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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前撂下的话会成真,因而紧锣密鼓的派人监视。
说也奇怪,殷仲威自从得到石破军以后,事业真如太虚道长所言∶势如破竹,锐不可当。应天赵氏虽在背后苦苦追赶,无奈总是不若他的气旺,做什么都让殷仲威先占一步,气坏了一心想和殷仲威一较长短的大当家。
商场上的竞争,永远有输赢。
殷仲威很明显赢了这一回,但他却没花太多心思庆祝这件事,反而把心思都花在石破军上头,和他当初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
“少爷真的变了。”目睹这情况,大小总管们焦急地踱步。
“不是说她已经失宠了吗?怎么少爷还是专宠她一人!”久等不到殷仲威回头的女仆们,卯起来大哭特哭。
殷府仍像以往一般热闹,只不过这些喧哗都到不了石破军的耳朵,殷仲威严禁任何人拿这些琐事来打扰她,一旦有人不小心侵犯,只有走路一途。
这天,石破军又从殷仲威的书斋里拿了不少书到房间看。女仆间的暗咒,影响不了她。总管们的着急,她毫无知觉。甚至连殷仲威为她建造的院落完成了,她也浑然不知,只是一味地沉浸在书堆,往书海里头钻。
“又抱了一堆书来。”
若说她生活中有什么特别的动静,该是殷仲威,他总是挑在她最脆弱的时刻,闯入她生命。
“反正没事可做,干脆看书。”以前在家时,还可以做做女红打发时间。现在她连女红也没得做了,只好看书,省得胡思乱想。
“谁说你没有事做?你可以陪我。”他笑笑更正她的话,把书从她的手中拿下,她无奈的看着他。
“你又拿走我的书。”总是这样。
“我说过不喜欢任何东西占据你的视线,你忘了?”他不只嫉妒佛祖,也嫉妒书。所有能吸引她注意力的事,他都讨厌,而且不吝于表现出来。
石破军无话可说。最近他越来越不喜欢隐藏自个儿的情绪,益发态意的流露,带给她很大压力。
“我想带你去看一样东西。”面对她有意无意的缄默,殷仲威已经日渐习惯了,也没开始时那么在意。
“什么东西?”她好奇他闪闪发亮的眼睛,恍若孩童一般兴奋。
“不告诉你。”除去兴奋,还有更多顽皮成分。“你先闭上眼睛,我才告诉你答案。”
石破军先是蹙眉,后叹气闭上眼,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结果他并没有告诉她答案,而是用布条覆住她的眼睛,要她自己去发掘。
“我看不见东西了。”突来的黑暗,使她产生一丝恐惧,她才明白自己原来怕黑。
“害怕吗?”他没想到她会这么脆弱。
“嗯。”她点头,承认自己害怕黑暗,这让他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铁娘子呢!
“要我帮你吗?”更让他惊讶的是,她竟会在他面前表现出害怕,这算不算是一种退让?
“请帮我拿掉布条。”她不明白他要给她何种惊喜,但她一点都不喜欢黑暗,只想重见光明。
“恕难从命。”他要给她的惊喜,若是一下子瞧见就不好玩了,所以不能拿掉她眼睛上的布条,但倒是可以给她额外的服务。
“你--”石破军到口的抗议倏然停止,原来他所谓的“额外服务”,就是打横抱起她,让她虽处于黑暗,但一样很安全。只因他的臂弯,是全天下最安稳的避风港,可以为她阻绝外界一切风暴。
将头埋入他的胸膛,石破军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依靠他,这不是件好事。
“我很重,让我下来走路。”她不想养成习惯,更怕日后自己会走不开。
“才怪,你轻得跟风一样。”他反驳,根本不让她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石破军无奈地微笑,他越是温柔,她越是觉得难以呼吸。她情愿他像以前那样讽刺她、嘲笑她,也好过这沉重的负担。
“还没到吗?”她不晓得他想让她看些什么,倒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或许跟她的心情有关。
“快到了,再忍耐一会儿。”他安慰她,误以为她是因为不耐烦眼睛被绑住,不知道其实是因为他们太过靠近。
靠近的,不只是他们的身体,更是他们的心。他们的心跳都融在一块儿了,怦怦地跳个不停。
“到了。”好不容易,他们到达目的地,石破军才有机会喘息。
殷仲威先是让她双脚着地,等待她站稳了脚步,才小心帮她解开布条,让她目睹他为她准备的惊喜。
这真的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石破军没想到,等在她前面的竟是一座小巧雅致的书斋,区额上头还题了“云中书”三个字,别具雅意。
“云中书?”她倒是第一次看见有人为书斋取这种名字。
“特地为你取的。”殷仲威笑道。“跟你的个性相当吻合,你不觉得吗?”娴静淡雅,不忮不求,就好像走在云端难以捉摸。
石破军不答话,完全被眼前这座书斋迷住了。这书斋跟殷仲威的书斋不一样,跟她家的书斋也不一样,完全是为她个人量身打造。
“这是我为你建的书斋。”他把她不敢问的问题答案告诉她。
“真的吗?”她竟感到有点慌乱。“这真的是为我建的?”
