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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衣老大一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听小懒说完，等小懒说完了哭够了才走近了抬手去点小懒的额心。
小懒记得这是个危险的动作，渣书后期阮紫文费了薛美妍的法力，就是用食指指尖点了薛美妍的额头，薛美妍就从精力充沛、美艳无敌的二八少女修仙者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妇人，什么本事都没了。
但小懒没有躲。
不知道是因为对墨衣老大的信任，还是因为明白他要是真想对自己怎么样，自己根本没法子躲。前几天她躲开了几次并不是她本领大，只不过是他陪着自己修炼呢。
第027章 交换秘密
自从被育儿袋等人偷袭，小懒一直觉得筋骨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束缚着一样难受。她本来以为是吓的，听柳翠说了才隐隐觉得可能是那什么咒法。
此刻墨衣老大点着她的额头，自己筋骨里那些束缚自己的东西也如同被吸尘器吸起来的脏东西一样，朝着墨衣老大手指头的方向飞速的移过去，再从那手指头的位置骤然消失。那感觉麻嗖嗖的，有点难受又有点舒服，很是奇妙。
等他手指立刻自己的额头，身体里的不适感已经完全消失，整个人舒服得不能再舒服了。
“那仙物既然已经不在你身上，我就去玄冥那里找。你我之间的约定就此作废，后会无期。”墨衣老大说完转身要走。
小懒连忙不顾一切的抱住他的胳膊：“怎么能说走就走？合同上明明写着，你要帮着我升上四阶的！”
“你已经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了。”墨衣老大的语气冰冷无情，要是个脸皮薄的听他这么说话恐怕立马就得松手让他走，因为丢不起那个人。
但小懒不怕：“哪有你这么无赖的人？签了合同按了手印居然想违约就违约？休想！你要是敢甩了我，一会儿我就去同掌门师父和大师兄说，让他们加强防备，以后你就休想再玄门来去自如了！”
这威胁她自觉有力，因为她清楚记得墨衣老大是忌讳玄门的。
墨衣老大果然迟疑了一下：“仙物到了玄冥手里，我也帮你解了咒法治了伤，算是仁至义尽，咱们之间的约定根本无从谈起了啊，难道不能自行解除？”
“不能，”小懒把墨衣老大的胳膊又抱紧了些，“我会帮你找回石头，你也必须帮我升上四阶——对了，有人说你给我四阶给少了，那石头不止值四阶这个价，你至少给我九阶！”
“谁说的？”墨衣老大这才回头，只是看不清他脸色。
小懒兀自抱紧他的胳膊：“不告诉你，只说咱俩的交易。你不觉得你这样子在玄门来来去去的太显眼了吗？你不觉得如果有我帮你更容易拿到那石头吗？现在二师叔和师父都对我感兴趣，就算我明日去师父那儿，二师叔肯定也还会再找我——如果你肯帮着我修炼升级，我一定帮你把石头拿回来！”
是不是那一块另说，反正那一块也不是真的。到时候再向七师叔讨一块就是了。
谁知墨衣老大竟冷哼起来：“你以为被玄冥和玄宁都惦记上是好事儿？你以为自己能活几日？你身怀无尽气海，又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儿，他们现在在你身上还有想不明白的事儿所以留着你，你以为能留你多久？”
小懒又被吓了一跳，她觉得自己再在玄门多呆几天真的会被吓出心脏病的：“你知道我在思过崖上是怎么死的？”
“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墨衣老大甩着手想走，被小懒再次死死抱住，“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墨衣老大冷笑了一声：“知不知道又怎样？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连谁跟你说的这石头至少值九阶都没告诉过我。”
呃……
在这儿等着她呢……
小懒仔细衡量一番之后，终于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啦……上次在桃花谷我拿出这块石头玩，心里奇怪为啥你想要它，妖想要它，魔族想要它……”二师叔他们也想要他，“为什么都想要它？甚至不惜为了它一次次攻打玄门？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仙物？后来我就去问七师叔……”
