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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开始哭。
傅之晓看向刘仁:“没有其他外伤?”
刘仁叹了口气,一把掀开角落的被子,刘忠义的腿被白布裹着,里面渗出丝丝猩红,傅之晓看着,都忍不住红了眼。
那么健康一人,如今却如此萎靡的躺在床上,甚至有再也站不起来的可能。
想到当初第一次见到刘忠义时他为了杨柳儿急急匆匆奔走的模样,连傅之晓都有些难过。
“这又是怎么回事?”
刘仁面色倏地一冷:“不就是那兔崽子用锄头威胁我家忠义,结果却不小心砍到了我儿的腿。”
砍到了?
傅之晓大吃一惊:“那伤势可有好好处理?”
“当时忠义还忙着干架,流了好多血,后来村长得到消息气得不轻,让人叫了九叔来将那几个兔崽子赶走了,忠义这才被扶回家,村里本来就没一个懂医术的,九叔立刻让人去城里找了医馆的大夫来,大夫用药处理了伤势,只道是好不好得了还要看自己的造化。”
傅之晓听了就道:“赶紧打桶热水来,我先看看伤势如何。”说着就去拆那布。
杨柳儿看得心惊,但刘仁都不阻止,她也没发言权,只好道:“我去烧点热水。”
傅之晓打开那白布,一股腥气和腐味迎面而来,伤口深可见骨,附近的肉也似乎在逐渐坏死。
“庸医!”傅之晓有些生气了,“真是庸医!”
只欺负农村人什么都不懂,许是洒了金疮药收了诊金就走人了。
刘仁愣了愣:“傅姑娘?”
“你好好看看!”傅之晓也气这顽固的老头,“伤口周围的肉都开始腐烂了,你们每天上药看着腐烂都不觉得不正常吗?!”
刘仁是上过战场的,也受过伤,自然知道伤口形式不太好,可他没钱啊,跪在地上求了那大夫那么久,大夫才勉强说用药试两天,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刘仁苦笑着摇了摇头:“傅姑娘,老夫岂是忍心看到儿子这般模样的人。”
傅之晓按捺住怒气,缓和了语气道:“腐肉必须完全切除掉,伤口必须上药让新鲜的肉长出来。”顿了顿,她又看向刘仁,“当初是他自己走回来的?”
刘仁点了点头。
傅之晓松了口气:“看来并没有伤及筋骨。”
虽然这么说,她其实也不太确定,只祈祷最好是如此。
杨柳儿端来一盆热水,傅之晓洗净手,让刘仁将刘忠义按住,仔细检查了下伤口,又让刘仁将平时上的药拿来自己仔细分辨了一下——
药效确实很一般。
而伤口当时也没有好好处理。
傅之晓不知道该生谁的气,沉默了良久,才道:“有一个办法,但要说能不能恢复如初,不一定。”
有办法都是好的,刘仁和杨柳儿不约而同问道:“什么办法?”
“将周围的腐肉切除掉,然后再连一下这里的经络,重新上药,让伤口张合。”她看向刘仁,沉声问道,“要不要试试?”
“切……切除?”杨柳儿惊呼一声,“怎么切?”
刘仁也不解:“是啊,怎么切?”
“还能怎么切。”蒹葭忍不住笑着接了话茬,“用刀子呗。”
☆、第四十六章 二次动刀
刘仁和杨柳儿脸色一白:“刀子?!”
那一场对钟二的手术让蒹葭大开眼界,知道原来病也是可以这样治的,听闻两人的惊呼声,镇定又有些得意的点点头:“是的。”
刀子怎么能往人身上戳?那得多痛啊。
杨柳儿白着脸问道:“那忠义岂不是得痛死?”
刘仁却不觉得意外。
早些年他在战场受过伤,也知道腐烂的肌肉是要切除的,否则会扩大病态,那时候也只有咬着粗布毛巾死命的忍住疼痛,撑过这一阵,伤口愈合了就好了,撑不过就麻烦了。
可是刘忠义这个模样——
刘仁看了一眼床上的刘忠义,叹了口气:“傅姑娘,你看我儿若是将腐肉切除……先不说能不能好,现在只怕以他的心性和耐力,很难撑过去罢?”
傅之晓略一思忖,看向蒹葭,片刻,对刘仁道:“稍等一下。”
说完就蒹葭拉到门外,压低声音道:“你现在可以回去禀告你家殿下,我要兑现我的第一个条件。”
傅之晓说的条件说难也不难,就是要几种珍惜的药材,凭齐昀的地位要拿到是真的不难。
可是——
蒹葭犹豫了片刻,有些吞吞吐吐地道:“姑娘不能隔阵子再要么?”
