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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接下来她不太有机会说出任何字句了……
※※※
隔壁。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这真是太过分了!”阿汤咬牙切齿。
“他难道不知道墙壁很薄吗?”老尚愤怒握拳。
“可耻。”大德咒骂。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亏他摆了整天酷脸,我还在想他能撑多久!结果呢?一进房就直接提枪上阵,好你个关城!”阿汤继续发难。
“说不定这就是他的阴谋,他早就想让老婆一起来出任务!”老尚激愤难平。
“淫魔。”大德还是骂。
啊……城,轻一点……那里不行……啊……夹杂几阵男性满足的低吼。
“说什么一视同仁、绝不宽待!我问你,老大会“这样”对我们一视同仁吗?”
“你想要被“那样”一视同仁吗?”老尚挑了挑眉。
“算我白问!”阿汤抖掉一身鸡皮疙瘩。
“色老头。”大德继续骂。
嘎吱、嘎吱、嘎吱——砰砰、砰砰、砰砰——三个男人瞪向声音的发源处。香蕉你个芭乐!圈圈你个叉叉!
看来,今晚将会是个难眠的夜晚。
第八章
“你们要去哪里?”
大清早,四个大男人前脚刚跨出旅馆门口,后头有个俏丽的纤姿立刻追上来。
她的脸一暴露在众人眼前,关城低咒一声,忙不迭将她按进怀里。
四个人左顾右盼,确定没有人看见,连忙拥着她再回到二楼房间。
“该死,妳不能这样出去。”关城盯住妻子。
“我的脸有什么不对?”她还以为自己沾到脏东西没洗干净。
“哪里都不对!”三个男人异口同声。
她的樱唇纷嫣红软,明眸漾着水光,肌肤白晰得犹如百合花瓣,一副出水芙蓉的美态,剪短头发有什么用?骗得倒人才有鬼!
“我来想想办法。”
阿汤从他自己房里拿回一些简单的道具。
他先在她声带附近贴上一个贴片,如此她不必刻意装腔就能发出低沉的男音。为了掩饰贴片,他又帮她粘上落腮胡,再用一种淡墨色的水,将她两只露出来的手掌涂成古铜色。
于是,半个小时后,对街的酒吧里多了四条大汉,以及一个声音低沉、相貌威武的瘦小“男人”,坐在桌子旁等早餐送上来。
酒吧里的人超出她想象的多,位子几乎都坐满了,其中有七成是泰缅人士,其他三成则黄白黑人都有。
每个人都很专注于自己的食物,却又敏锐地在监测隔桌的举动,使得店内的气氛热络中蕴出几丝诡异。
须臾问,店主人端来五盘乌漆抹黑的食物,和一个消息。
“关,芮德昨天半夜进城了,人还在楼上睡觉,一会儿便下来。”
“知道了。”他点点头。
酒吧的二楼也是旅店,芮德习惯投宿在此处。
“芮德……唔,芮德是谁?”一开口冒出来的是陌生男音,她自己都吓一跳。
“逢卫那件案子的仲介人。”老尚低声回答。
四个大男人开始埋头苦吃。
巫晶媚拿起叉子戳戳一根疑似肉类制品的焦炭,不太确定应不应该把它塞进肚子里。再看看其他人,这些形状诡异的食物似乎一点都不会困扰他们。
“全吃下去!”关城低声命令。
“现在不吃,接下来不知道何时才有热食。”阿汤好心加一句。
“好……”她迟疑了一下,慢慢地咬了一小块。
原来是培根和煎蛋!她松了口气,其实味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恶心,只是卖相看起来很可怕而已。
四个大男人唏哩呼噜就吃完了,她的盘子里还剩下一半,这时老板又端来五杯冷饮。
巫晶媚盯着那杯淡黄色的半透明,看起来……实在……很像……尿液!
四个男人若无其事地灌下去。她挣扎片刻,好吧!入境随俗。
啊,原来只是稀释过度的凤梨芒果汁,并不难喝,老板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弄得这么可怕呢?若让她在这里开一间咖啡屋,铁定会狂销热卖。
她才刚放下杯子,一阵香风突然掩过来。
“关。”
然后,一声甜腻的娇唤声,伴随着一道玲珑的倩影,跳上她老公的大腿,红唇热情如火地盖下去。
旁边三个男人拚命盯着空空的杯子,不敢看巫晶媚的表情。
“芮德,住手!”关城狼狈地推开她,再偷瞄妻子一眼。
她镇定如常。
“怎么了?对人家这么凶!”大美人上半身被推开了,下半身仍固执地盘坐在他大腿上。
原来鼎鼎大名的“芮德先生”是位美娇娘,很好,非常好!巫晶媚在大胡子底下甜甜一笑。
“这个人是谁?”芮德注意到他们的新成员。
“他是……呃,小巫,是我们的新同伴。”阿汤咳两声。
“你们又找了新人?”芮德千娇百媚地倚在关城胸前,“小巫,你的专长是什么?”
