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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轩怔怔盯着她,喉咙中挤出一句话:“姑娘大恩,我……无以为报……”
后半句他可没有说出来,既然无以为报,那我以身相许,只是不知你要是不要?
红曦并没真想要他报答,她赧然一笑,道:“我是和你开玩笑的,可别真放在心上,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宇文轩答道:“在下复姓宇文,单名一个轩字。”他咳了两声又问:“不知姑娘芳名?”
红曦眨眨眼,说:“既然你揣着那颗棋子,不如就叫我棋子姑娘好了。”
“棋子姑娘……”宇文轩疑惑地望着她,红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宇文轩这才意识到她是在说玩笑话,也笑了起来。这一笑,又牵动了伤口,顿感一阵锥心的疼痛。
红曦过去扶着他,四目相望,二人只觉心神荡漾。红曦柔声说道:“其实我叫……”
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阵凄厉紧促的笛声,这声音由远及近,过了一会儿又从近处向别的地方飘散而去。
“糟了,出事了。”红曦站起身来,朝着屋外自语。
这笛声应该是从柳江山庄传来的,柳江四仙常不在一处,互相之间便靠这笛声联系,这样就算一个人遇到了危险,其他三人便也能很快抵达相救。
红曦听到这声音,便知山庄中定是有事发生,再也按捺不住。她转向躺在床上的宇文轩:“公子,实在抱歉,我有急事需得赶回家中。你……”
宇文轩见她神色焦急,便说:“姑娘勿需担心,我已无大碍,休息几天便行。”
她点了点头,便要离去,走到门口,宇文轩又叫住了她:“姑娘……”
红曦走到他身边,不知宇文轩还有何事。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玦,塞到了红曦手中:“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玉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权当给姑娘留个纪念。”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红曦手握软玉,感激地向他点了点头,说了一声“保重”便匆匆走了。
人生本就悲喜莫测,宇文轩回想起这两日的遭遇,也说不清是悲愤、伤心还是快乐、安慰。
棋子姑娘……
她曾在暖日下说,我们有缘再见,铃铃的语声就如春日中欢喜的北燕,缭绕在他心头,挥散不去。
他们定是有缘,要不怎会在宇文轩最危急狼狈的时候,是她出手相救、悉心照顾呢?
可是,若说有缘,她却为何又这样匆匆而别,甚至都没来得及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一时间,百般滋味涌上宇文轩的心头,他痴痴望着门外红曦渐行渐远的身影,暗暗发誓,待到伤愈,定要将她寻到!
柳江山庄,一片死寂,全无往日里的欢声笑语。一进门,红曦便感到了这异样的气氛。她忙喊道:“大爹爹、二爹爹,你们在哪?”
一边喊,一边向屋中寻去。几间屋子都是空无人影,越是找,红曦的心中便越是着急。这时,那报讯的笛声又响了起来,红曦侧耳倾听,声音就在近旁。她脑中灵光一现,顿时叫道:“对了,是在那里。”
红曦急忙跑到尹媚娘的房中,她猛地一拉床前的帘子,屋子正中的一块青石板便移开了,下面竟是一个石室。
红曦跑了下去,石室中点着烛火,虽不甚明亮,但红曦却见她的四位爹娘都在那里。
华北安面如金纸,额上渗着豆大的汗珠,躺在床上,看起来气息微弱,而另外三人便守在一旁,个个都是面容悲戚。
红曦奔到华北安的床前,喊道:“三爹爹,你这是怎么了?”未语泪先流,颗颗如珠般的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了下来。
老大千里云扶起红曦,缓缓道:“这事说来话长,老三是受了内伤,我们几人已经为他看过了,虽性命无碍,但这功夫却是废了,得在床上躺一段时日。”
红曦泪眼涟涟,愤愤道:“是谁这么狠恶?竟下这样的毒手!”
