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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楚幽与箫凤皆是一怔,就在那人倒地的瞬间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
箫凤微微眯起眸子,侧首望着几丈之外的树丛,袖袍内的五指蓦地收起。
月随着箫凤的视线朝树丛望去,不由得替行刺之人捏了把冷汗,敢在他们楼主眼皮子底下
杀人,这行为无异于自杀。不,说自杀还太轻,准确来说,无异于自残。
落楚幽的眼底也滑过一抹可惜,毕竟他也是追查好久,才有了这条线索,这么容易被剪断
,恐怕又要重新开始。
箫凤移回眸子的时候,发现落楚幽正望着自己,他讽刺地勾起唇,“王爷该不会以为是在
下找人演出了这么出戏,故意斩断线索?”毕竟,在落楚幽心里已经认定了他是杀害那些狗官
的凶手。
落楚幽笑了,“箫楼主多虑了。”毕竟,箫凤不会作出这种一眼就能拆穿的鬼把戏。
箫凤淡淡地收回视线,甚至没有看落楚幽身旁的衣衣一眼,悠悠地敛起袍子拂过几乎及膝
的草丛,从两人身旁施施然走了过去。
衣衣抿着唇,低头望着自己埋没在草丛里的脚尖,脸愈发苍白。
直到衣袍摩擦草丛的响声愈来愈远,她才蓦地回身,不顾一切地朝那道悠然前行的背影跑
去。
“站住!”她跑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才喊出两个字。
可是眼前的身影没有止步,依旧缓缓前行。
“箫、凤!”
那道身影行得缓慢,她跑得飞快,可是不知为何,距离却愈来愈远,无论她在怎么用力的
跑,还是无法追赶上眼前的人。
突然,“啊!”
奔跑的娇小身躯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倒,突然朝前倾去,摔倒在草丛里,不见了身影。
远处的背影只停顿了一瞬,继而又抬步继续前行。
衣衣倒在草丛里,抬起脸儿没有看到箫凤那瞬的迟疑,只看到那道身影没有丝毫留恋的愈
行愈远。
“衣衣。”
身后落楚幽担忧的声音淡淡飘来,始终在眼眶内打转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看看。”落楚幽蹲下身子,动作熟稔地撩开她衣裙的下摆,看到膝盖上渗出一片刺目
的红。
落楚幽蹙起眉,低叹一声,“我抱你回去上药。”
见衣衣不语,只是低着头落泪,他无奈地将她打横抱起。
忽而听到她低低地轻喃,“疼……”
他顿了顿,“上了药,就不疼了。”
“疼……”她纤细的胳膊圈住他的脖颈,将脸儿埋在他的颈窝,“楚君哥哥,怎么办……
好疼……”
落楚幽怔愣了一秒,继而反应过来她指的什么,很快又恢复了淡淡的表情,被长睫掩住的
眸子逐渐浮上哀伤,“等伤好了,就不会再疼。”
一股深沉的震悸,恶狠狠撼动了下他的心口。
好不了……
是啊,有些伤是永远无法痊愈的。即使伤疤结痂,受伤的痕迹依旧存在。
如果能够痊愈,他的心此刻为何还会因她而痛。
·
月端着茶盘走进园子,远远地,看到树下那道修长艳丽的身影。
他始终不明白,这样集美貌、权利、地位于一身的箫凤,为何总是会流露出不经意的脆弱
与孤寂。
直到箫凤侧首朝他看去,月才恍觉自己方才的失态,急忙上前,“楼主,茶水。”
“嗯,放进屋里。”
月放下茶盘走出房间,朝园外迈去的脚步越来越缓慢,踌躇片刻,最终还是返回箫凤身边
,“楼主,昨天您与衣衣姑娘分开后,衣衣姑娘又被劫回了芙蓉庄。”
箫凤蓦地回首,“为何现在才说!”
月垂首,“因为、因为昨日将衣衣姑娘劫回芙蓉庄不是芙蓉晴的主意,是十八王爷意思。
”
听到衣衣被劫持的一瞬间,他的心狠狠揪起,继而想起方才见过她,才反应过来她已无危
险。
落楚幽,恐怕原本是想要救衣衣的,没料到衣衣已经出了芙蓉庄,结果反倒凡此一举。
是啊,他究竟在担心什么,无论她遇到什么危险,落楚幽始终不会弃她不顾。
哪里有他担心的份?
