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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哀嚎,这是什么狗屁习俗!
我伸手捂脸,断然没料到我作为女扮男装的冷子丽也有这么大的魅力。
隔着厚实帐布,还能听见远处祭修震天的大嗓门:“都干什么!造反吗!当老子的军营是什么地方!”
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来,想起章钰对我说的话,他说每年这个时候他们都一致推祭修去巡逻守卫,因为只有他才能控制住局面。
忽然一只手捂住我的嘴,我震惊抬头,听见那人嘘一声。
此时营帐内未点灯,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感觉他的温热呼吸都打在我的脸上。我脸一热,刚想退后一点,他低声开口:“莫嚷。”
“苏珩?”没料到他也躲在这里。
衣袂摩擦的声音响起,借着昏暗月光,勉强看清苏珩在几案一边坐下。他为自己添上一杯薄酒,侧头问我:“子丽,不过来坐么?”
抱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里,我坐过去,伸手欲碰酒,却被他抓住手指。他修长手指泛着凉意,我心里一顿,赶忙抽回来。
他收回手,忽然轻声念道:“薄酒三两杯,离别六七句。”顿了顿,好像在问我:“不饮薄酒是不是就不会离别。”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扭头想寻灯盏,装作不在意的说:“连父母都不能陪你走到最后,陪着你的…只能是你的公主。”
“公主?”他闻言一愣,随即轻笑了声:“又是子珍告诉你的罢。”
“看见灯没有?太黑了,我瞧不清。”
“别找了,难不成你还想引那些姑娘再回来?”苏珩笑着拉我坐下。
他又倒上一杯酒,自顾自地饮着:“有时候我是很羡慕你的,羡慕你逃婚的勇气。”
我手拄着下巴,无聊得紧,哼道:“有什么好羡慕的,你未来的妻子可是倾国倾城的公主,不知有多少人在羡慕你。”
“倾国倾城?”苏珩轻笑,语气淡淡的:“是,在宫里有过几面之缘,和你年岁相仿,倒是个美人。”他顿了顿,又道:“柔柔弱弱的,招人怜惜。”
“是,哪里像我们高丽的姑娘皮糙肉厚,中原温柔似水的女子才是应得你们男子喜欢的。”心里面不知怎么的又憋了一股气,我冷哼道。
他愣了愣,语气里染了好笑之意:“怎么说着说着又耍小孩子脾气。”
“我不是小孩子,我十七了,而且还逃婚出走,你见过几个小孩子有这么大的胆子。”我闷声道。
“若不是你家里人帮着你,你这笨蛋怕是连大门都出不来。”苏珩一语中的,丝毫不讲情面地拆穿我。
我哼一声,不理这个家伙。
半晌,寂静的营帐里又响起苏珩的声音。
“确也不是孩子了,你在战场上的利落令我们佩服不已。”苏珩仰头一饮而尽。此时月亮从厚实乌云中透出,泠泠月光照在他白净的脸上,我看见他侧头对我笑:“你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姑娘……”
我低下头,抱着膝盖,将头埋下:“哥哥说,在战场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若是受伤便是不忠不孝之举…我不能叫亲人们为我担心。”
“看来你的哥哥将你教的不错嘛。”苏珩隐隐含笑道。
那可是冷景黎,作为他的妹妹是不能给他丢脸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那么依赖冷景黎,时至今日我手中的情报还是冷景黎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传到我手里的。冷景黎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深信不疑,每句话我都会牢牢记住。
有时候我可能连我自己的判断都不信,但对于他却是无条件相信。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害我。
“又想家了?”
“你怎么知道?”我脸上的表情这么明显?
苏珩挑眉,幽幽说道:“笨蛋的情绪都是写在脸上的。”
看着他欠扁神色,我握拳龇牙:“你再说我笨蛋我就和你拼了!”
话音未落,咻的一声,一柄长枪破空而来,擦着我的耳边飞过。我惊魂未定时,祭修撩开帐帘,大嗓门道:“竟然射偏了。”他坐下,捞过苏珩的酒,又取了个新杯子:“外面那群娘们真是难缠。”
我刚要怒说祭修,苏珩在桌下暗自抓紧我的手,我偏头见他递给我一个眼色。
方才我看得明白,那枪是朝我胸口射的,苏珩弹指使它偏了力道,这才擦着我的耳朵过去。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转了个话题:“你怎么回来了,那帮姑娘如何了?”
