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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桃小妖儿
简介:本是同根相生的姐妹,一样面貌,可为何偏偏性格迥异?
明明要娶的是你,可为何成亲那天却发现新娘成了别人?
爱也好,恨也罢,都是这一世你给我喝下的毒酒,早知道就比翼双飞,退隐江湖。
管他什么恩怨情仇,家国大业,我想要的不过是和你厮守终生……
楔子 灭门之灾
狂怒的雷声,伴着划破天际明亮的闪电沉沉打在这片大地。暗黑的夜滋养着罪恶和屠杀,冰凉的刀剑没有正邪之分,它们的使命只是杀戮。
江南白家,世代行医,济世为怀,府门上赫然挂着“圣手山庄”的牌匾。
雷声轰鸣,雨势渐大。白家的庭院中满满跪着一地的人,宣旨的公公站在他们面前抑扬顿挫地读着那一纸圣谕。
白启山欺世盗名,妖言迷惑圣上,依律当诛九族。
他曾被誉为圣手华佗,曾救过许多百姓的性命,却不料到最后会落得个如此的下场。皇上流的脓本是杨梅疥疮所致,本来服了药之后,只要清心寡欲,过得一些时日便会痊愈。可这皇上却又是天底下最□好色之人,又怎能禁得起这般的寂寞,偷偷跟着太监们出宫到外面的烟花巷中寻欢作乐,这病便又一发不可收拾了。而白启山全家却要担上这样的责任、赔上一家的性命!
她的妻子秦氏跪在一边低低垂泪,而白启山早已脸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人命犹如草芥一般,这一屋子三十多口人,一夜之间全都成了刀下之鬼。
雨哗哗地打在窗檐上,席地而起的雨波中裹卷着阵阵的血腥。一夜之间,偌大的圣手山庄遭受了如此惨烈的灭顶之灾。白启山倒在地上,身边是妻子秦氏流出的鲜血,她凄美的容颜仿佛盛开的血红杜鹃,临死的时候她仍依依不舍地望向他。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圣手山庄,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江南白家,这里只是一片遍布着冤魂的废墟。
翌日清晨,当不远千里从襄阳赶来的大将军冷向鹏看着已空无一人的圣手山庄,心内不由悲恨交加,白启山是他的至交好友,如今却身逢如此大难,他心中的痛苦真是不言而喻。本来得知这一消息之后,他便想要进宫面圣,求皇上收回成命。可是谁料,还是迟了一步。
冷向鹏双目噙满泪水,他向四处望着,这里已是空空如也。突然他瞥见在白家一条通往外面的沟渠之上,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那里。他忙跑了过去,这沟渠十分狭窄,平时只做从庄外引水之用,在沟渠的出口闸里,只见有一只木桶卡在了中间,走近一看,里面竟躺着一个熟睡的婴孩。
那孩子嘟着小嘴,长长的睫毛把她的眼睛盖了起来,圆圆的脸蛋,看来煞是可爱。冷向鹏忙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了怀中,轻轻拍着,她睡得那么安详,仿佛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
她的贴身包裹中放着半块金锁片,上面刻着“冷月无霜”四个字。
白启山有一对出生不久的孪生女儿,他定是不忍让孩子一起送死,便偷偷命人将她们放在桶中漂出庄外。只是,这一对姐妹却怎么只剩了一个?
冷向鹏怀抱着孩子,在悲伤之余却也感到一丝安慰。
“孩子,从此以后,你就当我的女儿,我一定像你的爹爹一般疼你、爱你,不让你受一点儿伤害。”
而在另一只木桶之中,白启山的另一个女儿却在熟睡之中慢慢顺着流水漂流而出,一直到了很远的地方。
冷月无霜
寒雪阵阵,空气中刺骨的冷意挥之不去。晓月楼上,四周都点起了暖炉,火红的炭把人烘得浑身暖融融。
一名姿容娇艳的女子一个人坐在酒桌前,身后站着一众仆从。她品着暖酒,吃着小菜,听着年纪半百的说书先生绘声绘色讲着故事,听到有趣的地方便呵呵地独自笑出了声来。她看起来定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一身的白狐裘衣,衣领上还缀着一对叮叮作响的银色铃铛儿,笑起的时候,嘴边泛起一对深深的梨涡。楼上其他的人都不由朝她多看了几眼,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临桌一个女孩儿手上的一只金铃镯子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女孩虽然衣着寻常,但那镯子却是精致细巧,尤其是挂在上面的一对金色铃铛,发出异常清脆动听的声音。
她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走到那女孩儿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说道:“这镯子真好看,和我这斗篷倒是挺相配,喂,你把这镯子卖给我。”
那女孩儿好好地吃着饭,没料想突然旁边窜出这么个人。她想要挣开被那女子紧紧抓住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劲居然异常之大,疼得眼泪都快要落了出来。
她气道:“你……你是什么人?这镯子是我家传之物,怎能卖给你?”