齐昀回京都了啊!
蒹葭有些头疼,这些事情她根本做不了主,大事上能拿主意的,除了齐昀也就只有钟壹,勉强算上钟二罢。
可是现在三个人都不在别庄。
傅之晓见她吞吞吐吐,有些不悦了:“怎么?你家殿下还要出尔反尔?”
“不不不。”唯恐齐昀被贴上出尔反尔的标签,蒹葭急忙解释道,“殿下是有要事缠身,只怕分不出心思来应付姑娘这边的事情了。”
“那钟壹呢?”傅之晓反问道,“钟壹几个应该有留人在别庄罢。”
她想了想,又道:“算了,我也不要其他的,就让我去我住那屋里的药房里挑药材就好。”
这还不简单?
蒹葭赶忙道:“姑娘,若是房里的药材,钟壹大人早就发话了,说那些都是姑娘的,您要是想用,奴婢现在就叫人给您运过来。”
药房里的药材勉强够用。
两人说定了,蒹葭就急忙回别庄去叫人将药材运过来,傅之晓则对刘仁道:“窗户不要闭得太紧,给病人用的东西要用热水消毒,有酒精么?有酒精最好。”
刘仁愣了愣:“酒精是酒吗?”
傅之晓略一沉吟:“算了,直接用开水罢,烧开的热水将病人用的东西消毒就好。”
刘仁一一记下,傅之晓又道:“我先去村长家看看,等蒹葭把药材拿回来,该准备的准备好了,就准备动手术罢。”
刘仁连连道谢。
傅之晓出了刘忠义家,又迅速往村长家走。
村长家和傅之晓家隔得近,都在同一座山脚下,傅之晓又打道去了村长家。
在以前,村长总爱坐在家门口不是抿着茶水就是静静坐着小憩,大门总是虚掩着,可如今大门紧闭,屋里安静得似乎没人。
傅之晓拉着门锁重重扣了几声:“村长爷爷,在家吗?”
蝉鸣声声,除了她自己的声音就没了其他人。
“村长爷爷?”傅之晓又重重扣了几下。
心里纳闷——
村长家的老婆子不可能把村长一个人扔在家罢?
正疑惑着,就听见有人急急忙忙从屋里奔了出来,手忙脚乱地开了门,傅之晓还来不及看清楚是谁,就听见对方“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你可算回来了啊!”
傅之晓站在原地没动弹,奔出来的人既在情理之中又有点意料之外,是村长家那个刁钻的老婆子!
刘桂花说村长儿子小时候出天花后死了,那刁钻老婆子就一直无所出,两人居然也这样平平淡淡过了下来,但这个社会的女人,没个孩子傍身,想来也过得极为恼火,因而傅之晓又有点理解这个老婆子古怪的脾性。
可却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她会拉着她一顿哭。
“婆婆……”傅之晓迟疑着斟酌着用词开口道,“村长爷爷在家么?”
“在在在!”吴老婆子赶忙点头,又对傅之晓道,“傅姑娘你是大夫罢?我老婆子以前对你不好,你也千万别往心里去,只求你帮我看看我家老头子的病啊。”
傅之晓哭笑不得,她说这个老婆子怎么忽然转性了,许是听说了她帮杨柳儿生产那事,也死马当活马医了。
“先看看再说罢。”她只道。
两人一道进了房。
走之前她还给村长做了一盘高笋炒肉,那时候村长还十分健康,一点也看不出生病的迹象。
现在村长躺在床上,精神依然健硕,仍旧看不出什么病,只是脸色比以前差了不少。
见到傅之晓来,面上顿时露出诧色,撑着身子坐起来,许是不小心扯到了肚子,不由自主捂着肚子皱了皱眉,随即看向傅之晓道:“小姑娘怎么回来了?”
傅之晓之前一个月的去向,村长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早先见过钟壹几个,也知道他们的身份,而莫老头的房子的秘密——
他自然也知道。
现在傅之晓回来是,岐王的病好了?
想到这里他自己又有点不相信,岐王的病是自小落的病根,多少大夫看过都说没办法,就连全大齐堪称医术最为精湛的圣手梁太医也只得用好药精心养着,傅之晓一个小姑娘又有什么办法?
傅之晓点了点头,将话题一笔带过:“走了好多天,回来看看家里的田地。”
闻言,村长叹了口气:“金明几个不省心的,你也别往心里去,以前我身子硬朗着,还能压得住他们几个,现在怕是有些困难了。”
吴老婆子听村长劝傅之晓,顿觉不解:“你跟人小姑娘说这个干什么?我看那姓金的一家人,坏事做尽了,现在横行霸道,也不怕老天爷收了他们!”
