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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越嗯了一声,朝向茵茵招招手说:“过来,给老太太请安。”
向茵茵低头过去,不知道如何行礼,她倒是见过王家丫头们给王畏他们行礼,只是那样的姿势,她不会啊,这临时做出来,不得别扭难看得笑死人。
“老太太好。”这是她能想到最好的说辞了。
那老太太抬头看她一眼,看她虽然礼数不周全,但脸上却只是担忧迷蒙的样子,倒不见得愤郁与祈求有分图,笑着对林家越说:“出去几天,像是更省事了些。”
林家越笑说:“老祖宗您慢说这话吧,您那眼花,几时瞧人准过。”
老太太说:“你这孩子,极不孝,尽揭你奶奶的短处。我问你,你带她回来,不去见你老子娘,不去见你媳妇,倒是带我这来做什么,要我给你做主,提她做姨娘?”
林家越说:“不是。你自己说。”
这便是对向茵茵说的。
向茵茵忙回神,有些高兴,说道:“我想跟老太太表个决心,现如今,我只想能在孩子身边做个奶妈子,自己亲自把孩子带大,便是对林家的一点用处了。可不敢想在府上做姨娘的,真的,从来没想过。我家里只剩一个老娘了,还把眼睛给哭瞎了,身子万分不好,将来若是能得老太太给个恩典,送了我出去,照顾我老娘终老,那便一辈子感激老太太的恩情了,求老太太成全,我只想住这老太太这院子里,跟老太太一起吃斋念佛。”
老太太倒是有些意外,看了看林家越,林家越轻轻摇头,表示他也没想到。
“本来你母亲现在当家,我是不愿管事的,只是蓉姐这几天不精神,大夫也瞧不出原因,总归是亲娘不在身边,照顾得不周全,她既然这么说了,便先留在蓉姐儿身边吧。回头你自己去跟你老娘说,就说大丫头病了,妙儿就先给我留下了用,旁的事,过些日子再细说。”
林家越嗯了声。
老太太又说:“抬不抬姨娘,你们也自己去商量,这院子的人,我一个也瞧不上,我不会替谁出头,也不会替谁做主的。”
林家越笑道:“老祖宗这又是跟谁置气呢?”
老太太道:“没跟谁,横竖你们自己去闹吧。”
林家越又笑了笑。
“不过你娘和你媳妇昨个早上来我这请安时说了,说要妙儿丫头一定得给你媳妇好好道个歉才行。不然你这样大张旗鼓接了回来,还好好待着,叫人看了说闲话,说咱们家没规矩,叫个丫头欺负到了主母头上,成什么样子。”
向茵茵听了,差点笑出来,是她们打死了人好话,自己这边不能替人洗清冤屈便算了,还要去给人道歉?
22第二十一章
老太太看了向茵茵一脸不乐意,又说道:“别以为躲我跟前来,你便能帮你说话。我虽然老了,也不是能给你使唤的。自己惹的事自己去弄干净利索了。”
向茵茵知道,老人家对这位林大少爷有情分,对自己可没有,忙说:“我晓得的。谢老太太提点。”向茵茵一直觉得自己说话与她们格格不入,都怕说的话用的词太硌人让人不明白,小心思量着,但是老太太没跟她计较这样,她更在乎向茵茵的态度。
“还有,你若是住我这院子,我可说好了,没有好房间留给你住了。”老太太干巴巴说道。
向茵茵很好说话的样子,连忙说:“不用麻烦的,我睡小姐的榻上就好了,夜里也方便照顾小姐。”在王家就是这样子的,反而分给她的那间小屋子,都没去呆过几回。
老太太听了,先是有些怀疑不敢相信,一会脸色倒有些缓和,道:“也不是长久法子,也罢,先按你说的吧,等过些时候,天气暖和了,蓉姐儿身子也壮实了,再给你们搬到暖霞阁去。”
向茵茵嗯了一声。
“明日你去给惠雅丫头请安时,自已跟她说声。也免得她说我们不知会她们,自做了主张,回头怪我头上来。顺道问问清楚,给你划拨什么样的份例银子,吃穿用度。”老太太又说。
“好的。”向茵茵道。
青芦叫人将饭摆了上来,老太太与林家越坐上去,一挥手道:“青芦青燕留下来就好了,人多也碍我的眼,旁的人都去自去吃吧。”
向茵茵慢一拍明白,哦,自己是下人,得走。
一个丫头笑嘻嘻来拉了她,边走边说道:“妙儿姐姐回来了,真好。”左右看了看,低下声音来,接着说道:“那时候我们都当你被打死了呢,都怪那个青芝太恶毒了,大家一样是做丫头的,何苦来呢,我知道,她是看你生下了大小姐,眼红。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大少爷看上了你,看不上她,这不是没办法的事么,由不得她记恨。好在啊,咱们少爷发落了她,不然,瞧她那副得意劲,以为天天在大太太面前讨好儿,便能随意打骂人了,哼。”
向茵茵有些汗,微笑了说:“对不住,我这脑子,如今不太清楚,好些事都记不得了。妹妹你是?”
