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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骑在枣红色快马上,身边是苏珩和章钰,章潇和祭修不知去了哪里,此时已经不在军中,而我的身后是一百人马,铁甲及身,整齐划一。
忽而身上一暖,我回头看去,见章钰将自己的披风给我披上,余温赶走了冷意。
“昨天听你咳嗽,还是注意些罢,在军中若是着了凉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裹紧披风:“多谢章校尉体谅。”
章钰微愣一下,语气里含着戏谑道:“即是并肩作战便算兄弟,唤我子珍便可。”
我点头,不在多言。
行至山中,浓郁树木纷纷向后掠过,许是昨夜没有睡好,我的头略有些疼。
约两个时辰,我们终于停下行程,苏珩吩咐兵士们吃饭,然后把我和章钰召集到一起,彼时我正拿着馍馍啃着,直噎得慌。
“子丽,一会儿我们兵分两路,你跟着我,如何?”苏珩看着我,道。
我点头应允,其实跟谁都行,没什么差别。
“接下来,是什么计划?”我抿紧唇角,问道。我知道接下来才是重头戏,一不小心就会丧命,自然得问问清楚。
苏珩展开一方羊皮卷地图,图并不潦草,却像是新画的。他指着一个地方,道:“我们现在在这里,身后十里便是苍山山脚,一会儿我们领二十人从后山上去,攻其不备,剩下的人由子珍带领侧翼包抄,这会儿若我料的不错,伯清他们已经占了上风了。”
我点头,没什么异议,行军打仗不是儿戏,我自然不会插言。
路上,我还是有些担心,遂低声问苏珩:“子瑜,咱们只带二十人,真的没问题么?”
他闻言,淡笑一声:“放心便是。”
话音刚落,忽而耳侧生风,紧急关头我被人扑下马,旋转间有茉莉冷香拂面而来,落地时被那人抱着滚了几番,没有伤到。我抬头,看进一双好看的棕色眸子里。微愣了愣,没想到是苏珩。正要开口询问,苏珩忽然将我一推,翻身一滚,躲过偷袭的一刀。
还没等我起身,又一个人挥刀而至,我抬脚踢出,本是吓唬一下,却不料竟把那人的刀一脚踢飞。趁那人愣神之际,我抽出身侧短剑,剑柄一挥将那人击晕。
至此,我方才看清眼前场景,约五十个蒙古鞑子将我们团团包围,我们带来的二十号人剩下七八个,苏珩因为护着我的缘故,失了先机被砍伤右手臂,此时左手握剑,力道明显使不出。
今日,竟是逃不了被俘的命运了么!
我使出浑身解数,到后来竟顾不得砍伤那些蒙古兵,那刀子揳进肉里的声音,只觉得那种扑哧的声音无限度的在我耳边回响。
紧了紧手臂,在战场上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所以,我绝对不会妇人之仁!
蓦地,颈边一凉,低沉嗓音缓缓响起:“少年人,放下你的武器。”说话的人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话。
苏珩看见我这边状况,微微扯了下唇角,左手一松,长剑落地。
我的心一沉,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状况。这些蒙古兵的心肠不软。一想到方才我们还杀了那么多的蒙古兵,心里便不由自主的微颤一下。
仿佛像印证我心中所想一般,身后那个高大的蒙古男子,忽然冷声笑道:“功夫不错,待来日我定要杀了你祭旗!”
我看着从木板处透过来的阳光,心里一沉,夕阳西下,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再过不久大概就会天黑了。可我身后的男子竟是不顾被俘局面在睡觉!
我郁闷的想扇他一个耳光,可考虑到我们的手都被绑着就只能作罢。
“唔,太阳落山了么?”身后一动,耳边传来慵懒声音。
“是,苏将军,我们说不定马上就被杀了,难为你还能睡得这般香。”我出言讥讽,语气好不起来。
忽然一声嗤笑响起,满含着轻蔑:“能杀我苏子瑜的人可还没生呢。”
我费力地转过身,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狐疑问道:“莫非…你早已算计好了?”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身后的手不知如何动作,轻易的就挣脱了捆绑的绳索。看着我因震惊不已而瞪大的眸子,他脸上闪过一丝好笑神色,一边给我解绳子一边道:“七岁那年,父亲罚我在祠堂思过,我逃了,结果被绑起来罚跪在祠堂三天,用了一天时间我就解开了,久而久之这解绳子的手法也越来越熟练了。”
我搓了搓手腕被绳子捆绑的略有红肿的地方,问道:“如今,如何行事?”