村长却不以为然,若是傅之晓真有本事,到时候在岐王面前说上几句,保不准就有十几二十个人掉脑袋的。
再者傅之晓一个女儿家,拿什么去跟金明那样的混账痞子斗,还不如放宽心,保住自己安全就好。
不管是哪种情况,劝慰住傅之晓都是对的。
傅之晓只道:“村长爷爷,先让我看看你的病罢。”
——————题外话——————
吾辈这几天开始要加快节奏了,就酱紫。
→_→话说这几天没写题外,有木有很高冷?!
☆、第四十七章 武小将军
大齐边境
缙城
来福客栈门前,一辆马车缓缓停稳,门口眼尖的小二立刻谄笑着上前问道:“这位客官,可要住店?本店是缙城第一大客栈,口碑佳,入夜有小二巡逻,安全!”
小二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马车夫刚毅如刀削般的英挺面容沉静如水,只微微侧目干净利落地道:“住店。”
声音铿锵有力,小二面有诧色,这才发觉马车夫的气质竟然这般违和,不像平时见到的萎靡不振的马车夫,反而更像是……
他神色一肃,面上恭敬了几分:“客官,请跟小的来。”
马车夫翻身下了马车,只靠近车帘低声道:“少爷。”
“你选了就好。”车内传来一个低沉磁性的嗓音。
随即帘子被掀开,马车夫立刻恭敬地行礼。
小二走了两步又回过头,看见一名英姿挺拔的青年从车上下来,周身气度华贵,不由得心里也紧了两分——
不出意料,两人肯定是贵人。
小二一路引两人到一处不打眼的地方坐下,随即也一改之前多话谄媚的模样,规规矩矩端了茶水和一小碟花生米,等两人点完菜就端着托盘离开了。
武雷应用筷子夹了一粒花生米,随即又把筷子放下,端着茶水轻抿一口道:“情况如何?”
武句压低声音道:“不出意外,此时也该到边境了。”
武雷应和出使大齐的队伍是分开走的,照理说身为皇上点名的使臣,他这样做是违抗圣旨。
可是——
说到底,他这行的最终目的本也不是来讨什么劳什子的说法。
想到这里,他有些气闷——
他一个武将只会带兵打仗,陛下让他谈判,圣旨不可违他也没什么可说的。
可是,殷王这次就有点脱线了,居然让他千里迢迢来找人。
“谈不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把人找到了。”
——殷王如是说。
放他娘的屁!
武雷应真是气得胸口发闷,据他的猜测,殷王可能是要找上次来大齐时遇上的红颜知己,瞧瞧他给的形容词,啧啧,这样的绝色姑娘只怕得是京都哪个大户人家的女儿,说不准,还是哪个匿名的公主呢!
竟然让他把国事抛到一边专心找人?
殷王可真是……
不过以殷王桀骜又难以捉摸的性子,许是早就料到遇刺里面的门道,知道这次来讨不了什么好,索性也就不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也是有可能的。
武雷应揉了揉太阳穴,不管怎么说,他既要找人,又要进行自己不擅长的谈判,是真有点困难。
文臣都还喜欢咬文嚼字给人下文字套,他还真怕弄砸了,到时候武家上下可真不够给楚帝的怒火塞牙缝。
“那咱们到时候和出使队伍会合,这次只怕一时半会走不了,顺带咱们也安排点人,瞧瞧着齐京到底是怎样的盛况。”武雷应说着,扬起一抹冷然的笑意。
武句闻言迟疑了片刻:“那殷王交代的事情……?”
“不就是找个姑娘吗?”武雷应一听这事太阳穴就突突发疼,“也不知道是被哪家的姑娘鬼迷心窍了,连养伤都整天摸着要往外跑,这事先搁着,到了齐京再做处理。”
武句沉思一会儿,又道:“殷王的意思看来是自己也不知道那姑娘的身份?万一已为他人妇可如何是好?”
岂止这点麻烦。
殷王不知道人家的名字也就罢了,连长相似乎都不太清楚,还是袁离口述,殷王画出来的画像。
这事有点不靠谱啊。
“你说他到底找人家做什么啊?”武雷应忍不住看向武句问道。
既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样貌,对方的身家背景更是不用提,还整天心心念念要找人,这不是很奇怪吗?
武句觉得自己领悟到了点什么,可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再者殷王的心思岂是他一个家奴敢随便猜的,只好道:“属下不知。”
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