祭修不在意地说:“我把子珍丢过去了,告诉他若是不摆平有他好看的。”
我扑哧一笑,竖起手指称赞祭修的英明,派章钰去对付姑娘绝对是上上之选。
闲聊片刻,章钰掀开帐帘进来。
看见他时我还是没憋住,不给面子的笑起来。青衫被扯的全是褶皱,脸上貌似还有几道血痕,当真是凄惨无比。
章钰坐下,叹了口气。我挪过去,贼兮兮笑问:“怎么回来了?我以为你今晚回不来了。”
他看我一眼,默默撩开袖口,苏珩一口酒喷出,咳嗽着问:“都收了?”
章钰默默点头,欲哭无泪的样子:“不收如何,差点给我衣服扒了。”
看着他怨念的样子,我憋着笑安慰他:“明年不叫你去了,如何?”
他惊讶看我:“我没有不愿意去啊,这样我就可以坐享齐人之福了,哦呵呵呵……”
“去死吧你!”我瞪他一眼,暗骂,这家伙真是不值得同情!
回去的路上,我和苏珩并肩走着,因为章钰和我们的营帐不在一个方向,所以只有我和苏珩两个人。
我按捺不住,问他:“为什么刚才你要拦着我呢?”
他侧头看我:“没什么,仲义一直觉得我深藏不露,想试探我的真功夫。”
“就像你在岚山使得那回的剑法?”
他点头承认,认真道:“不过别对别人说,我不想太出众了。”
我看着他好看的侧脸,不解地问:“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到这小小的边城来,你明明是大将军的儿子……”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靠着父亲的关系我可以很容易的平步青云,为什么我到现在还是个小将军。”苏珩微微勾起唇角,笑得清雅:“我只是讨厌他们那句‘啊,这就是苏将军的公子啊,久仰久仰…’”久仰的怕是他父亲吧。
听着苏珩学那些势利小人的话我不禁乐出声来,他顿了顿又道:“总有一日我一定会超越他的。”
生活在父亲巨大光环下的苏珩,活得也是很累的罢,一言一行想的都是不能丢将军府的脸。没有人会在意苏珩,他们在意的都是京城将军府里的苏公子。
男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超越看起来不能超越的父亲,那是出于一种仰慕,是目标,也是每个男孩子的梦想。
我看着他认真道:“总有一日人们看到你父亲会说‘啊,这就是苏大人的父亲呢,久仰久仰…’”
苏珩笑着揉我的头:“笨蛋,阿谀奉承你倒是学的挺快呢。”
“再叫我笨蛋我翻脸了!”
“哦?笨蛋,我叫了你待如何?”
“混蛋!我和你没完!”
……
。。
公告 第十四章 蒙古
更新时间:201455 20:15:31 本章字数:4314
桂秋八月,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桂花香,瑟瑟秋风渐渐凉了下来。悫鹉琻浪
彼时,我坐在白帐中,下巴搁在案几上,懒懒的不想动。
忽而有修长手指掀开帘子,进来的正是青衫的苏珩。他看见我这幅样子,轻声笑了笑:“怎么又没去晨检?身为校尉该是以身作则才是。”
“秋乏。”我吐出两个字。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懒懒的想睡觉。
苏珩骨扇搭手,闲闲睨着我:“春困秋乏,冬眠夏打盹。冷子丽,要不是知道你还没嫁人,我恐怕都误会了。”
“误会什么?”我脑筋一时转不过来。
他凑近我,在我耳边戏谑道:“只有有了娃娃的女子才这般嗜睡呢。”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移开了身子,用扇子在我头上一敲:“快起来。”
“干嘛又敲我!”我捂着头怒声道。
通过这几个月的相处,我发现苏珩的性格真是好恶劣,比冷景黎还要恶劣!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惹毛我,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让我有气都发不出。如果用一种动物来形容苏珩,那么我一定会说狐狸,这厮太狡猾了!
说话之际,门外士兵忽然在帐外通报:“校尉,有个姑娘送了东西过来。”
“啊?进来吧。”我愣道。
帐外士兵走进来,手里提着个方形食盒,他伸手将食盒放在案几上。我一边打开一边问:“是什么样的姑娘?说什么其他的没?”
