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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吃食方面更是能对付就对付,一天餐,顿顿稀粥,好菜就不用想了,如果哪天的菜里出现一小片肉那就是大餐了。
这样日复一日的拖下去,母亲的病如何能好?
忍无可忍之下,她去厨房偷了些吃得拿回来。
彼时年纪还小,根本不会做饭,张氏也不会给她们自己开设小厨房的机会,她便在母亲的指挥下将一只拔了毛的鸡洗净后用荷叶裹起来,然后再在外面裹上一层泥,埋在地底下烧。
就这样,母女俩吃到了梦寐以求的肉,她还小心的留下一半给在外读书的哥哥。
然而,就是这半只鸡,却成了她这辈的噩梦。
还记得那天晚上,哥哥回来了,他们一家口团团围坐,她献宝似的将烧鸡拿了出来。
哥哥笑得眼睛都眯了,摸着她的头一个劲的夸她聪明能干。
就在他们打算再大快朵颐一顿时,哐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张氏领着凤如凤和凤居正以及张氏族中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闯了进来。
“老爷你看!我没说错吧?他果然偷鸡了!”
一眼捕捉到被摆在小桌上的烧鸡,张氏描得细细的眉挑得高高的。
凤居正沉着脸。“凤云墨,你给我跪下!!”
哥哥不明所以的站起来。“爹,您这是做什么?”
“孽!”
凤居正当即沉下脸。
244。被毒打毒骂却无能为力
“你在书院不好好读书,反和那些不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不说,现在竟还干出这等偷鸡摸狗的行当了?我凤居正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你给我跪下!”
在他身旁,张氏得意洋洋的道:“老爷您就别生气了。阿俊说了不生他的气,不就半只烧鸡吗?反正是他吃剩下的,就当是赏给他算了,也省得他天天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吃东西心里膈应。”
“跪下!”闻言,凤居正脸色铁青,手一挥,竟然连家法都带来了!
哥哥愣了愣,还是听话的跪下了。
她讶异的抬起头。“爹,这鸡不是哥哥偷的,是我!要跪我来跪,你别骂哥哥了!”
然而,那对男女如何能如她的愿?
张氏又咯咯的笑了起来。“老爷你听,月儿在维护阿君呢!多亲热的兄妹啊,姐姐教他们教得实在是好。”
凤居正气呼呼的瞪视向病床上的娘亲。
“尹丽娘,你便是这样教导儿女的吗?儿不思习,就知道与人逞凶斗狠,偷鸡摸狗;女儿不分青红皂白,偏袒家人,早至如此,我就不该让你生下他们!”
听得这些,娘亲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顿时更白了。
“你……凤居正,你知不知道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他们一样是你的儿女,你却根本不问问他们做了什么,直接进来就定了他们的罪,你便是这样为人父亲的吗?”
娘亲身体不好,一时激动起来,连气都喘不过来。
这一席话更是断断续续的分成五六句才说完。
而等她一说完,张氏便赶紧搂住凤如凤。
“阿凤,还记得娘今天教给你的一句话吗?贼喊捉贼,就是说啊,有人自己明明是个贼,却还不承认,还要反咬别人一口。这样的人,你说该怎么办呢?”
“打死他们!免得遗害众生!”凤如凤大声道。
“哎呀,傻丫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那可是你亲哥哥姐姐呢!”张氏赶紧装模作样的捂住女儿的嘴。
凤居正却仿佛受到启发,立马挥舞着棍就往哥哥身上打去。
哥哥常年住在书院,衣食虽然比他们好一点,但正在长个的孩,一样几乎每天都吃不饱。
他这幅身体,几乎也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
现在凤居正的棒挥过去,每一下都恶狠狠的,仿佛要把他的脊椎被打断。
然而哥哥却咬紧牙关,坚持将后背挺得直直的,既不认罪,也不叫屈。
见状,娘亲忍不住了,手忙脚乱的从床上爬下来。
“凤居正,你疯了不成?那是你儿啊!你怎么能对自己儿下这么重的手?”
“我儿?正因为他是我儿,我才要好好教训他。现在小小年纪就能偷别人东西,等他长大了还不杀人放火?我恨不能打死这个逆!”凤居正怒吼,手下的棒毫不留情,竟是想要把哥哥给活活打死。
张氏见状,也只是故作惊诧的低呼。
“哎呀,老爷你慢点慢点,当心自己的胳膊,君哥儿他是咱们凤家唯一的男丁,您可千万不能把她给打坏了啊!”
