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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揉的生面胡乱一堆。厨师狠狠地骂了她,她也回敬,结果挨了厨师一个耳光,人人都暗暗叫好,因为没人喜欢她盛气凌人的样子。
在白屋里,季米特里轻轻地把凯瑟琳放在床上,也没有得到她任何感谢。女佣匆匆进来在澡盆里装满水。凯瑟琳对此并不拒绝,季米特里走后她没有好好地洗过一次澡。但她拒绝白兰地,并生气地把酒杯推到地上。
“我不知道你这样兴师动众想证明什么,亚历山德罗夫。你还是让我留在厨房的好。厨房活对我来说是一种新的经历。你不是说过你曾让我有了那么多新经历,我该好好谢谢你。”
季米特里有点畏缩了。他看得出她现在的心情,要跟她谈话是没用的。他本可以告诉她,是因为他的懦弱,不敢面对她,才会这样荒唐地离开。但现在他绝不能提及那个晚上,那只会火上浇油。
“洗澡水准备好了,主人。”路德米拉犹豫地说。
“好的,把她的衣服脱掉。”
“你在这里,不!”凯瑟琳愤怒地说。
“好,我离开。等医生来了,你得让她检查。”
“没必要。”
“凯特。”
“好吧,我会见那个该死的医生。但你不许进来,我跟你没什么说的。”
季米特里通过那扇门正要走进自己房里,忽然听到一个女佣轻轻地叫了一声,他马上转身,正好看到凯瑟琳的衣服脱到腰间。他的喉咙便住了。她的背上满是蓝色、棕色、黄色,夹杂着长长一条条紫色的棍印。
他关上门,头靠在门上,紧闭双眼。难怪她不想听他解释。她受了多少苦,全因为他的一时疏忽。但她就这样原谅了他。她甚至没有向他大喊大叫,要是那样,他还能靠近她,让她明白他愿意付出一切让时光倒转,带走她的痛苦,他要让她知道,他想做的一切就是爱她。但现在他是如此受她鄙视,他甚至不值得她恨。
季米特里在书房找到姑姑。她站在窗口看着果园,她挺直背脊,双手紧合胸前,她在等他。屋里发生的一切逃不过她的眼睛,季米特里也知道佣人已把他跟凯瑟琳在厨房的交谈逐字逐句地告诉了她。她在等待最坏的时刻,但季米特里的愤怒是针对自己,只有少数是对他的姑姑。
他轻轻地走到她身后,也看着窗外,但他却什么也看不见。他先前一直希望到来的疲倦感现在深深地包围着他。
“我把一个女人留在自己家里受保护,回来却发现她像被打入地狱。为什么,索妮亚姑姑?凯瑟琳不会做出什么事而遭此待遇。”
索妮亚听到他温和的口气,松了口气,误以为他没有下人说的那么难过。“你告诉我她不重要,米特。”她提醒说。
他叹口气说:“是的,我是在气头上说的,但那样你就有权力虐待她吗?我也说过你用不着管她。你为什么要干涉呢?”
“我看到她从你房里出来,我想她可能偷了什么东西。”
他不信地转向她,“从我这儿偷东西。天啊,从我这儿偷!我给她一切,她什么都不要。她鄙视我的财富。”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要搜她。要是她不这么好斗,也不会有什么事。我怎么能容忍她在佣人面前对我那么粗鲁?”
“她是个自由的人,一个英国女人。不受这个国家古老的风俗规则的约束。”
“她是谁,米特?”索妮亚问。“除了情妇,她是谁?”
“她不是我的情妇。我也希望她是,但她不是。我不知道她到底是谁,或许是某个英国伯爵的私生女,但没关系。她在扮演一位淑女,我能接受。她没必要在这里改变她的态度,即使为了你。但最重要的是她在我的保护之下。索妮亚姑姑,她是多么娇小,脆弱。你难道没想过那顿毒打会一辈子毁了她吗?或者变成跛子?”
