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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韦康一声正好,即可出去玩玩,又可不必读书。骆韦康此人,真心不是个考功名的料。“宁儿,我来看你了。”瞧他乐得,到忘了昨天吓得落荒而逃之事了。见了宁儿乐得满脸开花。“吴伯。”
“是康儿啊。”吴山对骆韦康的态度比对骆善明友善许多。
到是骆韦康见着袁争阳面露不悦,特别让他在意的袁争阳扶着吴宁儿肩膀的手。他上前便拉开袁争阳的手,拉了还要愤愤地盯着袁争阳。
陈欣想骆韦康应该是小狗吧。“你来作什么。”陈欣问,心想骆韦康还真是吓不怕。看他眼满醋意,想是真心喜欢吴宁儿了。可吴宁儿却不是从前那个吴宁儿。以陈欣一个二十多岁女人的眼光,绝不会喜欢骆韦康这样的人。 “你不怕,胡……”陈欣故意提了个字。
骆韦康脸色大变,仍壮起胆子道:“光,光天化日岂容妖孽横生。宁儿,你莫怕。待我随娘去了五磊寺向法师求了降妖符,定保你平安。”
陈欣想他真是个笨蛋,不过心眼不坏。再看眼徐嗣州,想是带他来吧。
“爹,这位便了救了宁儿命的恩公。恩公在上,受小女子一拜。”陈欣想自己说得还不错吧,电视剧看多了还是有点好处滴。陈欣对吴山介绍,“爹,他可是朝廷官员。”陈欣想,这么看想来,徐嗣州是个让人觉得舒服的人。
“当官的……”吴山对这几个字的反应让人意外,但凡听到眼前之人在朝为官,大都卑躬屈膝,俯首拜见。吴山听了却一脸狐疑,眼中充满了警惕上下打量徐嗣州,大概是今个徐嗣州穿着不似当官的。
徐嗣州便道:“我仍朝廷监造司官员。”
“你来上林乡作什么。”吴山越发警惕。陈欣觉得吴山的反应有些怪异,不但不拜见,反到是咄咄逼问。
“我为寻瓷而来。”徐嗣州轻笑,他见吴山的举动却有异常,便猜想里面会不会另有乾坤。
骆韦康道:“正是正是。徐大人在我家窑场发现一只海棠小碟,我便答是从宁儿家得来。徐大人道要见见此碟的主人。”
吴山不动声色道:“我到是什么事,碟子是我在后院挖时挖得,大人若有雅兴,可随吴某人到后院瞧瞧。大人,请。”吴山伸手作请状,徐嗣州却一动不动。
“只请我到屋内一坐,可好。”
“吴某人这小小破庙,恐容不是一尊大佛。”听语气,吴山是不想请徐嗣州进屋,料想徐嗣州不会去后院才说了上述之言。
“我只讨碗水喝。”徐嗣州很客气地向吴山作了个揖,也不管他是官,吴山是百姓。“可否。”徐嗣州说得客气,让吴山不能回绝。好歹他还是吴宁儿的救命恩人。
陈欣就弄不懂了,为何吴山那么讨厌徐嗣州,就因为他是当官的?当官的有那么让人讨厌吗?好吧,陈欣想,她对这个世界还不了解,也许吴山过去和当官有过什么纠葛,让他至今都讨厌当官的。
陈欣见徐嗣州跟在吴山身后进院,她也跟了上去,到是那骆韦康,即想跟来心里又怕,只得站于院门前犹豫不决。陈欣想要是自己冒出几句英语会不会把他吓傻啊,这个人不坏,就是脑子不开化。陈欣想还是不理他了罢,免得又把他吓跑了。
“爹,等等我。”陈欣不管骆韦康自个朝屋内走去,袁争阳依旧跟着,吴山若不收他为徒,他是绝不死心了。
几人走进屋内,吴山差吴宁儿斟茶。说是茶,连片茶叶也没有,一碗清水便算是打发了。徐嗣州也不介意,吴宁儿将茶碗递与他时他还道了声谢,之后抬起手将碗中水一饮而尽。“山泉之水与井水道是不同。”
吴山冷面相对。到是陈欣感到意外,这人能尝出这是山泉水而非井水?他的舌头是什么舌头啊。
“徐大人,这水也是饮了,大人还是请回。”吴山见徐嗣州吃了水,便下了逐客令。
徐嗣州并无离开之后,反到是顾自坐了下来,见吴山涨红了脸,这才不紧不慢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放在吴山面前。“吴老大,可认得此物。”
咦,陈欣惊叹,这不是那只海棠小碟吗,不过细看之下才发觉这只碟子上有一道小小的缺口,是件残次品。陈欣惊叹,袁争阳同样叹为观止,这回他忍不住拿起小碟细细观赏性。若不是一道小口子,这件瓷器应该是一件上品中的上品。袁争阳啧啧称赞:“好瓷好瓷。”
徐嗣州目视青瓷道:“捩翠融青瑞色新,陶成先得贡吾君,巧宛明月染春水,轻旋薄冰盛绿云。
这是什么诗,胡想自己怎么没听过,不是床前明月光,或是沁园春雪吗?不过话说回来,他念时的声音很好听。陈欣,陈欣内心大叫一声。陈欣这才回过神,怎么了,是对这个人……
这边陈欣还在自我纠结时,那边的吴老大却坐不住了,几乎是瞪起眼睛冲徐嗣州嚷道:“大人如何得知!”
