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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茵茵没想到,原以为只是看病写方就行,哪知还要这样。等等,刚才他说什么,向茵茵直接便问出了口:“老师您说,我这名次是用钱捐出来的?”
老考官点点头道:“不是什么事秘不透风的事了,不过如今也不要紧了,你能治好病才是关键。”
向茵茵想了想,莫不是吴大夫,没看出来啊。
向茵茵跟着那对妇人回了家,一面在路上交待了许多事情,那孕妇只道:“这如何行,叫婆婆天天吃豆芽青菜,我自己吃鸡蛋鱼肉,叫婆婆干活,我歇着静养?不行,不行,回头我丈夫回了,该打骂我了。”
向茵茵一开始便知道这事不容易,但也只能一样样细细交待。
那孕妇听着觉得可怕,倒是答应了下来,等一回到她家,向茵便愣住了,屋子里的情况比她想得更差。屋子不大,也很凌乱,两个孩子在屋了里扯着嗓子在哭喊,那老妇人一进屋子竟然躺在躺椅上连声直喊累,孕妇忙过去哄孩子,连说什么以为去了很快就回了,你们都睡着之类的话,哄了好一会,老人家喊饿,孕妇又要去做午饭。
向茵茵帮她一起提水洗菜米煮在锅里,等弄得差不多了,向茵茵才告辞,那孕妇也怕多个人在家里吃饭,便也没留她,送了她出来。
向茵茵不放心,又将先前的话交待了两遍才走。
回药堂将今天的事跟吴大夫说了,得到吴大夫首肯,向茵茵才知自己果然是对的,心里也踏实了,却不放心,那孕妇的身体实在叫人担忧。
出了药堂却见林家越坐在马车里等她。向茵茵对他的厌恶感都快麻木了,没了那般激烈了,心里虽然恼火他,面上却只淡然,几下就跨进马车坐好说:“什么事?”
林家越说:“没事,就想来看看你。”
向茵茵极为不满斜看他一眼,不说话。一会想起一事来问说:“你帮我走后门了?”
林家越顿了一下,明显是在想走后门什么意思,等回过神来,笑说:“嗯,不然,据说,某人的字是跟画符一样啊。”
向茵茵又瞪他一眼。
林家越靠在车壁上笑着看她,向茵茵没给好脸色,问:“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府上丫头小妾一堆,您这是干嘛?”
林家越说:“我说了,我想通了,可以娶你进府。”
向茵茵逼进他笑道:“为什么?就因为我们房事和谐?”
却不想林家越比她更加豁得出去,顺势搂过她的腰身笑说:“然也。”一双大手将自己腰身用力握住,向茵茵用尽力气扭了出去,心里诧异,这人一向一副老诚实在样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不要脸的!
林家越看着向茵茵涨红着一张脸躲在一旁,不由心里一动,朝她招手说:“过来。”
向茵茵像是抵在角落里顽抗的小兽,拿一双眼防备看他。林家越说:“我是想,在车上肯定别是一番风味,你要不要试试?”
向茵茵怒火上腾,硬是将一张脸由先前淡粉憋成了紫红,却也不敢近了招惹他,只狠狠转过头看向一边,只盼着早点到地方下去。
等下车时,向茵茵便恢复了先前的厉害,说:“既然林大少爷对小女一片赤诚,那凡事等成婚之后再说如何?这些天我有要事在忙,您能不能别在我面前出现了。”
白天向茵茵又却看那孕妇,见那妇人在井边打着呵欠洗衣服,便问:“昨晚没睡好么?”
那妇人说:“晚上两个孩子轮流哭闹着起来,我睡不好。”
向茵茵又问:“那你昨天吃了我丢进饭锅里那两个鸡蛋了么?”
那妇人不好意思笑道:“两个孩子好不闹着要吃,我也没办法。”
向茵茵道:“休息不好,睡眠不足,不补充蛋白质,你这病会越来越严重,非常危险的。”
那妇人道:“我知道大夫你一片好心,只是这不是没办法么,再说,这世上妇人,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也没听说怎么着啊。”
向茵茵气得抚额,见她去打井水,忙过去帮忙。
却不想那妇人一天的活竟然干不完,向茵茵累得不行,问:“你婆婆呢?”
那孕妇说:“婆婆身子不好,在屋子歇着呢。”
向茵茵脱口而出:“胖成那样,还有糖尿病,就应当做些事情才是,之前不是跟她讲过么?”
