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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恕
哈,踏破铁鞋无覓处,得来只费了一点点工夫。豫顥天得意地纵声大笑。
“帮主你……”急死人了,怎么回事也不解释一下。“难不成你带回来的那名女子就是她?”
“完全正确。走,咱们现在就去见她。”他二人才起身,负责侍候盼盼的婢女已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启稟帮主。”
“放肆!这是你能进来的地方吗?出去!”易仲魁对手底下人的管理是十分严格的。
“可……可是……她,她不见了。”婢女经他一吼,吓得连句话都说不完整。
“谁不见了?说清楚。”易仲魁尚未问出端倪呢,豫顥天已然夺门而出。
用不着问,婢女指的肯定是风可人,不,是风盼盼。
※※※
好喘!盼盼在湖里游了近半个时辰,总算让她摸着岸边的水草,得以将身子提上来,大口大囗地吸着气。
蓦地,空中落下花瓣片片,犹如雪絮乱飞。又没有风,花瓣怎会自己飘落呢?
她以衣袖一拂,凤仙?不是此处的花种呀。盼盼拈起无端的落花,有点讶然,缓缓抬起螓首,和立于水畔的他迎个正着,心中陡地一凜。
“把你的手给我。”他语调低沉,像在对下属布达命令。
“不要。”回去自投罗网吗?她冷哼一声,迅即将身子重新没入水中,游往他处,覓地逃生。
不知过了多久,她筋疲力竭地攀至另一岸边,心想该不会又倒楣地遇上豫顥天,怎料头才冒出水面,两眼已瞟见他盈盈的笑脸。
阴魂不散的恶鬼!
再游,不相信他有通天的本事,能精准算出她几时会上岸,从哪边上岸?
晨熹微明,天快要亮了,再不赶快离开这儿,即使不被淹死,早晚还是会让艳姨娘的打手们找着。她纤弱的黑影拚着最后丁点的力气,挣扎着扑近浅滩。所幸一旁有棵树,她无暇思索,仓卒抱住树干,狠狠地、狠狠地喘一口气。待稳定心神时,駭然惊觉那不是树干,是一只,不,是一双,一双男人的脚。
盼盼但觉眼前一黑,连喊叫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只怔怔地望着这苦苦相逼,无论如何不肯放过她的男人。
“到那边再找找看,”是醉颜楼的保镖阿辉。“就算把整个杭州城的地给掀过来,也要找到风盼盼这个賤人。”
盼盼循着声音望去,那群奉命出来搜寻她的人少说也有二十来个之多,看来她今日是插翅也难逃了。
“喂,你……还愿意救我吗?”柿子挑软的吃。跟他回去,起码不必挨艳姨娘一顿狠刮,而且重新逃亡的机会也大一些。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他递出右手等候着。
名花落红尘,她尚有什么选择的余地?盼盼幽幽一叹,頹然地伸出湿淋淋的藕臂,他却突然把手缩回去。
“这么勉强?那就算了。”那廝竟然丟下她不管了?
“喂,你不可以走。”老天,她连站都站不稳。“见死不救,算什么英雄好汉?”
“什么是你眼里的英雄好汉?一擲千金犹面不改色的冤大头?还是对你垂涎欲滴的火山孝子?”他口气中莫名地有股难掩的妒意。
“那是我的职业本能,你有什么资格譴责我?”她是个妓女耶,妓女不喜欢花大钱的爷,难道要喜欢两袖清风的酸秀才?
“我——”他是怎么了,为一个买来的女人光火,真是有失尊严。“过往的事我不追究,但从今尔后,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必须完全接受我的掌控。”
“为什么?”他只买下她的初夜,何来如此大的权限?
“艳娘没告诉你?我买下的不只你的初夜,还有你的一生,从今以后你的喜怒哀乐全归我所有。”
“为……”她心里边有千千百百个疑问,但问与不问都已经不重要了。她这条小命自今儿起是生是死,全凭他高兴。
然,往好的想,单纯服侍他一人,总比成天生张熟魏,送往迎来要自在多了。
盼盼荏弱的身躯因涼风遽掠而微顫。豫顥天倒也非铁石心腸,马上展臂相扶持。
“我这条賤命值多少?”她哀慼地问,脑子垂软枕在他胸前,抬首正好承仰他的鼻息。
“五十万两。”环搂着她的柔若无骨的身子,豫顥天不克自持的一阵燥热。
“糟糕,你被艳姨娘坑了。”累得四肢无力了,一谈到钱,她立刻神采煥发,都该怪艳娘自小将她们养成的坏习惯。“可惜我们相识太晚,否则让我去帮你杀价,保证六折成交,咱们二一添作五,一人分十五万两。”
“賺你自己卖身的钱?”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比她更见钱眼开,貪得无饜的女人了。豫顥天对她的鄙视不免加深五分。
盼盼了无愧色地点点头。“你刚才不也嘲笑过我?没错,我就是一个这样低俗的女人,后悔吧?”
