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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的起身,抬眸,正对着冥恤那湿漉的胸口。
清音忙的将袖中的帕子取出,放在他胸口轻轻擦拭着,“恤王爷,对不起”。
冥燿上前,将臂上的袖子拉了下来。见到冥恤,脸上露出一丝隐忍的欣喜。
男子冷酷的气势似是要将这周边给冻结了,低垂的眸,紧盯着清音不断忙碌的小手。
女子将他黑色的朝服轻拈起,帕子放在上头,几下便将水渍给吸附干了。
一脸认真,手上的动作似是倾注了全部的心神,温热的气息留连在胸前狭闷的空间,清音收回帕子,一张小脸,瞬间便笑开了。
冥恤望向身侧的男子,“燿,回屋去”。
冥燿似有不满,睬了二人一眼,竟乖乖的走了进去。
清音忙不迭的跟在身后,手肘处猛的受力,便被拉了回去,“本王有叫你走?”
~~~~~~~~妖写的都快要没有信心了~~~~~~
[祭之卷:第二十一章 心疼]
女子轻轻挣动着,双眸望向冥燿,却见男子一脸无奈,似是很怕这位皇兄。
“恤王爷还有事么?”清音低下脑袋,双手不安的绞动着手里的帕子。
“陪本王坐会,”男子率先迈开步子,拐入一处凉亭间坐了下来。
清音只得跟在身后,双手垂在前方。由于先前的跑动,身子便已热了起来,如今一站,冷的厉害。
“你叫清音?”
女子上前一步,点了点头,“是,奴婢清音”。
冥恤一手翻弄着枫红的袖口,狭长的眸望向远处,凉亭的四角,垂挂着凌厉的冰峰,望得见天外那一片纯净。
女子望向冥恤,他的侧脸很冷,坚毅的下巴似要将人置于千里之外,轮廓很深,微眯起的眼,显露神秘。
“燿,终于又会笑了”,男子突兀的出声,转过头,望向清音。
那一眼中,饱含探究,是怎样的女子,竟会使冥燿那久闭的心,再见阳光。
清音抿唇而笑,眼角飞扬,少了先前的拘谨,“燿王爷只是没有朋友,谁的心里,都有那一片阳光”。
男子深深的睬了清音一眼,欲要进入那清澈的眸底,望个清楚,“是么?”
“当然,”女子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张小脸,溢满华彩。
冥恤若有所思,一手放在石桌之上,轻轻敲打。
“过来,替本王捶捶肩,”男子睬了清音一眼,便望向了远处。
清音踌躇的皱了皱眉,却还是无奈的上前,粉拳轻轻的落在他肩上。
男子的肩,同样硬挺,捶了几下,便觉小手僵硬,冥恤似是很享受,微微闭上了眼。
清音偷睬了男子一眼,见他一脸祥和,蹙起的剑眉慢慢舒展开来,薄唇紧抿。
他不同于冥帝,虽是冷淡,却不难接近。
而冥帝,即使面露笑意,也让人靠不得身去,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对外人的排斥。
“恤王爷好兴致啊”。
清音循着声音望去,见是梵祭司,依旧一身沉重的黑色,以及那令人森寒的鬼面。
“奴婢见过梵祭司,”女子福身,双手垂了下来。
男子点头,在冥恤身前坐下,“起来吧”。
“谢梵祭司,”清音起身,却是站在一侧,不敢乱动。
冥恤挑高一边眉,睁开了眼,脸微侧,余光扫了清音一眼,“本王有叫你停么?”
女子身一顿,双手再度捶了上去。
梵祭司鬼面下的嘴角轻笑开,深邃的眸望向二人,“这点小力气,恤王爷感觉得到么?”
清音手上的动作一僵,再落下之时,加重了几分。
男子正眼望向前方,慵懒的拂了拂飘下的一点雪花,“梵,你一点都没有变”。
梵祭司瞅向外头,清音抬眼,只见男子那坚毅的下巴,微微抬高,“哦?那恤王爷以为,我应该是怎样的?”
