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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下次李齐的膳食我来准备。”侯天儿轻哼着像是瞧不起他的手艺似的。
“你?”韩允嗤之以鼻,“你不要把厨房给烧了就谢天谢地了。”
“我才不会,你不要侮辱我。”她口气软软的反驳,说得很心虚。
“不会?!那么是谁弄出那种加了黄连的‘莲子汤’的?”
“我怎么知道黄连不能做莲子汤?”侯天儿无辜的说,念起来都一样嘛。
“那么为什么明明跟你要冰镇酸梅汤,结果却端来一碗热得烫口的酸梅汤?”
“天气又不热,李齐不能喝冰镇的嘛!”
“那是我要喝的,又不是给……算了,这条不追究,还有那碗咸得像是盐不用钱的甜汤,又是怎么回事?”
“这……我只是……没分清楚盐巴和糖。”
“侯天儿,别怪我不相信你,光是你这几天的丰功伟业,我劝你还是饶了李齐吧!”他完全不信任她。
“我承认自己是笨了点,可是就算是笨蛋,也会有专长的,这就像聪明的人,也有不擅长的事是一样的道理。”一切失败只因那些汤汤水水不是她所擅长的罢了。
“唷!真难得你竟然说得出这些话,还真难为你的脑袋了。”韩允嘲弄地说。如果将她的脑袋剖开,看到的一定是一个空空的脑袋。
“为什么我觉得你在嘲笑我?”侯天儿怀疑的盯着他。
“因为我就是在嘲笑你啊!”他哈哈一笑。
侯天儿嘟着嘴,有点恼怒的瞪着他,哼的一声,撇开头。
“你真讨厌!我不理你了,反正只要李齐点头答应就成了。”
“喂!你明知道李齐总是放任你,拜托你就安分点,让他多活几年吧!”
“不要说得好像我是专门来害他的!”她不满的说。
“以你的头脑,是有待商榷,不过以你的表现,又很像这么一回事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啦!”他说的话有的时候真的很难懂,拐弯抹角的,让她晕头转向。
“韩允,别闹天儿了。”在内室歇息的李齐听到他们的对话只能摇头失笑,发现侯天儿似乎动怒了,他只好出声制止。对于好友的能耐,他实在佩服,能让善良无邪的天儿生气,还真不是普通人办得到的。
侯天儿瞪了韩允一眼,才走进内室,将那让人难以下咽的午膳放在桌上,询问着李齐。
“李齐,你要坐在桌上吃,还是要我端到床上去?”她问。
“你端到床上去?”韩允也跟着进来,听到她的询问,立即哼道:“再让你把午膳全往李齐身上倒吗?”
他实在很难相信会有人这么笨手笨脚,只是地上的一个小小突起,竟让她连着几天都绊倒,同样的地方,同样跌得狗吃屎!
如果手上恰巧有东西那就糟了,像上次她就是端着早膳跌倒,然后整盘早膳便往床上的李齐飞去,幸好他眼明手快半途挡了下来,要不然李齐被这么一砸,搞不好又要躺在床上大半个月了!
“我什么时候把午膳倒在李齐身上了?”臭韩允,竟然冤枉她!
“还不承认!不过是前天的事而已,别告诉我你那笨得可以的脑袋已经把这事给忘了。”
“前天的事我才没忘!老是说我笨,我发现你比我更笨,前天差点倒在李齐身上的是早膳,是你笨得连早膳和午膳都分不清楚。”侯天儿一本正经的说。
“我的天啊|,杀了我吧!”韩允仰天长啸,彻底被她给打败了。
“呵呵!好了,你们两个别斗嘴了。”李齐低笑,望着他们俩生气蓬勃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怅然与淡淡的酸意,如果他的身体没有变得那么糟……
“我才懒得和他斗嘴咧!”侯天儿哼了哼,走近床边。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你最好……”砰地一声,连带着一声短促的尖叫打断了韩允的话。“哈哈哈!看吧!你又跌倒了,真是笨得可以。”他指着趴在地上的侯天儿,放声大笑。
“天儿,你没事吧?”李齐嘴角带着隐隐的笑意,对于她一再地在同一个地方绊倒,他也颇觉无奈,活像那块地和她犯冲似的,看来他得吩咐下去,把那块地给整平,免得她一天跌好几次。
侯天儿真不想起身面对他们,尤其是韩允那个臭家伙,笑声真够刺耳!
“天儿?”李齐的声音掺杂了一丝急切。怎么不动了?摔得很严重吗?
