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云霁打量帘内那些秀女,太后笑问:“怎么,小家伙莫不是也想娶媳妇了?倒有几个和你年纪相当的,想必皇上肯割爱。”
怎么说到这来了,云霁挠挠头,“太后,小臣要练最上乘的武功,不宜早早成亲。”
太后嗔道,“一个二个都这么说”转头同皇帝说:“前儿你那活宝师弟也这么说。得,小家伙,你告诉哀家,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哀家替你留意着。”
“嗯,要比台上的杜先生漂亮才行。”
“你直接说得比你自己个儿还漂亮不就成了。这可不太好办。这一批的秀女里有没几个比你漂亮的。”太后细细看云霁,当真是越长越漂亮,能和自己年轻那会儿比肩。可这小子长这么漂亮做甚。回头都没姑娘敢嫁。
“母后,看戏吧。”
“嗯。”太后的心还在给云霁说媳妇上头,末了叹口气,“可惜何家没有差不多大的女孩儿了,不然应该能跟你差不多标致。”不过,我自家侄女,肯定是不能嫁你这个娈童的。
一旁的纤羽倒是听得眼睛眨啊眨的。小声问她三舅:“三舅,我有方哥哥好看么?”
何立德今日是进来看姑母的,也给留下了。闻言赶紧道:“你没他好看。”乖乖,你不是想嫁给她吧?不行,她可不是男儿郎。
“哼!”
他们说的小声,太后没听到,李谪却是听到了,他瞟眼何立德。这小子应该伤还没全好,甚至可能为了掩饰伤口,还在原伤口上有别的伤势。居然真的就坐在这里谈笑风生的。他还不知道何立德背后编排他是熊瞎子,不然一定恨不得当场补他一掌,送他回老家去。
云霁为了避免再有什么火烧到自己身上,认真看台上的戏。台上无非是才子佳人、英雄美人的戏目。但杜生生演得好,让人真的心有所感,一时到了后来,生死离别的时候竟真的有人唏嘘起来。
内里贤妃、宋昭仪统统都落下泪来,那些刚刚进宫的秀女也有几个伤春悲秋起来。
太后笑喟:“还是我这老太婆见的事多,唱戏的得疯魔了才能唱得动人,这看戏的疯魔了,可就是傻子了。”
李谪微笑,他娘才是十足的傻子,别人是看戏落泪,她却是真的疯魔入戏,拿情爱当饭吃了。忍不住瞟向云霁,她正托腮不知在思索什么。察觉到他的注视,忙敛了疑惑,坐直身子。
中场的时候,皇帝离开了。这可叫后宫嫔妃和秀女们大失所望。那些秀女大部分是官宦子女,在宫宴时见过俊朗出众的少年君王莫不内心悸动,得偿所愿入宫来,却一时不得接近,只能暗自懊恼。
云霁认认真真看到一局终了,太后留她和何立德用饭。
“搭着筷子数米,你也疯魔了?”太后没用几口就说用好了,让他们随意。何立德见姑母走了,当下不客气的敲云霁的头。
“我在想,什么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当真是疯魔了,吃饭最实在。”他娘又何尝不是疯魔了,他小的时候,他娘时常抱着他坐在门口,望着外头的大门,指望他爹能出现。身为何家人,他爹自然也有很吸引女人的皮相。在他七岁的时候,终于把人盼来了,却是亲手把她的爱儿抱走。
他看着云霁,看的出来,云霁跟皇帝之间有什么。
“唉,你不会真的疯魔了吧?”
“没有,我在想爱情真的有这么大的力量,为什么我看到的却是处处算计,步步为营呢?”
何立德心道,那是因为你所遇非人。“情啊爱啊的,那都是不用为生活发愁的人闲得闹出来的,搁穷人那里,这就叫过日子。”他娘要有这个心思多好。就不会对惊鸿一瞟,春风一度的人终生不忘了。
“你可真实在。”云霁低头扒饭。
饭后云霁告辞出去,何立德留下想找他姑母想想法子。何太后和亲嫂子不睦,但对何立德的母亲却不知怎的充满了同情,觉得是同病相怜的人。
云霁跟着小太监到乾元殿去。一路还在想她的疑惑。
李谪正在奋笔疾书,他是抽空去清宁殿听了会儿戏,想放松一下,结果着实听不进去。也不知杜生生怎么就那么投入的。
“听说你看完了整场?”