“但如果她表现出那么一丝脆弱,我或许会那样认为,但她没有。三天后,她居然骑着马要逃跑。”
“绝望的举动。”
“胡说,米特,这只是一顿轻揍。如果她有点伤着,她就不会——”
“没有伤着!”他终于发火了。愤愤地瞥了索妮亚一眼。“你跟我来。”
他抓着她的手腕,拉着她上了楼,走进白屋。他猛地推开澡房的门,凯瑟琳尖叫一声,马上埋进水里,但季米特里走到澡盆边,稳稳地把她扶起来,让索妮亚看她的背。凯瑟琳气得把擦满肥皂的布甩到他的颈上和胸前。
“该死的,亚历山德罗夫——”
“对不起,小东西,但我姑姑还以为没伤着你。”
他把她放下,很快关上门,还听得见里面凯瑟琳愤怒的骂声:“我现在很好,白痴!早告诉你了,你以为圣约翰人经不起这点疼痛?”
他不用跟索妮亚多费口舌,她的脸跟他初次看到凯瑟琳伤痕时一样刹白。他拉起她的手肘,出了房间,但在楼梯口停住了。
“索妮亚姑姑,我想留凯瑟琳在这里住上几个星期。原因并不重要。在这种情况下,我想你最好能去看望一下你的侄女。”
“是的,我今天就走……米特,我没想到……但她看上去这么坚强,虽然……我知道那不是借口……”她话未说完,就匆匆离开了,一刻也不能面对季米特里的责备。
她跟老一代的许多贵族一样,一气之下做出的事情,后来就后悔了。
“不,那不是借口,索妮亚姑姑,”季米特里痛苦地自言自语。“没有借口。”
第三十二章
星期一
我的主人,
你一动身前往莫斯科,那位小姐就下了床,怎么也不愿再回到那张床上(她的话,主人)。其余的时间,她都在花园里修枝、锄草、剪花。现在每个房间、每个地方都是花,就是花园里没有了。
她的心情没有转变。她一句话也不对我说,对女佣说也只是让她们别去管她,连玛露莎也不能让她说话。她还没有看你留给她的帐本。
你的仆人,
伏来德米。季罗夫
星期二
我的主人,
一切如往,只是今天她巡视了屋子。她没有问任何问题,甚至在图书馆看到了家族像也没多说话。下午,她去了村庄,但那里空荡荡的,因为农忙开始了。她拒绝骑你的马去,罗地亚陪她前往,因为她似乎对罗地亚少些敌意。她去村庄是向萨娃和帕拉莎道歉,她拿了他们的马。
你的仆人,
伏来德米。季罗夫
星期三
我的主人,
今天早上,那个小姐从图书馆拿了两本书,然后一天就呆在房间里看。玛露莎还是无法让她开口,她看我的眼神似乎我不存在一样。
你的仆人
伏来德米。季罗夫
星期四
我的主人,
她一整天在房间里看书,也不出来吃东西。玛露莎把饭菜送到她房间,回来说她比平时更心神不定了。
你的仆人,
伏来德米。季罗夫
星期五,
我的主人
今天小姐叫每个仆人到她跟前,询问他们的职责。完了后,她对我说诺威?多米克的仆人太多,很多都无所事事,叫我帮他们找些有意义的活干。
她的心情好多了,又恢复了以前高贵的性格。玛露莎说她的伤心终于结束,甚至她自言自语的习惯又回来了。
你的仆人,
伏来德米。季罗夫
星期六
我的主人,
小姐整天在田地上看村民干活,有时还上前帮忙,但她意识到自己碍手碍脚就停住了。帕拉莎请她去洗澡,她拒绝了。但她回来后,就用你的蒸汽房,然后还把冷水泼在自己身上。她大声笑了,笑声很感人,几乎人人都笑了。
你的仆人,
伏来德米。季罗夫
星期日
我的主人,
做了礼拜后,小姐要求把帐本送到她那里。你说的对,主人,她不会一直拒绝这个挑战的。
你的仆人,
伏来德米。季罗夫
星期一
我的主人,
很遗憾告诉你我的妻子错认为小姐要是知道我每天向你汇报会很高兴,但她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她对我监视的想法。而且她知道阻止不了我对你的汇报,她说如果我今晚给你写信一定要告诉你,虽然她没有检验确切数字,但她能推断出你有四项投资是无意义的,只是白白地耗费你的资本,将来不会从中得到利润。这些都是她说的,我的主人。我认为她这么短时间内得出结论是不可能的。
你的仆人,
伏来德米。季罗夫
季米德里读完这封信放声大笑。凯瑟琳提到的不当投资中有两个是他的慈善工厂,因为每年都亏损。但厂里雇了许多劳工,他不能就此关闭让那么多人失业。他也打算作些必要的调整,让工厂自给自足,他甚至不惜改换产品,但是他一直没时间去从事这项任务。
他知道如果凯瑟琳真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精通帐务,她一定会发现工厂的亏损。但另外两个呢?他不知道是否该写信给她讨论一下?她会读他的信吗?就因为她曾说过不碰那些帐本,最终还是看了,就意味着她会原谅你?他离家之前,她已申明今后不再看到他,她会十分高兴。
“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找了每个俱乐部,饭店,每个最近有进展的地方。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你会在家里——”
“凡西亚!”
