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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救英雄
“老爷,该醒醒了,已是午时三刻了。”管家高福拱手站在一旁,轻轻唤着在软榻上打着中觉的宇文万德。
他半眯着眼,慢慢从睡榻上爬起身来。
“轩儿去了?”宇文万德问道。
“正是,”高福仍是恭恭敬敬站着,“老爷,恕小人多言,我只是想不通,为何这次你会让公子走这一遭?”
“呵呵,”宇文万德抚掌笑问:“若是我不让呢?”
高福走上前来,凑到宇文万德身边:“老爷明知这次凶险异常,小人不懂,为何还要让公子以身犯险?”
“轩儿递表上书率军前往,我若横加阻拦,只会让人疑心。如今我亲生儿子出了事,朝中上下便再也没人能怀疑到我身上。”宇文万德悠悠呷了一口茶,语词之间颇是淡然。
“那老爷真的不顾公子的安危了?”
宇文万德斜觑了高福一眼,缓缓道:“样子总是要做做的,但下手之间,山鬼会有分寸。”
万卷旌旗,千匹战马。宇文轩身披战袍,率着三千将士浩浩荡荡从城门关穿行而过,春风得意,踌躇满志。
晓月楼上,冷若霜独坐窗前,目光始终跟随着从街道上行过的宇文轩。
越看心中就越是欢喜,十八少女情窦初开,她一颗芳心早已栓在了宇文轩身上。
冷若霜并非天生冷酷无情,只是从小被宠溺坏了,才惯得个自私易怒的个性。但自从得见宇文轩,她这冰做的心儿,却仿佛是被慢慢化了,每每只要想起他、看到他,心里便如春天的花儿一般怒放。
大军出城,过了官道,便是山路。山路崎岖,辎重粮草繁多,行军速度也就慢了起来。
“众位将士辛苦,先稍做休息,等会儿再继续赶路。”宇文轩在一处山地朝大家说道。
军士们坐了下来,赶了大半天的路,个个都是又累又渴,都不由拿出身边的水壶喝了起来。
“前面是凤凰坡,过了山坡,就是梁城。若是今日我们能一鼓作气,到梁城之后,便能好好休整。”
宇文轩虽是初次带兵,但发出号令来却具有气势,令人不敢小觑。
这山地四周是一片密林,大军才坐下休息没多久,宇文轩便隐隐觉得林中有些动静,他耳中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沙沙声。
副将裴翼见他神色不对,便问:“将军,何事?”
宇文轩双眉紧皱,挥着手示意裴翼不要出声。这声音,不像是林中的飞禽走兽,这时坐着的这一众人也都听见了,面面相觑,神色紧张。
林中窜出几队蒙面的黑衣人,个个手中拿着利器,虽是光天化日,但刀剑上的寒光仍是令人胆战心惊。
“你们是何人?”宇文轩站起大声喝道。
那些人并不搭腔,为首的黑衣人说:“上头吩咐,只抢粮草,不伤人命。兄弟们,动手!”
这群人竟是前来劫粮草的盗贼,宇文轩不由大怒,这帮盗贼竟然不把这三千大军放在眼里。
他抽出佩刀,喝令:“把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贼人给我拿下!”号令声下,那些将士都纷纷去拿身边武器,给谁料他们个个都像中了迷药一般,浑身无力,动弹不得,竟连站也站不起了。
这场面真是壮观,几千个披甲士兵如滩滩烂泥,坐卧在地。唯有宇文轩和几个没有喝水的士兵还有着力气。
对方人数近百,而己方却只有几十人还能战斗,宇文轩此时也顾不了别的了,心中只有一念:定要保住这些粮草。他率先带头杀了过去。
才战了一会儿,他便发现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这些蒙面人个个武艺高强,并不像普通的山贼。宇文轩招招拼命,但仍不是他们的对手,可那些人却也不伤他,只是一味躲让,似乎想要耗尽他的气力。
宇文轩见他这般,倒是放开了手脚,越战越勇,将那黑衣人步步逼退,一直到了山崖边。
其时,黑衣人的同伙已然得手,发出暗号示意赶快撤退,他也不想恋战,匆匆便要退去。宇文轩大喝一声:“别走!”伸手便去抓他,猛地将那人的面巾扯了下来。只见这人长得极为丑陋,右脸上还有一大块血红的伤疤,只这一晃神,宇文轩便觉一股大力向他推来,一个脚步不稳,他生生向后退去。
后面便是万丈悬崖,直落而下,两耳生风。
宇文轩心中暗想:这下,定是尸骨无存了。
野外空气清新舒畅,红曦虽没能认成妹妹,但毕竟是见着了冷若霜,这事也不急于一时,慢慢总有机会。
那晚在将军府和陆啸天走散后,红曦怕他被困在地道内找不着出路,便又折了回去,但地道中早已空无一人,难道他自己走了?
