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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若冷冷的望着他血流如注,转身就要走,萧澈却突然踉跄着上前一步,一把紧紧抓住她的手腕,艰难的低声:“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昔若,我会用我的一辈子来补偿你。”
“不需要。”她使劲的摇晃手臂想要扯出手来,没想到已经受重伤的萧澈仍旧能紧紧抓住她的手,虽然已经没有力气再抱住她,反正,就是死死拽着她不放,她恼了,回过身来大声吼道,“够了萧澈!收起你的一辈子!我听腻了!你的补偿我要不起!我只求你不欠我,我不欠你,从此你我之间就是路人!”
“我做不到,我认定了你。”萧澈断然打断她的妄想,还是试图抱住她,“再给一个机会,好不好?”
昔若却无论如何也不让他抱了,退到几米远,道:“当初在悬崖,我是铁了心要离开你才会纵身跃下,在你身边,在王府的生活我实在是生不如死,只是你跳下来救我的时候我承认真的我被你打动了……你真的很会花言巧语,轻易几句话就骗得我又对你燃起一些希望,暗自以为这段婚姻还可以挽救,只要我们彼此都能做出退让和改变,我们也能像平常的夫妻一样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她稍稍喘了口气,神情越来越坚决:“但是,现实显然告诉我们,也许我们是真的不适合。我需要一个更理解我,更懂得我,更信任我的男人,而你需要一个更温柔更体贴对你千依百顺的女人,更别说我们之间牵扯到上一辈的恩怨,萧澈,分开对我们都是解脱,你何需苦苦纠缠?!”
她说的他哑口无言,举案齐眉白头偕老,他也是如此希望,为什么他们互相就有这么多矛盾?
昔若转身又要走,萧澈突然拼尽了力气扑上去抱住她,死死的纠缠着她不让她走,一边低声的哀求:“我已经在努力改了!我知道我有很多缺点,这么多年形成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可是我都在为你一点一滴的改!昔若,前一段日子我们不是相处也很愉快,我也能感觉到你很依赖我,我们明明可以相爱的,不是吗?”
她闭上眼不愿再听,心已化成灰烬:“晚了,什么都晚了。”
萧澈不解道:“何谓晚?!”
“除非……”昔若冰霜似的眉眼不着痕迹的显露丝丝残忍,突然抬手用力撞向他的肋下,“我们的孩子死而复生。”
萧澈痛的不得不松手,踉跄着后退一步,半跪到地上,伤口处已是血肉模糊,痛的几欲死去。
昔若站在原地冷冷打量他,用前所未有的冷漠道:“你可以走了,不要死在皇宫里。”
说罢却自己率先便转身离开,走的飞快,像是不忍心看见这一幕。
“昔若——”
萧澈残喘着想要叫住她,想支撑着站起身却狠狠摔倒在雪地里,伤口再次被撕扯开,疼的他死去活来,刹那当真是连爬起来额的力气也没有了。
勉勉强强还能抬起脸来,看着昔若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风雪中,而那柄剑在她走了没几步之后哐当砸在雪地里。
她的背影,踉跄的像一只幽魂。
昔若……我的昔若啊……
……
昔若几乎是跌跌撞撞回到御龙殿,等的十分焦急的萧慕老远看见她就飞奔着就迎上前,看见她一身的血,吓得慌了神,不停的查看她身上的伤口:“昔若,你有没有受伤?他把你怎么样了?”
也陪着萧慕在等的庄悦却是立即着急问道:“昔若,你不会真的把王爷杀了吧?”
昔若有气无力的推开他们俩,一句话也不想说,飞快的脱下满是血污的袍子一脚狠狠踹到角落里,嫌弃的表情像是永远不想再见到这件袍子,冲到龙塌边脱去鞋袜,爬上床放下帷幔,把头蒙在被子里就想睡去。
可是事情尚未解决,萧慕和庄悦还在问:“昔若?到底是怎么了?”
昔若慢慢从被褥里露出半只漆黑却疲倦的眼睛,极其虚弱的低声:“让御医去救他,带上止血药……他要死了,大概也该死心……然后,皇兄,你今晚陪庄悦过一晚,我想一个人静静,可以吗。”
庄悦一听到这话脸都白了,飞扑出去宣太医,却又不能明目张胆的传召,这事,还得她自己动手才行。
庄悦离开后房间里就自身他们兄妹俩,萧慕坐到床沿边上摸摸她的脸:“昔若,皇兄留下来陪你会不会好一点?”