冥恤不再言语,淡漠的斜睨了男子一眼,两人就那么望着外头,原先冻结的空气更显窒闷。
原先明朗的天,又落下几片飘絮,冥恤无意再呆下去,便站起了身。
清音只得跟在身后,向一旁的男子行礼,“奴婢告退”。
梵祭司只是微微颔首,双眸,紧盯着男子那跨出的背影。
冥恤走的很快,负手迎风,黑色的朝靴在长廊间留下一个个水色的印记。翻飞的袍角,不断迎向身后,清音只得一路小跑着,踩在那两排相携的脚印之上。
男子直接出了宫,清音也忙的回了冥燿的寝宫。
宫门关启,见她回来,一旁的丫鬟才开了门,‘吱’的一声,男子快速跑了出来。
冥燿望向外头,见只有女子一人,那满心欢愉,瞬间便隐散而去,闷闷不乐的进了屋。
清音提起裙摆,拾阶而上,入屋见冥燿坐在桌前,双眸已无了先前的神采。
“燿王爷,”女子站在一侧,“王爷说他府上有事,来不及同你说一声,明日还会来的”。
冥燿正了正身子,犹疑的望向清音,一边以手语启音,“真的?”
女子笑着点了点头,对身前的冥燿,便更多了一份怜悯,甚至有着一点心疼。
梵祭司一人坐在凉亭间,一手托起下巴,闭目养神。
身后,一袭白衣胜雪,同样的鬼面,犹显清冷,“梵”。
梵祭司并未回应,只是睁开了眼。
在冥恤先前的位上坐下,男子意味深长的望向他,“妖,她已经侍寝了”。
身子不自在的僵住,梵祭司的掌下,隐忍怒火,“不可能,她守了一年,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男子无奈叹息,“看来,她在你的心里,还是有地位的”。
梵祭司鬼面下的双眸危险的眯起,斜睨向身侧的男子,“月擎燃,别告诉我,这事同你无关”。
男子伸出一指,在他眼前轻轻摇晃着,“梵,这是迟早的事,就算那晚我不给她加点料,皇上也不会放过她的。那又何必,让她痛苦呢?”
梵祭司原先的怒意被强行压下,双眸痛苦的紧闭,放在石桌上的一手,紧握成拳。
周边,原先冷冽的空气,像是灼烧开来般,衬得人心恍惚。
月擎燃起身,双手搭在男子的肩上,“那一晚,她受尽恩宠,难道不好么?而且,竟然在皇上的身下,还能活命,这真是天意也说不定”。
“住口,”梵祭司霍然起身,一掌劈在石桌之上,鲜血如注。
他也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一年的拒绝,想必冥帝的耐性已被耗尽了吧。
从她被封上妖妃那日起,就应该明了。
“梵……”,月擎燃扯下一片衣袖,抓起了男子的手。
梵祭司掌心处被尖锐的碎石划断,他只是低头睬了一眼,便收紧缩了回去。
“走开,”男子推开身前的人,跨下了石阶。
月擎燃手一松,那白色的碎布便跌落在地,覆在那瑰丽的血渍之上。
迈开步子追出两步,却还是停了下来。
脚下无力的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单手撑起前额。
心,隐隐的,疼得厉害。
梵祭司顺着长廊一路向前,脚下的步子轻缓,红色的液体垂落在暗色的锦袍之上,吸附个干净。只留下那一眼湿渌的痕迹,微缈无力。
“梵祭司……”。
一路上,丫鬟太监均行礼。男子却是看也不看,眸光空洞,一手扶在石柱上,身形一转,将背部紧紧靠在上头。以撑住那绵软的身子。
清音刚安抚完冥燿,出了殿门,便在转弯处看见了梵祭司。
[祭之卷:第二十二章 隐患]
女子轻声上前两步,他的眼,紧紧闭起,空气中,带着一份残败的血腥之味。
清音循着那猩红,一眼便瞅见了男子受伤的左手。
指尖处,血液凝聚,在光亮之下,幽幽的泛着冷意。
清音拿出袖中的锦帕,拉起男子的手。
梵祭司猛的睁开眼,一手下意识的用力甩开。
女子刚结痂的手背,重重的砸在一旁的石柱上,渗出点点血渍。
清音吃痛的缩了缩手,却仍是固执的拉起了他。
梵祭司望了身侧的女子一眼,任由她替自己包扎。
白色的帕子一下便被染红,清音小心的扎紧,抬眸,淡淡的笑了起来,“好了”。
男子点了点头,将受伤的手放至身后,“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都快好了,”清音忍着痛,拉下袖子。
梵祭司收回神,正了正身子,“回去吧”。
男子刚跨出一步,清音便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肘,“梵祭司,奴婢不知道您心里愁的是什么,奴婢只想说,伤口,流了血,受过痛,今后的那道疤痕,如果去不掉,那就选择忘记吧”。
梵祭司微一愣,望向女子。
清音笑着举起手上的伤,点了点头。
男子若有所思,些许是被感染了几分,忘记了短暂,嘴角轻勾起。
“奴婢先行告退”,清音放开手,朝着另一侧走去,
女子身形娇弱,却在这一刻,令那初雪也融尽了。
梵祭司一手抚摸着手上的锦帕,朝着相反的一侧走去。
月离宫内,两名丫鬟跪在一处软榻前,头垂的很低。
离妃斜躺而卧,一手撑起脑袋,一手,拈起胸前的墨发,在颊间轻蹭。
“你们说,妖妃侍寝了?”
