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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曦见他不肯说实话,便将那块刻着“祁山”的乌木牙牌举到他眼前:“你少装蒜,你的底细我们早已查明,你的那些兄弟现在都在我们手上,若是你不肯照实说,我就把他们的鼻子和耳朵都割下来,煮熟了下酒吃!”
宇文轩在一旁听红曦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唬他,不禁莞尔失笑。
“二位好汉手下留情,这些兄弟随我出生入死,还请勿伤他们性命!英雄帖是丞相派我们去发的,他要召集天下英雄贤士,以为己所用。”
“你果然是丞相的手下?之前在凤凰坡你们劫走镇南军押送的粮草,又是为何?”宇文轩也压低了嗓音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事?此事……我不能说……”红疤汉子听他提起这件事不由大惊,语声也颤抖了起来。
红曦将怀中的瓷瓶又掏了出来,取了一颗百草丸强迫他吞下,又用吓唬巴图那一招来吓唬他:“你不说也没关系,只是我这百毒丸发作起来可不是怎么好受,到时你身上的寸寸肌肤都会发痒腐烂,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你们……”红疤汉子脸上显出惧怕的表情,他脸上那块红疤在月色之下更是显得触目惊心。
这红疤汉子就是祁山寨的寨主山鬼,他们本是一群乌合之众,占山为王。多年前他们被宇文万德收买,便一直暗地里为他做事。一方面,宇文万德每次的赏赐都十分丰厚,另一方面,驻守祁山的总督李英年是宇文万德的门生,自祁山寨成为宇文万德的用以行事的工具之后,李英年对他们这群山贼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由得他们做一些非法的买卖勾当。
红曦又问了一句:“你说是不说?一个时辰之后这药性就会发作,你可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啊。”
山鬼只觉口中一阵苦涩,满是草药的味道,她所说的怕是非虚,若是再犟着,吃亏的便是自己。
“女侠饶命……我说,那次凤凰坡劫粮草是丞相下的命令,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胡说!”宇文轩两只眼中满是怒火,他一把揪起山鬼,喝道,“那是运到前线去的,丞相为何要劫自己的粮草?”
“我没有胡说,就连镇南军所中的蒙汗药也是丞相命人投在水中的。只是……我们也不过是照着命令行事,至于他为何要这样做,我们并不知道……你们还是放过我们一众兄弟吧……”
“别急,我还有话要问你。”红曦说道,“柳江四仙也是你们奉了丞相的命令去抓的?”
“不错……当日我打了华北安那小子一掌,丞相命我将计就计,让他做内应抓了柳江四仙。”
原来是三爹!红曦此时的心中顿时澄明,她早觉得这件事情颇有蹊跷,山庄如此隐秘,又有机关,宇文万德怎会这么容易就将他们抓住?再加上红曦去救他们那晚,华北安的异样神色,她虽心有疑虑,可却总不愿意往这方面想,直到山鬼说了出来,她才由不得不信,出卖她最亲人的居然就是她的三爹。
红曦心头阵阵刺痛,犹如千万根利锥在扎着她,柳江四仙的死在她的脑中又在浮现,那是她一生之中最亲的人,可却因为宇文万德的一己私欲白白丧了性命!她的眼眶中泛着泪水,握着短刀的手也不由松了一松。
“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两位还请手下留情!”山鬼再次求饶。
红曦回过神来,收住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朝山鬼说道:“解药就在酒窖之中,你自己回去取。你听着,要我们放你可以,但从今往后不要再替宇文万德做伤天害理之事,否则我们随时都会来找你。”
红曦替他解了绳索,好在他中了迷魂散,一时间发不出内力,他不敢再逗留,忙逃窜在这苍茫夜色之中。
英雄大会(1)
三日之后便是英雄大会,京城之中人流攒动,暗涌遍布。时已值冬至,天气严寒,前一日又下过雨,潮潮的空气中夹杂着刺骨的寒意。
红曦和宇文轩乔装了一番,打算到丞相府的英雄大会上去瞧瞧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情势。