他送给她的东西,何止价值千金万金,但她没一样感兴趣,竟对一座小小的书斋表现出如此惶恐,教殷仲威忍不住发笑。
“进去看看吧!”他推开书斋的门,引石破军入内参观。石破军这一踏步,又是被吓到,里面的藏书高达数千册之多。
“这些书都是挑过的。”殷仲威边走边解释。“你若是还有什么书想补充,尽管告诉总管就是,他会去帮你买回来。”
的确,小巧精美的书斋里,存放的尽是一些词曲杂剧,或是一些文略。跟他书斋里,动不动就是几百卷的部书大不相同。
“其实只要使用你的书斋就好了,不必这么浪费。”她勉强将视线从书册中拉回来,但殷仲威看得出她的心都悬在书册上面,嘴角不禁咧得更开。
“我那座书斋,是为了夸耀财富而建的,不适合你这么优雅的人使用。”殷仲威摇头。“再说,凡是爱书之人,都一定希望能拥有自己的书斋,我不相信你的心里没有这个梦想。”所以,就留着使用吧,不要再客气了。
的确,她曾梦想过有朝一日能有自己的书斋,就算是小小的一隅,她也心满意足。而如今,她不只拥有小小的一隅,而是一整座书斋,怎能不教她感动呢?
“谢谢。”然而,就算她心底有再多的激动,表面上她也只能维持冷漠,淡淡的道谢。
“喜欢吗?”他问她。
“喜欢。”她点头,她是真的喜欢这座书斋,胜过千金万金。
“我们去看看其它的部分。”打赌等她看完了整个院落,她会更喜欢。
“什么其它部分?”她打量殷仲威充满期待的表情,不明白他在兴奋些什么。
殷仲威难以置信的望着石破军。
“今儿个是院落竣工的日子,你不知道吗?”真服了她的后知后觉,都已经处在新院落还不知情。
“是吗?”她微愣了一下,原来今儿个是落成日,难怪他会一大早跑来房间找她,说要给她看东西。
“其实昨天晚上就完成了。”殷仲威附带说明。“但是为了填满这座书斋,我特地命人连夜赶工,把这些书运进府,就是为了给你惊喜。”而从她的表情看来,这些努力都是值得的。虽然她尽力克制她的情绪,但仍可以从她突然发亮的神采,看出她的喜恶。
“真的很谢谢你。”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用心。
“不客气。”他大方地收下她的谢意,温暖的眼神在她身上到处流窜,看得她很不自在。
她抬手拨了拨掉落在额头的发丝,想藉此隐藏自个儿的情绪,没想到越弄越糟。
“我来。”见她怎样都弄不好,殷仲威连忙伸手帮她。
撩乱春愁如柳絮,依依梦里无寻处。
殷仲威温热的呼吸,有如柳絮一般撩乱了她的心,让她愁,也让她无依。
“弄好了。”温柔地将她的头发塞回发髻,殷仲威的眼神更形炽热。
“你不是要带我参观其它部分?”石破军于是更加心慌,连忙偏过头说。
殷仲威知道她又在逃避,却不加以阻止,仅是浅浅一笑。
“走吧!”有感觉才会逃避,假以时日,她必会臣服于他的怀中。
殷仲威是如此的有自信,以至于他在带领石破军参观新院落时,嘴角一直噙着笑,石破军却相对的不安。
新建成的院落十分精致高雅。不同于殷府其它院落,殷仲威为她建造的院落处处展现出人文层面。无论是逐步升高的楼阁,或是面对湖心的凉亭,都带有相当的诗意,刻工也很简单,且缀满了汉唐以来的诗。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一面走过小巧弯曲的石桥,一面轻抚栏杆上的刻字,石破军真服了工匠的巧思。
“元好问所作的摸鱼儿,我特地叫人刻上去的。”具巧思的不是工匠,而是殷仲威,是他一手策划这院落,目的就是让她高兴。
石破军于是又说不出话,他的所做所为已经超乎一般人的想象,也超过她所能负担。
“还是那句老话,喜欢吗?”他不明白她心底的负担,只想知道她的感觉。
“喜欢。”她也是那句老话,她真的好喜欢这座别致的院落。
殷仲威的脸上顷刻漾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拉起她的手兴奋的说道--