“来人啊,把夫人扶回去床上躺着,大夫一再嘱咐她得卧床静养的!”
一边火上浇油,一边将一屋的人指挥得团团转,让本就狭小的屋更显凌乱。
柔弱的娘亲被按回床上,眼睁睁看着自己儿被毒打毒骂却无能为力。
她跪在一旁苦求无果,便干脆冲过去将父亲的棍推到一边,自己挡在哥哥跟前。
“爹,那只鸡真的是我偷的,和哥哥没关系!哥哥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哎呀,难道月儿你也偷了一只?哎哎哎,难不成这事也有遗传,他们兄妹俩不用商量就能做出一样的事?”见状,张氏又来敲边鼓了。
凤居正立时气得脸红脖粗,抡起棍就朝她扫来。
“我打死你个不孝女!你活着就是给我们凤家丢人现眼的!”
“不要打我妹妹!”一见如此,哥哥也连忙回过身来护着她。
兄妹俩紧紧抱作一团。
这样一来,不用张氏再来煽风点火,凤居正又气得浑身直发抖,棍跟雨点似的落下,不管是打在她身上,还是他身上。
一边打着,凤居正还在一边嘶吼。
“我真后悔,真后悔娶了你,尹丽娘,你们个是我凤家的一大耻辱!”
此言一出,他们母人心都冷了。
张氏却还嫌不满意似的,又装模作样的道。“老爷你怎么能这么和姐姐说话呢?她可是为咱们老凤家生了个唯一的儿啊!”
“儿?我想要儿,以后还多得是,何必执着于一个不无术、成天偷鸡摸狗的儿?”
张氏闻言,眼睛都笑得眯起了,嘴上却还想继续落井下石。
娘亲终于忍不住大喊。“张锦娘,你别得意得早!现在这个男人能为了你颠倒黑白不认儿女,来日他有了更好的前程,也一定会对你做出同样的事!”
“呜,老爷啊,你听到了吗?姐姐她说你颠倒黑白不认儿女呢!”张氏赶紧扯着嗓大声呜咽。
凤居正眼一横。
“当初如果不是你勾引于我,我会娶你为妻?如果不是你设计于我,我会有这两个孽障?再说了……这两个孽障到底是不是我的种还另说呢!”
“你……你……”
听到这话,娘亲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她枯瘦的手紧紧攀住床沿,含在喉咙口里的话吐了半天也没吐出来,最终却是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娘!”
大片大片腥红的鲜血扑面而来,几乎蒙住了她的眼。
凤弦月心痛如绞,禁不住大声呼喊着朝那边跑去。
“月儿,月儿!”
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一双温暖的手将她冰凉的双手紧紧握在掌心。
凤弦月睁开眼,便看到夜无尘满脸的焦急和关切,禁不住眼眶一湿,一头钻进他怀里。
夜无尘赶紧抱紧了她。“月儿你是不是做恶梦了?月儿乖,别害怕,那只是梦,别害怕,有我在你身边呢!”
如果只是梦就好了。
245。好高深的计谋
昔日的记忆仿还历历在目,娘亲仿若金纸的脸,那一大口将床单浸的通红的鲜血,都是她心底的痛,就算隔了一辈也抹不去。
凤弦月痛苦的闭上眼。
正是因为那一次的打击,娘亲的身体迅速的颓败下去,不到半年时间就撒手人寰。
她和哥哥因为偷盗被饿了天,张氏悄悄命人将事情传得沸沸扬扬,这便是她和哥哥的名声被抹黑的第一笔。
后来哥哥离开了那所书院,选了远在京郊的一家偏远书院,除非逢年过节绝不回来。
如果不是这样,只怕他也不会摆脱张氏的掌控走到今天这一步。
而她,更是因为目睹了母亲的衰败而破罐破摔,干脆和她们对着干了起来。
更是一门心思的想要找一个位高权重的人,以为只要攀上了比凤居正和张家更厉害的人,那就能为娘亲报仇了。
可谁知道,那个她当初一门心思想要攀附的人却是和比父亲还要冷血的人。
还有凤鸣……
对了,原以为自己做梦会梦到关于他的事情,但似乎除了重生后的第一次见面,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梦到过他了。
看来,那个人在她心里的地位也就如此。上辈是自己魔症了。
想及此,她心里稍稍舒坦了一点。
“对了,那两个人呢?”凤弦月抬起头。
“走了!”夜无尘道。
“走了?”