徐嗣州从袁争阳手中要过小碟于手中把玩道:“瓷器面层以青色釉而烧制之器,称之为青瓷。江浙一带以上林乡最为出名,其水质与胎泥适合烧制青瓷。但这般青瓷——”徐嗣州放下手中的碟子,“初始釉料不纯使得烧制的瓷器色泽偏黄,而不是此等纯青色。吴老大,你也瞧见这般青色——“陆龟蒙云: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以之赞此瓷器颜色之青,可与青山相媲美。”
听闻徐嗣州的话,吴山半晌发不出声。
“爹?”陈欣觉得吴山表现得非常奇怪。为何听徐嗣州吟了首诗,又道了几句话使得他脸色惊恐。陈欣越发觉得不对劲,“爹?”
“女儿先出去,爹跟徐大人有话要说。”吴山脸色阴沉,将吴宁儿支会出去。吴宁儿出去,袁争阳同样不能呆在屋内。
陈欣和袁争阳一同被赶出屋外,刚跨过门槛,吴山便关了门。不但如此,还将窗户给关了上。陈欣想这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不能让外人听到,吴宁儿是他女儿啊,难道亲生女儿也不能知道吗?
那边骆韦康仍在院口徘徊,陈欣见了他总有点想跟他开玩笑:“喂,韦康兄。”陈欣笑嘻嘻冲骆韦康挥挥手,那骆韦康刚伸了手同样想打声招呼,又怕兮兮地缩了回去。
“宁,宁儿。”骆韦康小翼翼问,“你是宁儿,还是狐——”
陈欣想他真是个胆小鬼,如果再吓他恐怕连他的胆子都会被吓掉,这才说道:“我是吴宁儿。韦康兄。”
“宁儿从不唤我做韦康兄。”骆韦康怕得向后退了一步。
“站住。”陈欣揪住骆韦康的衣袖,吓得他大声喊饶命,饶命。陈欣咯咯笑,像骆善明这样的人,怎么会生出骆韦康这样的儿子。骆韦康吓得跪在地上磕首,嘴里不断念饶命。“让我饶你也行。”陈欣松了手,“告诉我,你带徐大人来作什么?”
陈欣让他起来说,他便将昨日之事如实告知。
“徐大人对那只碟子着实欢喜,想我骆家上下好瓷都不及一只小碟入了徐大人的眼。”骆韦康想到昨日在家中所见,满屋子制作精良的瓷器在徐大人眼里都是一堆泥土。“想不到一只不起眼的碟子……”
到是袁争阳说道:“你们不知这是何种青瓷?”
陈欣与骆韦康皆是一脸不惑。
袁争阳似在不信,见二人实在一脸呆相只好道:“唐五代时,青瓷制作工艺到了前所未来有的高度,所出瓷器胎质细腻,胎壁较薄。表面光滑,釉质腴润光亮呈半透明状。方才所见徐大人拿出的那只碟子,应是晚唐五代时出现的一种让人叹为观止之瓷器。”
陈欣听得是一愣一愣地,她除了在上林湖参观越窑之外,对窑场和瓷器知道的只有景德镇,景泰蓝和唐三彩。前者因产瓷器而著名,后者又叫铜胎掐丝珐琅,是北京著名的传统手工艺。唐三彩是因为它名气太大。除了这三样,陈欣对其他瓷器一概不知。“还有什么瓷器如此有名?”
袁争阳反是卖了个关子问骆韦康:“骆家世代制瓷,骆公子多少应知……”
话说得也是啊,陈欣扭头便看骆韦康:“骆韦康,你知道?”
骆韦康摇头:“不知,我真是不知。我家虽是世代制瓷,但我爹想让我考取功名,便不让我过问窑场之事。我只见过匠人制瓷,可不知这其中可有什么讲究。”
“宁儿姑娘,你可知?”
“啊,我?”陈欣摇头。
“你爹未曾对宁儿姑娘提及?”
