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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两人来到后院,未白就是躺在一颗大树伸出来的枝桠上睡的正香,哈喇子挂了一下巴都是。那种姿势,就想是树袋熊一样,将那根粗大的树枝抱得紧紧的,双手和双腿都垂了下来。
未央从树下找到一根长长的枯枝,戳了戳未白的额头,一直戳了好几下,才把未白给戳醒。
未白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埋怨道:“小姐怎么现在才来接我,看吧,我都等睡着了。”
季流年和未央一阵无语,未白这个丫头就是有这个本事,把死的说成是活的,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
季流年曲起手指弹上她的脑袋,道:“别贫嘴了,快去前殿,要是让爹爹等急了,我就再让你回来扫落叶。”
季流年带着两个丫鬟感到前殿的时候,一大家子人正襟危坐。家主季无崖和那前来宣读圣旨的太监总管坐在首位,而季流年的哥哥季柳梢则坐在侧首的位置。
季柳梢的左手下首处还坐着一个含羞带怯的低垂着头的女子,头上梳着一个小巧的双环髻,脸上布了淡淡的粉,白里透红,一袭淡绿色纱衣就好像是新春初吐嫩芽的柳条,好看的紧。
那女子见季流年进来,抬头看着她眨了眨眼睛,然后怯生生的叫道:“姐姐好。”
季流年没见一蹙,淡淡的点了点头。
季流君,她的二妹,在季府一直是个不允许被提及的存在。当年季流年的爹爹季无崖与夫人异常恩爱,奈何以季无崖的优秀,自然引起别的女子的爱慕,季流君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
季流君的母亲与季流年的母亲本是闺中密友,爱慕季无崖许久,多次示爱不成,某天偷偷在季无崖的食物里下药,另立名目引走季流年的母亲,与季无崖一夜缠绵,便生下了季流君。
季流年的母亲遭受好友的背叛,又见自己夫君出轨,急怒攻心之下,当时还未满月的季流年母亲便早产了。季流年是个早产儿,在二十一世纪的季流年穿越之前,身体一直不好,隔三差五的大病小病,那时候季府没有现在这般富裕,财产也在替季流年看病的日子里渐渐缩水。这种状况一直持续道季流年穿越之后,才彻底好转。
剩下季流年之后,她的母亲便去世了,季无崖一气之下,便想弄死季流君的母亲,谁知她居然怀孕了。于是季无崖便让她生下了季流君,之后一直将其母软禁在后院的祠堂里。季流君如今十六岁,她的母亲就被足足软禁了十六年,其间从未踏出过那见祠堂一步。
一般情况,季流君是从来不被允许出席的,今天她会在这里,应该是爹爹叫过来的。接听圣旨什么的,果然是很重大的事情吗?好吧,季流年承认她土老帽,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接听这玩意儿。
见到季流年,季柳梢点了点头,于是季流君眼中便闪过一丝落寞之色,异常的可怜。刚才她今天的时候,哥哥是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的,不仅是哥哥,连父亲对她也是和哥哥一样的态度。即使不是一母同胞的哥哥,但她还是想叫他一声哥哥。她不像姐姐,一直生活在爹爹和哥哥的保护之下,十六年,她见过爹爹的次数,连一只手都能够数的过来。
季流君垂着头,谁也看不清她眼底最真实的想法。
季无崖见季流年已经到了,便笑眯眯地道:“流年,你怎么现在才过来,让李大总管都等了这么久了。”
说着,季无崖佯装愤怒的瞪了季流年一眼,然后对李大总管笑道:“抱歉,李总管,小女被我惯坏了,还请您不要见怪。那么现在,李总管你可以宣读圣旨了。”
季流君心中又是一酸,爹爹什么时候在别人面前这般维护过她了?没有,从来没有。每次一看见爹爹,她不是心酸就是心痛,因为每次与这些所谓的家人一见面,她就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他们对待自己和对待姐姐的区别。
为什么?爹爹为什么要这样?自己和姐姐不都是他的女儿吗?即使是憎恶自己的娘亲,但是那些错误都是娘亲当年犯下的,与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剥夺属于她的享受亲人之间爱的权利?