他微微一笑:“自然是…想法子出去了。”
太阳下山多时,夜幕黑的吓人,今日多云,仅有的一弯残月也藏在厚厚的乌云中,瞧不见一丝光亮。
苏珩一袭玄色衣衫,轻步走在我前面。刚才他将看管我们的两个蒙古兵无声地敲昏,手法利落,现在又是如入无人之境像逛自家后院的样子,我不禁咂舌,这一场战争好似他掌中的戏一般,全由他掌控。
他忽然抬手,止住我的步伐。我不明所以,低声问:“怎么?”
好像觉察到了什么般,他蓦地一笑:“…倒是不傻。”
还没等我询问,他低声在我耳边道:“去西边他们藏粮的地方,放一把火。”见我看着他,他笑:“这天太冷了,也该给他们取取暖了。”
我点头答应,但不晓得这人叫我引开注意力是为了什么。
漆黑夜幕下,我摸了一刻钟,避过两队人马,冒着被发现就地处决的危险,终于到了藏粮之地。
当我解决一个驻守小兵后,拿了火把刚把稻草点燃,就听见一声厉喝:“什么人!”
我暗道一声不好,扔了火把转身就跑。身后毕竟是在行伍多年的男子,无论是力气还是耐力都比我好。我只能左拐右拐,不断往身后抛掷障碍物,试图阻挡他们的步伐。
跑了许久,上气不接下气,眼见就要被抓住了。就在我心里绝望之际,忽而身侧有马蹄声响,继而身上一轻,竟是被人提上马。
我回头,看进一双黑色眼眸里,没想到竟然是那只章鱼。此时那双流动着不明神色的眸子正锁着前方,耳边是他讥诮语气:“你这笨蛋,跟着子瑜怎么也搞得这么惨。”
我没工夫反驳他,急问道:“战况如何?”此时我只关心这么一个问题。
他挑了挑眉,倨傲道:“你觉得呢?”
我白他一眼,看他这样欠扁的样子,想来是很顺利罢。我暗自松了口气,头却昏沉的越发厉害了。方才精神高度集中,这一会儿才觉察到身体异常的不舒服。
迷糊之际,有冰凉手掌贴上我的额头,听见有人低声骂道:“混蛋……”
。。
公告 第九章 变故
更新时间:201455 20:15:29 本章字数:5009
“子丽…冷子丽…”
我置身黑暗之中,耳听有人唤我,却瞧不见人影。悫鹉琻浪心里害怕,一步踏错,跌在地上。
“子丽…”那人还在唤我。
我心里着急,大声呼喝:“你是谁!出来!”
话音刚落,有颀长身影蓦然出现在前方,素白衣衫,墨冠长发。
心中一喜,赶忙爬起来,朝那人奔去。
那人慢慢转过身来,好看的脸上挂着冷漠神色,深棕的眼眸正斜睨着我:“真是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还是回去罢。”这个人竟然是苏珩。
我愣住:“回哪里?”
此时眼前人物的脸忽然一变,我吓得后退好几步。他倏然握上我的肩膀,力气大的似要捏碎我的肩一般。
“赫哲,你放开我!”我慌乱地挣扎,却挣扎不出。
“为什么!”他恶狠狠地看着我:“为什么要逃!为什么不嫁给我!”
我转身欲跑,却被赫哲扯住衣衫,慌乱间看见前面站着冷景黎,素白深衣,手持长剑,泠泠剑光映入我的眸中。他站在原地,低眉安静,仿若入定的禅师。
我呼喊:“二哥!救我!”
……
“醒醒…冷子丽,你醒醒。”
我蓦然睁开眼睛,看见章钰正蹙眉看着我。见我醒来,他松口气,道:“方才你是被梦魇住了罢,梦见了什么,喊得撕心裂肺的。”
我摇摇头想起身,却觉得头疼的厉害,不得已又躺回被子里。
“我…这是怎么了。”嗓音哑哑的,像锯子撕扯丝帛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听不习惯。
“高烧。”他容色淡淡道:“我一骑载你回来,请的是城里的医者,已经打发了,所以你不用担心身份暴露。”
他回身从小几上端来一碗汤药,递给我:“若是你不想被军中的医者再看看病情,那就快喝了罢。”
寻常人见我的样子,只道是这小伙子长得秀气了些,可那些医生就不同了,一搭脉便会知道你到底是男是女了。
我明白此间厉害,所以也不废话,一仰头喝了药。
他伸手递给我一方白帕子,我接过,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你,谢谢帮我瞒着。”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他坐下来,眸光紧锁着我:“我只是想知道你留在这里到底因为什么。”
我摇头,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把我是高丽公主的事情告诉他。低头看着被子上的纹路,只道:“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们便是。”
他轻笑一声:“好吧,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你好好休息罢。”
话音未落,帐外便传来浑厚嗓音。
“子丽,你小子怎的病啦?”
