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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嘉皇后双眼并未闭上,或许,她到死都不肯相信,杀死自己的,竟是她最爱的。。。。。。说好妖相伴一生的男子。
那一双垂下的手,不会再充满柔情的抚着自己,母后,总是习惯在晚膳之后,亲手给自己沏上一壶茶,在恬静温暖的寝殿中,等着父皇。
而如今,这一切都被生生破坏了,冥帝咬牙,双拳绵软的紧握,脑子忽的闪过一声温柔的叫唤声,“帝。。。。。。”
那,是母后的声音。
“时辰到了,”血妃搂着他的两手松开,望向外头的女子,只见她身上的血渍已然干涸,剑端,更是血液凝固在了一起。她诡异的两手合在身前,将冥帝搀扶回了榻上。
双手轻微的摩擦开来,掌心上,竟沾满了浓稠的鲜血,她闭上眼,小嘴轻念,“今,以母血为咒,万恶之邪蛇性为毒,欲处之,需要天赐血奴,火焰焚烧,如若破身,则以其骨血代替。。。。。。”
血妃大汗淋漓的双掌按在冥帝的胸口,只见着掌心的血液竟开始慢慢融入他的心房,她微喘着气,湿漉的墨发垂在他的胸膛上,嘴中,呢喃着最后一句咒语。
冥帝并未听清,他只觉着一道暖流撕开自己的心脏,正强行挤了进来,视线,逐渐模糊,身上猛的一重,血妃也是元气大伤,倒在了他的身前。
贴近的身子,带着汗水的滑腻,过了半响,她才以手肘撑着身子,双目凝望着身下的男子。
食指,轻绘过他的剑眉,逗留在冥帝的唇间,她俯下身,迅速压下,轻吻,“帝,我知道一旦你醒来,肯定不会放过我。。。。。。我要走了,十年之后,我还会回来找你的。到时候,你也遇上了命定的那名女子,不过,我不怕,今日下的血咒,势必是要让你们分开的。。。。。。
她跌跌撞撞的下了榻,捡起地上凌乱的衣衫随意套上,趁着还有最后的一点时间,她要去见见自己的孩子。
自从成了冥商的妃子之后,她完全忽略了冥恤同妖,心中的那份母爱开始复苏,她颤抖着身子走了出去。
走入那间阴冷的房间,她一眼便望见了那三名孩子。
“娘?”妖首先发现了大步进来的血妃,她扔下手中的甜点便跑了过去,“娘,您终于来了”。
怜惜的蹲下身去,她一手不舍的抚上妖的面颊,“妖儿乖啊,是娘的不对。。。。。。”
“娘,您不要怪我,是我找了恤哥哥和燿哥哥一起来玩的,”她不安的绞动着小手,望了望身后的两人。
冥燿见血妃的视线向自己投射过来,忙的抓着冥恤的袖子,缩在了他的身后。
一手,安抚的在他手背上轻拍,冥恤扭头对着矮自己半个头的冥燿轻声说道,“不要怕,没事的”。
“妖儿,恤儿,快收拾一下东西跟娘走,”她一把抱起女孩,回到了榻前,“算了,现在就走吧,出宫以后再说”。
再不走,怕是就来不及了。
“娘,我们要去哪?”妖不解的眨着双眼,“是出去玩么?”
血妃没有时间解释这么多,她单手抱着女孩,另一手想要去拉着冥恤,“恤儿,快走”。
男子的手臂,却甩了一下,“不,我要带着燿一起”。
都什么时候了,血妃恼羞成怒的蹲下身子,把妖放了下来,“恤,你到现在还不肯听娘的话?”
“我不会扔下燿的,”小小的年纪,却是底气十足,一脸坚毅,撼动不得。
“你。。。。。。”她气得伸出一手,巴掌还未落下,外面便传来了异动。
“快快快,皇上有令,将血宫包围起来,”大队的侍卫手拿着火把闯进了院子,血妃心一急,脸色转冷。
想不到冥商,清醒的那么快。
望着身前的三个孩子,她知道,现在就算是她想带着,也是不可能的了。她两手紧紧的抓着妖同冥恤的手,“恤儿,以后,要好好的照顾妹妹”。
“娘。。。。。。”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妖忙的一手拉住了她的袖子,“您要去哪?”