李总管脸上并没有不满的表情,季流年猜测他是收了爹爹的不少好处,否则这些在宫里都混得老成了精的人怎么会没有一点儿架子。
李总管微笑的看了季流年很长一段时间,才缓缓地开口道:“令爱果真是花容月貌,难怪皇上对她青眼有加,多次夸奖呢。”
季无崖一笑,道:“多谢李总管称赞。”
李总管收回落在季流年身上的眼神,点了点头,一抖捧在手中的圣旨,道:“好了,都跪下接圣旨吧。”
季无崖带领着一大家子人跪在了大厅中央。
李总管抖开圣旨,大声地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季无崖之女季流年温良敦厚,品貌出众……特许配予三皇子为侧妃,择日完婚。”
这一道圣旨,季流年听得自言咧嘴。这皇帝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什么温良敦厚,品貌出众,那皇帝见过她吗?怎么知道她温良敦厚,她分明一点也不温良,一点儿也不敦厚!最重要的是,圣旨里把她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最后居然给她个侧妃!太坑爹了吧!
她都说了侧妃就是小妾,就算是给她正妃她也不一定乐意啊,居然是侧妃……
季流年嘴角抽搐的看着自家老爹,发现季无崖脸上并无其他表情,一副恭敬到家的样子。恭敬尼玛啊!老爹……你不是答应过我不随便做主我的婚姻了吗!靠之,被出卖了。
季流年这边无比纠结,那边李总管干咳了两声,道:“季小姐,接旨啊。”
接旨……接你妹啊接!季流年气呼呼地不给面子。
第六章 接旨后不愿为妾,与爹爹唇枪舌战
这边季流年僵着不愿意接旨,情势一下子就顿住了。李总管捧着圣旨,那个“递”的动作也就一直僵着。
季无崖眼角一抽,他这个女儿啊,哪儿有一点为人子女的样子啊,对着他都皱鼻子瞪眼睛的。
李总管看着眼下的这种情况,脸色渐渐地冷了下来,连语气都有了微微地不悦:“怎么,季小姐是想抗旨吗?!”
“不敢。”
季流年嘴中僵硬的吐出两个字,伸手就将圣旨从李总管手中扯了过来。李总管望着自己突然就空了的手心,不知道怎的,对这个女子就是生不起气儿来。大约……是因为从这季家身上得到了不少好处吧。李总管心中这样想着。
季流年接了圣旨,一大家子跪在地上的人也就都站了起来。
季无崖问道:“李总管,这圣旨里说的择日成婚……是什么时候?”
李总管道:“这择日嘛,也就是十日后。”
季无崖一愣,显然是相当吃惊的:“十日?怎么……时间这么赶吗?”
李总管望着季无崖的脸色笑了笑,道:“三皇子府中没有一个姬妾,皇上自然急着替他找媳妇儿了。十日算什么,以皇家的手段,安排个婚礼还是没问题的,皇上还嫌这十日是不是太久了呢。怎么……季家觉得皇上给你们十日的时间准备太仓促了吗?”
季无崖摇头道:“不……季某只是觉得女儿要出嫁了,心中有些舍不得罢了。”
李总管道:“那就好,那么咱家就先走了。”
“慢走。”季无崖说着,又往李总管手中塞了些什么东西。李总管的小眼睛笑得都看不见了,果然,来季家办事的油水真不是一般的多啊。
等季无崖送李总管离开了,季流年随便往椅子上一歪,圣旨随手就扔在了一边的茶几上。
季柳梢的脸色不好,季流君依旧是低眉顺目,脸上一片羞涩和小心翼翼的胆怯。未白和未央乖乖的在季流年身后站好,一句话也不敢说。小姐现在明显是气头上,谁敢去摸她的脑袋啊,又不是找死。
季无崖送离李总管回来,季流年一看见他就炸毛了。
“爹!我上次回来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啊!不是说了不随便做主我的婚姻的吗!怎么现在随随便便就把我给了别人做妾啊!太过分了吧!”
季无崖眼角一抽,屏退了周围的下人。这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直接给他甩脸色,把他的面子都丢尽了,日后还怎么管理这些下人啊!
季流年才不管那么多,她现在正郁闷着呢。
“咦,你怎么还在这里?”
季无崖皱着眉头,满脸不悦的望着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季流君,他不是吩咐了闲杂人等都离开的吗?这个让人看了心中犯堵的孩子怎么还不走?
