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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位的这句话,劈头就是问伊兹密,莫非还真的看上了王子?
现在的问题就是,到底要不要去把伊兹密王子找来。
在这几个男人心里,其实并不希望把伊兹密找来,毕竟他们的想法和伊兹密差不多。对于神祇,忠贞并不是多重要的东西,而房子也应该不介意让他们侍·寝,而借由此,他们就可以获得很多好处。即使房子一开始是看上了伊兹密,但是她总不会拒绝他们吧?可现在房子直接问了伊兹密,是不是想要伊兹密过来呢?如果房子如愿以偿了,那么可能他们也就没了机会。
所以领头者飞快做出了选择,当即跪下,膝行到房子脚边,极度谦卑地回话:“王子殿下让我们来侍候您。”话还没说完,就拉开了简单披在身上的袍服。而其余的几人,有样学样,也开始拉开衣服。
这么直接的态度,房子如果再看不出来就真是傻了。在那么多世成为建筑物的岁月里,这样以身体作为交易筹码或者讨好的戏码,她见过不少,但是,自己接受?落差够大的。
按理说,身为神祇并且拥有一部分信徒,房子早该接受过这样类似的献身了,但是一直以来因为她和该隐极度亲密的关系,这些信徒在一旁冷眼看着自然也不会做出什么自讨苦吃的事情。
只是这一次,房子一直都是以简单的尼罗河女神的身份出现的,至于该隐,为了锻炼房子从头到尾就没有出现过,种种原因综合之下,现在这种场面终究是出现了。
房子只是微微闪神了一下,然后立刻反应了过来。说实话,她甚至来不及尴尬,只觉得十分荒谬,甚至于心绪杂乱。
然而,还等不及她继续反应,她的身前就已经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声明显带着怒意的冷哼,就把那几个人震了出去。
他在生气。
该隐。
有些来不及反应出这到底是怎么样的状况,房子保持着半靠在软垫之上的姿势,抬着头看着那个背影。好吧,她坐着,对方站着,感觉高度的差异更加明显了。那头让房子很羡慕的美丽金发随性地披散着,身上只有一件衬衣。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房子竟然就盯着该隐的背影发起了呆。
该隐自然感到了房子的目光和她微妙的走神,但是现在第一件事情却不是她的问题。他的眼神冷得像是要掉冰渣子,在那几个男人的身上扫了一圈,然后开口说:“不要用你们卑贱的身体亵渎神祇!”口气很重,并且在说话的同时带上了神威,直接压迫那几个男人。该隐极力克制自己,不想直接就这么弄死他们。毕竟他还需要这几个人带话。即使如此,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这样的存在,怎么可以去碰她!简直是胆大包天!
怎么可以!
闭了闭眼,冷静了一下自己,该隐继续说话:“告诉那个伊兹密,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是的,他的底线,他早该发觉的。他的底线就是所谓的“挚友”,和他共处了这么久的女人。
话说完,该隐疾速转身,脸上的表情在看到房子的那一刻缓和了许多,但是不可否认的这是房子见过的该隐最不悦,最感情外露的时刻。她还呆愣地抬头看着该隐,下一刻该隐弯身,一把揽过房子的腰,直接把她抱在怀里,然后瞬移离开。
空荡荡的帐篷里,那几个男人目瞪口呆。
这是?那个男人到底是……
且不说收到该隐要求的传话之后,伊兹密有多少猜想,当房子被该隐这么抱着瞬移到神殿之后,房子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了。
房子对于这方面的问题感觉并不明显,但是该隐的动作和表情,他的言语,还有刚才发生的一切无一不在告诉她一个事实。一个她根本就没想过其可能性的事实。
此时此刻,该隐站在神殿中心,就这么抱着房子,一动不动。
“咳,”房子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但是这个话题却不得不问,“你……那个……”她应该不是自作多情了吧?但是该隐这样的表现却让她真的有了这样的感觉。
“……是。”不等房子继续说,该隐斩钉截铁地丢下这么一个字。
这两人的对话,看似简洁到让人几乎无法理解,但是身在其中的两人却都已经明了各自的意思。
听到这个回答,房子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一股热潮从脸上一直蔓延到耳朵,热得发烫。以信仰凝结成的身体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吗?好奇怪。
但是,并没有突兀或者排斥的感觉,反倒有一种微妙的温暖。甚至,忍不住想要微笑。
如果,他是……那么自己呢?
房子下意识地抬头往上看,该隐的下颌微微有些方,那是果断坚毅的象征,这样性格的人,认准了就不会后退。也就是这样他在神祇的路上才能走那么远。所以,即使她拒绝,他也不会接受这样的答案吧?
而且,内心并不想要拒绝。
此时此刻的一切,就像是在灌木丛中悄然绽放的花朵,在某一个清晨,终于被人从重重枝叶掩映间发现,它的芬芳美丽,终于是醉了人们。
即使知道自己的答案,但是房子愣是憋了半天说不出话,半晌,才丢出低低的一句话:“你知道的。”说话的时候显得很没有底气,每一个字都短促非常。
他知道的。
这么几个字,代表的意思,该隐懂。
他怎么会不懂?他们之间最了解对方的就是彼此,这个回答本身已经是肯定了。
甚至于,该隐觉得自己有些颤抖,之前那些怒火已经尽数消散,微妙的情绪在胸腔中回荡。这种感觉,像什么?
