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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塞进我碗里。
这话说得我十分受用,这说明小虾米我变漂亮了,白羽以后就没办法给我的仪容挑错了。其实我倒是爱吃肉来着,就是发现吃素能增加天眼的力量,如此我给人治病的时候就不必消耗多少灵力。
“我待会出去一趟,很快回来。”我低着头若无其事地嚼那块卤牛肉。出诊之事我不能告诉他,凡是跟萧尝宁扯上边的事,他都不会同意我去做。
“我同你去,这个时候出去不安全,你那点轻功不碰上高手还好,碰上了……”
“我就是去街那头跟胖嫂唠嗑,你也去?”
他愣了半晌,嘴角有些许抽搐,埋头吃饭不再说话,算是默许我自己个出门。话说这个胖嫂磨嘴皮子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强悍,天南地北鸡零狗碎无所不包,上侃祖宗十八代丰功伟业,下谈子孙又子孙的美好前景。傅三有幸见识过一回,从此老远见着就绕弯走。
白天来那丫头叫黄燕,她姐姐叫黄莺。黄莺此时跟个木头似的仰面直挺挺躺着,双目空洞呆滞,她的母亲将我领进屋里,看到自己女儿的毫无生气的模样,忍不住掩嘴呜咽了一声,“我就是给东家带了一天孩子,回来就发生这等事,她跟谁都不愿说话……他们都说您是神医,大夫,您快救救她吧!”她说着说着就跪了下来,抓住我的裤腿,“您要是救了她,我就是给您做牛做马都愿意……”
我一个激灵跳了开,难以理解这般自轻自贱。只想着赶紧治好黄莺,赶紧离开此处。小虾米一向不喜欢窝囊之人。只是没想到我的幻术在此处碰壁了。黄莺不肯说话,我以通灵的方式进入她的意识。愿以为只要找到事情的症结,便会有法子让她恢复正常,结果把自己给搭进去了。那一幅幅血腥恐怖的画面、女子的撕心裂肺的尖叫和赤裸狠历的男子近在眼前,我几乎要以为遇害的人是自己。傻眼呆滞了许久,我突然觉得,还是别治了,遇到这种事,死了倒还痛快。
“放弃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诧异地回神,这才意识到方才的想法有多么消极。那个男子一身灰白色粗布麻衣,乍看不过是个文弱书生,然而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淡定自若却非常人能有,他此时抱臂倚在门框上,带着儒雅的笑意。
“你是谁?”我记得黄燕说他的父兄都不在家中。
“在下苏若水。”他浅笑,见我不解,又补上一句,“第一书院苏若水。”
哦!难怪我这名字这么耳熟,是流采堂首席公子,我以为教授谋算之人必定是阴险狡诈老谋深算的老头,没想到如此年轻,眼中没有半分杂质。我忙对他弯腰行了个学生之礼,“苏先生好。”
他莞尔点头,细声道:“夏米儿,既然你唤我一声先生,我便赠你一言。”
“您说。”我有些激动,听说这位苏若水出了名的一语值千金,能得他赠言,小虾米今日便不虚此行了。
“他们是在寻找自己的位置。”
我还在等他的下文,不想他对我点了点头便走了。追出去一看,院里除了在筛面粉的黄妈,半个男人的影子都没有,仿佛方才那些都是我在做梦。抬头望天,一种受神指引的激动油然而生,深吸了口气,突然觉得浑身充满力量,进屋又给黄莺瞧病去了。
回家的路上,我手里提着一包东西,黄大妈给的,说是作为我劝服黄莺吃饭的谢礼,叫乳酪。据说是楼兰国贵族方能享用的食物,太平镇里那些具有楼兰族血统富人平时吃的也是这些,市面上通常买不到,让我带回去尝尝鲜。我记得当时看了黄大妈足有半盏茶功夫,直看到她以为我不喜欢这乳酪才别开了脸。我想起苏若水那句奇怪的话,对她灿烂一笑,爽快地把先前黄燕给我的十个铜钱塞到她手上,拍着胸脯保证,“从现在开始黄大妈一家就是小虾米的朋友,明后天我还来,给你家闺女治好为止!”其实我自己也不明白那般言行的究竟出于何种用意,只是直觉想这么做。
快到家的时候,我顿了顿,想起黄莺的心上人陈耀就住在这条街上,于是调了个身大摇大摆朝街尾走去。他的家很好认,挂着两盏黄橙橙的纹有小鱼的灯笼,大门已经十分破败,我敲了敲,它便自己开了。入内看到三个男人和两个女人在做灯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上门外一阵马匹的声响。
好多兵从窄小的门闯了进来,领头之人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吩咐道:“没错!就是这里!三男三女,都给我抓了!”