昔若突然就觉得感动,每次她难过的时候都会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因为她心底的烦乱总是觉得不知如何向别人诉说,而听到她这句话后所有人都会离开她,留她一个人把问题想的透透彻彻,可是有时候她只是说说而已啊,有些事情并不是想不透彻,只是想透彻了还是会很痛很痛。
只有皇兄会体贴的问她:“我陪你会不会好一点?”
比如此刻。她其实渴望一个怀抱渴望的几欲发狂,萧慕的话宛如在泥水中给了她一根救命稻草,哆哆嗦嗦带着哭腔对萧慕道:“那你快点上床来抱我,皇兄……我觉得好冷,从外面冷进去,骨子里都是冷的,冷得昔若快要死在这里,我要你像小时候一样给我捂脚,还有暖身子,皇兄,皇兄,皇兄……”
她深深切切的唤着,像是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人已经是她最后的依托,唯有这样才能感觉到她不是一个人。萧慕听她唤的更加心急,心里明白她现在怕是难过,飞快脱去外套便上了龙塌,紧紧抱住她。
他从来不会只穿寝衣就与她同睡,怕自己万一克制不住犯下什么大错,怕是要后悔一生。
昔若也明白他的顾虑,从不勉强,有时还会提出给他招妃嫔过来服侍,她自行回避,不过都被他拒绝了。
但是今夜她却任性不已,也不管他是否受得住,肆无忌惮的撒娇,身子不住的磨蹭着他的躯体,微弱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的性感:“我还是觉得冷,皇兄,我好冷,好冷,想要你抱紧我……”
萧慕迟疑会,慢慢脱去里衣,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又弯下腰去捧住她的双足,用手掌轻轻摩挲着。
她的身体果然是冰凉冰凉,好像怎么也捂不热。
“皇兄,呜呜呜……”昔若身子还未捂热,突然就克制不住的扑到他怀里,低声痛哭,“我看那些老百姓家的婚姻怎么就那么幸福,皇兄,昔若是不是很失败,怎么把自己的婚姻弄成这个样子,非要你死我伤……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明明很想好好珍惜这一段缘分,等待了那么多年,我是不是太笨了,还是你把我宠坏了……”
萧慕紧紧的抱着她,感觉着她身子不住的哆嗦和颤抖,哭的肝肠寸断,一言不发,只是听她讲。
能哭出来,明天,也许就没事了。
她不是放不下的人。
“我这辈子都不要嫁人……”
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嘴里嘟囔着也许是气话,也许是伤心到了极点的话语,终于还是一点点的睡去。
熟睡过去还不知安分,小手紧紧趴着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胸口,樱唇喝出的热气刚好就喷洒在他的胸膛上。
萧慕深吸一口气,强行想把身子本能的燥热压下,却愈发觉得难耐,极其想要发泄,手指一点点爬上她如凝脂的肌肤,又触电一般的收回,心中咒骂了自己千万遍,见她已熟睡,才悄然起身,披上外衣走出房间,对一直守在门口的宫女道:“摆架去皇后的寝宫,想传话过去让她准备侍寝,朕马上就到。”
……
那一边,庄悦刚四处奔走把重伤的萧澈的事情处理好,送回王府去平息了这件事情,这边就接到萧慕要过来的消息,还以为他是要来询问萧澈的情况,没想到萧慕一进来就像饿狼一般把她压上了床。
宫殿里沾染着浓烈情欲的气息,女人似哭泣又似欢愉的喊叫:“慕、慕……啊……我爱你啊……”
萧慕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生理问题,抱着庄悦昏沉的躺着,他脑里还在想着昔若今晚的反常和眼泪,刚刚一个不经意就把身下的女人当做了她,这,可如何是好?
“你就一点也不担心萧澈的伤势?”已恢复如常的庄悦趴在他的胸口上,她舍不得睡去……她已经许久没有享受过他独属于她的感觉,今夜,若是他不走,她想就这样睁着眼到天亮。
萧慕闭上眼,淡淡道:“昔若怎么可能舍得杀他。”
“女人要狠起心来,可是什么都做得出。”庄悦笑道,“我先前真以为昔若要去杀了萧澈呢……
萧慕突然低首望着她:“那你呢?你会不会有一天用剑指着我?”
“慕……你何出此言?!”