那女子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问:“你当真不卖?”
她点了点头道:“这镯子从小便戴在了手上,要摘也摘不下来,小姐你若是喜欢,可以找人再去打做一个。”
狐裘女子冷笑了一声,放开了她的手,刚才她用了大力,那姑娘的手腕之上顿时冒起了一道乌青。
她瞧着那女孩儿,说道:“姑娘,你的建议的确不错,只是可惜我这人有一个毛病,凡是我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她两眼盯着那女孩儿,两道冷酷傲慢的目光令人不由毛骨悚然。说书的先生,周围的觥筹交错都停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二人的身上。那女子嘿嘿笑了两声,突然之间从腰间抽出一把镶金佩刀,说时迟那时快,她猛得就朝那女孩儿的手腕上砍去。周围的人都发出“啊”的一声惊叹,那女孩儿的手掌顿时掉了下来,腕落之处血流如注,那女孩儿的脸色也是惨白惨白,顿时晕了过去。她迅速将那掉落的金铃镯儿捡了起来,扔给了身后的几个仆从。旁人见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看起来眉目如画、艳若桃李,但却没想到出手是这样的狠辣,为了一只镯子竟生生将别人的手给砍了下来!
她站起身来,若无其事地朝那几个家仆说了一声:“走。”便欲离去。楼上的其他人见了这场景虽然也都心有愤愤,可见识了她的手段,却是没有一个人敢走上前去,都只是低着头不敢出声。
她才要下楼,却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堵到了她的面前,大声说道:“姑娘,你伤了人,就这样不管不顾扬长而去,不知是哪朝的律令?”她见眼前少年虽不起眼,但脸上却是一脸的无畏。这少年名叫陆啸天,刚才他独自一人在角落吃着饭,目睹了这一切,便顿时起了侠义心肠,挺身而出,挡在了那女子的跟前。
这女子柳眉怒竖,杏目倒立,怒道:“哪里来的臭小子,居然敢挡我的路?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快些闪开!”
她气势虽凶,但却没将那少年吓倒。陆啸天往前站了一步说道:“那姑娘被你砍了一只手掌,现在又晕在楼上。你却大摇大摆抢了别人东西,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少年说得全都在理,刚才楼上那些不敢作声的人也都纷纷附和了起来,指责这女子心狠手辣。
她一张粉脸顿时气得通红,留也留不得,走也走不了,正是进退两难。她只得转回桌边,从怀中掏出一瓶伤药,给那姑娘的断腕上撒上了一些,那血便止住了,她又拿起断掌,给她接了上去,手法之快与刚才刀砍一般都令人瞠目结舌。
她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金子,放在了桌上,朝陆啸天说道:“这样总可以了吧。”说着,便带着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晓月楼。
这世上竟还有此等任性妄为、心狠手辣的女子?!
她上了门口的马车,雪越下越大,车顶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一名仆从拿着刚才她扔过去的金铃镯儿递了上去:“小姐,您的镯子。”她好没气地撇了一眼,嘟了嘟嘴道:“扔了吧,我不喜欢了。”顿了一顿又向他们吩咐道:“刚才的事谁都不许告诉爹爹,谁要是泄露一个字,我就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那些仆从个个心惊胆战,忙点着头应承。马车缓慢地在雪地中行驶着,一直到了一座高门大户之前才停了下来,门匾上赫然写着“将军府”三个字。
这艳丽无双但却心肠毒辣的女子便是大将军冷向鹏的养女冷若霜。
她下了马车,幽幽走进了府去。冷向鹏正穿着一件夹棉短袄,手中提着大刀,在雪地之中飒飒生风地挥舞着,地上的积雪被他的刀风卷起,散落在树梢上、石椅边,飘飘洒洒宛若柳絮。
冷若霜拍着手叫道:“爹爹真是好武艺,整个京城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人能把这柄青偃宝刀舞得如此生龙活虎,改明日,爹爹也再多教女儿几招,若是女儿能习得您功夫的一半,就不敢有人来欺负女儿了。”
冷向鹏素来最喜这个女儿,见她一身素白婷婷站在雪中,更有说不出的婉媚动人。他哈哈笑着,将手中的大刀放回了兵器架上,说道:“你不去欺负别人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旁人哪还敢来欺负你啊。若霜,前几日爹爹给你的那几本医书你可都曾读熟了?”