夜游三仙华北安也是命中该有此劫。
那晚,他和红曦、陆啸天同去将军府,听说无宝可寻,便没什么兴致,独自悻悻又回了醉春楼。
醉春楼莺歌燕舞,华北安搂着歌姬小红喝着美酒,听着小曲,可是甚为得意。小红见他双脚上尽是烂泥,也不由笑道:“华大爷出去一遭,怎么就跟泥猴似的。”
华北安酒意朦胧,嘻嘻笑着,一把搂过小红:“我是泥猴,那你不就是母猴,来,让我亲一个……”
二人正搂搂抱抱调笑,突然华北安的耳中掠过几句人声。
他常年盗墓,别的本事稀松平常,但听力却是极为灵敏,那几句人声虽不是很清楚,但隐隐约约仿佛说着什么“粮草”、“动手”。他便顿觉有事要发生,酒也醒了三分,推开了小红,将这一班唱戏助兴的通通赶了出去。
屋中一安静下来,这说话的声音也就听得更是清晰了。他寻着声音找去,在离醉春楼不远的一处陋巷中,几个黑衣人正在说话。为首的一个说道:“明日我们埋伏在英虎峡,那里地势平缓,大军到了那里定会休整,到时我们相机而动。”
另一人问道:“可是对方有三千人,我们只有区区百人,如何能胜?”
那黑衣人的笑声鬼魅尖刺:“大军出征前的水中早已下了药,到时他们就是有三万人我们也不须害怕。我们的目标只是粮草,尽量不要伤及人命。”
华北安躲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暗暗有些明白,这些人是要去劫运往关外的粮草,只是天色太暗,再加上他们蒙着脸,华北安一点儿也看不清楚他们的模样。
那黑衣人又再说道:“此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只要我们得手,前方缺少补给,定然阵脚大乱,而冷向鹏一定也会被皇上治罪,到时论功行赏,主公一定不会亏待大家!”
华北安越听心中越慌,他们并不是寻常山贼,这群人劫去粮草为的是让前方战事吃紧,并将矛头指向冷向鹏。华北安本是方外之人,不想管这等闲事,听到这里,他便急忙要走。
只听后面一声大叫:“来人是谁?”
华北安的背脊之上一阵发凉,耳边掌风呼啸,他只觉胸口上被重重击了一掌,顿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那人显然是想要他性命,华北安虽受重伤,但心中却是透亮的很,忙闭息装死,这才逃过一死。
红曦听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越来越沉。
将矛头指向冷向鹏……红曦不自禁地想到了冷若霜,这事背后显有内情,她只怕会祸及到冷若霜,心内也是暗急。
她走到华北安身边,问道:“三爹爹,你可知下手伤你的是何人?”
华北安摇摇头,不过从这人的掌力来看,定不是普通角色。
红曦心中暗暗拿了主意,她必须再回一趟京城。
阴差阳错
公子坠崖。
宇文万德听到管家高福口中传来的讯息顿时面如土色,重重跌坐在了太师椅上。
“老爷……”高福轻轻地叫他,“当初已经交待下去,不伤人命,可他们说公子奋力抵抗,山鬼一个失手,才……”
宇文万德止住了高福的话,既然宇文轩已然坠崖,他就算再追究也无济于事,现在他要想的是该如何先发制人,好好利用此事,给冷向鹏来一个措手不及。
第二日早朝,皇上迷蒙着睡眼从后宫中出来,走到龙椅上坐下,太监小路子宣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其他官员都没有要上奏的,只是宇文万德上前一步,大声奏道:“启奏皇上,臣有话要说。”
皇帝眯着眼睛看了看,原来是丞相,便打了个呵欠道:“宇文丞相,有何事啊?”
宇文万德斜觑了一眼身旁的冷向鹏,说道:“前日,皇上命镇南军派遣一支军队押送前往关外给前线将士的粮草补给,不知皇上可还记得此事?”
皇帝思索了一下,说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宇文万德的脸上立刻露出悲愤的神情,恨恨说道:“皇上信任冷将军,但他却有负皇上重托。押送粮草是何等紧要之事,他不委派军中经验丰富的老将,却让新封的前将军宇文轩但此重任。想这宇文轩年轻气盛,又从未随军征战,如何能独当一面?大军路经英虎峡时,所有粮草辎重便被山贼给劫了,可怜我一把年纪,自己的独生孩儿,就这样白白送命,葬身山崖了……”他越说越是悲戚,不一会儿便老泪纵横。
皇帝听了这番话,瞌睡虫也被赶跑了一半,他见丞相当堂啼哭,也不知如何安慰。便转向冷向鹏:“冷将军,丞相所言,可是实情?”
这件事,冷向鹏今日本是要向皇上启奏的,谁料还没开口,便被宇文万德来了个恶人先告状,心里憋着一口气也正难受着,听得皇上问他,便走上前来,答道:“皇上,粮草被劫一事不假,只是臣以为,我在选派部将的问题上并没有差错,更何况让宇文轩督军押送也是皇上准奏的。宇文轩虽年轻,但处事胆大心细,是个值得信任之人。丞相大人丧子之痛令人同情,但还望皇上对此事明察!”