“那位姑娘就是经常穿鹅黄衫子的那位,没说什么,把食盒塞在我手里就跑了。”士兵老实回答我的话。
我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食盒盖子一掀,发现是桂花糕,桂花香气扑鼻。我招呼苏珩:“来,尝尝看好不好吃。”
他凑过来,尝了一口糕点,语气含着一丝惊讶:“没想到那个小丫头有这么出色的手艺呢。”
我暗自笑了笑,那是自然,这糕点当然不同凡响了,因为这是华姨做的。
其实那个丫头第二次来找我时,我就知道她是我们的人了,刚开始觉得不对劲只是因为她头上的银簪和单平头上的款式很像。
那日,我允她进帐来,她低着头捏着衣角,害羞的模样。
“怎么?又是有事情找我?”我笑得温和,对于可爱的小姑娘,我一向是没有免疫力的。
她仍旧捏着衣角,嗫嚅道:“我…我喜欢…”
我的老天,她不会是要说喜欢我吧?!
还没等我想完,那丫头倏然背过身去颤声道:“虽然可能会因此被冷校尉讨厌,但是小静还是要说,我喜欢你,从我看见你骑在马上英姿飒飒的那刻起就已经喜欢你了。”
我挑眉,快速出手向她后心出招,她身形利落一闪,抬眸看我,眼底藏着惊讶:“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觉得我演得挺好。”
“你演的不赖,险些将我骗过去,可是我还是觉得你有问题。”我微微一笑,道:“我只是出手试探一下,如果你不闪开我大概就信你了。”
“好吧好吧。”她笑着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道:“哥哥说你挺聪明,我原还不信,现下觉得你确实有几分手段。”
“你哥哥是哪个?”我笑看着这不见外的丫头。
“我叫单静,安静的静。”她偏过头,露出两颗小虎牙,笑得灿烂。
我扑哧一声笑:“名字是顶好的,只是不太适合你啊。”我夺下她手里的杯子:“来,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说完再喝也不迟。”
她扁扁嘴,无奈的样子道:“喝你两口茶罢了,真小气。”看见我的目光,她老实交代:“其实早就该见你了,是我任性想试探试探你。哥哥虽然知道这些事,但是管不了我,你不要怪他。”
这丫头还真是可爱的很。
我抿唇笑笑,揉揉她的头:“可是你骗了我哦,现在的我应该是你的主子罢,骗了主子是不是要受罚呢?”
见我笑得阴险,她瑟缩下身子,诺诺道:“我可以用一个消息换你的原谅么?关于哥哥的消息哦。”
“说来听听。”我附耳过去。
她在我耳边悄声道:“哥哥虽然不承认,但是他现在的主子就是公子你呢,他一定不会告诉你的,因为他讨厌女子当他的主子。”
就这样,骄傲的单平同学被他的可爱妹妹出卖了,连皮带肉卖得干净。
啪--!
“干嘛又用扇子敲我!”我怒目而视。
“叫你好几声都不见你回神。”始作俑者耸耸肩,半点歉意也没有。
“苏珩,你再敲我的头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他闲闲看我一眼,脸色阴沉下来道:“哦?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没什么,刚刚你说什么来着?”我没骨气的说。
他缓和了脸色,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我暗暗控制自己的拳头,不叫自己出手揍他。
“再过不久,蒙古鞑子就要率兵来犯了。”
“你怎么知道?”我奇怪,冷景黎都没有都告诉我这件事,如果蒙古有动作,他应该知会我一声,好叫我又准备才是。
苏珩挑眉,看白痴一样的看我,道:“也只有你这个笨蛋不知道,马上就是秋收时节,蒙古人每年都来掠夺粮食布匹。”他顿了顿,又道:“若真的交兵,你就留在营地里,总归不能都走了,就你留下来吧。”
我点点头,心里一暖。我当然知道他们这么做是在保护我,中原战事连连,宁皇连幽州反叛都顾不上,放任其做大,更何况这并州边城。中原已经无兵增派用以抵御蒙古,所以这场保卫战将会异常的艰难。
就在我们为抵御蒙古坐着准备时,单平带过来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你说赫哲登上了王位,成了苍平王?”这消息突如其来,使我震惊在原地。
单平点头:“八月十八的事情,高丽的消息也不全,坊间传闻是赫哲手刃他的叔父,登上了王位。”
“叔父?”怎的又冒出来个叔父。
“赫哲的叔父就是摄政王,前任苍平王死的时候留了遗诏,说他还没及冠,由他的叔父代理朝政辅佐他,及冠后再登王位。”单平敛眉轻笑一声:“如今杀了,怕也是他叔父咎由自取。”
我心里一紧,赫哲如今已经二十二了,早该在两年前就登上王位的他能隐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