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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玛不上早朝吗？”弘时看着外面的天边，已经不早，若是因自己而误了早朝，怕是又不知要出什么事来，便出声提醒。
“嗯，这就去。”雍正帝随口应着，视线却没从弘时身上离开。
“皇。。阿玛。。”弘时被雍正帝漆黑的双眸紧盯，浑身颇感不自在，低头看了看，没发现不妥，便开口问道：“皇阿玛，儿臣可有何不妥？”
“无事。”雍正帝这才将视线转移，招来外面候着的高无庸进来伺候。
“时间还早，”雍正帝看着正自在那里揉额头的人，开口道：“先躺着，一会把醒酒汤喝了。”
“皇阿玛。。。”弘时承认，自己开始贪恋这种洽似寻常的相处了。
弘时觉得，与其去猜测面前的人是【谁】，不如好好享受着现在的时光。
而且，他不能忽视，自己喜欢这种相处的喜悦。
被人宠，被人在意，被人疼爱的感觉。。。果然像是毒药，让人欲罢不能。
有的时候，弘时能从这人身上感觉到那个人的威严，却又会有不经意间，好似看到了八叔的体贴和温柔。
矛盾的存在，却让弘时明白，他喜欢与这个人相处。
也只是因这个人而已。
无关他是不是弘历，无关他是否是那个人。
从一个全新的角度去看，会发现，有这么一个阿玛，真的。。。。很不错。
也许，可以试着，慢慢接受，慢慢的。。。当他是自己的阿玛。
“嗯？”雍正帝听得弘时的声音，状似不在意的随口应着。
“昨日，儿臣喝醉了。”弘时说到这，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雍正帝一眼。
也许是想通了，也许是真的放下了。。。
所以，现在的相处，弘时再没了往日的假面，倒是带有几分真心，而又因为想通了心事，人也显活泼不少。
“嗯。”雍正帝看着面前心情明显好了不少的弘时，心里却开始不好起来。
这个孩子，在过去的自己面前，从来不会露出这个表情，从来不会用轻快的语调对自己说话。
是从来没有吗？
不知不觉间，雍正帝皱起了眉头。
“皇阿玛。。。”弘时看着雍正帝皱起眉头，以为自己昨晚醉酒后又做了什么，于是，更加小心翼翼的问道：“儿臣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有。。。。”雍正帝看着弘时的表情，心里更加的不快，也起了坏心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表达的意思就是。
雍正帝做为皇帝，他不后悔，他的行为也是正确的。
雍正帝做为一个父亲，他会有心痛。
但世间最缺的就是早知道，所以才会有这么许多的遗憾。
如果弘时不去亲近老八，如果雍正帝的性格别这么的。。。
而造成雍正帝性格的德妃不那么偏心。
如果他们父子多点沟通。。。
如果雍正帝不是皇帝，那弘时不会成为阻碍。
如果弘历没得康熙帝抬爱。
因为雍正帝是皇帝，所以亲情与天下之间需要的平衡就不可能存在。
如果弘时没有亲近老八，他的结局也不见得会怎么好。
因为雍正帝有个好爹，因为他是经历了九龙夺嫡才登上的皇位。
所以，雍正帝对此会很忌惮。
如果弘历不是这么多疑。。。
太多的如果了，可惜，一切都无法挽回。
73
73、父与子 。。。
“儿臣做了什么？弘时听得雍正帝的话，心里一惊，暗道难保自己酒醉后说了什么混话不成。
“你抱着朕不松手，”雍正帝满意的看着面前的弘时脸上纠结的样子，接着又笑道：“还闹着要朕哄你才肯睡。”
“儿臣有罪，拢了皇阿玛，”弘时听得了雍正帝的话，恨不能找个蚂蚁洞把自己埋了去，以前也没见有这毛病，却说这醉酒之事，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莫不是变成了十二阿哥，这习性也变了不成？
这边弘时紧皱眉头，一脸费解的样子，而那边雍正帝却终是笑得笑出声来。
“皇阿玛。。。”看着面前人脸上笑意，总算是知道自己被耍了，略显恼怒的出声嚷道：“你欺负儿臣。”
“。。。。”雍正帝看着面前活力十足的少年郎，和自己印象里的弘时相差甚远。
若不是知道了他是弘时，怕是根本不会相信，两个完全不同性格的人，竟会全是一个人。