那孕妇说:“婆婆这几天身子乏得很,回头很她老人家身子骨好了,再做些活帮衬就行了。”
向茵茵又问:“你丈夫呢?”
“他在外地,应当分娩的时候能回来。”
向茵茵直叹没法。却又不放心,几天下来,她都快成她家老妈子了。
一天林家越又来找她,向茵茵正累得脱力,也不跟他多说,干脆坐了马车上去,向茵茵撅着嘴发愁,林家越便笑问她愁什么,向茵茵便说了。
林家越问说:“你刚才说她这病等生完了就好转,就安全了是么?”
向茵茵点点头。
林家越笑说:“那还不好办,几两银子的事,看把你愁的。”
向茵茵顿时觉得眼前一亮,是啊,可以请个人帮她啊。不过马上她又败下阵来,那家过日子紧,怎么可能请人来家做事。而自己这边,上次一冲动把东西都塞给这人了,她,可不可以再要几两回来啊。
向茵茵顿时为自己这没志气想法懊恼,怎么开口。
林家越说:“听你说那家人很穷,我想,要是我托人去请那老妇人到我们府上干活,钱出得高些,她应当也不会推脱,到时候,我们有的是跑腿力气活叫她做,再换个手脚勤快的妇人来照顾你那个宝贝,不是很好?”
向茵茵对他这想法佩服不已,不愧是生意人。
这天两人在路上倒是没闹出什么事来,却不想林家越回去路上,却出了事。
一路上都是大道,便是到了林家宅子门前一段路,才人少些,当初林家建宅子,为了建个宽敞些,特意寻了这山根处的地方,林家越坐的马车离了城中大道,只差转个角便到了林家宅子了,偏偏这时候窜出一伙骑马贼人来,动作迅速,兵器上本事了得,只几下便利落斩杀了他的车夫与马匹,捉刀向他过来。
林家越看清眼前,厉声逼问:“谁叫你们做这些的?”
那为首的人拿刀背拍手心说:“莫问那么多,你只想想你最近得罪了谁便是?”
林家越眼中一片痛恨,问:“莫老爷?”
那伙人不等他多说话,挥刀过来。林家越臂上被划上深深一刀,明知对方打定主意要自己的命,他就着那刀势滚下山涧下边去。
第六十二
这一天到州府衙门里考后两科;向茵茵等了会等着个小孩,看了个腹泻;那考官也没说什么,只等着考最后一项外科便完结了。
只坐等着有人切菜切着手啦或者锄地锄到脚了再给人包扎下便好了;却等了大半天也不见着合适的病人。
向茵茵正等得无聊时;却见几个农人用门板担着一个血淋淋的人过来。跑着最前头的人说;“老爷,这可不关我们的事啊;昨晚的都睡了;听到拍门声,本来以为听错了,结果好一会又听到了,才起来看;一推门就看见了这人躺在门前,可不是我们干的啊,大人您看,他脚上都是泥巴,应当是在深夜里跑了好远才倒下的,肯家是被贼人追杀的。”
那老考官道:“你们莫急,我早在也听说昨天有五龙山贼人进城杀人了,应当是他们做的,先等我们给他看看。”
一面招呼另一个年轻考官与向茵茵:“你们都过来帮忙。”
向茵茵却呆在了那里,一早上听说了贼人,也听说林家,就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回事。看着面前昨天还生龙活虎嬉笑说话的人,现在没有一丝生机躺在木板上,向茵茵只觉脑子一片空白,手脚完全不能动。
那老大夫看了向茵茵这样,手下边忙边说道:“你这样不成事的,遇到任何事都不能慌,你这样一慌,病人的命还要不要了救?”