“专长?”巫晶媚的口气越冷静,她老公的背上冷汗就冒得越汹涌。
“例如大德力大如牛,逢卫专精电子机械,阿汤搜集情报无人能出其右,老尚打巷战是第一把交椅,关城啥都通一点,那你呢?”芮德感兴趣地问。
“我会烘培。”她淡淡回道。
“烘焙?”芮德楞了一下,转向关城。“你们特地找一个人负责刑求?”
“相信我,吃我烤出来的东西绝对不是刑求!”巫晶媚的俏眸骤降到零下三十度。
“……所以,你们替自己找了一个厨师?”芮德奇书Qisuu网茫然道。
“妳那头有什么新消息快报告上来,别人的事不必管太多。”关城赶快在情况变调之前介入,把腿上的粘人精弄到旁边那张椅子去。
芮德不悦地瞋他一眼,从丰伟的胸前抽出一张薄纸。
“老尚要的山寨地形图,我已经帮你们弄来了。”
“谢谢,交给我就行了。”老尚主动去接,换来佳人一个白眼。
“我是递给你的吗?”
其他人看向关城。他如果敢当着老婆的面,接过其他女人“那个地方”抽出来的物事,准有好戏看。
“妳可以走了。”关城理都不理。
“没良心的男人,亏我们以前那样好过……”芮德撅着唇,好哀怨地瞪睨他。
“那么久以前的事就不用再提了。”他再瞄老婆一眼。
“讲这样!”芮德迅雷不及掩耳的坐回他大腿上。“也没多久以前,是去年发生的吧?”
“我去年人在非洲,见都没见过妳!”关城紧急报告给旁边那个大胡子听。
“那就是前年啰?总之有一次,我们俩一起顺着湄南河越南,你好不害臊,把人家压在船舷上,掀起人家的裙子就直接……”
“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他连忙强调,用力向老婆大人点个头。
“十几年前啊?”巫晶媚愉悦地啜口果汁。
“明明是五年前的事,你这个坏蛋,吃干抹净就不认帐了。”芮德娇声抗议。
“十年前,我保证是十年前!”十年前他们还未相识,她不能现在翻他的旧帐!
芮德被他的撇清惹恼了。“让我想想我们那一次去越南做什么……好象是英国人的鼠疫菌被偷到亚洲的黑市贩卖,你们去把它追回来。汤,那一趟你屁股还中了一枪,你一定记得最清楚!我问你,这是哪一年的事?”
阿汤下意识回答:“一九九四……”
完了。关城的眼睛几乎将他凌迟成碎片。
他们是在同一年开始交往的。
巫晶媚平静地拿起刀叉,开始“锯”盘子里没吃完的培根。
叽、叽、叽——尖锐的拉割声让人牙根发酸。
“OK,那就是九年前!那又如何呢?妳自己算算日子!”该死,他们当时根本还没结婚!而且才刚交往不久而已,他怎么知道自己几个月之后会娶她呢?
他以性命做担保,结婚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偷腥过!
“还敢说!你这个坏蛋!冷落了人家这么多年,还敢叫人家算日子!”芮德在他的腿上扭来扭去。
“妳给我下去!”关城咬牙切齿地死瞪这株罂粟花。
“我吃饱了,我先回旅馆去。”巫晶媚放下刀叉,神色安详。
满桌男人却有一种天即将塌下来的恐怖感。风雨前的平静,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晶……小巫——”关城匆匆追上去。
三个男人满脸同情。老大,别怪我们!这次谁都帮不了你了!
※※※
“我发誓那已经是非常非常非常久以前的事了!久到我们坐的那艘船都变成化石了!”
““十几年前”变成“十年前”,“十年前”变成“九年前”!接下来呢?前年,去年,还是上个月?”骗子!大骗子!
