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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也中意你,咱不信那套!等你跟我家海儿处久了,咱再办婚事,嘿嘿!”说完装模作样杵着拐杖摇头晃脑走了出去。
“办办办!去你们的!”我气得头冒青烟,随手脱下一只绣花鞋准备砸过去,转念想想这鞋是新的,又小心翼翼套回去。
“你平时就这样?”
“啊?”我诧异地望向声音来源,差点忘了屋里还有个人。
乍看去这女子身形娇小,大眼眼小鼻子小嘴儿,说话时露出一对深深小酒窝,很是惹人怜爱,说出的话来却不怎么讨喜。
“大当家说你是大家闺秀,为何举止粗俗?”她淡淡地看着我,樱桃小嘴轻轻张合。
“呵!什么大家闺秀,都是旧事,别提了。”狗急了还会跳墙,黄花大闺女被逼婚还不能蹦岔几下?我倒是觉得她比我更像大家闺秀来着,说话文绉绉,可为啥要进来当丫鬟?“我是小虾米,你呢?”
“碧儿。”轻轻道了两个字,她便径自迈开莲足,走出门外,看也不多看我一眼。
我对着门口发了一会呆,忽然觉得这种冷遇莫名地熟悉,那不成这人我以前见过?也不会,虽非倾国倾城之貌,但她也是小美人一个,如果见过,没理由毫无印象。看她的言谈举止,应该是有教养之人,来此山寨,莫非,也是被身不由己?是了!否则怎会如此冷漠?如此想着,不禁对她起了几分怜惜之心。
午饭难吃如故,我还算好,早上领教过桑梓的厨艺,已有所觉悟,好歹凑合着,可怜碧儿,这丫头教养极好,举止得体,吃饭时也是细嚼慢咽,饶是如此,那自吃第一口菜起便蹙起的秀眉却一只没松开过,微微眯起的眼神冒着寒气,本就白皙的脸上此时彻底没了血色。我看得替她纠结万分,只好安慰道:“这菜是难吃了点,不过以后你会慢慢习惯的。”结果换来她一个意味深长斜视。整个下午,我俩相对无言。
晚饭,我已经无力吐槽桑梓大哥的厨艺,碧儿小小尝了一口,没再动筷,高高挑起的眉毛和紧抿的嘴唇告诉我,她很生气,我把凳子悄悄往后挪了挪,生怕她暴怒起来殃及于我。别看她斯斯文文,这种人发起脾气越是可怕,就好像憋了满肚子闷屁久久不放,冷不丁被激发出来,能不震天动地吗?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她已经一言不发地出了屋子,朝厨房的方向走去。我对着她平静的背影小小犹豫了下,有点不放心桑梓大哥,忍不住跟过去,那里面有菜刀,万一她发起疯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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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卖个关子,碧儿在文中不是头一次出场了。
第二六章 夏氏小虾情初开(2)
碧儿大姑娘的确抄起了菜刀,所幸,对准的不是桑梓——他正好不在,而是大水缸里几只优哉游哉的大鲫鱼。我疑惑地走到他身边,只见她面色淡定,左手举刀高悬着,右手玉指放在水面,似是对是否出手犹豫不决。
我问:“碧儿,你是不是不敢捉?”
“不是。”她回答得很干脆,青葱白指对着鱼儿仍然不动。
“那……你是不忍心捉它们?”我再问。
“不是。”她平静地答道,大眼紧紧盯着其中一尾最大的鲫鱼,小手在水上比了比终于没伸进去。半晌,面不改色地把菜刀递给我,细声道:“你来,我要喝汤。”说完慢条斯理净了手,面无表情地抬高脖子静静等我出手。
我对上她澄清的目光,再看看手里那把硕大的砍骨刀,一时有点发憷,这位小姐真是老实不客气,我记得徐老太婆说她是来伺候我的来着。
也罢,横竖我也饿得慌,虽然咱从前也是小姐,好在并非十指不沾阳春水,鲫鱼汤我还是会做的。
“碧儿,你是官家小姐吧?”我手脚利索地收拾那条鱼时,碧儿看得认真,圆睁着的眼睛绽放着清澈的光,偶尔问些诸如“杀鱼要掏肠子吗?”“为什么先放油?”“为什么往里面放姜,我不喜欢姜”之类极其幼稚的问题,后来不问了,趁我盖上锅盖文火等待的间隙,她就眼睛滴溜溜四下里看,好奇心分明写在脸上。
“官家?嗯,算是吧!”她点点头,一本正经地看着水里的鱼儿出神,抿着小嘴也不笑,心思显然不在回答问题上。
算了,我也不问了,看她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就知道从小养尊处优不知人间疾苦,家中非富即贵。可怜见的!好好的千金小姐被人拐上山当了婢女,连一顿像样的饭都吃不上。思及此,一股保护弱小义不容辞的责任感在我内心油然而生,“碧儿,你别伤心,等过几天我家公子来了,把你也救出去!”