这个认知,万年前他就应该有,可是居然至今还是无法改掉这个毛病。
似乎只要与‘栾衣’两字沾上边的事情,他就无法冷静的思考。
“那、芙蓉庄?”月不太确定,对于芙蓉庄箫凤究竟是什么态度。
手
“等这件事查清楚,无论芙蓉晴是否被冤枉,芙蓉庄都不可能存于江湖。”箫凤转身朝屋
内走去,淡淡的交代这月近几日的事情。
“是。”月看着在眼前关上的房门,一阵出神。
楼主在意的,果然还是小主子。
只因为芙蓉晴劫持过小主子,芙蓉庄就注定要毁于一旦。
只是,他不明白,分明就非常在意对方的两个人,为何会闹到如此地步?
妖恋·凤箫吟 卷五·竟夕起相思 第120章
衣衣站在花园里,面色踌躇,小小的脚丫一会儿迈出一步,一会儿有收回,似是被什么困
扰着。
正犹豫着,一股清新的甜香随风淡淡飘来,她盯着花朵眸子轻闪,从方才的考虑中回过神
来,逐渐黯然的眼神又似被另一问题所困扰。
每每闻到这淡淡的甜香,她的心就被内疚盛得满满的,连喘息都困难。
徐缓的脚步声愈是接近,那股香气愈是浓郁,浓郁到让她心痛。
这熟悉的味道,逐渐时时刻刻得提醒着她,她的命是楚君哥哥拿自己的心换来的。
她的命,不在自己手中……
一个连自己的命都无法掌握的人,拿什么去争取自己的幸福?
落楚幽在几步之外停住,望着眼前出落得愈发轻灵娇俏的人儿,心悠悠地荡漾。那因思念
而变得削尖的脸儿,还有白皙如上等珍珠的肌肤……落楚幽的视线逐渐落在那樱红的唇上,缓
缓垂眸,像是害怕着什么……
那突然涌出胸口的剧烈情绪,在瞬间一下子迸出胸口,闭上眼,似乎就能听到从那柔软的
唇瓣吐出的每一声“楚君哥哥”。
听到脚步声消失,衣衣侧首望去,看到落楚幽垂眸静思,眉宇间流淌着的淡淡忧伤,让她
想起曾经那些不堪的记忆,心、不由得抽搐起来。
落楚幽抬眸,捕捉到她匆忙避开的眼神,那眼底有着深深的自责,他轻轻一笑,知道她有
开始在心里懊悔。
“在犹豫什么?”他修长的指拂过她额前的刘海,问的低柔。
她就知道,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楚君哥哥。”她抬起眸子,坚定地望着他,语气却略显犹豫,“我、要去找他。”
拂过刘海的指僵了一瞬,随即收回。
他垂眸望进她乌黑的瞳眸,俊雅的面容稍显落寞,“衣衣,如今想起一切的他,已经不是
万年前的那个他。”
纵使心底已有这样的认知,被落楚幽这样明明白白的点破,她的身子还是僵了僵,须臾后
,坚定地点点头,“我还是要去找他。”
“他这样好强的人,是不容许回头的。”落楚幽的眼眸已经淡到没有焦距,袖袍内的指尖
微微颤抖,用尽极大的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澎湃不甘的情绪。
“我明白,我都明白……”
“即使他已经不是那个爱着栾衣的箫凤,你还是要去么?”
娇小的身躯猛然一震,乌黑的眸子已经凝注水雾,却依旧倔强地摇着头,“对不起楚君哥
哥……”
“万年前,是我把他丢了,现在,我要把他找回来……”
她要找回那个爱着栾衣的箫凤。
落楚幽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起颤抖的拳,尽量不泄露自己的情绪。
就在衣衣抹去眼角泪水,擦身而过的瞬间,落楚幽缓缓睁开眸子,那往日里温柔的眸子此
刻一片沉静,沉静到可怕。
“衣衣。”
离去的脚步止住,似乎能预料到他接下来的话,她抿着唇闭上眼,微蹙的眉间逐渐凝起绝
望的痕迹。
他自我厌恶地闭上眸子,“永远要记得,你的命,是我的心换来的。”
他真得不愿用这样卑劣的方法将她留在身边,可如今,除了恩情,他再也没有留下她的理
由……
衣衣仰起头,缓缓睁开眸子,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远方的树梢,唇角却一点点地勾起微笑
的弧度。
他还是说了这句话……
绝望的同时,忽然也有种解脱的感觉。
她欠楚君哥哥的已经太多太多,真的不应该再自私下去……
她努力地压下胸口宛如千锥万刺般的疼痛,笑着慢慢道,“楚君哥哥,给我三个月的时间
。”
凌乱而无章的脚步声愈来愈远,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细微的声响,落楚幽这才慢慢地、慢
慢地睁开眸子。
他的眼底并无喜悦,有的只是如古井般的沉静。
他深知,纵使他开口将她留在身边,她也不会有一句怨言,更不会对他冷眼相待,所以才
有了方才自私的挽留。
然而,用恩情将她捆绑在身边,这就是他要的么?