“在读信啊。”凡西里笑着,上前有力地拥抱季米特里。
季米特里意外地高兴,他从三月开始就没见过他的朋友。他去英国之前,忙着追求塔塔娜,没有时间给凡西里。这是个他不允许自己再犯的错误。他所有的朋友中,这个人最亲,最懂他。凡西里没有季米特里高,灰黑的头发,淡蓝色的眼睛,女人们认为他很鬼。他是个可爱的人,无懮无虑,正好和季米特里相反。但他们如此投缘,总是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你上哪儿去了?我回来已有一个月了。”
“你当然找不到我。我在一位伯爵夫人家里,我当然不能让她丈夫知道她在家里寻欢作乐,是吗?”
“当然不能,”季米特里认真地说,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凡西里笑着,坐在桌子迈上。“不管怎样,我先到诺威?多米克,想在那里找到你。但那个伏来德米怎么了?他居然不让我进你的屋子,只是让我到这儿找你,你在这里,他在那儿干什么?我一直来都认为他不会离开你半步。”
“他在为我照看一个人,我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那里没人保护。”
“啊,我的好奇心上来了,她是谁?”
“你不认识,凡西亚。”
“只有稀世珍宝才会派人保护,而且是你最信赖的人,”凡西里睁大眼睛。“你不会告诉我说偷了别人的妻子?”
“那种事只有你会做。”
“好吧,说。你知道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季米特里也不想逃避。他想告诉凡西里关于凯瑟琳的事,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始,如何解释。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凡西亚……是的,但……不,这次情况是独一无二的。”
“那么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季米特里向后靠,迷惘地看了看他的朋友。“我非常喜欢这个女人,但她却不想与我有任何关联。事实上,她恨我。”
“那就怪了,而且不可相信,”凡里西不解地说。“女人不会恨你,米特,她们或许会对你生气,但绝不会恨你。你做错了什么?”
“你没在听我说,并不是我做了什么才引起她这样敌视,一开始她就不想和我有任何关系。”
“你是认真的吗?”
“可以说我们是在最糟的情况下遇见的。”季米特里回答。
凡西里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但季米特里变得沉思起来,凡西里大声说“好吧,我就让你把故事始终一段段说出来。”
季米特里别转头,对自己的角色很不满意。“简单地说,我是在伦敦街头看到她,然后就想要她。我认为这事很容易,就派伏来德米跟踪她。事情从那里开始就错了,她并不出卖自己。”
“我早就看出来了。但是足智多谋的伏来德米还是为你搞到了她,是吗?”
“是的,然后在她的食品中放了催情剂。那晚我见到了世上最性感的处女,也是我经历中最难忘的一夜。但第二天早晨,她恢复知觉后,就吵着要割下伏来德米的头。”
“她没有责备你?”
“没有,她急着想走。但是,她威胁说要告到英国当局,正巧沙皇要访问英国,我想还是让她离开英国一段时间为好。”
凡西里神秘地一笑。“我想她对你这一计划不会开心吧。”
“她的脾气很大,我已不止一次领教了。”
“那么你现在还留着那个可爱的女人,而她仍不想要你。故事结局是那样吗?”
“不完全是,”季米特里幽幽地回答,他的脸色发白,“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