“玄澄知道你有这石头？！”墨衣老大的语气从来都是平淡无奇，从来没像这次这么吃惊过。
小懒自然知道他吃惊什么，但只是懵懂点头：“知道啊！七师叔对我那么好，我自然什么都告诉他。”
“他……不想要？？”
“不想要，”小懒先前不愿意说出七师叔，就是怕七师叔卷入其中，但现在这么说了，反倒是摘出去了，“七师叔就如同我这名字一样，懒，他喜欢吃，喜欢玩，喜欢酿酒，喜欢漂亮，就是不喜欢抢东西添麻烦。”
说到这儿，她忽然想起二师叔道貌岸然说的那几句话，脸上也带了几分笑：“听说修仙者应该无欲无求，那七师叔才是真正的修仙者。”
墨衣老大半晌没有说话，也没再挣扎。
小懒这才想起自己为什么提起七师叔：“现在轮到你了——我在思过崖上是怎么死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墨衣老大立刻问。
小懒气得跳脚：“你是哪家子的老大？你就是个无赖！出尔反尔的无赖！”
墨衣老大的声音里竟带了几分笑意：“我又没说你告诉我那个，我就告诉你这个……”见小懒又要扑上来咬他立刻闪身躲过，声音里的笑意更浓，“要不要咱们再签一纸约定，如果你怎么怎么样，我就把那件事告诉你？”
“不签！”小懒恨恨转身，想立刻离开这儿去找七师叔，可又走不出这真气屏障，气得直拿脚踹。
“修仙之人不该如此。”墨衣老大在后面揶揄他。
小懒故意又多踹了两脚。
墨衣老大声音里的笑意已经非常明显了：“我告诉你一点我知道的，只是别给你误导——然后你摈弃对我的所有偏见，同我一起齐心协力拿回那仙物，如何？”
小懒本来想说，哪里只是偏见？但还得跟他“齐心协力”，不好把关系弄得太僵，只好傲娇的“嗯”了一声。
“我听说那仙物在思过崖上，便偷偷上去寻找。路上看见吴雨辰坐在一块巨石后面发呆，心下便有些奇怪——你知道，他虽只是个洒扫弟子却是玄宁的死忠，想来知道许多玄门的秘密，我便以为他上思过崖也是和那仙物有关。”
小懒忘了自己要跟墨衣老大傲娇，连忙出声询问：“后来呢？”
“他在那儿坐了很长时间，才渐渐起身上崖，跟你聊天说话，还给你一枚丹丸，说是你在山上不能好好修炼，肯定会被大家落下不少，那丹丸是他在丹房做活的时候偷拿的，听说吃一粒少修炼半年……你很欢喜，便吃了。”
第028章 霜华出现
“呵呵。”小懒安静了好久，才忽然笑了一声，“不要告诉我然后我就死了。”
“你没死，”墨衣老大难得极听话的回应了一句，却在小懒瞪大了双眼、满怀期待的转头看他时继续道，“是他走了以后，你站起来溜达，才趴在那大石头上死的。”
“……”
墨衣老大似乎很欣赏小懒小懒受伤后的萎靡表情，说话的语气都有几分欢欣：“我怕日子久了有人上山给你收尸出现什么变故，便立刻召集山中小妖一同去洞中寻找，想着妖多力量大可以一举而得……谁想还是失算了。”随即又似想起什么转而问道，“难道你其实没死，只是暂时昏迷？真的是那枚丹丸激发了你的潜能？”
哼，还是没有霜华有见识。
小懒心里暗暗腹诽着起身：“谁知道怎么回事儿，稀里糊涂的死，又稀里糊涂的活。”渣书里明明说吴雨辰是个老实孩子，对小懒也极好，任谁都能看出他暗恋小懒，只是因为修仙不谈情的规矩才默默隐忍。
渣作者对小配角实在关注太少！
“我帮你找那石头，你帮我修炼。这回不能赖了。”小懒走到真气屏障边缘，用指甲尅着看看是不是能弄破，边弄边跟墨衣老大讨价还价。
墨衣老大微微一笑，那真气屏障便似发威一般将小懒弹射出去，好在小懒现在有了些本事，才不曾摔倒。
“又要陪我玩了吗？”小懒非常高兴，调动真气迎战墨衣老大。墨衣老大看似一动不动，身侧却像忽然多出七八个一模一样的透明影子似的，一同朝小懒扑来！
小懒知道不会伤及性命，因此并不害怕，只是沉着应战。但一人对抗七八条影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小懒不多时便有些气喘吁吁，连忙调动更多真气。
正在这时，小懒觉得自己气海里的凉忽的盛了一下，随后像章鱼一样伸出无数触手，迅速蔓延至小懒的四肢百骸，以至于她的疲倦一扫而空，精气十足，轻轻松松与那七八条影子战斗，不多时便有几条被小懒打得化为乌有，另几个失了依托，阵形大乱，很快便处于下风。