跪着的两人惊恐不安,一名丫鬟胆子稍大,抬起了头,“回离妃,这是奴婢听喜儿姐姐说的”。
“喜儿,喜儿是谁?”女子放下手中的发,双眸尽显寒意。
“回娘娘的话,喜儿是妖妃的贴身丫鬟”。
“哼,”女子冷哼,睬了地上的二人一眼,“将那名丫鬟给本宫带过来”。
“是,”身侧的嬷嬷闻言,便跨出了月离宫。
地上跪着的二人面面相觑,不一会,那凌乱的脚步声便踏了回来。
“离妃,喜儿带来了”。
女子慵懒的抬眸,却在一瞬间,惊惧出声,“啊……,这,这还是人么?”
喜儿忙的捂起双颊,眼眶的冰凉,蓄满屈辱。
“奴,奴婢喜儿,见过离妃娘娘,”女子跪在远处,不敢贸然上前。
离妃安抚心神,却还是不敢正视她那张被毁的面容,“你,你的脸怎么会这样的?”
“是妖妃,”喜儿紧埋下头,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离妃柳眉微蹙,倾起了上半身。
“那妖妃,真的侍寝了?”女子拈起桌上的一颗葡萄,放入唇间。
喜儿跪下的身子匍匐在地,不敢弓起半分,“奴婢的脸,就是因为妖妃侍了寝而毁的”。
齿间用力,透明的液体,顺着唇角溢出,“她,居然真的侍寝了?这一年来,她不是始终没让皇上破身么?”
“回娘娘,是因为那晚的去福药被人换成了媚药,妖妃她,事先并不知晓”。
“媚药,是谁干的?”离妃眼一冷,精致的下巴轻抬起。
喜儿微顿,那日妖妃如此逼问,自己都未说出口,为的,便是保住同喜彦的命。
“那夜奴婢身子不适,意嬷嬷遣了燿王爷身侧的清音替了奴婢的差,那药,便是她端了去的”。
“清音?”离妃恍的忆起,便是那摘了火离的丫鬟。
喜儿虽是不想将清音扯入,可如今为了自保,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女子深知,后宫之内,能与妖妃抗衡的,便是她了。
“离妃,那日妖妃侍寝之后,并未服那去福药,而且,皇上一夜都留在了圣心殿内”。
“什么?”女子愤然起身,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掼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碎成千万片。
尖细的指甲掐入掌心之中,离妃在屋内徘徊了起来,“本宫绝不允许她怀上龙子”。
一侧,她的贴身丫鬟颂颜示意旁边的小丫鬟们将那碎渣捡起,“娘娘莫气,这妖妃也不过得了一夜宠,只是,当初皇上给她的这个封号,依奴婢看来是有邪乎”。
离妃媚眼淡扫,那股子怨恨也暂且压制了下来,“怎么说?”
“娘娘您想,给皇上侍寝过的女子数不胜数,可是唯一活下来的,却只有妖妃,难道只是因为用了媚药?后宫娘娘中,还有一人侍过寝,那便是四妃之一的凉妃。可是,她却在第二日被关入了冷宫。娘娘您想,那妖妃怎会如此轻易,就全身而退?”颂颜睬了地上跪着的喜儿一眼,“这妖字一说,娘娘不觉蹊跷么?”
离妃坐回那软塌之上,自己虽是封了妃,却从未侍过寝,这一口气,如今更是强咽不下。
“那也就是说,今后皇上临幸她的机会就多了?”
颂颜跪下身子,双手在女子腿上轻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