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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不会有事吧?
萧墨正在胡思乱想间,玉琉璃走了出来,面色还算慰然:“宝宝身上的伤都处理好了,你可以进去了。”宝宝自从跟这小子夹缠不清起,倒被牵连受了好几回祸了,可一想到先前萧墨半跪在地看着宝宝潸然掉泪的样子,玉琉璃这心里又有些复杂起来,唉,这两个坎坎坷坷的,还真是……
萧墨根本不及多想,一步抢进了房中,见玉池南已经换洗了一身半坐在床上,连忙挨近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先执了她的手,仔细验看了臂上裹的绷带,又半揭了被子,查验了她腿上上的夹板,才小心翼翼为她拢好被子:“疼吗?”
玉池南见他一肚子担心,展颜一笑:“没事的,不疼了。”伤口才上了药,哪可能不疼?只是这样说着安他的心罢了。
萧墨也知道自己问是的傻问题,可还是忍不住要问出来,还想再啰嗦,玉池南已经开口将今日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萧墨的眉毛不由微微皱了起来。
整件事,完全都是随意、突然而起的,并不像是有人事先预谋,可偏偏,萧墨就觉得这事并非偶然。是谁,在这种情况下机变,短短的时间内就设下了陷阱针对玉池南呢?是谁,想要玉池南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五章 舆论转了
当日萧墨情急之下抱了玉池南冲进冲出的,目睹的人实在太多,众口悠悠,堵是堵不过来的,何况堵这一时,日后再慢慢传出了,就更加不利了。
就在这个时候,太后却坐了凤辇,亲自摆驾到玉宣慰使府上探望玉池南,言行甚为关怀,听说还亲自坐到玉池南的床边,握着玉池南的手很是细细叮嘱了一番。
东炎举国皆知,这陈太后原为先帝所封的德妃,膝子只得今上这一子,在五皇子获封出京之后,就自请随子出宫,摆明了没有争储之心,谁知道兜兜转转,反倒是她的儿子得了大位。
知道的内情的都清楚陈太后这一招以退为进,引得鹬蚌相争,她跟今上倒做了得利的渔翁;不知道内情的,还道是天道有德,终将江山社稷托给了有能之君。
不过不管内情如何,普天下都知道,陈太后与今上母子情深,非是皇宫中一般母子感情可比,因而,若这玉池南是皇上的男宠,陈太后怕是憎恶还来不及,应该说什么也不会亲自上府去探望的,更别说如宫里如传出的,这般亲热地慰问了。
特别是朝堂上一众臣子,更是如坠云山雾海,摸不清头脑,这陈太后也是素有谋算之人,非比一般内宫女子,她这般垂青玉池南,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难道是想施之以恩,让玉池南感激铭内,自动离开今上?可如果真是这个意思,岂不是明晃晃地跟天下告知,皇上跟玉池南真有那么回事了吗?素来聪明、明白事理的陈太后,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的处理上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为了玉池南安心养伤,玉府一直闭门谢客,对太后亲来探视一事讳莫如深,可京畿大营统领沈重山的夫人崔明兰那里,却借着年前赴各处勋贵们的宴席的机会,慢慢传出了些消息和风声。
据说玉家有祖训,玉家子孙无论男女,须年满十六以后再谈婚嫁;家中以才能为先,若是女儿能干,婚嫁之前在外处事行走的,俱要隐瞒身份,只能做男子装扮,嫁人之后再明身份。
远的不说,便是玉池南的母亲玉琉璃,当年就是一身男装随父来京,与她的弟弟崔明轩结交情深,渐成鹣鲽,一起回海洲双宿双飞去了的。
崔明兰的小儿子沈清是跟玉池南一起受伤的,所以相交好的一些贵夫人们自是有些关心地探问,宴席中又少不了一些交往平常、却好奇心重的夫人,也围在旁边东一句西一句地往那个玉家讳莫如深的话题上引。
似乎是因着各位贵夫人们好奇而隐讳的诘问,崔明兰支不住,才半遮半掩地一点点挤了这些信息出来。她是玉池南的姑母,崔明轩出族后唯一还认的一个亲人,崔明兰这里的消息,绝对是第一手的准确消息了!很快,崔明兰的那些个话立即传了开来,引起了勋贵圈子中的极大热情和好奇猜度:莫非这玉池南也是个女儿?!
