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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兰轻轻一笑:“做奴婢也没什么不好啊,有吃有喝,不用受气,不用想着求欢,不用天天勾心斗角。”
一句话气的冰琴几乎要跳脚,谷兰太了解她,每一句话都能踩到她的痛处,她恼羞成怒,恶狠狠道:“看来你很享受洗衣女的生活嘛,那么,今晚我和我三十个婢女的衣服全部交给你来洗,明天送到我的寝宫来!”
谷兰淡笑,并不与她争辩,抬脚就往大殿里走,气的冰琴头上几乎要冒烟。
虽然谷兰的放肆让她很生气,理智仍旧是存在的,就算萧澈知道她做过的某些事情,只要他没杀她,她就还有扳回的机会。冰琴强压心底的怒气,狠狠望了一眼殿门,转身离开。
……
谷兰拘谨的站在门口,大开的门可以看见萧澈正坐在床沿边上给昔若上药,轻唤一声:“王爷。奴婢来了。”
萧澈望她一眼,用眼神示意她进屋。
她乖巧的轻步踏入,走到距离床铺大约一米远的地方停下。沉沉躺着的昔若不知是昏迷还是熟睡,脸色潮红,身上仅仅覆盖了一条白狐披风,可以看见裸露的肌肤。
萧澈左手端着一只小瓶,右手用手指剔出一小块药膏,抹在昔若纤细的脖颈上,她的脖颈上由着分不清是吻痕还是淤青的痕迹,萧澈只是把那些印记一一涂上药膏,动作十分的轻柔。
“王爷……”谷兰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他肩膀处的鲜红,上前一步,温柔道,“您的肩膀似乎在流血……”
萧澈回首一看,好像是真的流了挺多血,大概是被这蠢女人抓伤的吧:“一点小伤,不碍事。”
谷兰见他对自己的伤口漠不关心,有些心疼,小声哀求道:“谷兰给王爷包扎,好不好?”
萧澈摇头,并不在意:“这一点小伤,哪用包扎。”
谷兰黯然垂首,抿唇不语。
萧澈全然没意识到自己不经意拒绝了别人的好意,他耐心的给昔若上药,仔仔细细的把每一处瘀伤涂抹。
涂完药后谷兰赶紧上前接过药瓶,萧澈起身来,一反身就接过她递上来的毛巾擦拭手指,一边漫不经心的叮嘱:“我有事需要出府一趟,你留在这陪她。明日我要带她入宫一趟,让她今晚就在我的房间过夜,今晚我不回来,明早回来直接带她入宫,省的再去拂云阁找她。”
谷兰乖乖颔首:“好。”
萧澈擦了手指,转身走到门口,忽然停步,回首问她:“谷兰,在洗衣房工作辛苦吗?”
谷兰一惊,萧澈眸子里流露出来难得的关心让她的脸上泛起些许不自然的潮红,微声:“还好。”
萧澈唔了一声,顿了顿,又加一句:“要回到我身边吗?”
谷兰愈发紧张的揉着衣角,脸色绯红:“不、不要,我在那挺好的……”
萧澈淡淡点头:“等你觉得想回来就回来吧。我先走了。”
他刚走到门口,谷兰突然叫了一声:“王爷!”
萧澈驻足,回首望她,疑惑道:“有事?”
谷兰憋了一口气,缓缓道:“以后不要再对昔若公主这么粗暴了……有些伤太深挽救不回来……”
萧澈眉头一皱,意味深长的瞥她一眼,一言不发的走开了。
50 相见谷兰
昔若一觉睡到大天亮,外边的天空已经雪白一片,她才觉得口干舌燥,身子像火一样烧着,逼得她不得不睁开眼。
睁眼一时还看不见迎上来的人,只是胡乱的伸手乱抓,低唤:“水——”
谷兰赶紧倒上一杯温水递给她,她迷糊的爬起身,接过水杯就粗鲁的咕噜咕噜喝个精光,仍旧觉得身子热得要命,想必是那颗药丸的余力,不由低声咒骂:“萧澈,居然对我用药……”
谷兰不明就里的凑近望着她,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昔若这才睥睨见递给她水杯的女人,呐呐:“谷兰?……怎么会是你?”
谷兰见着昔若对她半点敌意也没有,突然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低声:“昔若,我对不起你。”
昔若大骇,如此大礼她如何消受得起?慌忙去扶谷兰,说话都说不完整:“你、你,不要这样,谷兰,我……”
谷兰却巍然的跪里,不顾她的搀扶,眼里已灌满了泪水:“我一直都在欺骗你,一开始接近你就是别有用心,借你的手杀掉雨薇,又把碧玉安插在你身边观察你的一举一动,还把你怀孕和出逃的消息告诉冰琴,害得你险些身死人手。”
昔若扶着她的动作僵硬了,往后退缩缩身子,撇开视线不再看她,低声:“你现在与我说这些有何用意?”