她眨巴着小眼睛,拉着冷向鹏的手往院内小榭中走去,边走边说道:“早读了,什么《黄帝内经》,《金匮要略》啊,我背也都背的出了。只是爹爹,女儿不明白,你整天叫我读这些医书有什么用啊?”
冷向鹏在小榭中坐了下来,凝视着若霜,当年她不过是一个婴孩,而如今却已是十八芳华了。当年他将若霜从白家救回,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他也对外宣称这是他的亲生女儿。后来,他又派人将白家的医书尽数搬回,从小便让她研读,为的也是让白启山的医术能传续下去,这样也能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她见父亲怔怔望着自己,便问:“爹爹,你怎么了?”
他缓过神来,喃喃道:“没事,孩子,等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冷若霜给父亲沏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她嫣然笑着挨在了冷向鹏的身上。她的神情温婉可人,与刚才那个在晓月楼之上横眉怒目的女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从小到大,也只有对着冷向鹏的时候,她才不会骄横任性,野蛮无理。
晓月楼中,冷若霜走后,其余的人也都渐渐散去了。只有陆啸天扶着那个断掌女子,离开了酒楼。
他带着那姑娘到了一家医馆,大夫瞧了瞧她的情形便说:“小兄弟,这位姑娘被人用利刃砍下了手来,好在上了伤药,血是止住了,不过这手掌,怕是也废了……”
那姑娘突遭横祸,失了许多的血,现在好不容易醒转,却听大夫说从此便没了右手,止不住嘤嘤哭了起来。
陆啸天心中气愤异常,他初涉江湖,没想到还有这般险恶的人心。他愤愤说道:“姑娘,恶人自有恶报,那女子多行不义必自毙!事已至此,你也别太伤心了,我这就送你回家去。”
离开大漠的时候,师父就曾嘱咐过陆啸天,到了中原除了寻找那件东西之外,且不能为非作歹,无事生非,而要做一个见义勇为,行侠仗义之人。
此时,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若是再让他见到那个女子,必定要向她讨一个公道!
红日扶曦
从遥遥大漠到这富饶繁华的京城之地,陆啸天顿时觉得耳目一新。热闹的集市,街头的杂耍,都令他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一处空地之上,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还时不时从里面发出阵阵的呼叫鼓掌之声,他心下好奇,便也从人群中挤了进去。一个满脸络腮的中年男子正在人群中表演着绝技,只见他手拿着一把长剑,向四周围观的人展示了一番,说道:“各位看官,小人行走四方,习得一些绝活。我能将这长剑穿入喉中而不刺破咽道,若是各位对小人的表演还满意,等会儿请多给些赏银。”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都半信半疑,那男人举起长剑,便向自己喉中刺去,边上的人个个瞪大了眼睛,屏息凝神,直到一把长剑完全刺入了喉中,才发出阵阵如雷般的掌声。那男子将长剑拔出,拿起边上的盆钵,向人群走去,大家也不吝惜,纷纷掏出袋中的钱向他盆中扔去,只是走到一个俊秀少年跟前的时候,他却并不掏钱,只是嘿嘿笑道:“兄台,你这不过是雕虫小技,要说长剑穿喉,这本事我也会。”说着便走上前去,也拿起那柄长剑,向自己的喉中送去,围观的人起先都是大吃一惊,但没想到,这少年竟也将剑完全刺了进去,又慢慢将它拔了出来。
他笑着朝那男子道:“怎么样?你可服了没有?”他举起长剑对那群看客说道:“各位请看,这把剑本就另有机关,是可自己伸缩的,想这人的喉咙能有多深,哪有连剑都刺不破的?若是他真有本事,我自然会给钱,可弄虚作假,糊弄大家,我可是一文钱都不会给的!”那男子听这少年竟然将他剑中玄机一语道破,又气又恼,伸出手去便要抓他的双肩。那少年轻轻一晃便躲开了,说道:“你这骗子,被人揭穿还不服气,竟然动粗!”那男人早已恼羞成怒,嘴上并不搭理他,但却抡着拳头便要朝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