“不错,是该明察!”宇文万德依旧不依不饶。
“出事那日,对方只有区区百人,可为何镇南军中所有的人都像中了迷药一般,手足无力,致使那些山贼不费吹灰之力就劫走粮草?若是冷将军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怕是难逃这通敌叛国的干系!”
宇文万德咄咄逼人,直视着冷向鹏。
冷向鹏怒道:“宇文丞相,不要含血喷人!圣上明鉴,我冷向鹏一片赤诚,绝不会做对不起国家的事!”
这二人越吵越烈,直把皇帝的头都听得晕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平息这场争吵。
这时,小路子走到了皇上跟前,凑在他跟前说了几句,皇上马上喊道:“二位卿家不要再吵了,朕要宣一人上殿。”
宇文万德和冷向鹏停了下来,都一齐朝殿外望去,不知皇上要召见的是何人。
只见殿外一个身着白衣之人在侍官的搀扶之下缓缓走了进来,宇文万德先是一声惊呼:“轩儿。”
宇文轩脸色仍是苍白,只是看起来伤势已好了很多,他看了一眼宇文万德,也是感慨万千。差一点,他就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宇文轩跪了下来,向皇上说道:“启禀皇上,粮草被劫一事是臣的责任,臣愿意一力承担。”
其实皇上已经不想再追究这件事了,更何况宇文轩已经回来了。这丞相和将军无论偏向哪一个,另一个定会心中不服。
皇上说道:“此事就此了结吧,前线粮草再从国库拨取,由明将军再派人火速押送前往,不得延误!至于宇文轩,事发之际你已尽力抵抗,并无罪过,更何况你现在也受了伤,回府好好将养一段时日吧。不知两位爱卿可有异议?”
宇文万德和冷向鹏都不再言语。
小路子在旁嘹亮地喊道:“退——朝——!”
今日朝堂上的情形,宇文轩看得真切明白,回府后他向宇文万德说道:“父亲,冷将军是个尽忠之人,孩儿不明白为什么您总是与他针锋相对。”
宇文万德捋着一短撮胡须,神色莫辨,他说:“轩儿,为父也是就事论事,并不是刻意针对冷向鹏。毕竟我们都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圣上缺了谁都不行。”
他这话虽是敷衍推诿,但也却是实情,冷向鹏拜将多年,立下无数战功,在皇上的心目中分量极重,想要将他扳倒,并不是一时三刻可以做到的,宇文万德还需伺机而动。
宇文轩在府中休息了两日便觉得身体已无大碍,这几日天朗气清,风和日丽,宇文轩在府中呆得也甚是无聊,便带着僮仆文全想出去走一走。
今日正是月半,市集上甚是热闹,到处的叫唤吆喝声不绝于耳。
宇文轩拉过文全,问道:“吩咐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文全嘿嘿笑着,一脸的无辜样,回道:“少爷,你只说一个穿着红衣的美丽女子,可京城这么大,你又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小的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找不到啊。”
宇文轩也知道这如大海捞针,缘分之事,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龙王庙前人来人往,每月的月初和月半都会有许多善男信女前来叩拜祈福。
冷若霜在龙王像前盈盈拜倒,默许心愿,虔诚地叩了三个头。
龙王啊龙王,若是您真能替人解忧造福,那何时我才能再见到那个令人朝思暮想的少年呢?
大殿里香烟缭绕,诵经声、钟鼓声交杂一片,她从小顺风得意,要什么便有什么,从来也不相信要借助鬼神之力。可如今,她突然发现在这世上有些东西并不是仅凭人力就能得到、实现的,或许冥冥之中却有天意在主宰。
宇文轩信步走到龙王庙,文全问道:“少爷,你怎么今日想到来这儿了?平时你不是说不信这些的吗?”
宇文轩微微笑说:“以前是以前,现在可不也想信一次么。”
还没进庙,宇文轩却被门口一个测字先生给叫住了:“这位公子,有何疑难一测便知,我赛半仙一日三卦,不准不收钱。”
宇文轩朝他望去,只见这测字先生的摊前竖着一面招牌,上书:求天问地,一日三卦。
宇文轩走上前去,问道:“赛先生,你当真什么都能测?”
赛半仙捋着胡须点头笑说:“公子若是不信,尽可一试,刚才我说了,不准不收钱。”
宇文轩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