来安子说的等小姐情况好点,指的是这位大小姐。师父很严肃,还时不时摇摇头,一屋子的人心情跟着他的脑袋起起伏伏。看起来她真的病得很严重,难怪季庄主恨不得杀了季玲珑,也难怪小文说,威震山庄是出了事之后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想必他们很疼这大小姐吧。听说她嫁人了,那她的夫君是谁?是子扬师兄吗?他姓秦吗?天啊,谁能把一切都告诉我啊。
第二十三章 过血疗法
“师父,吃糕点。”我开心地闯进房门,一边咬着吞云糕,一边笑嘻嘻地把糕点递给师父。
赛神仙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跟这丫头一见如故,这几天相处下来,更是喜欢,怎么舍得用她来救那个小姐。
“师父,想什么?担心那位姑娘的病吗?”虽然身处“威震山庄”,但是我早已经不把自己当成季玲珑了,我现在的身份只是赛神仙的徒弟,跟随师父治病救人,如此而已。
“为师刚才又去把过脉,情况不容乐观。她一直虚弱无力,寒气入侵五脏六腑,胸腔中气不足。”虽然自己医术超群,可也毕竟是个凡人。
“掉到水里会那么严重吗?”没学会游泳之前我也喝了不少水,有那么夸张吗?
“主要是这姑娘从小身子骨弱,再加上寒潭水冰凉刺骨,所以才会这么棘手,如果不是你师兄的‘玉玲珑’,恐怕她早已经香消玉殒了。”这种伤到心肺的疾症最是麻烦。
“哦,原来是这样。”想来也有些道理,那个金花婆婆一身武艺,尚且落下病根,何况一个娇滴滴的小姐,只是这季玲珑怎么这么对待自己的姐姐?
“赛神仙,庄主求见。”门外有人通报。
这庄主果然是势利眼啊。
还是那四个人,庄主,庄主夫人,蓝衫男子,师兄,这四个人怎么象连体婴一样,看了都没胃口。我不满地冲师兄撅嘴:你一天到晚胳膊往外拐。话说回来,他们才是一家人呢。
人家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这话果然不假。师父起身行礼,我却顺手拿起他的竹简研究,看都不看他们。
“不知道赛神仙可想到法子救小女?”季大庄主唯唯诺诺地回礼。
“老朽近日观察令千金的心率、脉搏变化,目前已有点头绪,但是胜算不大。”哎,我师父也是无奈。
“无论如何,请赛神仙一定要救我家夫人,当日有所顶撞,还望老人家大人不计小人过。”
咦?夫人?原来那蓝衫男子是季娉婷的相公秦昊天,难怪他总是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我还一直以为他是我哥哥。
“师父,您说的是过血吗?”我仰起头,晃了晃手里的竹简。
“子晴,为师问你,何为过血?”
我笑笑,低头看了下书:“据医书所讲,对了,师父,这个医书是你自己写的吧,写得可真好。”我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过血换句话说就是换血,将一个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