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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吧?”
静宇忍不住看她,她真的在笑,笑得那叫一个灿烂,仿佛是看了一场别人演的好戏似的。那张脸一笑起来生动极了,笑容如清风一缕,吹入人的心海。
杨若岩打开窗子,因为不敢点亮灯火,只得借助屋外的月光。月光似乎很是帮忙,皎洁明亮,室内物什都看得很清楚。
“喂,警报解除了,你怎么还不下来。需要搬把椅子吗?”杨若岩看他脸色苍白,真的转身去搬椅子。静宇好笑地皱皱眉头,从房梁上落下来,落地的震动让他肩头顿时传来钝痛,他身体微微一晃。
“喂,慢点!”杨若岩放下椅子去扶他,伸出的手臂上血痕斑斑,手腕可能还在渗血。“你的手怎么了?”他的眉蹙在一起,先前听杨若岩和那几个男子解释,他很是奇怪。
“没事没事。我故意划的,弄点血出来。”
“你——”他想说什么,可是杨若岩打断了他,开始滔滔不绝地得意地介绍自己的创意。“你不知道,我跟你说,我出去给他们开门之前,似乎就觉得地上有什么东西,总觉得有什么我没有收拾好,可怎么也想不起来。结果,你猜怎么着?就在那几个人要进屋的时候,我在房后看到了镰刀,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姑娘你——”静宇想说什么,杨若岩不给他机会。
“那真是灵光乍现,天意天意!我扔了镰刀赶紧上前,正赶上他们发现了地上的血,我差一点儿就要笑了,你知道吗?”杨若岩压低声音,说得手舞足蹈,挥手之间,静宇突然把她的手肘抓住,宽宽的衣袖滑落,一道不小的刀口兀自还在渗血,杨若岩不满地挣脱他,看他的表情一点儿也不像是赞叹她高超的智慧、过硬的演技,真是扫兴!
静宇不知道说什么好,怔怔的。杨若岩突然意识到这人还有伤,他的右手不会动,肩膀——她仔细一看,一枚不大的三角锥深深地扎在他的肩缝里!
杨若岩倒吸一口冷气,牙疼似的咂着舌。
“这东西——这东西是——”
“是暗器。你帮我□□吧,我自己不行……”静宇试过了,他自己确实够不到这个地方。
杨若岩沉默了,她不能说“不行”,虽然她看见这个古怪的暗器真不知道是啥玩意儿,多长多粗,有没有钩刺什么的,这这这,用手拔呀?这难度也太大了吧?
脑子里轰轰乱乱的,但是她的手还是伸向了那里。还好,这东西露在外面的部分还刚刚可以用手抓住。她问道:“你行不行啊?我这样拔很疼啊!”她咧着嘴,仿佛是有人要给她拔牙。静宇此刻俊逸的眉宇却舒展开,一副英武豪爽的气度,杨若岩心稍稍安下一点,好吧,估计这人能挺住,于是也回给他一个让他放心的微笑。
杨若岩两只手握在一起,深吸一口气,用力向外向上拔——
镖被□□了,血也随之流下。
“呃——”那人只轻轻哼了一声,看着杨若岩微微发抖的手,手上拿的镖尖上似乎颜色有异,他眼神微动,但是没有说话。
“药呢?我给你敷上药就好了,不要紧的。”杨若岩安慰他似的,仿佛是怕他忍受不住。
他指了指小包里的瓶子,一个青色的瓷瓶打开,臭气传出。杨若岩忍不住用手背捂住鼻子,“什么味儿?臭干子吗?”
“就是这个。”
“你确定?”
杨若岩狐疑万分,有这样臭的金创药吗?看静宇神情是没有搞错,她只好拿起来。等再次查看他的伤口时,杨若岩一愣,她也发现这伤口有些不对,这血为什么是这样的颜色?
她突然拿起桌上的火折子,晃亮了仔细看了又看,低声问:
“这镖上不会是有毒吧?”她紧张万分,心想这可完了,这人今天难道是活不成了?她一阵紧张心慌,可看见静宇还是面色如常:
“没事儿,这毒不要紧。我这个药可以解。”
“哦,真是太幸运了!”她松了一口气。看了看那伤口的黑血,她还是很不放心,想用手给他挤干净再上药,可是又怕这样会把毒液挤到里面去。踌躇了一会儿,终是觉得不行。突然想起从前在电视上见到捕蛇人处理被毒蛇咬伤的伤口,清除伤口毒素是非常重要的。纠结了一会儿,她又问:
“这毒真的不会致命吗?”