小懒这边却越战越勇，气海里的凉如同永动机一样为她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和精神，几个回合剩下的几条影子便如同被瞬间戳破的气泡一样，噗噗噗的散了，小懒自觉一直不曾突破的阶顶也随之冲散，顺利升上四阶！
“漂亮！”墨衣老大在旁边低声赞许。
小懒心里高兴，以至于福至灵开扑过去跪在墨衣老大脚下叩头：“老大，您收我为徒吧！我会好好修炼，不会给你丢脸！将来也会给您养老送终！”
“呸！”墨衣老大闪身躲过她的跪拜，“我且死不了呢！”
“对啊对啊，老大本领如此高超，定然早就升仙化神，长生不老了，”小懒其实也不懂得升仙化神的凡人是不是像墨衣老大这样，但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即使怎么讨好墨衣老大怎么说，不怕丢脸不怕肉麻，只要他肯收自己为徒，“您多个跟班也好啊？您若收了我当徒弟，自当您说什么我便做什么，你要那石头，我便弄十块八块的给您！”
墨衣老大斗篷一甩，小懒立刻被甩出几丈之外：“十块八块？你这憨子只管说得痛快，谁知心里怎么想的？给我做跟班——哼，你如何给我做跟班？你能不能不再做玄门弟子，如同山上那些小妖精一样跟着我？那才是跟班！此刻我得想着你是不是时间空余，机会合适，挑着你的时间过来找你，我看我是你的跟班还差不多！”
“老大客气了……”小懒如今已经是四阶弟子，小小摔一跤也懂得自我保护，因此除了丢面子，并没有一丝痛感，所以只是怕拍屁股爬起来跟墨衣老大陪笑，“我若是不做玄门弟子，又如何帮老大去二师叔那边拿回石头？我的价值同那些小妖精也差不了多少了。”
“你懂得便好。”墨衣老大背身便走，人影消失的同时真气屏障也瞬间撤了，“每晚子时，灵草药田旁边的那片林子里，我助你修炼。师父什么的还是算了，你高攀不上。”
“呃……”
小懒怔了一怔，随后立即想起方才升级前气海里的凉意，便兴奋得从怀里掏出七师叔给自己的那一小壶桃花醉，换了个四下无人的灌木丛后低声呼呼霜华：“霜华！霜华！姐姐给你留了桃花醉！”
她这样叫了几声，就觉气海内凉气慢慢升腾至肩膀，又慢慢沿着肺经钻到手心，再慢慢在无名指上聚集成盈盈欲滴的雪水样水滴，那水滴越来越大越来越重，最后终于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化身出毛茸茸的小白狐。
小懒兴奋得几乎跳起来，只是怕被人发现才极力忍耐住。她极小心的双手捧着把小白狐抱在怀里，发现小白狐早没了当日的精神，双眼半睁不睁的，全身软塌塌的没有一丝力气，不但身上瘦了，连毛色都没了光泽。
“霜华，”小懒心疼得无法与言语表达，想了半天才问，“我的血对你有用是不是？要不要喝一点？”随即忍着疼咬破了食指将血珠喂到霜华嘴边。
“笨蛋，”霜华弱弱的说了一声，“你的血不是这么用的。”
“那怎么用？”小懒问的时候想起了霜华从前说的“心头血”这三个字。这三个字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一篇她极爱极爱的仙侠小说里，女主白浅就每月一碗心头血喂养自己的师父墨渊，只是不知道那血是怎么取的，又是怎么喂的。
霜华却没力气给她解释，只是前面的小爪动了动：“桃花醉呢？”
一句话气得小懒又想哭又想笑，却毫不迟疑的将那桃花醉送到霜华嘴边。霜华尖尖的鼻子动了几动，却怎么都喝不着，急得口水都似流出来了。小懒更是哭笑不得，只能如同抱婴儿一样抱着它，再将那酒壶倾斜着慢慢、一口一口的喂。
“真好，”霜华喝了几口便来了精神，虽不能动，贫嘴还是不曾耽误，“若一直这么病着，也不错。”
小懒被他气得倒了一大口，小白狐胸前的毛儿立刻便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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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夹缝求生（一）
霜华虽然重新出现，但还是虚弱得如同刚刚患了一场大病，是实在馋嘴才撑着要喝小懒的桃花醉。现如今被小懒故意泼得毛都湿了，哪有不急的道理？
“臭小懒！”可惜他大病初愈，虚弱得连骂两句都听起来软绵绵的，“等小爷好了，有你的好看！”连尖尖嘴巴旁边的几根白色的小胡子都气得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