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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侍卫离开后萧慕愈发焦虑不安，庄悦一边给他揉肩膀一边柔声安稳道：“总归是有点消息，知道她还平安就好，那三男一女估计也是她的朋友。而且既然她入京了，找她会很容易，陛下您宽宽心，先顾好自己吧。”
“她眼疾又复发了……”萧慕微弱的低声喃喃，她的眼睛素来是他心中的痛，因为眼盲的起因是因为他！
小时候有一次父皇出巡，留在宫里的他惹恼了当时很得宠的黎妃，黎妃当即就恼怒的用一个花瓶往他头上砸去——是昔若生生给他挡下，还因此失明了整整两年。
想起儿时的事情心中愈发愧疚，这份愧疚夜夜折磨着他，几乎让他生不如死。
他低叹，声音里满是伤痛：“我真后悔……我怎会让她嫁给萧澈？！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庄悦轻轻挽过他的手臂，温柔道：“陛下您也无须自责，嫁给王爷是公主自己的意思。”
“可是利用她对我的感情却是我的决定，”萧慕眸子里淡淡的苦涩，“我以为她能成为钳制萧澈的棋子，现在反倒成了萧澈钳制我的把柄，我真自私。”
自私？庄悦挑眉，她既然成了萧家的公主，享受了公主十几年的生活，自然就应该发挥公主的作用。
公主就是用来和亲，用来姻亲，用来使皇族更加强大，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内忧外困的时刻，萧慕也不过是做了所有帝王都会做的一件事情，只是因为这个公主在他心中的分量，非同一般公主。
庄悦静静道：“陛下若是实在心疼公主，就让她回宫。”
“此番若能寻到她，我就让她回宫。只是依昔若的性子，未必肯跟我回来。”萧慕垂首，目光迷离，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我是全天下最狠心的哥哥。一心想着要她来牵制萧澈，明知她在王府受尽屈辱也不吱声……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我真是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真的是自作自受啊！
若不是当初一意孤行，怎会今日心痛至此？昔若是怎样的人，若不是到了她再也无法忍耐的地步，怎会贸然出逃？她在王府里受的诸多苦楚全是做哥哥的一手带来！
王族之争，用自己最爱的人作牺牲品……
萧慕你……
才真的是禽兽不如啊。
“你先出去吧。”萧慕突然觉得疲惫至极，对任何都失去了兴趣，“任何都不要进来打搅我，除非有昔若的消息。”
庄悦呐呐：“陛下你不是钦点宣贵妃侍寝？”
“不必了。”萧慕摇头，“顺便给我准备一套便服。不日我要亲自出宫。”
35 火热诱惑
载着昔若和上官寂风的豪华马车长驱直入进入京城，沿途那么多关卡，竟然从未让他们俩下车接受盘查过。
昔若心中愈发疑虑上官到底是怎样的身份，若非官宦重臣，怎可能这么轻易饶过关卡？他的身世，到底有多显赫？
入京之后立即驱车往京中最大的酒肆同福客栈，开了几间房休整行装。
一起用了午饭之后上官的三位师父悄无声息的出去办事，不见踪影，上官背了昔若坐在他肩上，带她去找满玉堂。
昔若用一方紫色素锦遮盖面容，只留一双剔透却没有焦点的眸子，就坐在他肩上，两人一路问路去满玉堂。
挺拔妖冶的少年，肩上不染纤尘的清瘦女子，无疑吸引住颇多的目光。
很快行至满玉堂。
一间百年药坊，古老的牌匾上“满玉堂”三字龙飞凤舞，一个巨大的章印，赫然“御赐”二字。
踏入宽阔的大堂，满满的药香扑面而来，熏得人心旷神怡，小药童急忙迎来询问他们需要什么药材，寂风环顾一圈窗明几净的大堂，心念着果然还是京城的药坊好哪：“我要你们这最好的大夫给我夫人治眼睛。”
昔若听得又好气又好笑，无语道：“公子，你不要这么霸道！请人医病怎会这般不客气！”
大堂一处正在抓药的男人听到此声音忽然微微一抬头，目光登时一滞，抓在手里的药无声无息的飘落。
寂风嘿嘿一笑：“我自小就是这个地痞的风格。你以后得习惯你夫君——我。”
小药童体谅的轻声道：“无妨，大人也是惦念夫人的安危，最好的大夫……我们这都是最好的大夫，您里边请。”
