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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意思你不懂吗?好,我就跟你讲白一点,实事上,你邵家会完蛋,完全是你背后那个人所搞的鬼。这样你懂了没?”
裴尊攘不敢置信地瞠大黑眸,惊愕到无以复加。
“诚如朕方才所言,武越王就是听信天相大师对你所卜算出的帝王之相,才兴起篡位夺权之念。”玄续皇帝沉重地接道。
“攘、攘儿,别听他们胡说,快!快带为父走……”裴彦臬似乎不敢对上黑衣男子的目光。
“为什么?”半晌后,裴尊攘垂下眼,微弱地吐出问句。
“哼,若你真能当皇帝,那对他来说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他为坐上独一无二的太上皇宝座,便设下这一连串的计谋;当然,首当其冲的便是你至亲之人。”黑衣男子很好心地替他解答。
裴尊攘的身子晃了下。
真相大白,原来真正害死他爹娘的人正是他自己。
“云阙!”夜游突然扑向他,并紧紧抱住他,不断地对他轻喊:“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裴尊攘全身无力地埋首在她的颈窝间,低低地问道:“爹,他们所说的,全都是真的吗?”
惊觉大势已去的裴彦臬,当下狂笑起来。“没错,你们邵家会亡全都是我一手布的局,而玄续只是代我执行罢了。哈……”
夜游更是抱紧抖得厉害的裴尊攘,狠不得一拳打歪武越王那张可憎的笑脸。不过,有人替她做到了。
“皇上,依照约定,我要把人带走。”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扛起昏死过去的武越王,纵身离去。
而整个事件,也在此刻落幕。
雨过天晴,翠绿的山林旁,一匹骏马正漫步在官道上。
驾着马儿之人,是一名俊美含笑的男子,而在男子身前,还有名娇小俏丽的美人儿,只可惜那女子的表情并不怎么好看。
“游儿,难道你不愿跟我走?”邵云阙知道她在赌气,却不知原因出在哪里。
“哼!”父皇不跟他计较那是父皇的事,但她要计较的可就多了。
“唉!既然你嫌我一无地位、二无权势,那我就送你回宫去吧!”邵云阙说着,竟就要掉转马头。
“等、等一等!”夜游连忙按住他扯缓的大掌,急急地对他大叫:“我才没有这个意思,你不要随便污蔑我。”
“是吗?”
“可恶。如果我嫌弃你,又怎么可能会跟你一块儿离开!”
“那你到底在生什么气?”邵云阙有趣地问。
“你说过你……你不爱我?”夜游垮下脸,嘟哝地道。
邵云阙不禁失笑。“游儿,你仔细回想看看,当时我是说:‘裴尊攘从没喜欢过你,更不可能爱上你’。”
“你不用重复说一遍,因为我记得很清楚。”
“游儿,那我问你,我是谁?”
夜游旋即露出一副“你是白痴”的表情,“你当然是姓邵名云——”她登时一楞,继而心头小鹿乱撞。
“懂了吧?裴尊攘不爱你,但邵云阙却是爱你的。游儿……”他垂首在她红嫩的耳畔,低诉着深情的话语。
“云阙……”
她感动地回望,却被他偷得了一个吻。
他身上所背负的枷锁已经被夜游给解开,从今而后,他要与心之所系的夜游,过着他盼望已久的新生活。
是呀!新生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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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如何?”杜维脚步一顿,心底有种奇怪的不祥感。
“被害者的尸体都在一座深山里找到了,浑身上下都刻……”
“刻满奇怪的符号,而且刀刀精准的割断各大动脉?”他心里的不祥感更加强烈。
“没错,而且她们都看相同一个心理医师。”杜渐的声音越发低沉,“你猜是谁?我们认识的某个人。”
认识的某个人……
杜维脑中灵光一闪,线终于出现,串起了所有的珠子,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心底老觉得不太对劲了。
“该死,是艾伦。马!”他飞快地往外冲,“大哥,快帮我打电话给侦二队的队员,必要的时候调派你们侦三队的……玉梨……玉梨现在在艾伦手上!”
杜渐的声音也变了:“你快去,其他的我来联络。”
当他冲出大门跳上车时,如擂鼓的心跳一声声地捶痛了他的灵魂。
老天,小梨子,我竟然亲手把你推人地狱!
静谧幽然的山脚下。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玉梨迷惑地问。
她脸上的泪痕尚未全干,但是心底的创痛已经渐渐地愈合了。
她终于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在瞬间仿佛得到救赎……她好像可以听见爸爸在天上欣慰地笑着。
玉梨,爸爸从来没有怪过你,这是我的选择,我是为我的理想而献身……
让爸爸听到你的笑声,再度看到你的快乐……
她抚摸着胸口,觉得有一簇希望与温暖的爱之火焰在那儿熊熊地燃烧起来。
她不再有任何遗憾和歉疚了,从今天开始她要好好地珍惜,爱她身边每一位关心她的人。
她急着想回去告诉妈妈,李叔叔,还有杜维,她有多么爱他们啊!
可是艾伦说要带她去个地方,看过之后对于她的心理状况会更好。
她只得跟着他来,没想到他却把她带到这个看起来很幽静荒凉的地方。
这里只有一栋小木屋,别的什么都没有。
艾伦的眼睛隐隐闪动着幽然的光:“这里是救赎灵魂的地方。”
玉梨倒退了一步,背脊泛起一股凉意:“马医师,我要回去了。”
“别急着走,你不该用这种方式下山的。”他缓缓地咧开嘴角,“邪恶有罪的身体应该要接受放血仪式。”
她打了个冷颤,“马医师?”