没寻着人,红曦又不想这么快回柳江山庄,便一个人在城外晃着。
这时节春暖花开,艳阳高照,直把暖意带进人心中,寻着芳香一路走走停停,便见到一处清幽的水潭。水面微漾,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出粼粼的波光。四周又是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影,红曦顿时心旷神怡,解下了衣衫,跳入潭中,任由微凉的水轻轻滑过她的肌肤,好久没有这样畅快地沐浴了。她将身子猛地往下扎去,整个人潜到了潭底,青碧的潭水将她的身子裹卷了起来,她自由自在,仿佛如梭的游鱼。
潜了一会儿,她将头探出水面,掀起一阵浪花,颗颗水滴如浑圆珠玉向四周挥洒而去。
这本该是最宁静、最欢乐的时刻,可突然之间,一件巨物从天而降,“通”的一声,重重掉在了水潭之中。直把红曦吓得“啊”地惊叫了起来。那巨大的东西,沉到了水底又浮了上来,红曦定睛一看,原来不是个东西,竟然是个人!还是个男人!
她也不记得自己此时在水中赤身裸体,忙游上前去,将那男人扶起,慢慢将他拖到了岸边。
“喂,你醒醒……”红曦轻轻拍着他的脸,这男子看起来倒有几分相熟,只是红曦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他。
宇文轩被黑衣人从山崖打落,本以为必死无疑,但也是命不该绝,这山崖之下竟是水潭,他才侥幸捡回一命。
红曦用手在他鼻前试探了一下,还尚有呼吸,才算稍稍放了心,她又唤了几声,宇文轩才慢慢醒转了过来。
见他苏醒,红曦高兴地喊道:“你没死啊,可算是醒了!”
宇文轩大难不死,睁眼一看,眼前的竟是那日集市上遇到的女子,恍恍惚惚地还以为自己已经是到了西方极乐世界,眼神痴痴地望着她。
两人都还在水中,红曦见他直愣愣盯着自己才陡然发现刚才忙着救人,竟忘了上岸穿上衣服,此时仍是□。两道绯红顿时爬上了红曦的双颊,她又羞有气,一巴掌打到了宇文轩的脸上,怒道:“你看什么呢?!”
红曦双手紧紧护着自己的身子,别转过脸去。
宇文轩想要说话,但刚才从高处摔下,胸口似乎被堵了一块大石,一开口便如被撕裂一般。他将双眼闭上,不再去看红曦。
红曦见他倒也算是个正人君子,便蹑手蹑脚地上了岸,慌忙背对着他将衣服都穿了起来。
她又将宇文轩从水中也扶了起来,只是他受了伤,又身虚体乏,脚步虚浮,才走了几步便倒了下来。
红曦既然将他救起,自然不能就这样撒手扔下他不管,只是这里荒山野岭,竟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过来的路上,倒是有一间闲置的茅草屋,只是离这儿也有几里的路程。
红曦瞧着浑身湿淋淋,又奄奄一息的宇文轩,悲悯之情油然而生,她说道:“帮人帮到底,公子,遇到我你算是走运了。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丢在这里的。”
说着便想要扶起宇文轩,可是他双脚已是没有一点力气,只是重重喘着粗气。
红曦双眉微蹙,想了一会儿,便说:“公子,你俯到我的背上,我背你走。”
宇文轩虽没有力气,但神智还是清楚的,若是换在平时,他无论如何也不肯让一个姑娘背他,但此时权宜从事,也没更好的办法。他心中感动,却又说不出话。
宇文轩毕竟是个年轻力壮的男人,红曦虽习过武,但身形瘦小,背着这个比她重许多的男人走路真是举步艰难。才走了一会儿,便大汗淋漓,两脚只觉得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哎,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从上面掉下来?”红曦一边走着一边问宇文轩。
“我……”刚说了一个字,宇文轩便觉得胸口疼痛,止不住干咳了起来。
红曦忙道:“你受了伤,还是别说话了。我问,你答,说的对你就点点头,说得不对,你就摇摇头。”
宇文轩在她背上点了点头。
“你是个当兵的对不对?我见你身上穿着军营的衣服,可你怎么会掉下来呢?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个逃兵,怕被军法处置,所以跳下来的?”