向茵茵上前去,帮忙擦林家越身子上的血迹。老大夫已经号完脉,年轻的那位已查完全身个伤,道:“只手臂上这一处,其余应是树枝刮伤,应当是失血过多了。”
老大夫听了点头,吩咐人去急煎了参麦饮来,又开始行针刺。
林家越身上衣服全是血和泥,湿嗒嗒裹在身上,向茵茵给她洗净了头脸,便解开脏衣服,却拿了被子过来给他盖上。这时才听那年轻考官说:“原来是林家大少爷,来人,快去通报一声,叫大人不要找了,也叫林府人放心。”
林家越躺在哪,脸色跟纸一样白,还透一层青,呼吸浅到几乎闻不到,手脚一片冰凉,大夫给他刺针,他都一点没反应,刚才试着摸了下,他的脉搏又细又快又乱。向茵茵望着,心里慌乱得厉害,不知道如何是好,找不到一点法子来帮忙,不行,他要大量输血,输入液体才行,可是她没办法,她什么都没有,她在这世上什么都找不到的。握着躺着这人的手,向茵茵只觉得,他仿佛在向自己挥手道别。
向茵茵胡乱摸把自己的脸,起身喊说:“你等着,千万别死,我回家找师父来知道吗,等我啊。”
一路奔跑出来,朝着药堂跑去,她要拉了吴大夫赶紧过去,吴大夫那么厉害,学历高又经验丰富,一定可以救他的。她看不清街边的人,看不清街边任何东西,只知道自己要向前跑。她想起她师父曾经心痛说过产后大出血到休克时也是没办法的,师父说他曾眼睁睁看着血崩产妇死在面前,却没有办法的,那他,是不是也要眼睁睁死在自己面前?
向茵茵摇头,不会的,师父肯定有办法。
吴大夫惊讶看着向茵茵,问:“你这是怎么了?”
向茵茵过去拉了他的胳膊,用身子使力往外拖,一面哭道:“他死了,他快死了,师父你去救救他。”
吴大夫回头接过小猕手中箱子,问:“谁要死了?”
向茵茵抹着眼泪说:“林大少爷,他流了一身的血,一点反应都没有,心率都一百四十多次,他肯定是休克了,救不了了,师父你快去看啊。”
那吴大夫也不再多说什么,直奔惠民堂去。
向茵茵落了后,到了惠民堂时,见着大堂里空无一人,心里便像被人揪住了,痛得厉害。她站在大堂中间,转头看着周围,不知在寻着什么,只觉得周遭哄闹吵杂,都不知是些什么声音。
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起身往里间走。一会在药堂过世的人,如果没有亲人来接回去,会暂时摆在后堂的一间房内。
到了后院,却发现许多我,先是林家几位妇人整齐坐在椅子上,向茵茵一眼扫过去,汤夫人,大夫人,二夫人,还有几个丫头立在后头,全都神色担忧又不敢大声言语。见了她进去,大几人都没心思看她,就是汤夫人见着她,也没跟她说话。
向茵茵这才再看向屋子中间,吴大夫不知在与老考官说着什么,林大老爷在旁听着,时不时插话道谢。
老考官见了向茵茵,朝吴大夫笑说:“你这徒弟胆量不够,得好好练练。”
吴大夫笑着称是。
向茵茵走过去问:“他在哪?”
吴大夫将手一抬,指向一扇关紧的门,说:“刚喝了药,又睡着了,柳大夫在里面照看。”
向茵茵扭身就要进去看,被吴大夫一把拉住,他笑着朝老考官说:“曲大夫,林大少爷病情不稳,也不好随便交给下人,不如就由我们三人轮流照看吧。”
那曲大夫点头道:“也好,是得小心看着,下人们不懂,不要叫出了岔子。”
吴大夫提高些声音说道:“那便先由她去照看吧,等我先瞧清老先生的行针法子,才好过去守着。”说完才放开向茵茵的臂上衣服放她过去。
向茵茵伸手去搭床上躺着的人的脉搏,很长时间停在那,没有放开。依然是快,但有力了些,也不乱了。
向茵茵微微笑开,才慢慢静下心神来。再等过会,方才想起刚才自己的行动来,不免羞愧,怎么是这样的心理素质啊,见血就慌了?
向茵茵看着自己手中拉着的那人的手,这手如他人一样,干燥粗糙硬朗,突然脑子就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了,顺着手腕下去就将那只手握在了掌心。那只手凉凉的,不像平时贴在身已身上时那样微微汗意带着浸透人皮肤热气。向茵茵想起,他每次欢爱时,都爱与自己十指紧扣着……
一时间,向茵茵仿佛被电击了一下般清醒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忙将凳子搬远了端正坐好。
吴大夫进来,轻声问:“这屋子不热,怎么脸上这么红?”
向茵茵站起来说:“没有,刚才跑了,现在一下子闷的。”
吴大夫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笑说:“他的情况其实没你想的那么糟,是你太紧张了,关心则乱。曲大夫刚才交待了,今晚先不搬动,等睡过了今晚,明天醒来应当就没大碍了。”
向茵茵嗯了一声。
吴大夫笑问说:“咱们轮流照看,我来替你?”
向茵茵不敢看他,只说:“师父要不回店里看看,这边有曲大夫便成,或者叫人给小猕传个话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