“我没事。”她赶紧爬起来,虽然她凡事笨手笨脚,脑袋也常常不灵光,可对他言语中的情绪,却是一听就懂。
“过来。”李齐轻声道。
侯天儿乖乖的走到他面前。
李齐示意她在床沿坐下,然后拿出手巾,替她拭去鼻头、脸颊上的尘土。
她乖乖的让他擦拭,一双大眼望着他瘦削、俊美且苍白的脸。
“李齐,我可以帮你煮饭吗?”
“不行!”韩允抢答,“李齐,我知道你纵容她,可是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体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吃的。”
李齐没有回答,望进她认真的眼底,他继续擦拭着她脸上的尘土,又抬手拂去她发上的灰尘,轻轻的将她的发丝勾到耳后。
“韩允,同样的食材,能做出完全不同的味道,没有人规定那些药膳就只能是那种难以下咽的味道。”侯天儿认真的说,继而转向李齐问道:“怎样?我行的,真的!”
瞧她急切的模样,他知道她急着想要表现手艺,wωw奇Qisuu書网来证明她不是一无是处,以弥补这几日所闯的祸。
“天儿,其实东西好不好吃,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他微笑地说。
“怎么会没有差别呢,那些东西真的很难吃耶!”侯天儿一脸不信。
“那是因为他的味觉早就消失了。”韩允眼底闪过一抹心疼的说。
“味觉消失了?什么意思?”
“就是吃不出任何味道,不管是酸甜苦辣,对他来说都是没味道!懂了吗?笨丫头。”
侯天儿眨巴着大眼。没味道?
吃不出食物的味道,那不就无法体会吃到美食时那种幸福的感觉,他……好可怜喔!
“天儿,不要紧的,我很庆幸我没味觉,否则这些难以下咽的食物如何让我吃了快两年,对不对?”看出她脸上显而易见的心痛,他轻笑地安慰她。
“喂,你这样说就很不够意思喽,亏我为你这么尽心尽力,你真是见色忘友!”
闻言,李齐脸上有丝赧然,瞪了韩允一眼,示意他别口无遮拦。
“什么叫见色忘友?”见李齐一向青白的脸色竟然因为韩允的一句话而显出红晕,侯天儿好奇的问。
李齐轻抚她的秀发,摇摇头,“没什么,他胡言乱语的。”
韩允嗤笑,“是是是,是我胡言乱语,笨丫头,你就当没听见吧!”原来李齐也学会了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真是的,信都送出去好几天了,那文希小师弟为什么还没到?
错过了这精采好戏,可别怪他没知会哦!
第4章
“站住!”一句嚣张的命令响起,紧接着,一抹身影挡在侯天儿面前。
侯天儿疑惑地抬起头。她正想趁李齐午睡的时候,到街上买些东西呢,到底是谁挡住她的去路啊!
定眼一瞧,哇!这个人长得又高又壮……或许该说肥。
“你是谁啊?”侯天儿蹙眉问。她赶时问呢,有话最好快说。
“李齐是我的表弟。”何璧任傲慢的说。他是安靖王妃的侄子,住在王府已经十年有余,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一直当自己是王府未来的继承人,因为安靖王爷夫妇曾有意收他做义子,但他却不知他的仗势欺人早让他们打消这念头。
喔!是那个表少爷啊!她好像听韩允提过,他还说……说……侯天儿蹙眉思索。韩允那家伙还说了什么咧?
“你这个蠢丫环,见到本少爷还不行礼!”何璧任睨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淫芒。
这蠢丫环长得还真不错,难怪那个病痨子会硬将她留下来,就不知道她在床上的表现如何,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个病痨子表弟一定无法满足她,嘿嘿!
“行礼?为什么我要对你行礼?”据韩允那家伙的说法,李齐是“安静”王府地位第三高的,第一高的是那个她到现在都还没见过的“安静”王爷,至于第二高的……照理说应该是李齐,因为他的权力比王妃大,不过李齐是个孝顺的孩子,所以他一直是自居第三高的。
既然地位第三高的李齐都要她不用行礼了,这位王府的食客——这也是韩允的说法——凭什么要她行礼啊?
“大胆!你这个奴才竟敢对我不敬。”
“我哪有!”对了,她想起来了,韩允还说,对这个脑满肠肥的表少爷最好敬而远之,要不然可能会溺毙在他的肥油里。
“光是你这种不敬的态度,就足以让我打你十大板。”何璧任威吓她。
“什么?你要打我!”侯天儿惊喊。
“不打也行,不过……嘿嘿!”何璧任邪笑,肚子和脖子的肥油不停的抖动,“你到我房里来。”
“我才不要!”侯天儿皱了皱鼻子。怕他那抖得厉害的肥油真会破肚而出,把她给淹死!