宇文轩起先点着头,听到后半句,忙不迭地摇起头来。
红曦疑惑道:“你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呀?可真把我弄糊涂了。”
宇文轩俯在红曦的背上,他虽看不见她的脸,但红曦发际的清香,甜美的语声,还有她沉重缓慢的步子都让伤重的宇文轩心中燃起一丝暖意。
她是他这一生中,见过最美的姑娘。
山路中本就荆棘丛生,再加上红曦走得缓慢,抵达最近的那间茅草屋时,已是夜色朦胧。
红曦将宇文轩放了下来,扶进了屋中。
这间茅屋很久没有人住,屋顶上已是破损不堪,好在桌椅和床都还齐全。红曦将床收拾了一下,便将宇文轩扶着躺下。
刚才行了一路,她的两条腿也是又酸又胀,便在床边坐了下来,揉着自己的双腿。宇文轩摸着胸口,眼睛却一直盯着红曦。
他伸过手去,想要拉住红曦的手。她微微一笑,握着宇文轩的手,说道:“我没事,你先躺着休息,等天亮了,我再去四处给你找些吃的。”
红曦仿佛又想起一件事:“对了,你的衣服还是湿的,还是脱下我帮你去烤干,不然你受伤再加上风寒,我可真怕才救了你起来,就一命呜呼了。”
宇文轩听着她的调侃,想笑,却又牵动了伤处,咳了起来。
“哎哎,都是我不好,不该和你胡说八道。”红曦看着他,却不知道怎么帮他将衣服脱下,她虽从小闯荡江湖,不拘小节,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再加上刚才在山中水潭的事,更让她羞得耳朵根都红了。
红曦也闭起了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公子,得罪了。”她慢慢在宇文轩的身上摸索着,找着衣服的系带,然后慢慢将它脱了下来。红曦炽热的手掌,碰在宇文轩冰凉的胸膛肌肤之上,如同冰火交融一般,两人都是心中凛然一颤。
她拿着衣服不敢再看,跑到了屋外,生起一堆柴火,将湿衣服靠近火苗,慢慢将它烤干。
阴谋诡计
夜深人静,宇文轩伤重疲累,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红曦也打了一个呵欠,这郊外的茅屋甚是宁静,只有林中寒鸦声声。
红曦凝视着睡梦中的宇文轩,心中暗暗说道:你到底是谁,突然之间从天而降?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直到这时,她才仔细端详起这面容清峻的男子来,虽然受了伤,可眉宇之间的豪迈英气却仍刻在脸庞。
我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你呢?
从月落乌啼到旭日东升,红曦伏在桌上枕着自己的手臂整整睡了一夜,醒来的时候,两只手和脖颈已经麻得都快失去了知觉。
宇文轩仍躺在床上,看样子还睡得挺沉。红曦轻轻站起身来,怕吵醒他,但她没料,脚也麻麻的站不稳了,椅子“砰”的一声,就向后倒去。
宇文轩被这声响惊醒,睁开眼来看着红曦。休息了一夜,他已经恢复了些体力,只是身体仍是虚弱。
红曦见他醒了,不好意思地说:“都是我不好,搞出那么大声响,吵醒你了吧。”
“姑娘……”宇文轩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已经能说出话来,“昨天,辛苦你了。”
红曦嘿嘿地笑着,毫不在意:“爹爹们和四娘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遇上了,我自然不会见死不救的。”她顿了顿又道,“你还是省口气别说话了,我出去给你找些吃的充充饥。”
这附近都是野地,哪有什么吃的,不过饶是这样,红曦还是在地里是找到了几块番薯,又挖了些野菜,生起了一堆柴火,给宇文轩煮了一锅浓香的番薯野菜羹,还美其名曰“金玉翡翠羹”。
能在苦中作乐,还那么灵精机巧的大概也就只有红曦了。
宇文轩靠在床上,慢慢喝着她一口一口喂给他的“金玉翡翠羹”,这野地的东西本来食之无味,但经红曦这么一修饰,这番薯煮野菜也仿佛变得甘之如饴了。
宇文轩从腰间拿出一根系着红绳的坠子,递给红曦:“姑娘,还记得这颗棋子吗?”
这红绳的尾端便正扣着那次红曦留下的白色棋子。
难怪她总是觉得宇文轩分外面熟,原来他就是那日在街市被马惊到的少年将军啊!
红曦提着坠子交还给宇文轩:“原来是你,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而且每次都是莫名其妙的缘分。这么说来,我救了你两次,你该怎么报答我啊?”红曦半开着玩笑说道。
宇文轩怔怔盯着她,喉咙中挤出一句话:“姑娘大恩,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