静宇微微一笑,安慰她:“不会。我有能解百毒的良药。”他用左手拿来另一个小瓷瓶,说道:“这里有药丸,我敷上药后,再吃两粒就好。”
“哦。”杨若岩听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那你先拿着,一会儿再给我两粒。”
静宇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一个湿润的温暖的小小的东西,突然用力吸吮住了他的伤口,他浑身一颤,如同一股电流从肩膀传导入全身,到头顶,到脚趾!他猛然回头,嘴唇几乎擦到了她的额头,一股淡淡的发香也传入他的鼻中。
“噗——”杨若岩吐出一口黑血。还没等他从震惊中醒转,她又伏下头,继续努力地吸着。静宇蒙了,他有些不知所措,脑子一下失去了一贯的冷静清晰,变得纷纷乱乱,但是有一种想法很强烈,这女人在冒着生命危险救他,这女人认为他值得自己冒生命危险来救!自己这二十六年的生命中,曾有几人对他如此?他的心似乎又沉下了几分,他不懂这女人为什么要如此?
杨若岩只顾自己忙活着,她争分夺秒地给他清毒,见到鲜红的血终于流出,她松了一口气,急忙拿起桌上的茶壶,对着茶壶嘴儿就灌水,漱口,水洒了一身。完了之后,赶忙给他把伤药敷好,四下里翻找可以包扎用的布带,找到了又给他包好。她没工夫腻腻歪歪地想自己是个女的,应该不好意思,她这会儿简直恨不得长出四只手,绑好了他的伤处,她后退两步。看了看,这才发现这男人的身材真不错,这肩膀和胸口的肌肉——她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是女人,深更半夜的,这是在看一个男人,更主要的是,这是一个相当可看的——男人!
静宇无声地用那只能动的手穿衣服,杨若岩这时终于大梦初醒似的,故意走开,装作收拾床上的物件,借机避免尴尬。
“姑娘应该赶快服药,不要耽误时间。”静宇突然打破沉寂。
“啊?对呀,差点儿忘了!”杨若岩接过那个小瓶,倒出两粒药丸,用水送下去。拍拍胸脯,顺一顺,满不在乎的样子。
“姑娘——”
“我叫杨若岩。”
静宇顿一顿,想说什么,但机会又被杨若岩抢了去。
“叫我杨若岩就行了,我现在不是姑娘——我的装扮就那么漏洞百出吗?”杨若岩很不满地皱眉。刚才那几个黑衣人也没看出来呀!想必静宇是韩У呐笥眩|告诉他的吧?静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你叫什么?”她只知道这人的姓,不知道名。
“静宇。”
“哦,那什么,你现在也不能走,就在我这儿睡一夜吧。我在这里守着,放心,有事儿就喊你。”
静宇被杨若岩拉扯着只得躺靠在床上,杨若岩不由分说,一口吹灭了煤油灯,一屁股坐在大躺椅上。黑暗中,杨若岩千思万绪,杨若岩就算是个女汉子,就算再大大咧咧的,也知道自己现在被他识破是女儿身,哪能厚着脸皮也爬上床呢?
秋夜竹席生凉,这藤编的躺椅还真是凉快呀!她缩成一团自己和自己取暖,不敢乱动,怕藤椅发出声音来。哎,自己家就一条薄被,真是寒酸呀,自己该添一床厚被子了,听着屋外院子里的梧桐树树叶沙沙作响,秋风萧瑟,冬天也马上会到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静宇将军
杨若岩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一惊,坐起身,感觉身上有一物滑落,她忙伸手抓住。这是她家唯一一条薄被子,昨天她良心泛滥给静宇用了,怎么又跑到自己身上了?她目光投向自己的床,没有人!她慌忙跑过去看,用手摸摸床板,没有温度,这人什么时候走的?床单很平整,显然被人整理过,她心里暗想:这男人习惯真好,自己也不是每天起床都会想起来整理床单的。看到被摆放整齐的枕头,她猛然想起什么,她一下子伸手去掀枕头:哦,妈呀,我的银子!她的小包还在,并且原本是随意卷着的,现在却被仔细地系好了!她打开小包,里面的银子一文不少,也被摆放得整齐有序,她忍不住笑,这人真有意思,是带兵训练成了习惯了吧?看见什么都想给排列整齐像队伍一样!
桌上似乎有一张纸,被一只茶杯压着。杨若岩走过来看,上面是静宇的留言:“多谢姑娘。瓶中有药,日服两次,一次两颗,勿忘!”