“我是青秋啊。”那丫头颇为意外的样子,瞪大眼睛看了向茵茵一会,说:“你真不记得我了?”
向茵茵点点头。
那个叫青秋的就很失望的样子,慢慢道:“哦,算了,先吃饭吧。过两天再跟你说。”
向茵茵跟着坐在一个长条桌旁,桌旁挤着坐下了一群丫头婆子们,饭菜比之前在王家吃得逊了不少,但是她现在极饿了,所以吃得也香,旁边的青秋又奇怪看了她一会,没有说什么,低头下头去吃饭。
吃完饭,那个叫青秋的丫头不知道怎么又缓过神来,笑得热情,挽了她的手边走边说:“走,我们去看看青桐姐姐闲下来没有,要是得空,叫她给帮你安顿下来。”
走走又边说边笑,似开玩笑地说:“哎,说真的,你将来可是做主子的人了,若真要与我们生分呢,也是应当,我只求啊,万一哪天有事求到你了,别尽推脱才是。”
向茵茵明白过来,笑道:“我能帮得上你什么呢?”
一看那丫头撅了嘴,想着自己人生地不熟,忙说道:“若是能有帮得上的地儿,自当尽力就是了。”
那丫头立马笑起来。
向茵茵暗想,以后这日子,便是自己想低调做影子,怕是也不容易啊。原来她生的是大小姐呢?
一会便回到了先前的正屋门口,青秋指着西边说:“老太太住在那边,我们几个当值是,多数时候便在一旁的耳房里,不然歇息时,便在那边的厢房,你要找我们,便去那边。”说完向左转半个身子,抬高手臂一指,向茵茵顺着看过去,点点头。
一会向东边的屋子走去,青秋道:“蓉小姐住这边,平日里都是青桐姐姐带着两个奶妈子,还有螺儿她们几个小丫头在照看着,一会你去看看吧。”
正跨进屋时,一个跟她青秋一样衣服的丫头回身,竖起手指嘘了下,低声道:“小姐才睡着了,小声些。”说着迎了上来。
见了向茵茵,温温笑道:“妙儿妹妹回来了。刚才老太太派青芦姐姐来传过话了,跟我来吧。”
青秋便笑道:“既这样,那青桐姐姐,我便先走了,防着老太太用完饭了,回头好给她老人家铺床去。”
青桐笑笑,拉了向茵茵道:“隔壁那间耳房暂时没人住,小姐一时半会也用不上,你便先在那间住下,横竖等上头有了说法再说。”
向茵茵伸头往她指的外头一望,也没过去看,只打量着自己站的这屋子,这屋子外间如平常屋子一样,依旧摆子两把红漆木靠背椅,中间一张高几,墙上挂了幅百花图,墙边上一张大大的浮雕百子嬉戏图的柜子,柜子旁放上脸盆架,一对圆凳。门后临窗放着张美人榻。内外间由镂空木头隔断了,中间留了个大大的月亮形门洞,屋里大大一张床,粉帐红被,铺得整齐,床旁一张婴儿摇床,红通通的被褥堆着,应是小孩在里面熟睡。
向茵茵不由朝那边走去,暖暖温香迎面而来,向茵茵的心里莫名温暖起来,更加想去看看,看小娃长什么样子,被青桐拦住,她依旧温和地说:“小姐这会睡了,妙儿你先去洗澡,瞧你这一脸的土,洗得干净了再来抱小姐不迟。我刚才已叫小丫头提了水去你那间房里了。”
向茵茵回头,感激地朝她笑笑,正要转身,又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能不能,先想法子给我弄身衣服过来。”
先前自己没有一身好衣服进的王家,虽然人家给备了好些衣物,可是临走时,一是林家越没给她收拾的时间,二是自己也着实不好意思带了人家的东西过来。
青桐笑笑,道:“我才看你空着手过来,便给你拿了些我的旧衣,你别嫌弃就成,你先前衣物,早就被烧干净了,等明日个,见了大太太她们,看她们怎么安排。”
向茵茵又是感激朝她一笑,心里窘困。这日子不好过啊,如今自己事事要等人打赏,只怕连尊严体面都谈不上了,如何还能讲舒心过活,更惶论给妙儿姑娘要公平了。
洗完澡,穿了衣服,拍干头发,一个小丫头听见动静便进来了,向茵茵与她一齐将水倒了,浴桶收到侧室里,屋子整干净了,紧了紧衣服,挽起了头发,去看小孩子。
