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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能从心理上接受自己与对方没有血缘关系的事实,思华年下意识地在内心如是咆哮。
“有工夫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快点跟上来。”然而,唐宁却如同压根没瞧见她被雷劈的表情似的,这就自顾自地转过身去,迈开了步子。
瞠目结舌的女人真就缓过劲儿来,跟了上去。
不过,她不是去表示妥协的。
“你听我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思华年一边快步行走,一边仰头盯着始终目视前方的男人,“我先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他,让他救你出去,等事情了结了,我再想法子把身子夺回来!”
“一旦你主动把身体交出去了,就不可能再收得回来。”
“啊!?”
从未听闻此等说法的思华年禁不住当场一愣。
可两秒过后,她又猛地回过神来,皱起了一双秀眉。
“你骗我的吧?!”为了阻止她这么做。
“我没那么无聊。”她居然质疑他所掌握的知识。
思华年终于语塞。
他……貌似确实不是这样的人。
“不要想多余的蠢事,跟我走。”
语毕,唐宁千载难逢地握住了思华年的手腕,拉着她不由分说地往前走。
险些忍不住想要坚持己见的女孩终究还是阖上了张开的双唇。
他已经很累了,她不想再增加他的负担。
更何况,要是主动给出的控制权真的收不回来,那么那个坏大叔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反咬唐宁一口——这是她绝对不愿看到的。
是以,她只能强忍着内心的不安,愁眉不展地跟着唐宁在雨中快步前行。
不一会儿,两人穿过唐宁儿时的故居,来到一处僻静的庭院。
这时,一路坚持的男人终于支持不住,晃晃悠悠地倒向一边。
所幸女孩眼明手快地扶住了他,才令他得以重新稳住了脚跟。
差点又要哭出来的思华年使劲撑起了唐宁的身子,随后迅速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迫不及待地环顾四周。
“我们先到那里躲一躲。”她看中了不远处的一座小亭子,眼见四下空无一人,便把唐宁的一条胳膊搁在自己的肩上,半扶半扛着带他走到了目的地。
果不其然,刚小心翼翼地将男人安置在座位上,她就听见了他喘气的声音。
像他这么厉害又要强的人,只有实在到了承受不住的时候,才会变作如此。
思及此,眼泪禁不住又要夺眶而出。
不过下一瞬,她就猛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是不是应该先把伤口包扎一下?!”
对啊!她是不是被吓傻了?!怎么连这种最基本的要务都给忘记了!?
“不用。”
“那怎么行!?”
“已经不流血了。”
思华年闻讯一愣。
怎么可能呢?那么大的伤口,还伤在脖子上!膝盖,膝盖也不停地在动!
难以置信的女孩忙不迭蹲下身去,撩开对方的裤脚管,盯着左膝上的创口瞧了半天,还真没瞧出什么流动的液体。她又瞪大了眼珠子霍然起身,扒拉着对方的左肩仔细观察了他的颈部,竟然发现那里的伤处也已开始凝结。
她惊讶地看向唐宁。
“我跟你不一样。”
对方只扔给她这么一句话。
可她还真就听懂了。
他很强的嘛……耐受值又高……所以,伤口愈合得比一般人要快,也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
思华年心想,她大概可以稍微松一口气了。
于是,她真就吐了口气,再次东张西望地查探起周围的情况来。
“这是哪儿?安不安全啊?”
“是父亲送给母亲的园子,旁人不得擅自入内。”
话音刚落,头一回听闻唐宁谈及生父的思华年就不自觉地愣了愣——好在她的脑袋转得还算快,立马就抛开了那些油然而生的儿女情长、伤春悲秋,将注意力集中在正事上。
“你是想在这里等待救援?这倒是可行的,因为尹芙姐给我的微型发射器,是可以实时发送信号的。”说着,她轻轻拍了拍藏匿在腰身上的小物件。
“她收不到信号。”不料话刚说完,对方就猝不及防地泼了她一盆冷水。
“啊?为什么?!”
“被屏蔽了。”
“那怎么办?”
“我会想办法。”
“哦……”
思华年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但转念一想,她又意识到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因此忙不迭提醒唐宁道:“不对,我还想到一个事儿,你那个二哥,是不是也知道这个地方?而且,他应该能推测得出,你会躲在这儿?”