话刚落音,一干小兵就手脚麻利地开始干活,有人把在我手上扣了枷锁,框地一声响,那时我还在笑,这也太戏剧了,我跟他们说你们肯定认错人了,然后就又有过来扇了我一耳光,直骂没大没小。
这一巴掌扇得嘴里腥腥的,我一时来火,本想直接跃过面前的矮墙溜之大吉,哪知有人溜得比我还快,方才做灯笼的那仨男人其中之一施展了轻功,还没飞起来,就被那身材高大的领头一个掌风击落,掉在地上结结实实地挨了几脚,那领头地吐了口唾沫,“就这点本事,老老实实待着吧!”
于是,我就默默地老实了起来,没敢用我那三脚猫轻功班门弄斧,“大哥,我真的不是他们家人,我是大夫,叫夏米儿,您可以去差人去查查。”
“大夫?”那领头从头到脚将我打量了一回,视线落在我手中的乳酪上,抢过去看了看,一个巴掌又扇了过来,“大夫怎么会有我们大王子的专属乳酪?这分明是我们王子前日送来的东西!不知羞耻的汉人贱民!不过你们幸运,跟王子抢女人,没要你们的小命已经够仁慈了。大王子说了,府里如今缺下人,赏你们去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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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端午节快乐
第七八章 机灵些你懂不懂
是夜,我和其他七八个刚入萧寒府里的女子接受了大管事慷慨激昂的训话,领了两套下人衣物和一个洗脚盆,被分到一个简陋的大屋子里,那屋子里睡了五六个丫头,可能是刚刚躺下,我进来时她们爬起来瞧了瞧,无甚特别反应。有个躺着的大屁股姑娘背对我道:“快点睡,熄灯。”这话很有号召力,小丫头们听了一个个打起了呵欠,倒头继续呼呼大睡。
我在大通铺上躺了半宿,盖着硬邦邦的被子,偶尔身边的人一个豪迈的翻身,把大腿搭在我肚子上,耳边是震天作响的呼噜声,间或有人起身在屋内的木盆里“啵啵啵”地小解,声音十分富有节奏感。我边抽搐着眼皮,边对今晚发生之事感慨万千,以至于整晚不得入眠。然而事实证明,作为下人,失眠是件很奢侈的事。
四更天不到,屋里的人便一个个起身了,穿衣的洗漱的嘘嘘的好不热闹,有人在我脸上使劲拍打,“想挨抽鞭子吗?快点起来!”
这声音我认得,大屁股丫头,我闻言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由于昨晚没脱衣服睡,也不用穿衣服,于是在床边傻愣了半会,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眼前冷不丁多了个盆子,我一看,里面的流状物黄橙橙的还冒着白泡泡,一股臊臭味扑鼻而来,待反应过来那是何物的时候,我捂着鼻子跳了老远。
那单手捧着尿盆看似十分强悍的丫头白了我一眼,又走近过来,由于她动作激烈了些,那里面的东西随之晃了几晃,差点荡出来,“捂什么捂,难道你不尿尿?拿去倒了!”
这架势十分惊悚,我有些被吓倒了,对那盆东西频频摇头,“我又没在里面,那什么……嘘嘘过。”
“去去!谁叫你不尿!赶紧倒了,新来的都得倒!”
于是,从倒夜尿开始,我当丫头的生活华丽丽地拉开了序幕。
洗漱完毕跟着大队去吃饭,那个叫小红的肥臀丫头在早饭上桌前叮嘱我:“半刻钟时间吃饭,懂不?”