“妖儿,”疼惜的一手轻揉着她的脑袋,满目柔情眷恋,“放心吧,娘以后会回来的”。
她承认,她是一名不称职的母亲,自己除了生命,从未给过他们什么,如今,更是要为了逃命而抛下二人,血妃担忧着他们今后的处境,却从未想过,自己所做的一切,实际上已经将他们逼入了绝境。
最后望了二人一眼,窗格之上,火把的亮光越来越逼近,她俯下身,红唇印在他们的前额上,“记住,娘一定会回来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跨了出去。
“娘。。。。。。”妖一声叫唤便哭喊了起来,“娘不要走。。。。。。”
“妖,”身后的冥恤忙的将她抱住,他冷静的望着血妃的背影消失在暗夜之中,“不要哭,妖。。。。。。我们只能靠自己,娘。。。。。。已经不要我们了”。
当侍卫冲进来之时,看到的便是那样一幕,三个孩子,孤独的抱成一团,小声轻啜着。
冥朝,在一夜间易主。
当夜,冥商清醒,急忙回到血宫之时,发现月嘉皇后全身冰凉,死状惨烈,自己更是形同槁木,命悬一线。
有人传闻,皇帝是自杀身亡的,更有甚者传言,是纵欲过度,垮了身子。。。。。。
一切的一切,皆在冥帝醒来之时,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全朝均在搜索着血妃的身影,一夜间,太子登基为王。
而就是在一夜间,冥帝纳了百名妃子,往后,每月的初九,他都要处子侍寝。。。。。。无一例外的,也都是死在了他的身下。
他并没有为难血妃带来的孩子,却。。。。。。也没有善待,更甚至,在一夜间将血妃的娘家给灭了门,却独立下她的妹妹,被强拉入宫中,赐为凉妃。
而幽阳,则是被官家所救,后来也潜入了宫中,伺机报仇。
十年的变化,都在变。。。。。。
妖妃,冥恤,冥燿,以及,被后世所成为恶魔的。。。。。。冥帝。
第一百三十六章 血祭,笑逝
当血妃收住最后一个话语之时,空气中,除了死寂……还是死寂。
隐隐的,只有女子的哭泣声,环着双膝的手越收越紧,小脸上,满是干涸的血渍,泪渍。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你凭什么这么对他?”清音红肿不堪的双目猛地抬起,流出的泪浸湿了血迹,从眼眶内溢出的,像是带着控诉的血泪一般。
血妃的思绪,完全沉浸在回忆中没有拔出来,听到清音这般的斥责,她眼一冷,一手直指着跪坐在地上的女子,“都是你……都是你……什么异世,你本就不应该来。”
对着她几近疯狂的指责,清音原先浸满泪渍的双眼一下倒冷静了下来,她猛地将血妃的手拍开,从地上坐了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根本就不爱帝……得不到,便要毁灭,血妃,在你的世界里,人命就那么不值钱么?”
“你,根本就不是人,”清音深恶痛绝的睬了女子一眼,转身便要将那殿门打开,“放我出去……”
此刻,她什么都不想,只想好好的陪着冥帝,好好的……抱着他。
清音不知道,这十年,他是怎么过来的,每天活在仇恨同欲望的煎熬中,怪不得他说,他的世界……从来就是一片黑暗的。
心,疼的……
绞动一般,昏厥的感觉。
她无力的将脑袋靠在自己的手腕上,身后的血妃见状,手一挥,门竟“吱”的一声开了。
感觉到了掌心的松动,清音小脸急忙抬起,望着突兀出现在一眼中的景色,愣是反应不过来,知道寒风灌入自己的衣领,她才惊醒般的觉悟,大步跨了出去。
瞅着她急匆匆的迈出一步,在她身后决然启音,“去哪?呵呵……你还是先回到自己的寝殿,看看你一心挂念的孩子,去哪了……”
清音脚下一崴,差点便摔倒在地,她顿住身形,额上已是冷汗涔涔,“你,什么意思?”
“你回去看了不就知道了,”血妃走近她的身侧,红色的衣裙,扎目刺眼,“如果找不到的话……就来祭台吧,放心,我不会让你错过好戏的,我同帝,等着你……”
话一说完,便笑着走出了园子,拖沓的裙摆,一下下在石阶上弯折,洛尔飘絮悉数沾染其上。
清音确实僵在原地,全身冰冷的像是刚从水里面捞出来一样,她紧紧的环着双臂,嘴唇颤抖。
想要笑着就跟着血妃的步子,但心里还是不甘心,她踌躇不定的咬着唇,最后还是折身去了自己的寝殿。
她不信……
冥帝所受的煎熬,她懂!但是她不信,冥帝会为了自己,不顾笑儿的生死,她的帝,才不会那般冷血残忍。
可是为什么,越是朝着寝殿的方向逼近,自己的心,就越是慌呢?