“嗯,看完了,太后留了饭。”
“是么?朕还没吃呢。”
云霁望着那一跺厚厚的折子,想着何立德说的爱情是人闲得闹出来的。也许帝王的情爱就是步步为营处处算计。这么活着不累么?
“当然累了。”李谪没好气的说。
云霁这才发现自己问出口了。看李谪停笔看着自己,“怎么着,你有法子让朕解乏?”宋昭仪倒是有心替他捏捏,可惜手劲跟挠痒痒差不多。不过也难说不是本来就是想弄得他心痒痒的。他对这种费尽心机的女人倒足了胃口。
“我?”
“认穴你总会吧,过来替朕捏捏,手劲得大点。”
“好。”云霁挽起袖子就上前,当真不客气。她在家也替方文清捏过,估计力道得再加大才行。
结果第一下就差点让李谪叫出来,“你轻点,朕又不是木桩子。”
“我以为皇上肯定比我爹得大力些。”云霁陪着笑脸说。跟她爹一样,肩胛紧得跟什么似的。费心费力抢这个皇位来做什么。
要唱什么为了天下苍生的高调她却是不信的。
因为之前脱口而出的话李谪也答了,她便问出来。
“哼,朕只做刀俎,不做鱼肉。”
嗯,这绝对是大实话。
“行了,让人传膳吧。”
云霁出去对采郁说了,很快就有太监抬着膳桌进来。云霁在旁边想起那时候刚进宫,在这乾元殿偷先帝的御膳给李谪送去的事。他那时还嫌口味过于清淡。
“听说你不太乐意跟杜生生去?”
“我、我……”
“想清楚了再说。”
也是,捏造什么怕耽误北苑课程的谎话肯定直接被戳穿。
“怎么,还想去路见不平呢?”李谪一时眉眼俱冷。
“我从没离开过我爹,也没离开过师父你。”这倒是句真话,猛然要离开这么久,还是有点不舍的。“我是想去的,毕竟是长久以来的期望。既然师父说了,那弟子就在此叩别师父。”
云霁知道如果她出声给何立德求情,只能是适得其反,那件事一时半会没有起什么变化,自己也出不到什么力。还是跟杜先生去增长能力,突破体能极限最为紧迫。
“行,有很么要道别的地方别落下了。”
云霁知道这是反话,她要是去跟无衣、何立德道个别,李谪一定让她印象深刻。于是,只去同眼巴巴望着的李凛说了一声。
“小纪,你爬山要爬到几时啊?”
“不知道啊,到顶或者到我死吧。”
李凛赶紧拉住她,“快点说你童言无忌,请过往神明不要见怪。”
云霁望望天,跟谁学的?
57
李谪此时让云霁跟杜生生去斥候的训练基地,有几个用意。第一,云霁的确需要提升体能的训练,不然将来很容易被同龄男子在这方面甩下;第二,把云霁和何立德隔离开,他们走得近他不是不知道,但直接阻止容易引起云霁的反弹。而如果在他兴办的武学讲堂产生什么故事,那他会气到吐血的,当然不能再让他们多接触;第三,接下来一段日子,他势必要纳妃,立后。经由前面两次的事,让李谪起了警觉,这样下去,小丫头一定会跟她离心的;第四,是他察觉云霁在他心头的分量有越来越重的趋势,他也想借由这次分离,来测试一下这个分量到底有多重。
他防何立德,防魏无衣,却丝毫不防杜生生。因为杜生生就只喜欢男人。
他其实也是官宦子弟出身,但年纪尚幼时父亲卷入官场纷争,全家跟着遭殃。李谪知他幼有才名,因为方文清曾着意夸过因弹劾何太师下狱而死的杜御史的幼子。后来辗转把他救出来,他坦言自己被卖了几次,遭遇许多惨事,如今已离不开男人了。
李谪顿觉明珠蒙尘,甚至后悔自己多这番事。他本是要寻一个可用之人,现在却救回一个被特殊手法训练过的绝色丽童。
杜生生何等人,立时便知他这番心意变化。于是表明自己从小心慕梨园,想在这行讨口饭吃。出入官宦士族之家,可以为王爷探听消息。
其后李谪也发现了他的众多才艺,到后来竟把费心打造的斥候交由他管理。杜生生果然也不负所托,十来年下来,两人倒是宾主尽欢。
当下云霁辞别了方文清,又到云府同云霆道别,然后就跟着杜生生启程了。
她是准备赶远路的,哪知就在京郊的一处隐蔽山谷里。
“就这里啊?”我骑马一个时辰就到了。
“就这里啊,你以为哪里?”杜生生让人带着她去自己的房间,休息半日,下午去见他。