这字写得气势超迈,骨力雄健,像柳公权的碑帖,杨若岩不由得咋舌:好字!男人气十足,像个将军写的。叹完之后,又想起什么似的,从桌案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对折着的纸,展开又看了看,
“醒后先煎服此药剂,再少用流食,少食多餐,望可痊愈。”这是韩璃的字,字如其人,笔圆而劲,气骨风流,锋芒转换间神明焕发,让人看了心中朗畅。
杨若岩不禁深深自卑,自己的毛笔字也是在父亲的逼迫之下从小苦练的呀!从学生时代就靠这一手好字纵横天下,从教室标语到年级口号,从同学艳羡到领导青眼相看,那可是相当了得!可如今要是拿来和这两位一比,定然是黯然失色。更可恶的是,这两人也不像是正经文人啊,干吗要把书法练得如同颜真卿和柳公权似的,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两个人给自己留的墨宝,竟然都是“医嘱”,而与二人的邂逅,又都如此惊险意外,这样的巧合使她感觉似乎冥冥中有一只手在拨弄着自己的人生,杨若岩有些恍惚,似乎觉出命运的离奇无常,自己难以掌控的怅惘。回家,也是遥不可及的梦吗?而在这一世寻找自己的幸福难道就不是遥不可及的梦?不管怎样,总要给自己一个奋斗的目标,总是要试一试才甘心。
晨光熹微中,静宇离开了这个小院落。在发白的天际,有红日即将升起。他临行时,曾静静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窗外的天色已微明,照进屋内,刚好能看到狭窄的躺椅上,睡着的那个发髻散乱的女人,她的身材修长,躺椅又短,两条腿露在外面,一条手臂也垂下来。他把薄被盖在她身上的时候,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奇怪,这种看顾人的心思从前自己从来没有过,很陌生。
静宇第一时间秘密地找到了韩璃。韩璃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吃了一惊,“你受伤了?”虽然静宇的伤经过了杨若岩的处理,又有世上少有的神药护持,但是他的脸色依然苍白如纸。
“没事,中了一只镖,已经处理好了。”他轻描淡写的说道。
韩璃的眉头皱了皱,心里暗自揣度:以静宇的功夫岂能轻易被一只镖击中?
“你此行遇到了什么麻烦?”他问道。
“玄极门果然有那人的势力。”静宇答道。
“现在形势如何?”
“玄极门原掌门已退位,人不知在何处。新任的掌门大抵是那人扶植的,这些年一直潜伏在这图圣国的第一大帮派中,早些时日,图圣国朝中有些老臣被刺暴毙而亡,果然是那人授意玄极门中人所为。宫中也有要人偷偷与玄极门掌门接触。”
“你看那人下一步要做什么?”韩璃沉思了一会儿,问道。
“大概要接着用暗杀的手段除去朝中与我们亲善,力主中立的那些大臣,甚至包括摄政王,乌木鲁。”
“是国君的弟弟?”
“是,”静宇肯定地说,“我探查时,正是听到了他们密谈时提到了他的名字。”
“看来那人是不惜把图圣国搅成一滩浑水,来作为他的垫脚石了!”韩璃冷冷地哼道。
“图圣国朝廷如今被江湖势力渗透,人心惶惶。有些本无机会上位的人,现在也蠢蠢欲动,就连从前备受朝野诟病的小王爷,也似乎被那人收买蛊惑,如今也寻机弹压忠直的朝臣。”
“渊赫松?”
“对,就是他。”
韩璃没有说话,面色上看不出什么变化。
“锦渊,我看你应该早作打算。如果不行,就按最后一种方案准备。”
韩璃知道静宇说的是与那人彻底决裂,势不两立。他眉头轻锁,不说话。静宇的手拍了拍他的肩头,似在安慰:“自古无情帝王家。你不欲绝情,便无法自保。”
“如果我只做从前的我呢?”韩璃突然开口,“那他是不是会罢手?”
静宇愣了一下,半天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看着韩璃,压抑着内心的情绪,说道:“锦渊,你说过,男人在世有责任让自己在乎的人安宁幸福,你如果不够强大,你如果不居于那个位置,你怎么实现这句话?那人如此狭隘自私,为达目的可以抛开一切,你怎么能忍心把这土地和土地上的生灵都交给他!”
韩璃默默地点点头,眼神坚定。
权力对有些人来说意味着私欲的满足,而对有些人来说,意味着一生的承诺,沉重地付出。而灵魂的高贵或卑劣就在这之间决出。
杨若岩遇到了一件大事,喜事。她从一个民办乡村保育员华丽地变身为一个贵族学校的教师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