如果这是他要的结果,心,为何还会这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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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衣失魂地走出楚幽暂且落脚的园子,不多时,已经将所有的消极情绪重新装进心里,决
定以积极的心态面对未来的三个月。
毕竟,三个月的时间,一眨眼就会过去,而她,还不知能不能在三个月内找回曾经那个对
她宠爱万分的箫凤……
振奋起信心后,衣衣凭着自己的记忆,摸索着有些印象的道路,朝箫凤落脚饿地方找去。
“嘿,小姑娘,去哪儿?”
衣衣看着眼前吊儿郎当的男人,已遇过不少事情的她知道自己似乎碰到了麻烦,脑袋还来
不及迅速地运转起来,就见左右又出现两个不怀好意的男人。
什么世道!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这几个人也敢如此放肆?!
怪不得楚君哥哥要来宁都查案,看来宁都的确该治理了。
“让开。”因哭过的缘故,努力瞪着的双眼显得脆弱很多。
“哟呵,小姑娘脾气倒是不小!”
衣衣蹙眉,看着气势汹汹的三人,以及周围冷漠绕道而行的路人,心逐渐冷下来。
周围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帮忙?!
“你们要什么?银子我没有。”她的确没有银子,不管是跟凤还是楚君哥哥出门,她从来
不带银子。
终于路过的行人中有一人脚步逐渐停住,侧首朝衣衣的方向望去,不确定道,“……衣衣
姑娘?”
衣衣诧异地侧首望去,看到一身白袍的李士,虽是芙蓉晴身边的人,她心底却松了口气。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毕竟这个人曾在芙蓉晴手下救过她。
她笑着松口气,“是。”
李士空洞无波的眸子朝拦着衣衣去路的三人方向‘看了看’,“遇到麻烦了?”
“对。”衣衣不由得佩服,盲人的感觉,真是出奇的好。
李士转身朝衣衣走去,待走到衣衣身边,原先因李士一身纯净气质而失神的三个人这才看
清原来是个瞎子,又重拾气焰,“我说这位兄弟,英雄救美也要看情况,你说你一个瞎子凑什
么热闹?!”
“哈哈——哈哈——”
衣衣蹙着眉,握起自己的小拳头,恨不能上前将那三张扭曲的嘴脸揍坏,“你们闭嘴!”
反观李士,倒是淡然,只微微一笑,隔着袖子握住衣衣的胳膊,“走罢。”
李士的举动好似对面三个人不存在,这样的忽视轻易地激怒了三个方才还哈哈大笑的男人
。
三人眼底迸出愤怒的火苗,不言一句,其中一人已超李士扑了过去。
“小心!”
衣衣一声惊呼还未落音,李士已轻巧地用胳膊挡住衣衣,一个侧身,另一只手反手捉住挥
来的拳头,只轻轻一拧,便听到一声哀嚎响起。
另两人接连扑上来,却被李士三两招便撂倒在地,各个趴在地上求饶。
衣衣虽见识过李士阻止芙蓉晴的巴掌,却仍是没有料到,作为一个盲人,李士的武功远远
超出她的预料。
那么干净利落的动作,她几乎要以为他是一个正常的人。
“还好么?”李士抖抖衣袖,向衣衣询问。
“还好。”衣衣讷讷地回答,见李士已转身离去,急忙跟上,“你这是要去哪?”如果她
这几日的功课没有做错,这个方向应该是出宁都的,她要不要提醒他,他走反了方向?
李士走进一家路边茶馆,“玄都。”
衣衣跟上去,“你去玄都做什么?”
话才出口,就觉自己多嘴了,急忙摆摆手,“不用回答,不用回答,呵呵。”平日里跟凤
和楚君哥哥一起久了,被纵容地总是喜欢刨根问底。
李士似是并不在意,笑笑道,“你怎么总是有那么多麻烦缠身?”
“啊?”衣衣懵懵地看着李士,“我哪里有那么多麻烦?”
“第一次在路边,我从马蹄子下救了你;第二次,从芙蓉晴手下救了你;这次,又从三个
地痞手中救了你。我只见过你三次,就救了你三次,你说你麻烦不多了?”李士压下口茶,含
笑‘望’着目瞪口呆的衣衣。
“原来,那个时候救我的人,也是你啊……”真够丢人的,自己似乎还真的总是遇到麻烦
。
李士结了帐,徐徐起身,“我也该走了,后会有期。”
衣衣匆忙喝下手中的一杯茶,朝李士的背影挥挥手,“那、慢走。”
李士走到茶馆前方十几米开外的小巷时,里面走出一道笔直的身影,缓步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