本来她默默一勺一勺秀气地舀着汤往嘴里送,闻言动作顿了顿,歪着头对我轻轻扇起长长地睫毛质疑道:“你家公子会救你吗?”
“会的,等他心情好了就会来的。”这话说得我自己的觉得毫无底气,万分沧桑,等到白大公子心情好,那得何年何月啊!可是这话却让碧儿笑了,认识她以来的第一次笑,眉眼弯弯的,煞是好看,我觉得她像极了一个人,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谁。
用饭的小会儿光景她仿佛心情极佳,面上微微含笑,似海棠悄然飘香,赏心悦目秀色可餐。只可惜,好景不常,一根小小的鱼刺导致后来碧儿小姐与我置气了整整一晚。事情是这样……
半碗汤下肚,碧儿小姐看我正津津有味吃着鱼肉,突然柳眉一皱,不满道:“虾米,我的鱼有刺。”碧儿小姐的神色霎时由晴转阴,极其严肃,那扑闪扑闪的眸光分明诉说着我的分配有多么不公平——专挑有刺儿的给她。
说实话,我觉得碧儿小姐很天真,很无邪,很……麻烦!通俗来讲,简直跟三岁的孩童无异,对此,我只能表示,十分无力,“大小姐,鱼,它都是有刺的,你看,我的也有。”在她赤裸裸的质疑下,为了证明我碗里的鱼刺不比她的少,我只好一根根挑给她看,边挑边擦冷汗,这位姑奶奶到底是哪个世界来的?直到我停手,她眯起眼睛点点头,我正吁了口气,自己的碗就不见了。
碧儿把它捧到自个儿眼前,又把原先的那碗喝光了汤换过来给我,舒展着眉眼笑颜如花,甜甜道:“谢谢。”
我:“……”
缓缓抬头,无语望天,佛祖啊!快派个人,哦不!派了神来把你们的同胞接走吧!快别让她在这儿为祸淳朴善良的人类了!这尊大神小虾米我实在消受不起。
也许是我的祈祷终于传到佛祖的耳朵,得到回应。碧儿原本弯弯的眉毛渐渐扭成了一条抽筋的毛毛虫,她艰难地咽了下唾沫,眉毛更纠结了。冰凉的目光夹着重重的怨气突然射过来,板起脸道:“有刺,卡住了。”
事情就是如此,碧儿姑奶奶回了木屋就没再理我,她坚持认为,没有挑干净刺是我的错。对此,我很无奈。其实在她吃鱼的时候我犹豫要不要提醒她慢点来着,可是未及开口,她就被卡住了。简直无法想象,她爹娘是怎么把她养大的。
我提议她用醋试试,于是她便喝了整晚的醋。睡前,她钻进我身边的被窝,突然道:“虾米,若明日仍不见好,你就准备准备吧!”末了又往嘴里补了一口醋含着。
我觉得自己真是无辜透顶。这个晚上,那股酸劲儿从她鼻息里渗出,在整个屋里弥漫,直伴着我进入梦乡。我记得自己一边与周公卖力地酿醋,一边可怜兮兮地说:“周公,太酸了,酸得人尿急。”说了就见他就挥挥手,“急?那就尿去!”
于是,我醒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外面黑灯瞎火,一片寂静,小虾米抱着肚子收紧臀部直奔小茅房去也。
“啵啵啵——”
“啵啵啵——”
“啵啵啵——”
别乱猜了,这是我嘘嘘的声音,不好意思,实在憋得慌,虽然四下无人,但尿得这么铿锵有力,自己也觉得怪难为情的。尽管我已经很竭力不发出声音——你听我尿了停停了再尿就知道了,这等事情再忍会出毛病的。
总算舒坦过来,出了茅屋正打算大大伸个懒腰,却被突兀出现的白影生生打住,仔细瞧去,原来是碧儿。她抱着臂离我大概有一丈远,尽管看似平静,但难掩鄙夷之色。
“舒坦否?”她凉凉的话语与夜风合为一体铺面袭来,那熟悉的戏谑让我记起一个人——白羽,若非那娇小的身形和脆生生的女儿声,我定会怀疑她就是乔装的白羽。
“呵呵!不好意思,太急了。”我讪讪一笑,双手比向茅房内,“碧儿姑娘你请用。”随即自己朝木屋走去。碧儿倒没上茅房,紧随我身后回来。
对视,无语,熄灯,各自钻进被窝。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习惯两人挤一张铺,下半夜一直睡不安生——准确的说,是我的脚不安生,相隔了不到半个时辰,碧儿就被我踹下床。
“砰——”第三次闷响过后,我被人从床上提溜起来,恍惚中听到有个男人恶狠狠道:“再敢踢,为师便将你扔出去!”