屋子里的灯芯已捻暗了些,青桐正抱着一个包着粉红襁褓在轻轻哄着,来回的走。
青桐一见向茵茵,大大松了口气道:“过来。我听说,你要自己给小姐喂奶?可巧,小姐的奶妈子去吃饭了,我叫小丫头去叫了,也不知怎么地,还没回来,要不,你先试看看。”
向茵茵接过,寻着凳儿坐下来,见着一个粉粉丫头,正挥手挥脚,在皱着小脸低低地哭,向茵茵心里一阵柔柔的感觉滑过,不由得笑开了,解开了衣服就喂了起来。
青桐一直看着,直到看到自家小姐安静吃着了,才又松了口气。
向茵茵问说:“我刚才听说,小姐是有两个奶妈的。”
青桐道:“今日个一早,被大少爷硬是带走了一个,现在才知道,是换了你回来。哎,你怎么知道要寻到王家宅子上去的?咱们家少爷与王家少爷倒是自小的交情,寻他帮忙,也确实是条活路。”
向茵茵笑了,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我就不去了。
一会小娃儿吃空了一边,向茵茵给换了一边,小娃儿又用力吃了起来,吃了好一会,慢慢停了下来,向茵茵低头看看,又睡着了,笑了笑,整好衣服,叫青桐找了巾子替小娃儿擦净了嘴角,放进摇床里去睡。
一会一个粗壮妇人进来,见了向茵茵,身子稍稍一顿,笑哈哈道:“这位是新接回来的妙姨娘吧?我才吃饭去了,到辛苦您自己喂孩子。现我回来了,你歇着吧。”
向茵茵看她面皮白净滑腻,举止讨好,有些不大喜欢她,说:“没事,我都收拾好了,你去洗漱了歇着吧,今晚我来照看孩子。”
那奶娘倒是一怔,笑道:“哪能呢,再说了,您还年轻,哪里懂得多少照看孩子的事。”
向茵茵道:“没事,等我有不会的,再去问你便是。”
23第二十二章
再说这边老太太留了自己大孙儿吃饭,原是有话要说。
等见他吃了大半饱,便道:“你也是省事的人了。按说当初你这婚事,我是极不乐意的,传出去叫人知道了不好听,只不过我老了,说不上话,不像你娘,仗着身后娘家厉害,在这家里,说一不二的。可我也是看着惠雅丫头自小长大的,她原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你们几人一起长大的情分,我便想要是你也愿意,也就算了,不说什么了。可你瞧瞧你,自小聪明懂事的孩子,怎么到了这大事上,便掂不清了呢。”
林家越道:“祖母,瞧您说的,像是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当初那情形,我若不同意,能成么?再说,我那时对于她,也是喜爱的,本想着能照顾好她的。只是她心思不在我身上,我也没法子。这些年,她给我这屋子里纳了这些个妾室,再放了这一堆通房丫头,您老想想也知道原因。再说我也没乱分了寸,这么些年,也只有妙儿有孕不是?”
老太太道:“丫头有孕在前也不算什么。本也是她身子不好,可你不该挑这么厉害不安分的丫头,闹得阖家不宁。传将出去,你以后出门,旁人都瞧不上你。”
林家越道:“她不放我在心上。我倒无所谓,后来我想明白了,我对她,也并无多少男女之情。只是她既不在乎我,又整天要跟这些丫头争风吃醋做什么?”
老太太道:“说什么话,什么叫心思不在你身上,她既嫁了你,眼里便只有你了。倒是你,以后要多去她那边,好好与她说话,你俩感情好了,她便不会心里不平,找丫头们的不是了。”
“您不知道,她现在性子怪着呢,我一心对好她,她不搭理我,我去找旁的人,她又不高兴。我一时也闹不懂她,她以前是极乖巧温和的性子。等过段时间吧,看她能不能自己转还过来。”林家越觉着自己委屈,他也常去看她的,一则两人别扭不投趣,二则她身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