杜生生自己练武他吃不了苦,但钻研武学他很有热忱。也乐于看自己的设想在别人努力下变成现实。为了替替云霁找提升体能的法子。他拿着好不容易寻回来的只言片语的古武道配合已知的方法琢磨了月余,最后替云霁定下了一套训练方案。那就是借助外力来开发自身潜能。而他找的这个外力,就是水。水至柔也至刚,可以循序渐进的运用。
“什么?你就叫我游水啊?”云霁至为失望。
“你做是不做?”杜生生手持钓竿,悠闲的问。
“有什么好处?没好处我肯定不做。”
杜生生瞟她一眼,“先把你这么功利的用心收一收。这个可是终生能用的,通过水的力量,让你的状态一直保持在最佳。”
云霁的水下功夫并不好。因为漠北冷得要死,她没有无衣那么厉害,寒冬都敢下水。
第一天杜生生就教她基本的水下技巧,交代她自己日日来练习,然后他就失去了踪影。
云霁将信将疑,好在她内力已有小成,便忍着料峭春寒下水练习。每日都有人将饭菜送来此处。直到七日后杜生生才来验收她的练习成果。
“勉勉强强吧,离我的要求还有距离,不过至少不会淹死了,可以开始潜水的训练。”
云霁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
“你心急什么,早说了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于是开始让她潜水,每日到深水中找出预先藏好的物件,日日不同。
云霁无奈,只有照做。
如此又过了月余,云霁隐隐觉得自己内息是比从前绵长了些。看来真的有好处。
就在她能够真的如鱼得水之后,杜生生给她换了训练场所,直接领她溯流而上,到了山谷深处的瀑布下方。
看着怒吼着落下的激流,云霁问杜生生:“你要我在这里潜水?”不现实吧,直接就被冲走了。
“潜水?不是。你站瀑布下边去,运功抵御,被冲跑了也不用怕,看到没,前面五十米的地方,【奇】我让人横江拦了网。【书】可扎实呢!【网】冲跑了就到那里去捡你。”杜生生无比愉悦的说。
“我好像没有得罪你啊?杜先生。”站到瀑布下去,云霁想想就不寒而栗。她是人,不是木桩子。
“去啊!”杜生生在岸上拿钓鱼竿戳云霁,云霁避让开,“我不去。这到底真是古武道,还是你自己揣测出来拿我做实验的?”
“都有,一半一半吧。你要是放弃,我乐得少一件事。我还不想两头跑呢。”
云霁站在淹到腰的水里,试着往前面走了一步。此处离瀑布不远,阻力相当大。她走这一步已是艰难,杜生生还让她直接走到瀑布下面去。
“再走五步,我算过了你现在走到那里没有问题。每日试着加一步。”
云霁一边运功抵御着水流,一边说:“我怎么觉得我就是你的玩具啊。”
杜生生笑两声,“别出声,看劲气泄了。”
话没说完,云霁下盘不稳,已让氺冲得东倒西歪,忙重心下移,用千斤坠让自己的马步扎牢,然后再试着往前走半步。
杜生生扔条又长又韧的绸缎给她,“绑腰上。”杜生生自忖如果云霁被冲走,他没那么大力气能拉住她。于是在斥候里找了两个武艺高强的女子负责在岸上合力紧握住那条长绸缎。
如此几次,终于达到了杜生生五步的要求。
“好,在这站半个时辰。”
到最后被捞上来的时候,云霁已经全身乏力了。和这激流对抗比跟绝世高手比拼还费内力呢。
她浑身瘫软的倒在草坪上,杜生生把御寒的衣物随手搭在她身上。
“累死了,饿死了。”
就这样,每日前进一小步,站半个时辰,到了第七天,云霁实在无法支撑了,脚下一松,而那两人被绸缎拖了几步,奋力要稳住,结果水流的力量加她们二人之力,再扎实的绸缎也从中开裂,云霁便被激流直接冲走。还幸好缓冲了一阵,不然冲力更大。
杜生生站稳就跑到拦网处,看她面色惨白,被网在渔网中,他不厚道的笑,然后让人下去把人捞上来。看云霁拿唯一能动的眼珠子瞪着自己,他赶紧安慰,“别气馁,别气馁,你已经比我预想的好了。你看再七步,你就能走到瀑布正下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