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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章 真相 七
更新时间:2014820 1:04:10 本章字数:2069
我的双眸微微一敛:“恨?为何要恨?毕竟,我也瞒了很多事情,不过两清而已。”如何不想恨?只是掺杂着爱情的恨,又能深刻到怎样的地步?
我努力过,曾竭尽全力地付诸全部的恨意。却无论如何,也恨不起来。可即使如此,我们两人之间,终究,还是隔着太多太多的阻碍……
应莫幽神色微微一滞,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神色陡然变得紧张起来,继而,小心翼翼地开了口,这个问题,似是无关紧要,可又仿佛注入了全部的力气——
“既然你也是璃刹王,那么,几百年后的璃刹阁,同今日,有否不同?”
我的眼角稍一上挑,接着,低眉抬手,顺了顺袖口,语气,却是漫不经心:“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我想,你会感兴趣的。”
应莫幽蹙起了双眉,仿佛除了这个问题,其他一切的答案于他来说都毫无价值。
我并不在意,兀自说道:“典籍记载,璃刹阁最初成立并且发展达到鼎盛的时期,是在岳轩王朝。”平静无澜的陈述句,却使得一旁的应莫幽与付君言,皆是一怔。
勾唇一笑:“可恰恰也是在岳轩王朝,璃刹阁曾遭遇过大规模屠杀,致使解散,直到它消亡近一百年后,才由当时幸存下的璃刹阁徒众,重新组成璃刹阁,再经过几百年的发展,才有了我所在的璃刹阁。”
应莫幽心下一沉,同时,却也隐隐松了口气:这么说,经过几百年的时间,璃刹阁内很多东西早已流失,那么,那条诅咒,应该也已经,没有了吧……
应莫幽又看向我,却始终没有勇气开口,他怕,得到的答案,会让他万劫不复。
付君言一直没有开口,听到这儿,他这才神色复杂地问道:“你是说,璃刹阁曾遭受过灭顶之灾?”
确实,能够让如此恐怖的璃刹阁覆灭,那究竟是要多么可怕的力量才能做到?
称其为灭顶之灾,一点也不为过。
“遗憾的是,古籍上并未更为详细地记载此事,所以,我也无法告诉你们,究竟是何人所为。不过……”我停了一下,目光里透出隐隐的玩味,“你们,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吧?”
应莫幽与付君言下意识地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找到了答案。
我笑了笑:“既然话都说得这么开了,你们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付君言转过头,苦笑了一声:“不,因为你知道的太多,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隐瞒你的了。”
我不甚在意地颔首:“确实,不过,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片刻,“你们,曾经的,一切。”
付君言的神色终于完全平静下来,他缓缓抬头看了眼应莫幽,神色是淡淡的温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宁和:“你真的想知道?这恐怕,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应莫幽的眸中掠过点点心疼,可是他却没有开口阻止,因为,他也想知道,这么多年,付君言究竟过的怎样。他也想,更好地了解付君言。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曾经对他无话不说的付君言,早已经紧闭了心扉,将一切,都藏在最深处的黑暗角落。
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痛苦,这些年来,他的辛苦可想而知。
我看着两人,心中既有欣慰,也有丝丝的惆怅,说不出缘由。
付君言的目光稍稍移转,落在了内院一角的一棵梧桐树上。
入秋,湿冷的空气中渗着丝丝的寒意,满树的梧桐花,早已失了往日的色泽,清风拂过,纷纷打着旋儿,萎靡着凋零而下,像是一场绝望的挽歌。可他的目光,却落在遍地的梧桐落花之上,那尘封已久的记忆,便仿佛如同旧日的画卷,伴着这淡淡的花香,一点点展现于他的眼前……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一章 梧桐树下 一
更新时间:2014820 1:04:10 本章字数:1615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清越的吟诵,一声一声,一句一句,不高不低,透着丝丝的懒散之意。
彼时正值新春,梧桐树叶还是淡淡的浅绿,第一缕晨光正落在它粉紫色的花瓣之上。树下,是一张小桌,桌上摆着棋局。一名白衣少年斜斜地倚在树干之上,左手执书,正漫不经心地缓缓轻读。
右手把玩着一枚黑子,神态随意。他的目光似是落在书本之上,却又总时不时投向不远处的院门,精致的眉宇中隐隐显出了些许不满。
那白衣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明眸皓齿,一身白衣,头上只松松地挽着一个发髻,偏却衬得他的容貌邪魅至极。
又过了片刻,终于,少年的目光变得极为不耐,他抬手将书摔在桌上,神色不悦——
“气死我了,竟然还没来!”