第二七章 夏氏小虾情初开(3)
这是一个充满波澜和喜感的夜晚,当我闻声一个激灵睁开朦胧双眼,看见碧儿那张清秀佳人的芙蓉面上殷红小巧的樱桃嘴发出的却是男声时,不禁如斯想,这位小姐真是多才多艺,男子的嗓音学得如此惟妙惟肖。我揉揉眼睛挠挠脖子倒回床上呵呵一笑,“碧儿,快别闹了,睡觉。”
见她不动,仿佛怒意未消的模样,想是对屡屡被踢下床之事耿耿于怀。我自知理亏,往床铺里头缩了缩,再缩了缩,最后干脆侧身背贴在墙上,几乎把整张床都让给她,她这才抿了抿嘴,露出两个小酒窝,算是满意地放心躺下。
好歹凑合着睡了个把时辰,天还未亮,我感到自己的脸蛋被人像捏面团似的拉扯着,生疼生疼的。“讨厌!”我挥挥爪子把那人拂开,翻身继续酣睡,哪知被子刷地被掀开,失去温暖来源,身上凉飕飕地,我打个哆嗦窝火地坐起来,正欲骂人,却见碧儿含笑递了杯茶过来,氤氲热气迷蒙了粉面桃腮,如此不真实,如此让人受宠若惊。我一时怔忪,迟疑地接过来缓缓喝下。
“好喝吗?虾儿?”
这个声音犹如五雷轰顶,惊散了我满脑子瞌睡虫,诧异地瞪大眼睛,碧儿用白羽的声音重复着方才的话:“为师问你,这茶好喝否?”
“公、公子!”我猛地一跃而起,气血有些供应不上,脑袋晕乎晕乎的,“你是公子?白羽公子!”
“嘘,小声些,”白羽沙哑地低语,一根食指轻压住我的唇,迷乱蛊惑的漩涡从乌瞳内传出,穿透人心,“莫坏了为师的事,嗯?”
嘴巴被封,震慑与白羽的气场,我惟有痴傻呆滞地点点头。
昨日之事一点点在眼前浮现,蛛丝马迹串在一起:桑梓的闪烁其词,碧儿身上那股熟悉拒人千里的冷傲,那折腾人于无形的怪癖,以及那理所当然的“为师”的自称……终于,那两个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人在脑海里重叠起来——碧儿就是白羽!亏我还跟个花痴似的恳请他与我同榻而眠,老天!你为什么不直接劈死我!
一只不知何时出现的青蛙“呱呱”在窗台鼓吹着腮帮子,坏了我感怀伤神的气氛。败叶夹杂着晨露被清风翻卷入室,不偏不倚落在“碧儿”胸膛上。“她”站得离我太近了,近得不经意间能从“她”微敞着的里衫衣领间,看见一对灵动饱满的浅粉玉桃,跃跃欲出。
理智告诉我,作为一个曾经的大家闺秀,小虾米最迫切要做的,就是放开嗓子视死如归地尖叫,为自己莫名丢失的清白提出悲愤的控诉。但如此独到的风景下,我千回百转的思绪里翻涌的,却是个无关痛痒的问题,这个问题还被我很有胆识地提了出来:“公子,你的胸,是真的吗?”《江湖怪物志》说,那里面都是加了“佐料”的——通常是两个包子。
“嗯?”白羽挑起两根细长的青黛秀眉,毫不在乎地撩开自己的衣衫,三五下把鸳鸯戏水的肚兜甩掉,光溜溜的上身一对“脱兔”调皮地抖动着,“自然是真的。”白羽突然慈眉善目,诡异非常地和蔼一笑,两掌心夹住我的脸,抬高,适时将我那不听主子使唤而缓缓下移的视线摆回正道,“虾儿的胆子又见长了,嗯?”
憋屈地撇撇嘴,心下不以为然,在他面前,小虾米什么时候不是规规矩矩安安分分?什么时候敢造次过?越雷池半分?都说胆子是练出来的,说白了,其实是吓出来的,如果可以,我一点都不想要。
头顶上瓦片似有异动,听声音像是有人快速行走其上,没来得及思索,眼前一花,桑梓已经出现在屋里,对着白羽面露恭谨之色,“公子,事情办妥了。”
“是吗?”白羽在我走神时已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