紧接着,腊月二十五皇上封玺那日,陈太后在随后宫中举行的新年贺岁国宴中,也矜持地漏了些口风出来,当日玉池南初到上京之时,就向皇上禀明过她的身份,皇上尊重玉家祖训,不拘一格取用人才,玉池南也知恩图报,先后在沧月和千叶岛两场海战战事中立下大功,又助皇上成功办好了海国朝拜之事,能得如此奇女子,真是天佑东炎,可喜可贺!
原话的意思如此,朝中各位臣子们却很快暗自诠释了其中所蕴的另外的涵义出来:这就是说,玉池南确实是女子,当时也早就禀报了皇上,只不过因为尊重玉家祖训,所以一直隐而不宣;随后皇上又看上了玉池南,估摸着是想等玉池南满十六岁表明身份以后,再宣旨召入宫中。
可不是嘛?还有消息极灵通的人,从宛庆丰宛公公那里得知,皇上宣诏的旨意都写好了,就等着玉池南满年岁了;谁料到事情会被那突然出现的流言给催动着抖出来了……
难怪当日言官闻风上谏,皇上只淡淡说了一句:“朕知道了。”敢情是这么一回事啊。虽然有些惊世,但人家玉家有祖训在那儿呢,玉池南照祖训行事,又向皇上禀明过事体,忠孝兼顾,也是难得了;这样的奇女子,又值妙龄,皇上又不是眼瞎了,当然很看中了……
红袖添香这种事,是全东炎有些身份的人都喜欢的调调儿,何况东炎又不是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远的不说,近的如老凌国公夫人,以前也曾在丈夫麾下任过参事和将军的,只是后来才归了后宅,更别说玉琉璃了,更是活生生的例子!
上京的舆论立刻就转了过来,基本全是称赞皇上圣明有德,不拘一格取用人才、中兴东炎的话了,反正赶着过年,各种今上有为、治下海宴河清的话不要钱地捧了出来,不少聪明人也已经在暗自揣测了,这玉池南怕是马上要入宫了吧?最起码四妃中的一个妃位是少不了的,后宫中的高阶妃位,可是空着老大一排呢!
皇上既封了玺,各种部衙也放了年假,一年到头难得放松,今日吏部一群郎中、给事中们领了年禄,就凑了份子找了家酒楼相聚小饮,酒酣之后就有人忍不住提起当今上京的热门话题来。
一群人少不得慨叹,没想到女子中也有如此人才,还真真是接了玉宣慰使的传袭了,玉家这祖训,确实有意思,没想到那种偏僻海疆,玉家先祖也如此有远见、有心胸啊!
颜庭谦一口将杯中的酒干了,脸上带着微笑听着同僚们的议论,并不开口说话。自太后亲往探视玉池南养伤,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想不到,玉池南真的是女子!难怪当时皇上跟凌大将军那般追着过来……
“签子兄如此大才……”颜庭谦脑海中不自觉响起玉池南当日顽笑的调侃,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她那双慧黠的翡眸来,还有常落入他眼中的,她白玉般的侧脸和耳朵……颜庭谦的心中突然就泛起了一丝烦躁,抬手持壶又给自己满斟了一杯,仰头倒入了喉中。
“你不信?!来来来,我们问问颜大人,颜大人当初与玉侍读也打过好些交道的!”两名同僚争论玉池南女扮男装怎么会没有破绽之事,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带了酒意径直问到颜庭谦面前,却好歹还有几分清醒,只说打过交道,并不提有交情之事。
颜庭谦微微怔忡,是啊,玉池南定是要入宫了,必须注意名声,怎能轻易再提交情两字?
不想再听到这些议论、争辩,颜庭谦托醉辞席遁出,坐上马车回了家中,洗了一把脸后,半分醉意也没有的颜庭谦独自立在书房的窗边,捧了一杯热茶慢慢品着。
茶汤枣红,香气醇厚,正是玉池南送给他的一罐子名为正山小种的红茶,热气氤氲缭绕,带着茶香暖暖地蒸到颜庭谦的脸上,颜庭谦不由有些出神。
玉池南,竟然会是女子?原来这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女子!颜庭谦脸上浮现出一丝微微的笑意,带着追忆和怀念,却很快又轻轻叹息了一声,正了脸色。
放下手中的茶杯,颜庭谦想了想,从书架上捧下了一只竹匣子,轻轻打开在里面翻找了下片刻,找出了那幅自己记下的条幅来。
“京口情人别久,相思无处通书。但见万顷碧海,何人送我池南。”这是云山观云观莫道长送给玉池南的四句六字谶语,当时,自己还暗道这谶语似乎是牵涉到男女情|事方面的,原来,莫道长甫一见面,就认出了玉池南是女子……唉,何人送我池南啊……
颜庭谦虽然心中有些许惆怅,但是因为很早就感受到皇上与玉池南感情不一般,所以心态还是很好的。
可是凌烟儿却几乎咬碎了银牙!她并不清楚玉池南是因何受伤的,只知道明明上京城中流言四起,听说言官还在金殿上谏,就要逼得玉池南站不住脚了,怎么事情忽地一下就变了风向?