“企图用激将法,让我放你走?”他猝不及防的将盼盼扛上肩头。“我要的东西从不曾失手过。”
“我又不是东西。”她手脚齐发,拳如雨落,仍挣不脱他的箝制。
“你当然不是东西,你甚至不是个好女人。”豫顥天不费吹灰之力地扛着她昂首阔步,过西宁桥,达四圣观,一路往放生碑后山御风而行。
“既瞧我不起,何必要我?”适才在湖里呛了过多的水,此时胃部压在他的肩胛上,痛苦得好想呕吐。
“这是一个妓女该问的话吗?”到了一座门口立着两头石恼好培怼K沼诨合陆挪剑⒔畔隆
盼盼左手腕遭他牢牢箝制住,敌不过他的孔武有力,任他牵入豪宅內。
门口站崗的护卫疲累地眨着倦眼,陡地认出眼前的主子,駭异地猛抽一口气,睡意全消。
豫顥天没理会他,兀自拉着盼盼往里走。
黎明的霞晖自云端射下万丈光芒,将整座绿意盎然、烢紫嫣红的林园烘托得金碧辉煌。
一条雕龙画棟的长廊自左侧门迤邐延伸至中堂,以她这双小脚,怕要走上一整天才能到达宅院的大厅。豫顥天似乎有意避开什么,攬着她跃上琉璃屋脊,行经六、七处赭黄色斗拱,来到后院的温泉池畔。
“把身子洗干净。”他臂膀一松,将盼盼直接丟进池中,便拂袖而去。
“喂!”冷不防地嚥下一大口水,发现这水的温度不冷也不太热,恰好可以滌去她这一整晚所有的疲惫。
和煦的朝阳正是她的催眠散,每天到了这时候,风軒內曲终人散仅剩狼藉的杯盘和满室醇酒的余韻。通常仆妇们还来不及打扫停当,她已呵欠连连。然今日她恐怕得不到酣甜好梦了。
为了不想太早见到豫顥天那张臭脸,她故意泡在池子里拖延时间。
奇怪,这园子辽远广袤,怎地一个人影也无?难不成……想着想着,人就来了,且一下来了四个一般大小,穿戴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风姑娘。”右首的女子灿笑如花地隔着水池,向她行了一个万福。“我叫小江儿,特地来服侍你沐浴更衣。”
另外还有小云儿、小雨和小釵。
盼盼没表示任何意见,由着她们把她扶上池畔,小心但灵巧地替她擦干长发,披上一件薄如蟬翼的水衫。
“好了。”小江儿笑着说。“把换洗的衣裳给我吧。”
“不用,这个我自己洗行了。”盼盼紧抓着包袱和湿答答的衣物,像怕被别人抢去似的。“慢着!”盼盼瞪大水眸,难以置信地揪着那聊胜于无的纱袍。“这有穿跟没穿一样,我怎么出去见人?”
“放心,除了我们四人,你谁也不用见。这是咱们爷交代的。请。”
“去哪?”盼盼不自在地把所有的衣料全部拉到前面,希望能遮住私密处。
“离别楼。”
※※※
好特殊的楼宇。寬敞如深邃的大海,不知是书齋或寢房,简单的摆饰,唯一壁櫥柜,上头放的全是酒,各式各样各种年分的酒;其次便是一盆雪色百合和一幅水墨画,画着一头盘踞于大草原上,张牙舞爪,雷霆万鈞,吟嚕缓鹦蹓讯云輳酚逄彀肯璧拿突ⅰ
那双懾人的虎目简直就是照着豫顥天的两只眼睛画上去的,看得盼盼心惧胆寒。
此时他正斜臥在一张水蓝大床上,透过飘飘乱举的纱縵,凝睇着她。
盼盼躊躇地僵在原地,与他四目对视。
“过来,善尽你的义务。”见她仍立着不动,他干脆一把将她拉至床沿。那袭薄纱妖嬈而曖昧地洩漏她婀娜滑嫩的胴体,手中的湿衣裳则散落一地,素布中露出一具背心型的软冑甲,原来她穿了“防护罩”,难怪胆敢和那群土匪赌“勇气”。豫顥天会心地一笑。
一忽儿,盼盼的粉脸泛成可恨的红云。豫顥天徐缓趨近,她张皇地挪往床底。见过无数个男人,从没有一个这样令她神魂俱夺。好像他每一步都会踩在她身上、心上,不知道为何会变得这么无能和懦弱。
百合的荡荡暗香,在他与她之间氤氳飘摇。
他的手一下抚向她的胸脯,盼盼陡地冷顫,尚未回神,那充满魅惑的水衫已给撕成两半。