“你犯了罪,害死自己的父亲,你是个罪人。”他指控。
“我不是。”她摇摇头,心底满是恐慌,却不是因为过去的阴霾,而是此刻的诡异气氛。
“你是。”他固执地道。
“马医师……你怎么了?”他的眼神怪怪的,好像生病了一样。
艾伦向前跨近一步:“其他人都是在被催眠的状况下被放血的,可是你不同,你是我老友的女人,我会特别厚待你,让你亲眼见到自己被救赎、被原谅……”
她看进他眼底,蓦然大惊:“你疯了!”
老天,她怎么现在才发觉?早在他要载她到山上来时,她就该发现的呀!
艾伦的脸庞严重地扭曲起来,恶声恶气地叫道:“不要说我疯,我没有疯,疯的是愚昧的世人!”
她转身想跑,却被他一把紧紧抓住,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样的柔和轻缓:“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听我的声音……”
他要催眠她了!
玉梨紧闭上眼睛;可是她的耳朵却关不住他的声音闯人。
不要,她不要投降,她一投降就完蛋了!
老天啊,他就是那个变态杀手,他一定是!
她在心底强烈地呼唤着:杜维,快来救我,我在山上……快点来……
杜维,求求你快来。
她拚命抵抗他的受过特殊训练的催眠手法和声音,她的头越来越沉重,可是她怎么也不肯服输放弃。
“我不要听你的,你这个大变态!”情急之下,玉梨只好学人家陷入梦魇时拚命骂三字经的方法,让自己清醒过来,“你是不是病人看太多把自己也搞疯了?我看你就是,你不用否认了,没有人会相信你是正常的,谁都能看出你精神有毛病——”
“不准说我有毛病,不准!”他轻柔的声音陡然一变,被她的话激怒了,双眼泛着血丝,“我没有病,我是个优秀的医生,我是个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人。”
她的头晕症状果然减清许多,趁着他意识分散的时候,她大声叫骂道:“你这个大变态,你不要以为每个人都信你这一套,你乱杀人就是个变态狂,你妈生颗贡丸都比生你好,你是个失败者,学了成套的理论却不懂得帮助人,反而拿来干坏事,你将来有什么脸去见上帝?”
艾伦气愤地大叫道:“不准你再胡说……”
他放开她,紧捂着自己的双耳,仿佛这样就可以听不见她的话。
“我偏要说!”她大叫一声,拔腿就跑。
他追上了她,一把拉住她的手,玉梨心脏差点自嘴巴跳出来,她紧张得浑身都快抽筋,可是一股求生的意志却激得她抬脚用力踹,硬是踹得他放开手。
她挣扎着要逃,他掏出锐利的剃刀随后又扑了上来。
就在危急的瞬间,一声轰然沉重的枪响倏然爆开来。
玉梨紧紧地捂住耳朵,飞快往前一扑,正好扑进那个熟悉的温暖怀抱中。
“天哪,我总算找到你了。”杜维紧紧抱着她,惊魂未定地道:“你知道我有多害怕来得太迟吗?天哪,他还没有对你怎样吧?你哪儿有受伤吗?”
“我没有,真的没有。”他的脸色怎么比她的还难看?
她才是那个饱受惊吓的人吧,可是他的神情好像快晕过去,又像魂儿差点吓掉了一样。
她连忙安抚道:“真的,你看我全身上下好好的……你呢?”
“我很好。”只是差点吓得肝胆俱裂。
他紧抱着她,看向倒在地上抽搐的艾伦。
他击中了他的要害,他的生命正随着血液点一滴地流逝。
杜维并不想这么做,但是刚刚情况太危急,他别无选择。
他神情复杂地盯着“好友”,喑哑地开口:“艾伦,你怎么会搞成这样?”
在杜维飞车赶来的路上,他接到队员打来的电话,这才知道艾伦早就到台湾有一段时间,由于先前他是打艾伦的行动电话,所以并不知道他人不在美国。
而艾伦来到台湾后,便接二连三的发生与美国相同的连续杀人案,看来他与这些案子脱不了干系,甚至可以肯定凶手便是他。
艾伦挣扎着抬起头来,奇怪的是,他脸上的神情居然有着一抹深深的感激和解脱。
“杜……杜维……”他喘息着,唇角漾着微笑,“我要谢谢你……让我结束痛苦的人生……从我有记忆开始,痛苦就伴随着我……遇到老爹以后……我还以为我……我可以得到救赎,可是我越来越空虚、越来越……痛恨我自己……”
玉梨紧偎在杜维怀中,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艾伦好可怜。
“我……满手血腥,不断在矛盾挣扎……我知道我的人格分裂成两个不同的人……我好痛苦……没有办法制止……”他的唇边溢出血来,却笑得好安详,“我……要谢谢你……”
“艾伦。”杜维深深地看着他,喟叹道:“中国人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在最后一刻清明醒悟……一路上会好走的,下辈子……”
“下辈子我要当个天使……真正干干净净的天使……”艾伦的声音消失,唇边的笑容却是无比喜悦。
死对他来说,就是真正的救赎吗?
杜维紧紧搂着泪水盈眶的玉梨,低声道:“祝你心愿可以成真,安息吧,艾伦。”
警笛声由远至近传来,玉梨吸了吸鼻子,突然笑了出来。
“怎么跟电视上演的一样,每次事情结束后警察才来?”
“玉梨,难道你不怪我吗?”他心疼地逡巡着她的脸蛋,自责地说:“是我把你陷入危险里,如果不是及时醒悟,你恐怕已经……”
他光想就浑身寒毛直竖,心脏绞痛起来。
都是他害的!
玉梨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眼神温柔地看着他:“我已经知道了,不必要的自责会把自己压垮……谁也不能预料事情的发生,这只是一桩意外,幸好我们都没事,以后好好爱我才是真的,对不对?”
杜维感动地重重点头。
大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