宇文轩在脸上贴上了几撮焦黄的胡须,脸皮也涂成了淡黄,身上换了一件不起眼的灰棉小袄,手中拿着一只鼻烟壶,佝偻着背,看起来再没有公子的气度,倒似一个得了黄疸病的病人一般。
红曦则扮成了一个独眼老妇,也是弓背弯腰,脸上贴满了皱纹,看起来哪像一个十八九岁年轻貌美的姑娘?就算二人此时站在了宇文万德的面前,怕是他也没这个眼力认出来。
“公子,咱们此番去搅一搅局,让这英雄大会变成狗熊大会,你说好不好?”红曦虽扮成了老妇,可此时与宇文轩说话仍是少女声调,这如此明显的对比,让人觉得煞是有趣。
宇文轩静言不语,虽然从冷向鹏和山鬼的口中他已经得知父亲的许多所作所为都是有所图谋,心怀叵测,而他更是害死了柳江四仙,让红曦失去了父母。但不管怎么说,宇文万德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此刻要他明着去搅父亲苦心布下的局,他却有些犹豫了。
红曦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低低叹了口气,说道:“公子,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但若宇文万德得逞,江湖势力尽收他囊中,那冷将军还有整个朝廷便都会任由他摆布,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这其中的厉害轻重他又怎会不知?宇文轩握住了红曦的手,说道:“我都听你的便是。”
丞相府中早已是人来人往,门口处站着六位知客,专门相迎来客。宇文轩和红曦走到门前,知客见这两人其貌不扬,也就没加留意,收了名帖便拱一拱手让他们进去了。
大院之中已经摆满了桌椅,许多来自天南地北的英雄豪杰都早已来了,有些相互认识,抱拳打着招呼,有些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却又碍于主人家的情面强忍了下来。
红曦和宇文轩找了一处空位坐了下来,既不太过醒目又能将一概情景都看得清楚。纷扰间,众桌席都已坐满,红曦暗自点了一下,来客共有三百多人,一派的掌门坐着,后面站着的是随同前来的弟子。红曦暗自寻思:宇文万德竟是好大的能耐,他如此心思只怕想要破坏他的好事并非容易。
只听堂内喊道:“丞相大人到!”
顺着叫声瞧去,先出来的是娉婷多姿的一个白衣女子,她神色若霜,一对俏目之间露出冰冷之色,似乎全不把眼前这些江湖粗人放在眼中。
红曦朝宇文轩望去,眼神中仿佛在说:“既是已打算解除婚约,为何霜儿还住在丞相府中?”宇文轩脸颊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再望过去,只见宇文万德已经从内堂出来了。
他今日看起来神采奕奕,身着一件宝蓝色长锦挂袄,头戴一顶貂绒小帽,帽上还嵌着一颗鸽蛋般大的翡翠。
宇文万德走到院中,朝一众武林好手说道:“各位,今日到来的都是天下的武林豪杰。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如此盛事,而最令人高兴的是,少林派的大明禅师,武当的玄青道长,凤凰洞的刘沁云洞主和北海一剑的黄易大侠今日都赏光前来,真是失敬。”
话音刚落,坐下便有人窃窃私语,这四位都是武林中颇具盛名的前辈侠士,少林和武当虽为武林泰山北斗,但一向身在方外,怎么今日也会前来?
宇文万德将寒玉剑拿了出来,此剑通体冰莹,拔出剑鞘之时,众人只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都是止不住惊叹了一声。此等北极寒玉,千年难寻,锻成宝剑之后更是世间罕有的兵器。
宇文轩凑到红曦耳边小声问道:“你说,他们是不是都是为了这把剑而来?”
红曦摇摇头,低着眉说道:“我看不像,这里面估计有一半是为宝剑而来,还有一些则是想趁这个机会,在宇文万德手下捞个一官半职,至于还有一些人,怕是也像我们这样,在旁看着热闹,静观其变的吧。”
宇文轩瞧着不远处坐着的大明方丈和玄青道长,他二人白须飘飘,甚有仙风道骨,看起来与一旁那些浓眉粗眼,满口不雅之词的粗鄙之人全然不同。
正凝神望着,只听隔过几张座位有一个老者站起了身来说道:“丞相大人,今日虽是大家都收了英雄帖前来,但其中不乏沽名钓誉之辈,既然是武林大会,那就大家亮出本事,凭功夫取胜,。”
这老者说完便走到院中,抽出身上背着的一把大刀,拱手抱拳:“在下青虎门赵云虎,不知哪位英雄前来赐教?”
一个少年壮汉从后跃了上来,手握两柄尖锥,喝道:“老头儿,我来和你较量较量!”