谷兰摇头,声音沉重:“没有用意,我只是不想再欺骗你,我知道我也无法挽回什么。”
昔若沉默半晌,谷兰亦沉默半晌,一时,天地都仿佛寂静下来,只能听见彼此厚重的呼吸。
昔若忽然笑了笑,缓缓道:“其实你不用愧疚,我出逃的事情萧澈一早就知道,他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要杀我我也逃不掉。杀掉雨薇那事也不能怪你,当时我还动了那么一小点念头想要杀了她的……呵呵,碧玉的事情你就更不用愧疚,云霓一死,我身边能有另一个贴心的人已属不易,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我只是不明白,既然你对我从来就没有半点真心,此刻又何必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
谷兰苦笑:“那日你为我挡下王爷的鞭笞,我当时在惊讶之余也把你当做了我真正的姐妹……我也是在权力漩涡中成长起来的人,对于人的芥蒂之心很重,很难得交心一个朋友。虽然,也许是我一厢情愿把你当朋友,但是对于朋友,我不把话说明不能安心。”
昔若眸子里扑朔迷离的闪着光,十分警惕的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友情?从欺骗开始的友情,她可以信任么?
“谷兰你……”昔若终于还是一点点靠近她,伸手扶她起身,“朋友之间哪用跪着说话。”
谷兰脸上晃过一丝惊喜:“昔若,你还认我这个朋友吗?”
昔若盈盈一笑:“除非你不认我。”
昔若拉着谷兰到床边坐下,自己把光着的脚丫往被子里缩了缩,轻轻靠在她肩膀上:“谷兰,其实我很珍惜你,我也希望你能珍惜我……恩,昔若对人绝对不用虚情假意,是朋友就是一辈子的朋友。”
谷兰微微低眉看她,脸上带着淡淡的宠溺,轻轻嗯了一声。
气氛沉重的窒息,昔若想要转开话题,突然想起了上官,便随口说道:“我这次出宫认识了一个很特别的男人,差点就跟他走了。”
谷兰眼皮微微一跳:“你……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原来就认识吗?”
“在逃跑的路上认识的。”昔若笑的翩若清尘,“是一个非常特别,非常温暖的男人。可惜我没见过他的脸……”
谷兰已经知道她在路上失明的事情,听她这么说更加是心有余悸:“男人不可太信任!他们往往是贪慕你的身子和容颜,并没有打算真的和你过一生。昔若,以后不要随便跟着一个男人就走,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亲人和你的夫君,没有男人可以相信的。此事千万不要让王爷知道……哎,只怕他已经知道了。”
“呃……”昔若略略颔首,知道谷兰是在关心她,又笑道,“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我,我看人很准的。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好人,还有碧玉,子清,上官公子和他的几个师父。人和人呀,用心体会方能辨别好坏,我的心像明镜一样清楚着呢。反倒是那些占据着你情人和夫君名号的人未必是真心真意对你好,很多时候只是利用罢了。”
说道最末几句,她的音调低了下去,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我回府也有一个多月了……”
“天子与我们自然是不同的,全天下的事情都要他一人管,他先是百姓的天子,然后再是你的哥哥。”谷兰轻易揣测了她心里的想法,笑笑,“回府一个多月,王爷对你还不错吧?”
“萧澈?”昔若微微埋首,忽然闷声问道,“谷兰,你觉得萧澈是一个怎样的人?”
谷兰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狂躁暴戾、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占有欲强、野心勃勃、敏感过分……”昔若缓缓的诉说着萧澈在她心中的印象,“最近听说一些事情……虽然能理解他的一些行为,可是还是这么觉得,他这个人,会让身边的人窒息。”
谷兰咯咯笑起来:“王爷听到这话可要生气,还从没有人敢这样评价他。”
昔若很认真的回问她:“难道不是吗?”
谷兰的脸上泛起一抹难得的温柔:“王爷他……也许真的有某些缺陷吧,在他身边总是让人觉得很有压力,说话做事都要小心翼翼。他可以对你极好,也可以对你绝情无比,但是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很爱他。”
昔若的心咯噔一跳:“你……爱他?”