“不,不曾提及。”陈欣想,我知道什么呀,我这不才刚来一天嘛。
袁争阳便要细细道来——
ˇ瓷器之乡ˇ 最新更新:20131126 12:00:00
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悠远,其中对瓷器的追溯到商朝,早在商朝已烧制出原始瓷器,到了东汉烧出了青瓷,北朝烧出白瓷,至唐代形成南青北白派系。
“此地属江南,以青瓷而闻名。而在青瓷之中便有最为少见者的——秘色瓷。”袁争阳说道,“但凡开窑场之人,怎可没听闻‘秘色’二字,此乃青瓷中之上品。唐,徐寅曾在《贡余秘色茶盏》有诗云此瓷,捩翠融青瑞色新,陶成先得贡吾君,功剜明月染春水,轻旋薄冰盛绿云。赞得便是这瓷器色泽之美。可说此乃上贡上之物,世人百姓少有用之。”
陈欣疑惑:“你说徐大人手中的瓷器便是秘色瓷?”
袁争阳思索之后道:“我若判断无误,便是。”
“徐大人是朝廷的官,手中有上好瓷器也不为怪……”陈欣才刚说完,心便想不对,徐嗣州有是不奇怪,那为什么骆狐狸手中还有一只,正好和这只是一对的。况且骆狐狸还说是从吴家得来,可吴山又道不是吴家之物。这其中有何原因……
再瞧骆韦康神情严肃,便能知他对此事应有所知晓。“想是有一日,我听窑场匠人谈及此瓷,得知在五代之后世人再无见过此瓷器。更无人知晓其胎泥选土与烧制方法。”
话到此,袁争阳不再多语,转身走向屋外窗子下,竖耳倾听。陈欣小跑过来:“袁争阳,你想偷听我爹和徐大人说话。”
见她说话大声,怕吵了屋内人的谈话,袁争阳便捂住吴宁儿的嘴,示意她不可出声。骆韦康见袁争阳动作大胆,到忘了狐狸精之事,冲向吴宁儿。
陈欣被袁争阳捂住嘴尚未反应过来,又被他推开,撞入另一个人怀中。骆韦康接住吴宁儿,才一瞬间便又松开了手。陈欣突然觉得,她猜不透袁争阳此人究竟为何而来,但绝非是他所言为学制瓷。他对瓷器的了解远超过一个生在世代人家的骆韦康。
他眼神中隐瞒的究竟是何事……
袁争阳站于窗子下,捡起一块石子塞到窗子,留出缝隙听清屋内人的谈话。
“……不知徐大人是何用意。”
陈欣听到吴山在说话,是啊,是何意?她到不反对袁争阳偷听了,因为她自己也很好奇,至少于骆韦康嘛——陈欣低声嘘骆韦康:“不准将偷听之事说出去,不然——”陈欣哼哼笑了两声,吓得骆韦康连连点头称不敢违命。
陈欣哼了哼气,凑上耳朵跟袁争阳一同偷听。吴山道完那句之后,屋内反到无人再有说话,就在陈欣猜想难道是偷听被人发现时,又听到徐嗣州说道:“吴老大大可不必向本官隐瞒。”
隐瞒什么?陈欣才想换个耳朵听听,不料却发现袁争阳神情严肃。他那轻轻蹙在一起的眉头,如深色夜空似的眼眸,眉间流露出来的那份焦灼之意从何而来。甚至他那抿成直线的嘴角,能感到他在强忍心中的某种悲愤……“袁争阳。”陈欣轻叫了他一声。
袁争阳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宁儿。”他适才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屋内徐嗣州继续说道:“吴老大是制瓷手艺人,自然便是知晓秘色瓷。”他将残次的小碟拿于手中,似在观赏,“秘色之‘色’实为釉药配方。秘色瓷能呈此青翠之色,可言最为关键是其釉料。至问世至此,能知其釉料之人少之又少……”徐嗣州不动声色,吴山同样如此。
吴山眼神复杂且带有敌意落于徐嗣州身上,徐嗣州迎他目光言道:“此地自唐以来便属越州慈溪县境内,故此地窑场统称为越窑。到五代归至余姚县,自我朝圣上登基,又将此地归于原处。
陈欣在窗下倾听,虽然她是个地道的慈溪人,也知道慈溪的由来。“汉句章董黯,母尝婴疾,喜大隐溪水,不以时得。于是筑室溪旁,以便日汲。溪在今县南一舍。故以慈名溪,又以溪名县,故名此地为慈溪。”
“明州慈溪县上林乡……”陈欣嘴中念念有词,她已知自己身在何时,时空千年,地点却不改变,可她是来作什么的。听闻自己熟悉的两个字,陈欣又想了自己的故乡,不知自己的肉身现在如何,还有哥哥,同事,朋友,工作。这该死的穿越,究竟为何要落到自己头上。
黯然神伤不由落泪,站于她一侧的袁争阳瞧见之后,手中也无汉巾,只得用手替她擦去眼泪。陈欣头脑呆涨,上林湖啊,让人魂牵梦萦的上林湖。陈欣想大声哭出来,耳边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