“他进不来。”面对思华年一连串的疑问与忧虑,唐宁却只是轻描淡写地作出回答,“其他人也一样。”
“为什么?”她不理解了——只是“旁人不得擅自入内”而已,这跟“无法入内”是两码事吧?
“父亲命人设置了复杂的自动认证程序,只有他本人、母亲和我可以通过验证。”唐宁难得耐心地给出解释,却叫闻者当即又生一问。
“那……那我是怎么进来的?”思华年指着自个儿的鼻子,疑惑道。
“我准许的。”唐宁又变回了那个惜字如金的他。
“就是说,只要你们三人中的一人同意了,那个什么认证程序就会放行?”然而,思华年却好像能够神奇地领会他的意思。
她看见对方略作颔首。
还真理解对了。
“这么说,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
唐宁不再说话,安静地表示默认。
思华年得以再舒一口气。
接着,她抿了抿唇,双眉紧锁着,一屁股坐到了男人的身旁。
“你要不要紧?”明知道对方绝对不会向她示弱,她还是忍不住要发此一问。
“死不了。”他合上眼皮,不咸不淡地作答。
“不要动不动就‘死’啊‘死’的好不好……”她闻言心头一紧,拧着眉小声嘀咕道。
“……”
“算了……那你渴不渴?饿不饿?这儿哪里能找得到水和食物吗?”
说罢,女孩作势就要站起身来。
感觉到了身边人的动作,唐宁正准备习惯性地说一句“不需要”,就遽然睁开了才刚闭上的双眼。
下一秒,已然起立的女孩就被一股不期而至的外力给拽住了。
思华年回身垂首,映入眼帘的是唐宁忽然抓住她左手的景象。
怎么了?
她不明就里地抬起脑袋,迷惑地注目于几乎从来不做这种事情的男人。
孰料她刚要开口询问,一阵剧烈的震动就猝不及防地向他们袭来。
对此业已有所觉察的唐宁即刻眸光一转,瞄准了异动发生之处——果然不出所料,在距离亭子不到二十米的草坪上,一只庞然大物突然破土而出,顷刻间将周遭宁静的氛围破坏殆尽。
“这……这是什么呀!?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须臾,他就听到耳边传来了思华年惊慌失措的喊叫。
这也难怪——别说是她了,就是素来处变不惊的他,也从未想过会在此地见到此等异物。
帝宫是何等戒备森严的场所——而他所在的私人花园,又该是多么不容亵渎的圣地?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怪物?
没错,赫然入眼的,是一只体长约有十米的巨型昆虫——这种原本绝不该存在于帝宫内部的变异生物,居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只见那只怪物竟突然挪动着它的无数条毛茸茸的腿,冷不防转过身子,拿它黑漆漆的头部对准它们。
叫人不由得双目圆睁的是,它的脑袋上,竟然长着一张神似人类的脸——那张脸,甚至还突然对着他们莞尔一笑!
目睹一只大虫子顶着张“人脸”对自己怪笑,思华年只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但是,她与唐宁都深知,眼下绝不是大惊失色的时候。
本来是想稍作喘息的男人当机立断,这就神情肃穆地离了座位,举步挡在了女孩的跟前。
伤痕累累却挺拔依旧的身影立于身前,令思华年登时回神。
这个人,是要保护她。
都已经伤成那样了,却还是毫不迟疑地将她护在他的身后。
他从来不会给出动听的语言,只会固执而坚韧地……用行动证明一切。
这就是他——布洛诺斯·艾利斯·唐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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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不能让他去送死
这一刻,业已哭泣了多次的女孩,再一次泪眼朦胧。
也许,女人生来就是感性的动物——让她们在悲伤抑或感动的时候,可以坦诚地用她们的眼泪,去宣泄自己的情绪。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们就只会躲在男人的身后流泪。
思华年使劲眨了眨眼——似乎是觉着不解决问题,她又抬手在眼部胡乱抹了一把。
然后,她抿着唇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唐宁的右掌。
感觉到来自手心的温度,双眼盯着怪物的男人略有一愣。
他微微侧首,似是在以这样的动作询问思华年此举何意。
“让大叔上吧。”
不料下一秒,他就听闻了对方语气平静的五个字。
“你……”