我默默点头,自觉很乖很老实,其实这时候我还颇有些不着四六。待食物摆上桌,我看着一堆筷子呼啦啦往菜盆子里飞快地动作,有些咋舌,不过还是很淡定地给自己装了碗白饭,开吃时那堆筷子正好离开大盆菜,那里面零星撒着的肉末早已被挑拣得一丝不剩。我崇拜了一番那些精准的眼神,吃着蔫蔫黄黄的菜叶子,尝不出什么味道。又见呼啦啦地一轮筷子大战,这下盆里连菜叶子都被一扫而空,一群人吃了饭拍拍屁股纷纷走人。
“小黑,扫地。”
“小黑,去浇花。”
“小黑,上厨房帮忙。”
啊!对了,小黑唤的是我,刚进府时管家起的。在太平镇待的这段时间,为免再被人弄进青楼,除了睡觉,我脸上都会抹一层黑色的易容粉,小黑之名便由此而来。一连好几天,我都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既困乏又搞不清楚状况,所以对那些吩咐来者不拒,但也提不起干劲,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再次碰见苏若水。当时我正在厨房里心不在焉地烧火,感慨着人生的大起大落的刺激,不经意地一个扭头,突然见到这么个儒雅纤弱的男子,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怎么,丧气了?”他正微微笑着,仙风道骨,悠然闲适。
“有点儿。”我愣愣地看着他,嘴巴没合上,不过我自认为已经够淡定了,明明门口连苍蝇都不曾进来一只,身边却消无声息多了一人,这种诡异,并非所有人都能受得了的。
“萧尝宁随时可能会来,小心些。”
我点头,回神过来飞快地抓住他的衣角,弄得他有些诧异。
“我怕您突然消失了,”我不大好意思地呵呵一笑,“我还有话问您。”
“傅凌云知道你被抓进来,只是外面守卫森严,他没法救你。”
哦。我了然,还想问,听他又道:“我受人所托,适当照顾你。”
我闭上嘴静静看他,猜想这人是不是能读人心,不说话也知道人家想什么。果然,他笑着点点头,“没错,所谓‘适当’,就是不能直接救你。至于托我之人,不能告知与你。”
神神秘秘,撇撇嘴继续烧火,我知道苏若水又消失了。不过他这么一提,我觉得还是小心些好,保持低调是没错,但也未必没有危险。正出神,小红便兴冲冲地进来拽了我的手及往外跑,“快快!小黑,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咋了?”我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和她们混了几日,深知所谓的“好日子”大概是啥意思,麻雀变凤凰嘛,一朝登天啊,脱离苦海啊,其实这事儿摊在别人身上我是极乐意凑热闹的,但是事关我的小命就不好玩了。
“前几日王妃生辰你不是写了几个字嘛!王妃喜欢得紧,让我带你过去呢!”小红还一个劲的兴奋,“小黑,想不到,你刚来几天,就得主子的赏识了。不枉我照顾你一场。”
“呵呵!”我干笑,嘴角抽搐不已。大意了,还是大意了!前两天王妃生辰,小红这个滥好人发动屋里所有丫头凑钱送礼讨人家欢心,可我哪来的钱呢?碍于小红的热情,只好写了首小诗送过去,署的还是“小红”的名,没想到祸事也这么惹上身了。
王妃此时端坐着,侧身对着门口,手里拿着幅字画细细观赏,我进门时扫了眼,见那字画竟是拿颠倒了,正想开口,就被小红揪着耳朵摁着跪了下来,她还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一眼,嘴里无声警告我“机灵些”。
我吐吐舌头,毕恭毕敬磕了个头,“参见王妃。”
“嗯。”王妃一本正经地把字画放下,扭着小蛮腰绕着我转了一圈,最后将我的下巴抬起来,探究了许久,终于愉快地娇笑道:“长得很安全,叫小黑对吗?”
“是。”我点头。
“以后你便在我屋里伺候吧!做我的书童。对了,这屋里王子常来,记得,做事机灵些。”
第七九章 惹上一只幼年虎(1)
王妃其其格是正统楼兰人①,也就是太平镇人常说的具有高贵血统之人,与大多数楼兰人一般,会说汉话,却大字不识一个。然而萧寒和他的义父萧尝宁一般,对汉学兴趣浓厚,于是为了取悦萧寒,其其格便动起了学汉字的念头。她是个富商之女,行事高调张扬,听小红说其其格这人性格颇为极端,对下人从来只有好与恶之分。
很幸运,我属于被优待之列。我的活儿如今十分轻松,每天象征性地花半个时辰教她几个汉字,其余时间爱咋玩咋玩,正所谓好吃好睡好度日,美中不足的是,“高升”的这半月我觉得自己老了,因为许多丫鬟家丁都会恭恭敬敬地管我叫姑姑。
“小黑,今儿打起点精神,爷随时都会过来。”其其格下巴抬得高高的,在镜子里瞪了眼身后替她盘发的侍女,这是今早做的第九个头型了,为此替她梳头的侍女被她用细针扎了数十回,看得我的肉一抽一抽的,那侍女红着眼却大气没敢出一声。
“王妃怎么知道王子要来?”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