可下一瞬,他却倏地想起了什么,忙垂下头查看桌上摆着的棋盘,却见那书虽砸得略微偏斜,但到底还是打乱了几子。他忙将书拿开,小心翼翼地重摆棋局,每一个动作,都是仔细无比。
可他生来不喜下棋,布局解局都是费力无比,几枚棋子,生生是耗了他半柱香的时间。
等他总算将棋局重新布好后,才觉得身边有人走近。他略带惊喜地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另一抹淡青色的身影。
他失望地叹了口气:还是太心急了,那人走起路来从没有脚步声,自己怎的竟给忘了?
淡青色的身影,是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也是那人指派唯一一个来伺候自己起居的人。
他记得,他在阁内的名字,是叫暗粟。
他总觉得,这个名字太过阴诡,实在是与男孩的身份联系不起来,只是那男孩年纪虽小,可面色却终日阴沉,心事重重,若是如此看来,倒也是有几分相配。
暗粟端着茶托,缓步走向小桌。他见付君言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自己,神色未变,仿佛习以为常一般,来到桌前,将一盏茶呈于付君言面前,只字未语。
付君言随意地结果杯盏,目光也不过流连片刻,便再次移开。
暗粟站在一旁,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年龄虽小,可容貌已是极其清秀,再配上沉静如水的眼眸,恍然间便给人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
暗粟将付君言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中,他的嘴角轻轻勾起了一抹笑容,开口,语气已是熟稔无比:“何必如此耗下去?你已等了三天,他是不会再来了。”
付君言听罢,猛地将茶盏掷于桌上,神色愠怒:“不会的!他从来没有生过我的气,就,就算生气了,每次不到三日就会重新找我,这一次,也是一样!”语气虽强硬,可越到后面,声音就越是低了下去。
言毕,连付君言自己都没了信心,他泄气地将身子靠在树干上,眼神空洞,低低地问了一句:“我这次,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二章 梧桐树下 二
更新时间:2014820 1:04:10 本章字数:2318
自己的父亲是副阁主,并且与璃刹王交好,为了能更好的辅佐将来的璃刹王,他从七岁起便被派来与那人同住,一住,便是八年的时间。
他们两人,就在这一方小小的院落之中,度过了长达八年的光阴。每次训练后,满身都是伤痕的他们就会在夜里相拥在一起,一起流泪,默默承受疼痛,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就能传达心中的信念。
即使是副阁主的候选人,他从小接受的训练也从不比那人少。而璃刹王与父亲,为了锻炼他们的能力,早早的便不再过多管束,每日的训练,也渐渐的从被迫接受到可以自行选择。可是他们都明白,如果不去训练,那么自己的未来,将会是一片黑暗。
所以,他们依然日日不落,坚持修炼。直到,三年前,当所有的初级训练都完毕之后,即将进入中级训练时,那人却再不让自己随他一起同去。
而他的训练,也彻底与其他人断开。每次去训练场地时,永远只有那人在身边,从前那些日子,偶尔还会有几个修炼拔尖的人会与他做伴,可现在,没有其他任何人。
不过,这也无所谓,他只要看到那人就够了。
可更令他不解的是,不仅是训练,那人甚至对自己下了禁足令,没有得到允许,决不可擅自出去。每次训练也必定是他带着自己。而且态度强硬,不容反抗。
他的性子本就耐不住,也曾偷偷出逃过,可每次都被对方抓了回来,还会神色严肃地训斥好久。他问过那人,为什么不让自己出去,可对方一直都不肯正面回答自己,如此几次后,他便也不再执着了。
久而久之,他想出去的念头也渐渐打散,只乖乖地呆在这小小的院落之中,日日看书喝茶,以作消遣。还有就是,等他过来。
仿佛,每次只要有他陪伴自己,时间就总是过得不那么缓慢,不那么乏味。可自己,终究是惹他生气了。
付君言叹了口气,几日前偶然间从书中得知一种奇诡的植物,名为双子毒果,据说此物极其珍贵,五十年开花,五十年结果,即使璃刹阁内,也仅有一株,服下它的人,即为母身,十月怀胎后,便会产下子身,母子两身联手,便可傲视武林,无人能敌。
他登时便感了兴趣,央求着那人带自己去看。可对方毫不犹豫便拒绝了自己,不带丝毫转圜余地,他说,此物在禁地,禁地为璃刹阁禁区,连璃刹王都不能随意进去,他怎可破例?