“我知道,你很厉害,很强大,不管多么难缠的敌人,只要到了你的手里,你都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之秒杀。”
原来在我心里,你早就已经成了神一样的男人。
“可是现在,你不能去。”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
“我会跟大叔谈好条件的,不用谢我。”
思华年面色如常地说着,冷不防鼻子一酸——可她的嘴角,却已徐徐上扬。
“如果我真的回不来,而那个大叔又要做坏事的话……你就不要犹豫地……代表月亮消灭他吧。”
言说至此,女孩的脸上业已堆满了微笑。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会作出这么了不起的决定。
真的是……很了不起啊……
强装的笑意渐渐被不受控制的泪意所取代,她突然感到,自个儿的右手正被男人的那只大掌反手握住。
“我不准。”他沉声说着,面色不霁,“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语毕,实际上已经说了第二遍的长官大人不自觉地加大了掌心里的力道。
思华年唯有皱着眉头忍着泪。
她又何尝想要如此?可是,可是……
“要是你敢这么做的话……”目视前方的长官大人忽然不晓得该如何展开威胁。
所幸在他话到一半接不下去的这一瞬,不远处的那只巨型昆虫冷不丁有了动静。
“要来了。”是以,他理直气壮地转移了话题,同时一把将身后的人揽入怀中。
待到思华年回过神来的时候,唐宁已经带着她跳离了原先所在的位置——而那座才供他二人小憩了不久的亭子,业已被那只大虫子压得面目全非。
一击未中的怪物动着几十条粗长的腿脚,很快就调整好了方向,重新面向了方才落地的一男一女。
这显然是锲而不舍的节奏。
当即意识到这一点的思华年掰开了唐宁搂着她的手臂。
“两个人在一起,目标太大了。我们分开行动。”
唐宁稍稍皱了皱眉,一语不发地注视着她。
“别这样看着我,虽然我又变回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但好歹也跟着你出战了那么多次,经验总还是有的。”
话未说完,她已然彻底离了男人的胸膛。
“你一定要小心,不许太逞强。”
唐宁听着她似是痛定思痛地关照了这么一句,然后忍不住回头忧虑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咬了咬牙,快步往怪物的尾部跑去。
他蓦然记起,她从来都不是个喜欢躲在后方依靠别人的人。
尽管,她曾经那样弱小。
弱小……吗?
男人忽然若有若无地动了动嘴角。
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一个念力值被打回个位数的女人,也会与他并肩而战。
神奇的是,他居然未觉丝毫不悦。
上吧。
此念一出,他眸光一沉,使得四周的空气都随之震颤。
于是,等到尚未跑远的思华年再度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故而回眸一探时,映入眼帘的已经是唐宁飞身跃至敌虫头部的画面。
然而,饶是她这个作战经验并不丰富的半吊子,也能够轻易看出——他很是吃力。
没错,平日里一眨眼就能变出来的物品,今天居然花了他足足十秒钟的工夫。
她知道,他大抵是通过感知系的念力探得了那怪物的命门所在,准备直接用具现生成的刀刃刺入对手的要害,以期一击毙命——但是,碍于他身负重伤又念力短缺,别说是及时变出武器了,就连在敌虫颠簸的脑袋上站稳,都成了一件难事。
果真是太勉强了。
这样下去的话,他们恐怕都会……
死。
死……
死?
上一秒还因这个字眼不寒而栗的女孩,下一刻突然就眼前一亮。
喂,大叔。
怎么?想通了?
是啊,想通了一件很关键的事。
嗯?
如果我死了的话,你会怎么样?
短短一语不期而至,令寄居在女孩体内的灵魂遽然一怔。
你……
片刻后,顿悟的某大叔禁不住当场咬牙切齿。
果然。
女孩朱唇微扬,莞尔一笑。
呵,这回是你来做选择了。
你这臭丫头……
借我力量,皆大欢喜;或者,袖手旁观,一起去死。
你……
气得快要七窍生烟的灵魂倏尔阴冷地笑了。
你真舍得这条命?为了我那个白痴的孙子?
思华年闻言愣了愣。
原来……潜伏在她身体里的这个大叔,才是唐宁真正的祖先吗?
虽然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此时此刻,她可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