季流君脸色一白,咬住下唇,可怜兮兮的站起身来,道:“爹爹,我这就离开。”
说完,季流君逃也似的离开了这大厅。
每次……每次都是这样,即使她再怎么努力,她也是被排斥在那一家人之外的无干人员。爹爹让下人离开,她也要离开,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就等同于下人吗?为什么……为什么那三个人组成的小小的家庭她就是插不进去?连季流年的两个丫鬟都可以在场,她一个正经的季家二小姐,凭什么就要被排除在外!凭什么!
你们……都给我等着吧……
都等着,等日后,我季流君定要你们跪在我脚下来求我!
季流君咬着牙,不停地跑着,脸上的泪水迎风滑落,溅到地上,碎了一地。
季无崖坐到首座上,抬手捏起了眉心,并没有回答季流年的质问。
季柳梢眉一皱,这个妹妹是他和爹爹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他就不信爹爹这么狠心让流年做别人的妾,即使那人是个皇子,即使那个人还是他的好朋友。
见季无崖无言以对,季柳梢道:“爹爹,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答应皇上让妹妹去做三皇子的侧妃?皇上打的是什么主意你还不清楚吗?现在大成国国库空虚,国势不稳,你若是坚决不同意,皇上也不敢硬来。他想要季家的财力支持,又不想一介商人之女被许以王妃之位,世上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
季无崖叹息一声,无奈地说到:“好了,柳梢,流年,你们都别乱猜测了。皇上想把流年指给三皇子,太子也对流年有所企图,或者说对我季家有所企图,你们让我怎么办?太子那人是什么品性这帝都谁不了解?他收了十三房姬妾,全部都不得善终,何况,太子妃还是个心狠手辣的。你说,我是该让流年做太子侧妃还是三皇子侧妃?”
季流年胸中一梗,硬着脖子道:“谁的侧妃都不做!我要嫁的人,一生一世都只能娶我一个,试问谁能做到?!做不到,姑奶奶我谁都不嫁!”
季无崖愣愣地看着季流年,女儿这个样子,和当年的她一模一样。季无崖和季柳梢听见季流年这一番言论之后一点也没有流露出惊讶之色,显然他们一家人都能接受这一夫一妻的思想。季无崖当年便是娶了季流年的母亲之后再没有纳过一门急切。
季无崖摇头道:“流年,你能找到那样的男人自然最好,作为你爹爹,我也希望你能找到那样优秀的男子,可是爹爹这么多年来,就没见过对感情忠贞不二,身体上还能不出轨的男人。而那三皇子,比太子优秀太多了,做爹娘的,自然希望女儿嫁的是世间最优秀的男子,至于怎样让那样的男子一辈子就只有你一个女人,那还不得靠你自己的努力吗?”
靠之……哪儿有爹爹这样为女儿考虑的!让这个古代这些个迂腐的男人执行一夫一妻制,那不是比登天还难吗!太过分了!
季流年气的一掌重重的拍在手边的小木几上,那小木几瞬间就被季流年手上的劲力打的四分五裂。
“我不要!我不嫁!我要逃婚!”
季无崖眼睛一瞪,道:“你要丢下爹爹和哥哥承受你抗旨拒婚的惩罚吗!”
季流年下巴一扬,道:“你不是也没有管我的死活让我去做那三皇子的侧妃吗!你知道侧妃就是小妾吗!你不知道一如侯门深似海吗!你把女儿往火坑里边儿推,我也把你往火坑里边儿推,扯平了!”
季无崖一噎,半晌,憋出来一句:“……你这个不孝女……”
季流年态度不改,依旧狂傲,毫不示弱的回嘴:“彼此彼此。”
季无崖脸色涨红,突然泄了气一样,软下了声音,道:“流年,听话,爹爹考察过三皇子的各个方面,保证会是一个好夫君。流年你魅力无边,要折服三皇子成为你的裙下之臣不在话下!”
季流年坚定的摇着头,一字一句地道:“我、就、是、不、想、嫁!不嫁!”
季流年说的斩钉截铁,大厅内一时陷入沉默。未白和未央眼观鼻,鼻观心,不言不语不发表意见。两个主人对峙,哪儿有她们两个小丫鬟说话的余地。
季无崖道:“那这样,你去把皇上手中的火红色扳指给偷出来,爹爹就不逼你嫁给三皇子了。”
季流年眉梢一挑,问道:“你想要扳指我给你买一个就是,偷什么偷。”
季无崖真想在他这个女儿的脸上甩两巴掌,那东西如果能买到,他用得着让她去偷吗?
季流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