里间有不少病人正在候诊，颇为吵闹，昔若挣扎着下地来，抓着上官寂风的手：“这里这么吵，一定很多人吧？公子你不要闹，我们排队等等大夫就好。”
寂风微微扬眉：“娘子你真温和……我爹老说我脾气太冲，会坏事，成不了大器，以后有你在身边，我都听你的。”
昔若噗哧一笑：“怎么就扯到你爹身上去了？现在连你师父都不喜欢我，更别说你爹。”
寂风一愣，心知她还是介意，温和笑道：“谁说我师父不喜欢你，不喜欢你怎会扯着你问东问西？他们对我来说就如同亲生父母一般，也是把你当媳妇了。”
昔若脸一红，默不作声。
小药童突然一阵风似的跑上来，上气不接下气道：“这位大人，韩医仙请这位姑娘里边请，他要亲自为姑娘诊病。”
“这么好？”寂风眨眨眼，“看来是因为我太帅，所以……”
哪知小药童打断他：“韩医仙只请这位姑娘，请您在外边等候，否则有可能影响姑娘的检查。”
药童说完就牵着昔若的手往里间走。
“喂喂——”
上官寂风跺跺脚，屁颠屁颠跟在他们后边也想晃荡入里间，可是在门口被小药童一个请您止步的手势给按住了。
好歹这也是他们的地盘，若是得罪了他们把气啥在小美人身上可怎么办？
恩……身后有？
他骤然紧了紧手中的剑，眼神一厉。
还未回首便有人搭上他的肩膀：“这位公子，我没有恶意。”
男人的声音极小，很温润，像山涧清泉，未见敌意。
上官寂风回首，迎上一个面容清丽、气质促成的男人，微微笑道：“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与刚刚那位姑娘有关。”华子清心念着昔若也许隐瞒了身份，故意不道粗她的名字，“公子还请这边请。”
上官寂风微微一怔，当即颔首。
……
满玉堂是先帝钦赐的医馆专门给京城里的王公贵族，当今天子下令让它对外开放，给全天下所有百姓造福。
走入里间才发现这件门牌看起来很一般的地方的装饰豪华奢侈，药香缠绕，具有相当庞大的面积和无数的隔间、稀有的花草树木，比京城里的任何一座府邸都要壮观。
华子清亲自引路，上官寂风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看风景，穿过几条回廊和庄园，才到了一间叫做“暗香阁”的房间。
两人正要推门而入，一位仆人前来告知华子清有病人需要急诊，外边人手不够，让他马上赶去。
他便让上官寂风先稍作等候，自己跟着那仆人匆匆离去。
上官寂风也未有多想，随手就推开门往房间走去，谁知推门便有一位红衣的绝色女子落入视线，那女子正在沏茶，腰杆像蛇一样柔嫩纤细，端着茶壶的动作浑然天成，宛如正在雕琢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精细之中，带着无穷无尽的魅惑，性感诱人。
任何男人都无法逃脱这样赤裸裸的勾引，上官寂风扫一眼红衣女子，哪知那女子放下茶壶，也正含笑默默的望着他，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明若皎月，饱含深情与诱惑，此等容貌与身段，当真是天姿国色！
上官寂风不由自主的挪动脚步走到小桌边，落座。
红衣女子一眼看出他的意乱情迷，莲步轻移站到他身侧，端起茶杯送到他唇边，充满情欲怡人的香气也随之扑面而来，她指甲上的红色兰蔻红的晃眼，象是最为热情的火玫瑰，有意无意的撩拨着他的激情。
上官寂风忍不住微笑，充满怜惜的握住女人纤细柔软的手，在唇边轻轻一吻——
女人禁不住脸红心跳，面颊上良多红衣让她看起来更加妩媚动人，坐上他的腿，娇嗔：“公子，你好坏！”
“没你坏。”上官寂风一把揽过她的纤腰，使她火热的身子完全贴紧他的躯体，性感的唇角含笑，邪气凛然，“居然胆敢勾引本公子！”
他说话时眼里好似含着一团火，能一直烧到女人的心脏最深处，绝色女子一刹那都有微微的失神——这样狂热的男人，若是爱上一个女人，一定会把她燃烧的干干净净。
极爱，极恨，走在天平两端的男人。
她咯咯笑个不停，忽然端起一杯茶递到他唇边，一手圈过他的脖颈，娇滴滴道：“是公子在故意勾引小女子吧？我看公子生的这张绝世无双的脸天生就是用来勾引女人的！”
上官寂风双目含笑着注视她，一口饮尽杯中茶水。
女人脸上笑意更深：“公子，你这喝茶如何和喝酒一般？想必是海量吧？”