“是啊!”夜无尘连连点头,“他们把你吓成那样,我很生气,就把他们拉到后花园,用小白和阿舍狠狠吓了他们一通,你猜怎么样?”
一双眼亮晶晶的,里面写着‘问我吧快问我吧’,让凤弦月不由失笑。
“怎么样?”
“他们都快吓尿裤了!哈哈哈,然后我让他们滚,他们就真的滚了,还说以后都不敢再来了!”
“是吗?”凤弦月秀眉微皱。
夜无尘立马收起笑脸。“月儿,我做错了吗?”
“不,你做得很好。”凤弦月连忙点头,“只是,我觉得他们应该没那么轻易放弃。”
尤其是凤鸣。既然能主动来王府找她,那就说明他们也是没办法了。现在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他们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开了?
“那天知道了。”夜无尘耸耸肩,一手摸上她的大肚。
“反正他们走了就走了,月儿你不要再为那些事生气了。你好好的,把我的小月儿生下来,我们一起把她养大,养得和你一样漂亮!”
美好的未来蓝图在眼前勾画出来,让凤弦月也不禁心生向往。
她连忙点点头。“好。”
关于凤仙这件事,凤弦月一直觉得不可能那么简单就结束。
然而,那天过后,他们两人真的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直到又一天,凤弦月刚从慈宁宫出来,突然一个人跟疯了似的朝她撞了过来。
翠云巧云连忙将人拦下,那个人便挣扎着嘶吼起来。
“凤弦月,你个混蛋!是你对不对,是你害了他!你就是不想看到我有一天的好日过,我恨你!”
“清歌?”
凤弦月仔细听听,才发现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凤清歌,顿时讶异的睁大眼。
夜无尘赶紧把她牢牢护在怀里。“月儿当心!这是个疯,你可千万不能被她碰到了!”
“我知道。”凤弦月颔,心里略一计较,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是在说凤仙吗?”
“是你!果然就是你!”闻言,凤清歌突然停止了挣扎,转而瞪大一双眼死死凝视着她。
凤弦月平淡相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这些天一直在王府休养,已经好久没听过戏了。”
“你没听过戏,但你见过他的人!你把他给毒哑了是不是?凤弦月,你好歹毒的心,你害了我舅舅我娘还不够,现在你连我都不放过,你的心肠怎么能这么歹毒!”
“哑了?”
闻言,凤弦月愣住了。“什么时候的事?”
她真没听说!
“王妃,就是上个月。凤仙在从咱们王府出去后,也不知道被谁掳去了哪里,等天后再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说不出话了,脸上也被人划了一道破了相。”
“为此,展云楼的老板把他给赶了出去,现在已经下落不明。”
“别人都在猜,不知道是哪家的王孙贵族看不顺眼,把他给悄悄抓起来给办了。”
天!
凤弦月心中惊诧不已。
是谁想出来的?好高深的计谋!
戏最宝贵的就是嗓和面相。一旦没了这些,他就失去了赖以生存的资本。
现在凤仙破釜沉舟,将这两样都毁了去,他的唱戏生涯也就到头了。
被班主赶出去,然后泯然于众人,到时候就算事情闹出来了,谁又能去哪里寻他?
只是……
还有一点她想不通。
那天和凤仙接触过后,她看出那是一个自私自利、享受为上的人。这样一个人,为了保全自己宁愿毁了自己的孩,他怎么可能狠下心毁了自己?
事情还没到最无可挽回的地步呢!
而那个给他出主意的人,那也一定是个道行高的人,早早的就走出了这一步,便是将凤清歌的退都给堵死了。
难怪后来他们没再来找过她。原来是已经把问题解决了。
那么凤鸣呢,他又去那里了?
“哈,凤弦月,事到如今,你又还装什么无辜?这世上除了你,没有谁会这么歹毒了!”
那边又传来凤清歌歇斯底里的呼喊,感受着她愤恨的目光,凤弦月撇撇嘴。
“是吗?那说明你见识得还是少了。”
或者说,她是依然在自欺欺人。
从小到大,她被张氏带在身边,见识了张氏多少欺凌她们母女兄妹的伎俩,这其中难道没有比这些更恶毒的?
她的亲娘吐血而死,哥哥被逼出走,她的童年更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