那老者呵呵笑道:“原来是河南风林门的弟子,老夫要讨教两招。”
二人一个舞刀,招招大气凌厉;一个使锥,招架出手都灵活自如。
红曦看了看说道:“这老头儿语气不小,只可惜不是那少年的对手。”
这二人此时看起来势均力敌,那老者并未显出败象。
宇文轩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那老头儿看起来大刀阔斧,十分唬人,但其实破绽太多,而那少年虽看起来打得缩手缩脚,可一旦出击,却是致命的。”
旁边几个老者手下的弟子听红曦这么说,都不由怒气汹汹地瞪了她一眼。果不其然,此时场上的老者已是显出颓势,被少年逼得步步后退,怕是就要不支投降了。
原本,这样的比武,只要对方投降了那便点到即止,可那少年目露凶光,越打越是起行,竟猛地一下将一把利锥扎到了老者的胸前,汩汩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旁边几人都是大叫了一声“师叔!”冲上前去,将那受伤老者抬了下来。
坐在主席之上的冷若霜瞧了这情景竟“呵呵”一声笑了出来,台上一人气不过,朝冷若霜喊道:“你笑什么?我师叔受了这等重伤,你居然还笑……”他一时气愤,脸都涨得通红。
冷若霜站起身来,说道:“我笑他一把年纪却不自量力还来参加什么武林大会,既然是以武会友,那刀枪剑伤总是在所难免,你们这些人一拥而上,呼天抢地真是太可笑了!”
她这番话轻描淡写,竟是不将他人性命当一回事,红曦也不由轻声叹了一口气。
冷若霜走下座来,清声说道:“此次武林大会,虽说是以武会友,可刀剑无眼,可保不定会有失手。我公公说了,哪一位能将对方打成轻伤赏银五十两,能将对方重创则赏一百两,若是武功着实了得,能将对方打死的,赏一千两白银!”
台下众人听她这般说道,都是一惊。只见冷若霜纤手一摆,扔了一大包的银子到那使双锥的少年身旁,不多不少,正是三百两。
宇文轩也皱起了眉头,暗想:这不是摆明了要大家拼命吗?
红曦心中也是这般心思,但却没有出声,只是继续看着堂前比试。
果然,接下来上场的每一日都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死命朝对方要害打去,每一场下来都有人受伤,一时间,丞相府的院中已是鲜血遍地。
红曦抬眼瞧去,冷若霜坐在宇文万德的身旁,这老狐狸始终一言不发,似笑非笑地观看着一场场生死相搏,仿佛一个猎手正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手中猎物的撕咬相争。
红曦心中一动,暗道了一声:不好。
她站起身来,悄悄走到了少林寺大明禅师的身旁,她站在大师的身后轻声说道:“大师是出家人,怎么坐看着堂前鲜血四溅却熟视无睹?”
大明禅师并不回头,问道:“阁下是何人?”
“大师不需知道我是谁,今日这场武林大会,难道大师还没看出端倪?宇文万德拿出寒玉剑来不过是个噱头,他使这些江湖人士自相残杀,死的、伤的从此对他不会构成威胁,而最后得胜的,拿到寒玉剑,为他所用,这一招真是狠毒!”
大明禅师肩头一震,微微侧脸:“施主,你为何对老衲说这些?”
“大师是佛门中人,必定不会愿意看到这场腥风血雨,若是宇文万德最终得逞,他定会利用这些势力为所欲为,到时我们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大明禅师终于忍不住回头,只见背后是个长相丑陋的独眼老妇,一时间想不起江湖上有这号人物,但她刚才所说的确触动了自己的心。
大明禅师和玄青道长原本对宇文万德举办的英雄大会并不放在心上,根本没想过要来。可后来一位故友书函相邀,请他们定要前来,探一探宇文万德究竟在搞什么花样。大明禅师一直按捺未动,此时听红曦这般说道,便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朝堂前走去,说道:“各位且听老衲一言。”
大明禅师德高望重,他此言一发,再无一点声响。
“今日比武,老衲实感痛心,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以武会友实属平常,可招招都下狠手,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似乎违背了侠义二字。”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宇文万德望去,他脸上虽神色依然,但一双眼睛已经不自觉地眯缝了起来。
大明禅师继续说道:“今日这场比试就请各位到此为止吧,且不要再增杀孽了。”
这些人平时何曾见过这么多钱,这些时候顾不了那么多,有几人喊道:“大明禅师,既是丞相定下的规矩,咱们又怎能不守,你可别挡着大家求财的路!”
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