上官寂风次吃吃一笑：“下回与你喝酒。”
一边说一边亟不可待的吻上她的唇，像极了一个色迷迷的登徒子。
女人也没有抗拒，百年难得一遇的极品美男，任何女人都不会抗拒——两人越吻越深入，欲罢不能，意乱情迷，混乱中她模糊的感觉到似乎有什么水顺着喉管滑了下去，还以为是他的唾液，却骤然坐起，瞪大了眼望他。
上官寂风仍旧笑眯眯的望着她，嘴角的邪气更甚几分：“好喝吗？你刚刚给我的茶。”
女人慌乱从他的腿上站起身，用力的卡住喉咙，想把刚刚喝下去的液体吐出，却被他一把扼住了喉管，唇角嗤笑：“想用一个女人就能诱惑我？我见过太多漂亮的女人，在我眼里漂亮已经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把你老板叫出来。”
“你不用为难她。”华子清空灵的嗓音再度响起，纤瘦的身子也慢慢从门外飘然而入，“公子，茶水里是混杂了一些除去茶叶意外的东西，但是并非有害物质，只不过是一些补身子的药草罢了。”
36 金玉满堂
“这位公子与我开这样的玩笑意欲何为？”上官寂风轻佻而暧昧的调笑道，“莫非公子看上我？”
华子清并不介意他的散漫，淡淡一笑，柔步上前坐到上官寂风对面，示意那已经一脸平静的女人退下，自顾斟茶，莹声道：“公子的衣冠与气宇一看就是王亲贵族、大富大贵之人，出身显赫；且凭借公子的容貌，莫说女子，有男子看上也不足为怪。所以刚刚子清见到公子就在猜测公子是否水性杨花之人……如今我放心了，公子并非一介徒有外表与家世的登徒子，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上官寂风听这话就知道他话中有话，却故意不去问，只是唇角勾起一个妖媚的弧度：“听你这说我愈发好奇，如何你看起来是在探视我的家底？难道真的看上本公子？”
华子清唇角轻扬，缓缓道：“我只是在看你是否配的上那位姑娘。”
“姑娘？你是说我的小美人吗？”上官寂风听着这话心中无端生出些不快，一边明知故问，一边还巴眨巴眨水灵灵的大眼睛，“你是她的兄长还是双亲？她选择的夫君需要你过目？”
华子清微微抿唇，秀目认真的注视着上官寂风，一看就昭显名贵的衣着打扮、浑身上下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华贵之气、俊美无双的一张脸，并且如此年轻，而且，不被美色诱惑，这样的男人，应该是不错的。
只是他的占有欲和敏感程度怕是比萧澈一点也没有少……但是若是他能一心一意对昔若，霸道些倒也无妨。
于是，华子清决定小小的试探这男人。他淡漠的起身：“既然公子对我充满敌意，我便告辞。”
说罢便要走，上官寂风腾地站起，命令道：“不许走！”
华子清停步，回眸望他。
男人又想问又不好意思开口，窘迫的站着。但是眉眼分明是强横而焦虑的。华子清淡定的保持着沉默。
“我想知道她的过去。”上官寂风忍不住开口询问，他紧紧皱着娟秀的眉，深黑色的眸子里有些犹豫，实在不习惯对别人卑躬屈膝的讨问，他素来是不关心任何人的云淡风轻之人，更别提打探与己无关的事情。
华子清淡笑道：“公子很介意她的过去？公子与她相处想必也不短，应该知道她是有身孕的女人吧。”
“不是介意她的过去，”上官寂风看出这男人是在试探他，好在，并没有恶意。
迟疑片刻之后他满脸的认真与诚恳凝望华子清道，“因为想了解更多的她，想知道她在遇见我以前的生命是怎样的色彩，仅此而已。她对我说了太多谎言我不愿意去捅破，所以但目前为止，我对她一无所知。”
这个答案已经十分令华子清满意。“不去捅破是最好的，一旦揭开你就要失去她。”
上官寂风噗哧一笑，已有些许不耐烦：“你在和我打哑谜？”
“我现在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如果你真的打算和她在一起，就立刻带着她离开京城，想要给她治眼睛，天下名医多的是，京城对你们来说实在是太危险！”
上官寂风岂是轻易就能被人跳开话题的人？抓住问题穷追不舍：“我想知道她的过去。”
华子清摇摇头：“你想知道她的过去，我想还是经由她的口亲自告诉你更适合。如果将来有一天你能走进她内心最深处，我相信她会愿意把一切和盘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