她背后冒冷汗。
“没什么,随口说说。”萧慕若无其事的摇摇头,“你父亲最近身体还好吗?我许久未见他上朝了。”
庄悦的父亲乃是当朝宰相——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宰相,年仅三十五岁,这样的男人,正是生命中最旺盛的时间,并且相对于萧澈和萧慕的年龄多了几分经验和成熟、稳重,先帝当初曾经托孤与他。
庄悦心下忐忑,道:“父亲大人病了……您也知道,他素来身体不好。”
“我是知道的。”萧慕见她惶恐的样子心下有些叹息,笑道,“我就随便问,你别往心里去。悦儿,当初我年幼失势,你爹就让你成了我的王妃,又随我成为太子妃,到如今的皇后,我们也算是同甘共苦齐头并进,这份感情萧慕是不会忘记的,有生之年,会给你至高无上的荣耀和最好的生活……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那昔若的孩子……”
“想送还给她。”萧慕微微俯下身拨了拨她的发,轻笑道,“你这个傻丫头,朕还真从未见过你这么傻的女人,我让你把昔若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养,你就真的一点也不为自己打算了?”
庄悦一愣,低首嗫嚅:“……我,都听陛下的。”
74 甄选秀女
“我这么多女人里,你素来是最体贴稳重的一个。”萧慕凝望着女人温驯的面孔,与平日那个利落果断、勤于辅政的庄悦截然不同,现在的她看起来温婉可人,乖顺的像一只猫……有点像乖乖的昔若。萧慕忽然抬手来怜惜的抚摸着她的脸,“今日伊始,萧澈对昔若定然已经死心,昔若就要长住皇宫,还请你多多照顾着。她终究还是孩子气,为人处世也太过单纯,我怕她在这里被人所害,你比她要稳妥的多,就多担待些。”
“臣妾尽量,我也是把昔若当妹妹看待的,你放心吧,至少在这个皇宫里没有人敢欺负她。”庄悦轻轻把脸贴在他胸口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顿时觉得安心不少,“陛下,我怕孩子的事情她迟早会知道。”
“迟一些知道与现在知道完全是两回事。”萧慕淡淡道,“缘分这东西,去了就是去了,不可能再回头。”
庄悦轻嗯一声,眼眸有些无神的睁着,恍恍惚惚想着近些日子发生的一切,萧慕背着昔若做的那些事情迟早会给她知道吧,到时候怕这皇宫里也不太平了,快让这些都回到原来的轨迹上吧,不要再盘生任何枝节。
身边女子的呼吸变得平稳,萧慕突然撩开被子坐起身,庄悦赶紧起身服侍他更衣,被他按到被子里去:“我去看看昔若睡得怎样,你继续睡吧,今晚不用等我。”
庄悦没想到萧慕今晚还要走,外边这么大的雪,夜色也已经这么深,不由有些难过,但还是恭顺的点点头没有做声,只是眼里一片黯然。萧慕没有发觉她的伤心,自行穿戴,简单道别之后离开了墨莲宫。
确定萧慕离开后庄悦也睡不着了,坐起身,拿起袍子披上,换鞋下地,唤来婢女点燃宫烛,房间立刻亮堂起来,她想了想,又命人端来文房四宝摆在书桌上,让人研好墨。
一切准备妥当后她立到桌边,一手不断的放在嘴边呵着热气,另一手提起笔来写字。
娟秀的字落于白纸上,满满一大张,写完后四四方方叠好,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雪白的信封,把信件塞入,封口,还细心的在封口处盖上印章,递给婢女:“家书,立刻命人送去给我父亲。”
婢女接了信:“奴婢遵命。”
婢女走后庄悦把其余人也叫了出去,把宫烛熄灭,复又回到凤塌上,钻进被子里。
脑里模模糊糊想着萧慕说过的话,心里隐隐约约开始担心,父亲大人……真的是身体抱恙才那么久不上朝的吗?父亲年纪尚轻,而且身体一向很好,最重要的,父亲素来与她很贴心,有任何的情况都会与她说,若是真的重病怎么可能不来宫通知她回家一趟?还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但愿家里不要再出事了……不知哥哥在边地还好不好?哥哥一定要平安啊。
就这样一边想着家里的事情,庄悦迷糊的又睡了过去。
……
夜色,深重如墨。
昔若昏昏沉沉的睡着,梦着,总是回响起萧澈最后唤她那一声,撕心裂肺的:“昔若——”
他摔倒在雪地里,满地鲜红的都是他的血,触目惊心,她不忍再看一眼,飞快的走开,只觉得已痛彻心扉。
呼唤终究是一点点的变轻、人影也渐渐变淡,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这些即将随着时间掩埋,永远不再想起的记忆,也在梦里被磨平,从今之后,他们不是夫妻,不是朋友,就像是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