该来的终究避不过。盼盼不再作困兽之斗,无奈地闭上双瞳,这样至少可以保住她的灵魂,不会一併遭到掠夺。
“把眼睛睁开。”他要她滟瀲的明眸中,满满盛載着他的身影。
“不。你要我的身体尽管拿去,但我的心,休想。”
“我说把眼睛张开!”他的手倏地滑至她的下腹,冷酷一捏——
“啊!”盼盼因为吃痛,两翦秋瞳駭然灿亮,如泣如诉地睇向他。
“看着我,全心全意。”他强壯而饥渴地俯身吻住她的唇,辗转廝磨。
六年来,他首度如此迫不及待,毫无理性地想要一个女人。他心里尽是一些綢繆又激昂的往事,不断发酵鼓胀,转瞬却掏空殆尽,变成另一种窮凶极恶的需索。
他几乎咬破了她的唇,啃伤了她的颈。鯨吞弱小的猛兽也不过如此。
她努力想裝做不在乎,企图放逐芳魂四处游荡,可,她做不到,这男人的魔爪无处不在,放肆地在她身上烙印,令她苦不堪言。
“为何流泪?”他一掌托起她羞涩的乳房,两指挾向粉红的蓓蕾,貪婪地移近唇边。
“因为恨。”她颦怒蓄满热泪的眼,朝他迸出两柄利刃——
第三章
“恨我?”他带笑的嘴角,有股嗜血的野烈,邪恶地一囗含住那初绽的蓓蕾,细细品尝。
“不,恨我自己。”清泪悄悄滚落,晕化于如云盘绕的青丝之间。“呵!”他岔开她修长的双腿,挺进他雄伟的男体,逼令她与之合而为一。
“理由?”晃动的五官,汩汩地淌下淋漓的汗水,一滴一滴和她的汇成水注,濡湿了左右两侧的软墸
盼盼的胸臆突地满胀,脑中则空白如纸,无措地只能紧抓着两旁的被褥,使自己不至于叫喊出声,让他作淫欲的联想。
“因为我没有能力杀了你!”这形同自寻死路的挑兴,却是她的由衷之言。他加诸她身上的疼楚早就让她痛不欲生,与其让自己难过死,当然应该先除掉他,他才是祸首。
在最极致的一刻,豫顥天低下头,满是柔情地亲吻她的眉心。“你不快乐?”陪他共赴太虛,该是件销魂畅快的事,她一定是在说反话。
“在被你弄得浑身瘀青红模б院螅俊彼悄越畈徽;故窃趺醋牛
盼盼推开他,蜷缩着将身子埋入被子里。热泪于此时恍如決堤,纷纷橫过脸颊,滚落忱畔,令她苍白的容颜绽出晶瑩的色泽……这才了悟,再洒脱淡漠的心也禁不住无情的摧残,也有锁不住洶湧奔流的泪珠。
只是,它能改变什么呢?美人垂泪该是惹君怜的呀,君在何方?身畔躺着的并非她的良人,而是她的恩客,岂会怜她疼她?拎起被他撕扯得不成样子的薄衫,一把抹去所有的泪痕,连一滴滴也不留下。越是没人疼爱越该自强,她,风盼盼,是坚毅刚烈的,从今天起。
“这……都是我造成的?”豫顥天温热的大掌,由后腰环向肚腹将她抱住,光裸的身躯密实奇Qīsuū。сom书地帖着她,目光适巧落在一记紫红的烙印上。“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太久的岁月逼使他像个苦行的僧侣,他已然忘了女人的肌肤是这般柔嫩细致,吹弹可破。
“哼,光道歉就算了?”盼盼慌乱地阻止他不老实的手再往下游走。“别,我……痛。”
“让我补偿你。”扳过她的身子,他重新包覆着她,灼热的唇轻柔地刷过白玉瓷瓶也似的颈项。盼盼原试图挣扎抗拒的双手,因这宛如锦缎抚触的亲吻,不自觉地攀向他的背,羞耻地紧拥着。
突然他弓身坐起,两掌顺势托高她的小蛮腰,使她得以密不容发地承迎他,遂行他奸佞的目的。氛围再度回到先前的焦躁,他温柔的蠱惑变成致命的,令她神魂俱顫的诱引。虽已不是第一次,但她体內燃起的炽燄却更兇猛。
全然无备中,他已成功地俘掳了她!
盼盼几乎耗尽浑身的气力,虛软地低喘不已。怎么会这样?她居然无耻地在他的蹂躪下体验到不该有的美妙滋味?
“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