“放肆!本少爷说什么就什么,你这蠢丫环哪有说不的权利,走!,”他怒喊,上前扯住她,硬是将她往自己寝房拖。
哼!那病痨子太不识时务了,竟教出一个敢对他抗命的蠢丫环,也不想想他爹娘未来是要靠他帮忙送终呢!
“放开我!你……你这只肥猪,放开我!”好恶心、好恶心!侯天儿急着想要摆脱他肥腻腻的油手,没留意到自己“借用”了韩允私下对他的称呼。肥猪?!
这两个字瞬问在何璧任脑中炸开。
“你这个贱丫头!”他恼羞成怒,厚厚的肥掌挥了过去,将侯天儿重重的打倒在地,“胆大包天,竟敢对本少爷出言不逊!”
侯天儿痛得眼冒金星。这是她头一次挨揍,在花果山,她可是猴老大的宠婢,进到王府,李齐也宠她,她哪有机会挨揍。
一巴掌似乎还不够消他心头之气,他上前,抬脚就是一踹,不过身形过于笨重,动作不太灵活,失了准头。
好可恶!这只肥猪,看她怎么教训他。
她纤手一指,咒语暗施,想要将她踹到天边好消气的何璧任才刚抬脚逼近她时,脚下却无端出现一摊油腻腻的猪油,脚一滑,他肥滋滋的身体便向后栽倒,砰地一声巨响,他已呈大字形的躺在猪油上。
侯天儿起身。咦,怎么会是猪油呢?她原本是想将他变成一头猪的……算了,差强人意,有教训到他就成了。
她双手叉腰地瞪着他。
“这是报应,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随便欺负我!”哼了哼,她也不管自己脸颊肿得像馒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迳自出府去了。
由于太胖又摔得太重,何璧任根本起不了身。
“杨一、杨一,你死到哪里去了?!”他怒喊着。
几名奴仆经过,全都掩嘴闷笑地绕开,没人肯上前扶他一把。
“表少爷,您怎么了?”一名中年男子缓缓从隐密的转角走出,那张仍看得出年轻时颇为俊美的脸扬着不屑的冷笑,在接近何璧任之后,放肆的态度才收敛,声音也转成惊慌且震惊。
“还不过来扶我起来!”何璧任听到他的声音,立即命令。
“小的马上帮您。”杨一蹲下,便毫不费力的将何璧任扶起,之后却佯装费尽所有力气般的猛喘着气。
“表少爷,您怎么会躺在地上呢?”杨一故意问。
“我要让那个蠢丫环好看,帮我想办法狠狠的教训她。”可恶的贱丫头,他一定要让她吃不完兜着走,让她知道,他在这王府的势力有多大!谁才是她未来的主子!
“哪个蠢丫环?表少爷您说清楚些。”杨一眼中闪过一丝诡笑。
“还有哪一个,不就是李齐身旁那个新来的丫环!”
“是她啊。”杨一点头,旋即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可是……她是小王爷的人,教训她……这样妥当吗?”
“怕什么,难不成那个病痨子还能为她出头吗?”何璧任不屑地说。
“表少爷,谨言慎行啊!要是您的话落入王妃耳里,那可不得了了。”
何璧任一顿,不安的扫了四周一眼,发现没任何人后,不安的神情又变得傲慢。
“紧张什么,听到又怎样,他们还要靠我送终呢!”这话虽然傲慢,不过却是压低了音量说出的。
“说的也是,往后他们也是要靠表少爷您侍奉,是该对您客气些。”杨一谄媚地说。
“本来就是。”何璧任得意极了。“杨一,赶快帮我想办法,我要那个蠢丫环。”
“是,表少爷,杨一何时让您失望过呢?”杨一哈腰,低垂的脸闪过一丝不屑的神情。哼!蠢猪一只,等你没了利用价值,看我怎么宰了你。
※※※
段文希一身浅蓝长袍,手拿摺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不急着往安靖王府去,反倒在市街上溜达。
瞧见一群孩童手拿木棍、石头,对着一只跛脚、有皮肤病的癞痢狗儿施虐,被欺负得只剩半条命的狗儿不住哀哀嚎叫,身体缩成一团,甚是可怜。
当他正想上前制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