清音,你在害怕什么?她扪心自问,难道,连你都不相信他?
不,她失口否认,重重的喊了出来,“不会,不会……”
脚下的步子,凌乱而没有章法,刚跨入寝殿,便见叶丫头坐在石阶上,她环视了一周,并未发现孩子。
“清音,你回来了?”叶丫头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忙的迎上去,两手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扶起来。
“叶丫头……”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连声音都是颤抖的,“笑儿呢?”
“小皇子?”清音转过脸,边上的叶丫头吓了一跳,“清音你这是怎么了?脸上怎么这么多血?快,快到屋子里去……”
“不,”她两手急忙勒住了叶丫头的手腕,一遍遍尖叫知道重复着,“笑儿呢,笑儿呢?”
被清音的样子吓坏了,叶丫头张着嘴,小心的开口,“我刚抱回寝殿,皇上就过来了,不是说去找你么?”
握着的手,急忙松开,她想也不想的转身朝着殿外跑去。
“清音,你去哪啊,你脸上的伤中……”叶丫头叫不住,只得担忧的跟身后,直觉中,传来了强烈的不安,自己的一个松手,会不会就酿成了大错?
是帝,是帝将笑儿带出去的,在哪,他们会去哪……
来祭台找我,我和帝在那里等着你……
不,不,不!
清音只觉着,有什么正在不断侵蚀着自己的神经,她就祛要被逼疯了,绕着无止境的长廊,跑的,腿都要断了。
去祭台的路上,竟是一路畅通无租,她跌跌撞撞的一下猛地推开了门,静止的空气中,渊源流荡的只有孩子的哭声。
“娘……娘……皇皇……”
那声音,害怕极了,哭几声,便断几下,声嘶力竭的恐惧感,慢慢吞噬着他幼小的心灵。
清音从守门的侍卫身侧跑过,她双目焦虑的在人群中我寻着,“笑儿,笑儿… … 你在哪?”
那么多人当中,他们把笑儿藏在了哪里?
清音顺着古老的奠石找了一便又一便,那哭声,就在自已的耳边,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呢?她哭着,喊着,除了越渐嘶哑的啼哭之外……一切,都静悄悄的。
血妃,就站在祭台之上,那里,是自己刚来冥朝之时,梵祭司所站的位子。
心一急,便大步跨了上去,站在高高的祭台之上,她眼一瞥,就望见了血池中的冥帝,血色的浓稠之色,淹至男子的胸口之处,墨发搭在身后,一半的长度,已经吸附上了那鲜血,两手打开,张在了壁沿之上,上半身赤裸着,胸膛间,微弱的喘着气。
“帝……”清音眼眸酸楚,双眼一下便模糊了,她急欲冲上前去,却被一语不发的血妃担了下来。
“放开,”清音用力的甩开她的手,步子刚跨出一步,便被血妃的一语给怔在了原地。
“怎么,你不想救他了?”
男子的双眼,紧紧的闭着,脸色苍白,无助极了……
心里,好疼好疼,帝,什么时候这么弱过了,清音无声落泪,想起了那一个又一个的听欢之夜。每次,冥帝打开殿门,便是这般摇摇欲坠的虚弱,身后的怀抱,是那么战票,唯一的一点暖流,便是他胸口间的跳动了。
“娘……娘……”笑儿的哭声,再度清晰的传了过来,好近……仿佛,就在头顶上。
头顶?
清音如遭雷垂的睁大双目,她退后了一步,只听得那哭声越演越烈,生生的将自己的耳膜像是要撕碎一般。
木然的抬起了脑袋,便见高空中挂着一个竹篮子,随着孩子的哭声,那篮子正不断的扑腾摇摆着,绳子的两端,只看见一双小小的手,在挣扎着。胖嘟嘟的握成了拳头,身子左右踢动着。他想起来,可却怎么都站不起来,“娘……娘……皇皇……”
清音惊骇,喉咙里面急得像是被火烧一样,弃痛欲裂,“笑儿……”
她扯开嗓子,两手难以置信的掩着嘴角,那篮子的一端,绑着一根绳子,链接远处的铜柱之上。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