从小到大,无论自己要什么对方都会答应自己,如今,不过因为那地方是禁地,竟然就拒绝了吗?还拒绝得如此干脆。他气极,便趁那人不在之时,偷偷溜出院子,朝禁地走去。
只是没想到在半路便被对方抓了个正着,那人似乎头一次这么生气,他甚至不开口说一句话,只一把将自己扔回房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直过了三天,也没再回来过。
付君言的眸子黯了黯,心中渐渐泛起了委屈:不过是想要去禁地看看而已,不想他去,他以后不去就是了,为什么要不理他?
暗粟见他这副样子,便也不再说什么,三天里他已不知多少次露出这种表情了,便淡然地转身,离去。
付君言的目光又落在棋盘之上:他不喜下棋,那人却说,下棋是最好的消遣,硬逼着自己去学,虽然对方总让着自己,可他却从没有一次胜过那人。
而面前的这一盘棋,是他们最后一次对弈后留下的残局。残局无解,凭他的本事,确实也没法解开,可他就是凭着记忆摆了下来,尽管很多枚子都不记得位置,可依稀也能看到当日的轮廓。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想着,能找一点两人之间的回忆,见不到对方时,总归还有个念想。可是,他真的,不愿意原谅自己了吗?
想到这儿,付君言心中酸楚不已,不知不觉,泪水便盈满了眼眶,仿佛从前的许多次一般,只要他流泪,那人就会轻轻地替自己拭去眼角的泪水,朝他露出一抹温软的笑容,低声地安慰,抚平他内心的悲伤。
但从今往后,再不会有人如此对他了吗?
眼泪一滴滴滑下,落在棋盘之上,溅散开来。微风拂过,上方的梧桐树叶随之摇晃,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一双黑色长靴悄无声息地来到付君言面前,伴随着一声的叹息,继而,是带着几分无奈的语气:“不过几日未见而已,怎的就哭成了这样?”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三章 梧桐树下 三
更新时间:2014820 1:04:10 本章字数:2189
付君言的身子猛地一颤,他甚至来不及收住眼泪,便难以置信般仰头看去。
一袭紫色镶边长袍,逆光而站。清晨的阳光不算刺目,暖暖细细的光线,却勾得他的轮廓愈发清晰起来。
付君言“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怔怔地望着应莫幽,眼角尚残留着泪痕,湿润的眸子里尽是惊愕。
应莫幽又微微叹了口气,抬手,缓缓帮他擦去眼角的泪痕,语气透着淡淡的关切:“我回来了,不要哭了。”
温热而又熟悉的触感,使得付君言眼眶发酸,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一滴滴地流了下来,他张了张口,顿了许久,这才哽咽道:“我以为,你不会再原谅我了。”
应莫幽勾起一抹微笑,伸手将付君言轻轻揽入怀中,另一只手继续为他拭去眼泪,语气是极致的宠溺:“怎么会,我从来,都不会真正的怪你。”
明明只与他相差一岁,却偏偏矮了他一头,甚至脸色,也透着隐隐的苍白。应莫幽不禁在心中叹息一声,将手臂收得更紧了一些。
付君言的眼泪依然在不停地掉,他哑着嗓子问:“你不生我的气了?”
“不生了。”应莫幽帮他顺了顺鬓角散落的长发,淡淡回道。
谁知付君言却哭得更凶了,他抽着气保证:“我知道,你生我的气,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我以后再也不出去了,我一定不会再惹你生气,只要,只要你别像这几天一样,不理我……”他真的好怕,就这么失去他,每次只要一想到这里,心就痛得无法自持。他不是个爱哭的人,小时候受过多少伤,甚至那一次整条手臂都折断,他也没有掉过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