紧接着一只大手掀了帐帘进来,这大嗓门的除了祭修不会是别人。跟在他后面的是章潇和苏珩,还有一位中年男子。不知那位中年男子是何身份,这几日在军中没有见过这号人物。
祭修大踏步走过来,笑道:“前几日还活蹦乱跳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我打着哈哈:“着了风寒而已,无碍。”我转头问道:“不知这位是…?”
苏珩给我介绍他身侧那人:“昨日军中事情众多,子珍就先载你回来了,这位是随军医官,现在看你已经无碍,但还是瞧瞧罢。”
我心里一惊,哪里敢叫他瞧病。遂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只是风寒而已,你们看我这不是已经好了吗。”
苏珩眸光微敛:“这么推拒做什么,不过是瞧瞧病,总归是我不察害你如此,莫非子丽是在怪我?”
我看着他,干笑一声:“不是…只是个区区风寒,搞得我像娘们一样娇弱似的。”
他觑我一眼,忽而眼角一弯,对那医官道:“劳您跑一趟了,想来这小子是怕药苦呢。”
那个中年医官摆摆手:“苏将军玩笑了,那下官就先回去了,那边还有事情要忙,告辞。”
目送那个中年男子出去,我暗自在心里吁了口气。
方才这一折腾,背后衣衫被冷汗浸透,这会儿冷风刮进帐内,我不自觉打了个喷嚏。
我低着头,经过刚才的事情,总觉得苏珩眸光里多了一丝探究。耳听章钰淡淡道:“子丽,你好生休养,我们就先走了。”
我心里巴不得这些人赶快离开,所以也不挽留,只道:“给各位添麻烦了。”
看着那些人鱼贯而出,心里没松口气,反而发愁,只因苏珩不是个好瞒的人。
可还没等我担心自己,又发生了变故。变故发生在那日的清晨,章钰被抬进军营,我赶到时他唇色发紫,医官摇头道是中毒。
“如何能救?”苏珩沉声蹙眉问道。
“雪莲。”
说话的是一位老者,不知道苏珩从哪里请来的,仙风道骨的模样。
苏珩点头,对老者说:“三日后,雪莲我定亲手奉上,这三日就拜托先生了。”
那位浑身满是灵气的老者捻捻胡子,淡淡道:“医者父母心,这三日我保他不死。”
苏珩一揖到底对那人行一大礼,然后转头对我说:“子丽,你随我出来。”
我冷不丁被他点名,吓一大跳,忙应了声跟上他的脚步。
出了帐门,我刚想问问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中了毒呢。可还没等我问,苏珩已经沉声开口,我从没见过他这么严肃的神色。
“我们马上出发,去岚山。”
事已至此,时间宝贵,我赶紧取了马随他奔出军营,也没顾及他语气里的异常。
路上,我看着苏珩略显冷峻的侧脸,他严肃的神情使得我半句话也不敢讲。饶是我专心策马,还是落下他半个马身,可见他的骑术是多么令人发指。
约两个时辰的疯狂赛马终于结束,冷风灌进我的口里,我不禁咳嗽两声。
苏珩看我一眼,道:“有无大碍?”
我连忙摇头,表示自己非常好。
此时天色渐暗,我们行至山中时,已经是夕阳西下时分。不同于我想象中的九曲十八弯的山路,这路竟是用青石整齐地铺列至上。跟在苏珩身后又走了一个时辰,看着山中绿竹慢慢变成紫竹,最后紫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皑皑白雪。
这么远的路是用不上三天的,为什么苏珩向那人称诺三天期限呢?
随着我的步伐一座二层小楼缓缓映入眼帘,给人的感觉说不上沉重却是极雅致的。
走到门口,苏珩却停下脚步,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阴郁之感。
到了门口却不敲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时间多,可章钰的时间却不多。
实在奇怪的很,我忍不住皱眉问:“你怎么不进去?”
“这是个奇人,三日一出门。”他顿了顿,蹙眉道:“看来今日是不出门的一日,我们若是运气好,明日…”
这人还真是奇怪……
“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