玉池南不仅没有欺君之罪,反而还被推崇成了一位奇女子,更加不妙的是,眼见着太后那行事,这十之八、九是要将玉池南接入宫中了!依着表哥宠着玉池南那劲头和这股子新吹出来的风,玉池南那野丫头进宫后绝对位份不会低!
这无用的伍乐川,办事也太不靠谱了!还在她面前夸口说自己有多能耐呢,能耐到给玉池南那边帮忙去了!
凌烟儿一想起伍乐川一脸深情地捏住自己一只手的样子,就忍不住心头来气,当时他说的好:“烟儿,你别难过了,这事换谁都会为大将军鸣不平,那姓玉的那小子还敢嚣张地欺到你脸上,我定不会教他好过的……”
不好过!不好过就是将玉池南推进宫中与表哥名正言顺地朝夕相对吗?!真是气死她了!
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这事儿办砸了,这几日她出门两回,倒是都没有再遇到伍乐川了。这样的人,她还不稀罕去打听,省得娘知道了,还真以为自己对那姓伍的上了心。
以自己的容貌才情,自然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她只要摆出个姿态来就好了。当前最重要的,还是想想如今该怎么做才好?
想通过伍乐川从外面把玉池南解决了,伍乐川又不争气,还是只有自己再想想办法了,这情形,她现在也求不得多了,只要也进了宫就好,位份么,等以后自己哄好姨母,再多让母亲在姨母面前说说话,是可以慢慢再提起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卖萌打滚儿求包养啊!
、第九十六章 案情
陈月琴在书房里与自己的大儿子相对而坐,眉头微微有些蹙着:“伍世子那里,可有什么新的消息么?”
凌越轻轻摇了摇头:“大理寺那边说现在情况还在调查,因了乐川恰恰是当日轮值,所以还得暂时羁押在议狱。”眼看着两家有结亲的倾向,定北侯自是为了世子的事求到国公府上来,凌越少不得奔走一二,用自己的人脉打探些关系。
陈月琴的眉头不由蹙得更紧了些:“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大理寺那边是不打算放人回去了?伍世子是凑巧当日轮值,就摊上这事了,说起来是运气不好,他有家有族在这里,便是回去过个年又怎么了,还担心人跑了不成,没的这样拦着不让人一家团聚的,这一年到头的……”
就连大儿子去打听消息,都只得了大理寺一个官方答复,私下里到底如何,并未透出一丝口风来。难不成她这凌国公府的门第都还要被瞧轻不成?陈月琴心中有些不愉,微侧了身用杯盖轻轻拨弄着茶杯中浮着的一粒金桔来,看着那粒金钱桔在杯中滴溜溜转了个个儿,心里猛然转起了另一个念头!
是了,是她想岔了,也许大理寺那边不是对凌国公府有什么瞧轻的,而是……而是伍乐川那里确实出事了!
陈月琴轻轻阖上盖子,慢慢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越儿,我估计伍世子那里,可能确实参杂到玉侍读受伤那件事中去了!”所以皇上才会大怒,令大理寺严查,所以大理寺才不敢透出半丝儿风声出来,死死地羁押住人不放!
凌越心头一跳,又有些不明白:“可儿子就不懂了,伍乐川跟玉……侍读并没有交集啊?平白无故地,参杂进去做什么?”一个文官,一个武职,平日里又无往来,更谈不到什么私怨了,这又是为的什么呢?
陈月琴有些疲惫地闭了眼,往椅背上靠了靠,轻轻叹息了一声:“是啊,为什么呢……”她心思转得极快,转眼就想到了伍乐川前段时日跟烟儿很是接触过一阵。
烟儿,铮儿,皇上……
陈月琴有些头疼地用手揉了揉两边太阳穴,铮儿原来那情形,怕是也早就知道玉池南是女子了吧?不然原来也不会往玉府那边去得那么勤,也不会特意在自己大寿时带了玉池南到中堂来拜寿,还专门给自己介绍了一番玉池南。
拜寿那回,该不会是想着带到自己面前来相看吧?可之后事有不谐,那是因为皇上……?
陈月琴想起二儿子在家宴中酩酊大醉的那一回,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