“小时候我的家族还很强大,我父亲也是当朝重臣,在朝中尚有一席之地。记得我八岁的时候,有一次萧家的人到我家来找我父亲商议国家大事,顺便聚会联络感情,所以把小孩也带来了。大人们都在外边讨论事情,小孩们在外边玩耍,十岁出头的萧澈一个人偷偷摸摸跑到厨房拿点心,被守在厨房熬药的我发现了。说来也好笑,堂堂定国王爷的亲生儿子哪,居然哀求我说他三天滴水未进,很饿,希望我不要告诉大人们……”
谷兰顿了顿,扬起一阵模糊而幸福的微笑:“我带他到我的闺房,偷偷把我平日没吃完的小点心给送给他,他狼吞虎咽的吃了好多。没吃完的还全部收走,说要带给他娘。呵呵,他走的时候和我说,他以后会还我更多更多,会让我有吃不尽的食物,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几年后他上我家提亲,几大箱的聘礼居然全是制作精美的食物,笑得我差点背过气去……那天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一天。”
昔若默然垂首,若有所思。
“好啦,不要想了,昔若,这次既然回府,就是天意不让你走,何况王爷对你比以前好多了?”谷兰一拍她的肩膀,“还没恭喜你又回归了王妃之位,这下可守的云开见日出喽!”
“啊?我又成王妃了?”昔若这次想起他今日在宴会上也是叫她王妃,“这样可以随意剥夺又随意给与的东西,有什么好恭贺的。下次有机会,我还是要逃出这个地方……只是不知道下次得到什么时候?”
她沉吟半晌:“谷兰,为何你突然成了婢女?萧澈他……”
“与王爷无关。”谷兰摇头,目光闪烁不定,“是我自己……这件事情就不要问了,好么?”
昔若疑惑:“为什么……”
“不要提了,我还要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谷兰打断她的提问,笑道,“王爷让你明日随他入宫面圣。”
“皇兄?要见我?”昔若一阵惊喜,上次拒绝回宫一事她心中始终有些惦念,怕不小心伤害了皇兄,如果有机会和他见面就太好了……
谷兰轻轻笑道:“快起来梳洗打扮吧,一会王爷就要回来了。”
51 左右为难
萧澈很快回来,似乎是忙了一宿的模样,神情相当疲倦,眉头皱着怎么也舒展不开。
谷兰立马撇开昔若上前去一边给萧澈摇小扇一边和他闲聊,又给他沏茶提神,更换繁复的朝服,体贴入微的照顾着他。昔若端坐在铜镜前梳妆,手里执着一支眉笔,透过镜子反射到谷兰那张温柔至极的脸,清澈的眸子里浓浓的爱恋,还有萧澈对任何妃嫔都一样不冷不热的表情,毫无感情的眸子。
昔若以前都以为萧澈的妃嫔里没有人会真正爱他,她们喜欢的不过是他的权势,可是今天谷兰一说,倒显得她孤陋寡闻了。至少谷兰对萧澈,还是真心实意的爱着的吧……
谷兰帮萧澈换上便装之后又来和昔若道别,这才匆匆忙忙的回去洗衣。
空气仿佛一下寂静下来,萧澈淡淡撩了一眼铜镜前端坐的女子,美丽的背脊呈现出性感的直线,他阔步走到昔若背后,扬眉问她:“你这眉毛都画了小半个时辰了,还没好?”
昔若的脸颊不由微微烧红,垂下眼眸,长睫在眼睑落下一层阴影,故意避开问题:“王爷您很赶时间?”
“不赶。”萧澈居然在她身侧坐下了,伸手掰过她的脸,接下她的眉笔,嗓音里竟有淡淡的温柔,“我给你画眉。”
昔若拒绝不得,他分明是在命令。
萧澈细细端详她的五官,素来舞刀弄枪或者舞文弄墨的手指居然亦能灵巧的掌握眉笔。
一笔一墨下去,她心静如深潭,波澜不惊,恍惚间岁月静好,而他们,宛如一对平凡家的恩爱夫妻。
萧澈为昔若画眉之后放下眉笔,一手仍旧轻轻捏着她的下巴,突然冷冷道:“一会去见你的皇兄,我希望你能尽量少说话,怎样扮演一个乖乖的、温顺的妻子你很清楚。没有我的首肯不许和萧慕说话,眼睛不许乱瞟,不许脱离我的视线,若是你违反以上规则我会让你和你在乎的人承受后果——听明白了吗?”
昔若心里立马非常不快:“萧澈,昨天的事情你还没和我说明白,今天是去我哥哥,你反倒还变本加厉了!”
萧澈冷漠道:“昨天那几个人,你最好乖乖的给我忘掉,永远不要再提起。免得我一冲动就杀死他们以消心头之恨。”
昔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