“是这样的,两位……”阿汤清清喉咙。
“我们当时根本还没结婚,我怎么知道未来的老婆会是妳?”
“你还说!你当时就已经把我……已经……反正你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最清楚!”
“咳咳,我能不能插一句话?你们……”老尚也努力中。
“自从我们结婚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跟其他女人上过床!这样还不够忠实吗?”
“你骗过我多少次,我为什么还要相信你?”
“不知道两位有没有注意到?我们现在正在丛林里……”阿汤再接再厉。
“妳若不相信我,去问阿汤他们!哪一次出完任务我不是急匆匆飞回家,我跟他们出去花天酒地过吗?”
“他们是你的朋友,当然帮你说话!就算你说自己是国际和平团的建筑师,他们也会承认自己是行销公关、地质学家跟苦力。”
“……我看我们还是分开来走好了。你走那头,你走这头,我走另一边。”老尚故作无事貌。
“所以妳宁愿相信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也不愿意相信昨夜还跟妳同床共枕的丈夫?”
“我不管,回台湾之后,我要跟你离婚!”
轰!重话一出,世界顿时跌入无边静默。
阿汤陡然停下来,老尚撞上他,大德再撞上他们俩。三个人屏气凝神,不敢干扰前面那对冤家。
好消息是,他们总算安静下来了。
不知名的昆虫在丛林深处唧唧叫着。浓密的树荫完全阻隔了正午烈阳,却也让高湿度的热气散不出去。四十度高温缱绻着每根枝丫、每种生物,捆成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的索。
鸟叫,兽跃,某处的风吹拂树梢。原始野林里,极端嘈杂,也极端安静。
离婚、离婚、离婚——致命的字眼在蓊林深处迥荡撞击。
关城大步迈回她身前,低眸逼视矮他大半截的小女人。他的神情近乎零度的冰冷,只有那双黑眸泄漏出他怒火高张。
“妳再说一次。”
“我……我要跟你离婚。”赌气也需要勇气的。
他猛然把她扯进怀里,狠狠吻住她!
“嗯……唔……”她也发火了,偏偏挣脱不开他。
想扯他头发把他拉开,偏偏他的小平头太短了;想捏他让他叫痛,可是他的背肌硬得像石头一样,反而是她的纤纤手指绷痛了。想咬他欺人太甚的舌头,呃,那样太狠,算了!
她在他怀里气得蹦蹦跳,他索性大掌一捞,让她离开地球表面,只能无助地攀在他胸前,任他以唇舌欺陵。
“这个好看,这个好看。”
“皇后休夫记再度上演。”
“喝茶。”大德还传水壶。
喀嚓。
突然间,一个异响。
这个声音并不明显,尤其隐匿在各种虫鸣喧嚷中,四个男人却同时警戒状态。阿汤三人敛去轻松的笑容,关城立刻抬头,将她的脸按入怀,全身肌肉紧绷。她犹茫茫然搞不清楚状况。
窸窣。窸窣。
她也听出来了。某个方位传来衣服摩擦过树叶的声音,但是背景音太过杂切,她无法分辨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九点钟方向。老尚指了指他们左方示意。
四个人互相点头,无声而敏捷地开始行动。
凭着默契,四人立刻分散到不同方位。关城抱着她,迅速来到一个中空腐朽的大树干前。
“我……”
“嘘。”他将她塞进树洞里,找来几片巨大的阔叶将洞口遮蔽。“我一会儿就回来!没听见我叫妳之前,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出来,知道吗?”
“好。”她立刻点头。这种时候不是逞能的时机。
“这枝枪是自动连发,如果有人发现妳,妳不必特别瞄准,拿起来乱扫一通就是了。”
他飞快啄吻她一下,把最后一片阔叶掩上。
巫晶媚没有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但是直觉告诉她,他们四个人都消失了。
强出头只会替他们带来麻烦,目前她所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分心的机率降到最小。
等待的时间是如此漫长,她几乎以为过去了一生一世,但瞄了下腕表,她才躲了十分钟不到。
树洞极端闷热,汗水沿着颈项滑进她的衣领,谢天谢地她没再粘上落腮胡,否则现在八成热昏了。
砰!突然的一记枪响让她全身一震。
她紧紧捂着唇,不让自己惊叫出声。
枪声听起来很远,却激起了一群受惊的鸟,劈劈啪啪的振翅声,尖鸣声,以及枝丫的窸窣响,为接下来的激战揭开序幕。
砰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