“那你明儿个就搬进来好吗?”他想快一点看见她住在这座院落的模样,毕竟这是他亲手为她打造的。
“好。”她不自觉地点头,被他脸上的笑容吸引,他从没笑得如此天真过。
只不过这天真的孩子接下来的举动就没这么天真了,捏着她的手,越捏越牢。
“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座院落,我想向你要些奖赏。”他捏牢了她的手,将她朝自己拉近。
“我已经说过谢谢了。”她猜想他想要的奖赏可能没那么简单,事实也是。
“我是个贪心的人,光一个‘谢’字没有办法满足我,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先别计较银子,光他所费的心思,就足以让她做牛做马还三辈子了,只凭一句谢谢哪够。
“你的意思是要我采取主动吗?”她看出他眼里闪烁的讯息,他想要她吻他。
“你说呢?”他笑笑反问她。
“你知道我一向不会主动。”她把实情说出来,让他自己衡量。
殷仲威偏过头想了一会儿,后挑眉压低嘴唇。
“那只好让我来了……”他尽情吻她。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满布在石桥上的刻字似乎也在提醒他们:莫忘今朝。
第八章
石破军从来就不喜欢她现在居住的院落,因此当新的院落一落成,她就忙着搬家,但求早些搬离奢华的院落。
主子忙着搬家,想当然耳底下的人也不会太轻松,一样忙得团团转。石破军的贴身女婢,就是首当其冲的那一个,平时虽不情愿,动作倒也利落,今儿个却有些迟疑。
“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石破军眼尖,一眼就瞧出女婢不对劲,成日魂不守舍。
“没、没什么。”女婢回神。“你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我搬的--”
“有什么事就说了吧,不必见外。”石破军淡淡地截断女婢的辩解,女婢一时为之语塞。
“是我娘。”女婢的答话带点哽咽。“今儿个一早,家里派人捎来消息,说是我娘病情加重,此刻正躺在床上呻吟……”
“难怪你魂不守舍。”石破军谅解地看着女婢。“你娘此刻病重,你一定很担心,何不马上回去一趟?”也好尽为人子女的孝道。
“啊?”女婢反倒惊愣。“可、可是没有经过总管允许就擅自出府,是要受罚的。”轻一点的话可能会被鞭打,严重的话可能会丢掉差事,还得赔钱,任性不得。“你现在服侍的人是我,不是总管,你不必理会总管的意见。”在石府,只要仆人家里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都可以通融,没有理由这里就必须例外。
“可、可是……”女婢还是不敢肯定。
“快点回去吧!”她打发女婢走。
女婢两眼含泪的看着石破军,既是感激,也是羞愧。她对她的态度一直很不好,她却一点都不计较。
“谢谢小姐。”女婢谢过石破军,随即拔腿狂奔,往殷府大门口奔去。
石破军凝视女婢远去的背影,女婢着急的样子太过于熟悉,她恍若又看到自己。
你能救我爹吗?
当时她也是如此心慌。
你要我救吗?
另一方面,他却充分利用她的弱点。
要。
为了救她爹,她什么东西都可以不要,什么代价都愿意付,甚至被人当面指为娼妓,她也在所不惜。
这是我为你建的书斋,你喜欢吗?
令她难以理解的是,她只是他的娼妓,他却对她意外的好,让她不知所措。
我想向你要些奖赏。
她亦没办法忘记他说这句话的眼神,闪亮得足以照亮全世界。
越是仔细分析殷仲威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