还是说，以前的弘时在自己面前所表现出来的，不过是另一面。
有那么一瞬间，雍正帝好像回忆起了过去某个画面。
曾经皇阿玛设宴，那时雍正帝远远的看着跟着老八一起，谈笑风生。
那个时候的弘时，眼睛炯炯有神，对着老八也是一脸濡慕之情。
嫉妒吧。
雍正帝那时候不承认那是嫉妒。
那个时候，只认为是背叛，自己的儿子，投好于自己最大的近敌，这是一种背叛，深深的伤害了雍正帝的心和自尊。
被背叛的雍正帝被憎恨而迷失了双眼，没有去问及原因，没有追其根本，只是对于背叛的弘时，做出了疏远和隔离。
即便是现在的雍正帝，对着弘时的感情也是很复杂的，就算是知道了这孩子对自己的濡慕之情，却终是错过了。
想着过去弘时与自己相处时的应付与冷漠。。。
不对，以前的弘时也有过这种表情，这样清澈的眼神，这样欢快的语调，这样对着自己耍赖撒娇。。。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差了。
因为老八吗？
雍正帝隐隐的感觉并非如此，像是忘记了什么，像是遗漏了什么。。。。
最终，却变成了只是表面上的疏离，做做样子的客套。
明明是父子，却形同陌路，直至自己将他削去宗籍、又逐出宫廷。
当初自己下旨让他成了老八的儿子的时候，心里是有一分快意的吧。
雍正帝到现在都还能回味起过去的感觉，那个时候所想的，便是即是你这么喜欢你的八叔，不若你去做他的儿子吧。
看着面前的小人，曾经的弘时，还是少年的弘时，也是这般表情看着自己，也是这般。。。用着仰慕的视线看着自己。
回想过去发生的一切，却已是物是人非，抬头摸了摸弘时的头。
没想到，竟好似又回到了原点。
只是，此时的雍正帝还是不能明白，自己是因为嫉妒弘时对老八的亲近，还是气愤于弘时对自己的疏远。
当然，这种话雍正帝是不会问出来，事实上，雍正帝根本不想让弘时知道自己是谁。
因为向赏罚决断的雍正帝在这个时候胆怯了，是的，他承认，他怕了。。。
他不知道，弘时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会不会愿意亲近自己。
还是。。。。眼前过去的弘时与曾经初见变成十二的弘时，又因此想到背受弘历冷漠的永璂。。。。
弘历那个不省心的东西，也是个蠢的！
雍正帝这边像是找到了怒火发泄处，在心中暗骂弘历的不是。
而这边的弘时，却觉今天的弘历好似与往日里不太一样了。
总感觉。。。更加亲近了，或者说，平易近人？
“皇阿玛。。。”看着雍正帝现在的心情不错，弘时便再次开口。
“嗯？”雍正帝看着面前的弘时，咬着下嘴唇，抬头怯怯看自己一眼的小样子，竟和他儿时做错事等罚一个样子，心里感慨世间万千，佛祖保佑，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何事？”
“皇阿玛。。。儿臣可还说了什么不敬的话？”弘时认为不把话问清楚，就像是把柄落在旁人手里，又怕面前人明明知道，却是笑里藏刀，不说明白，只待时机到了，给自己背后一刀，想到这，眼睛更仔细的看着雍正帝的表情，誓要看出一二来才罢。
“。。。”看着因为心虚，眼神犹疑的弘时，雍正帝起了逗弄之心，嘴角上扬，接着说道：“你让朕不要丢掉你。”
“。。。。”弘时没有想到，只是单单这么一句简单的问话，自己不是早已死心，却是被面前人轻易说出口的瞬间，心里像是一刀伤疤再次裂开了。
“弘。。永璂，”雍正帝也没有想到，只不过是一句话，面前的弘时脸色瞬间变的惨白，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好像随时会倒下，担心失措之下，显些叫出了那个名字。
“永璂，皇阿玛不会不要你。”雍正帝即便是已经知道了，自己曾经的作为，对面前这个孩子的心里有着多大的伤害，却也曾经。。。有那么一瞬间的满足。
是的，自己是他的父亲，即便是自己不要他了，即便是将削去宗籍，又逐出了皇宫，但他依然是自己的儿子，血脉相连，怎么是一旨诏书能断的。
回想着他对老八的依赖，知道他因自己的伤心与难过。。。雍正帝在心底其实是窃笑的吧。
老八，胤禩。。。你皇位争不过朕，即是儿子，也全不是你所想的那般。
但是这一刻，看着自己曾经的话对这个孩子造成的伤害如此明白的展现在自己面前。
一种心疼的感觉，犹自在心里滋生。
早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先一步将那个苍白着脸，显得份外无助的少年郎抱在怀里。
“永璂，朕不会不要你。”
“永璂，皇阿玛永远喜欢你。”
“永璂，朕更不会厌弃你，不相信你，也不会把你送给别人。”
不能用【真正父亲的身份】对你说抱歉，不能用【真正父亲的身份】给你以补偿。
但是，即便是你不知道，朕也绝对不会再伤你一次。
这一世，就让朕做一个好父亲可好？
这一世，就全了你我父子之成可好？
【作：雍正帝，你若真当这是纯洁的父子之情，我写这么多是干毛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好思路了，先让雍正帝开窍，你们明白的。
再让弘时知道他是雍正帝，接着发生些那啥啥，再那啥啥。
好不容易弘时有点那啥啥的意思后，于是又有那啥啥人来捣乱。
提示：那啥啥人里包含老八和康熙。
74
74、雍正帝你太热情了 。。。
自从雍正帝知道永璂就是弘时以后，对待他的态度明显有了些改变。
不似对皇孙的疼宠溺爱，也不似对儿子的严厉，应好像在这两者之中徘徊，又好似寻找着平衡点。
而这时的弘时，却隐隐的发现，弘历对自己有些不同了，但要确切的说是哪里不同。。。
又总有点迷惑。
他会认真听取自己的意见，虽以前也有问过自己，但却不会像现在这般。。。总给给弘时一种。。。平等的错觉。
不似对待一个少年郎，而是一个成年人。
但每当弘时这样认为的时候。。。
那个人却又会在下一秒，将弘时当做年幼的孩子般疼宠。
这其间，迷惑了弘时的眼睛，也迷惑了弘时的心。
这样。。。被疼宠着的感觉，被爱护的感觉，弘时。。。像是搅进了漩涡，越来越沉迷，越来越不愿挣脱。
弘时发现。。。
他总会在不经意间，用一种很深沉的眼神看着自己。
弘时能够感觉到，但却没觉察到恶意。
弘时发现。。。
在弘时故意装作一知半解的时候，他总会用宠溺的眼睛看着自己。
有种被看穿的感觉，有种。。。所有的秘密都被拆穿的感觉。
可弘时却并不感觉恐怖。
因为还有一种感觉。。。一种父母看着孩子闹别扭时的宠溺与纵容。
弘时感觉面前的弘历真的变了。
他会经常让自己与他一同用膳，他会让自己坐在他的身边。
弘时发现和弘历呆在一起，竟是越来越舒心了。
菜色越来越对口味，就好像是专门为自己而做，气氛越来越好了，谈的话就好像专门是就着自己的喜好，有的时候，会使得弘时错觉得以为面前的不是皇帝，也不是弘历，而是一个非常了解自己的人。
他会陪自己读书，他会给自己讲解，他会和自己同塌而眠，他会宠溺的对自己笑。
每当弘时想要开口，他总是好像能看穿自己的想法。
弘时开始慌了！
因为这种变化太过明显了，因为身边的一切的改变，都好像是为了自己而变。
弘时害怕了，隐隐的，弘时知道，那个人，一定是知道自己是谁了。
可是弘时却又迷惑了。
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已经不是永璂，却为何不拆穿自己？
为何让自己霸占着他儿子的身躯，为何还要这样对自己好。
想到过去弘历小的时候，脸上总是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弘时从来没有看透过自己这个弟弟。
在人前的乖巧，在自己面前的沉默。
那双像极了那人的脸上，每当沉默没有表情的时候，弘时都会被那张脸吸引。
因为他是所有那人儿子中最与那人小时候相象的。
可每当弘时看着弘历的表情，想象着那人小时候的模样时，对上弘历的表情。。。
好像被看穿的心慌，好像内心最深处的一切秘密，就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虚无，也被弘历全部看穿、看透。
所以，弘时不喜欢弘历。
他是聪明，他是入了皇玛法的眼。
但弘时不喜欢他，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喜。
兴许别人会以为他是嫉妒弘历的聪明，嫉妒弘历的前程。
或许这些都有，或许这些根本不是原由。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