就好像是心跳,是的,他从未拥有过的心跳。整个胸腔中激荡着什么,炽烈的火热的,无法用言语表达,但是那是无比美妙的东西,他这么肯定。
收紧手臂,让对方再靠近自己一点,面对相处了无数年,无比熟悉的对方,此时却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想要紧紧和对方贴合,把对方嵌入自己的骨血,似乎并不理智的感觉,却很棒。
他忍不住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会为对方着想,原来并不是挚友,而是因为那样的情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对方身上,才发现是无法控制的渴求;不知道为什么会看重对方胜过自己的血裔,原来只是因为自然而发的感觉,远比淡薄的血脉强得多。
似乎只是一瞬间,想通了,于是自然而然改变了。他们不是矫情的人,当那层薄纱消失之后,该隐和房子的感觉立刻变化了。虽然还是有着别扭的味道,却和谐而舒服。
两个人都没有直接说出那些话,不管是爱语或者许诺,亦或是其他的什么,但是从心中,他们明白彼此的感受,这就已经足够了。
而关系改变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该隐开始插手房子手上的事。之前如果仅仅是挚友,再怎么说一个神祇也不应该干涉另一个神祇信仰相关的问题,但如果是这样的关系,如果该隐不插手,反而说不过去了。
误解的力量
虽然在一开始揭露事实的时候;不论是房子还是该隐都有几分含混不清的味道;但是当彼此都知道彼此的想法之后;某些方面的进度可以说是一日千里了。
神祇的特点之一;忠于本心。所以本来相处模式就是腻在一起的两位;这下子真的是越发腻味了。那架势纯粹就是连体婴儿,你不离我我不离你。
在平息下情绪之后;这两人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处理现在的问题了。
首先第一点;针对伊兹密做的某些乌龙事情……
说实话;房子面对这件事还算是冷静,毕竟那些误会什么的发生无可厚非,伊兹密并不是刻意的;如果站在他的角度来看,他的确没有什么错。只是该隐的架势明显就不同了;或者是出于对自己唯一比肩相伴的人的占有欲,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对这件事的愤怒。
是的,愤怒。
事实上,在这以前,房子一直以为该隐根本不会愤怒,应该说,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该隐都会表现得无比冷静自制,并且以这种风格去处理所有的问题,而就这么一次,颠覆了房子在之前对他的所有印象。
但是让他改变的因素是自己,这样的感觉不得不说,很好。
说实话,本来房子是打算放任该隐去发泄他的怒气的,反正伊兹密又不是她什么人,她没有必要维护他。但是问题在于,伊兹密毕竟是大地之上第一个见过她的面,知道她身份的人,加之神裔的血统,王子的身份,要是从信仰方面考虑的话,对他动手不太好。
而且,即使房子的关系和该隐有所变更,从而赋予了该隐干涉这件事的权利,但是无论怎么样,房子的性格并不是要依附他人的菟丝花,她更喜欢独立的身份。就像一开始的时候,仅仅借由智慧,房子也可以做到和该隐比肩一样,现在她也希望可以做到在力量上不拖累该隐。
平等,才是一开始让这两人靠近的原因。
也就是因此,房子坚持还是让自己来处理这件事,而让她头痛不已的那两位冒牌神祇,才是她希望该隐可以帮忙的地方。
伊兹密在那几个被安排侍奉房子的人回来禀报之后,终于发现了自己的错误。那位尼罗河女神,似乎是有配偶的,虽然在神话传说中从类没有说过尼罗河女神是有配偶的神祇……但是该隐到来的方式,力量很明显显示了他作为神祇的身份。而他对待那位尼罗河女神的态度,如果说不是配偶,也应当在追求什么的。
本来说,一般神祇之间的婚姻关系是无比薄弱的,如果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讲似乎他的进献并不会干扰到这之间的问题,然而该隐的怒火却彰示着,这两位神祇应该还在蜜月期。
弄巧成拙?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尼罗河女神对待自己的态度显得那么不平常?
正当伊兹密百思不得其解,还微微有些忐忑之时,房子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一次,该隐就在她的身边,用一种隐晦的不悦而威胁的目光看着他。
这样的目光让伊兹密登时就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被一位神祇这样敌视,恐怕他的未来讨不了好。但是身为神祇,似乎对方并不必压抑自己,如果他看不惯自己,就是直接对自己出手也没有任何问题。现在自己之所以能够好好地在这里,也只能有一个原因了。
伊兹密的目光短暂扫视过房子,很快移开,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目光停留过久更加触怒那位男性神祇。
如果是尼罗河女神阻止了对方,那么现在自己只有依靠尼罗河女神才能够脱离这麻烦的状况,但怕只怕自己如果真的依靠这位女神逃离了这一次危机,却因为这样更加惹怒那位男性神祇。
他不敢把什么都寄托到神祇的身上,神祇并不是他能够真正相信的对象。而且很明显,即使尼罗河女神真的对自己有什么想法,但和那位男性神祇相比,恐怕也是有差距的,至少他不相信这位女神会真正因为自己而触怒那位神祇,毕竟身份不同,他到底是个凡人。
如果在尼罗河女神不在的场合之下,这位男性神祇对自己下手,事后这位女神最多闹闹脾气,绝对不会多大的反应,而更多的可能是她根本就不会多在意这件事。
想要尽量保全自己,他必须掌握好尺度,一方面他需要讨好尼罗河女神想办法让她对自己产生怜悯,从而不被这位男性神祇所威胁,但另一方面,针对男性神祇的敌意,他的讨好又不能让对方感到不快。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成功做到这一点,但是,如果不试一试就放弃,他不会甘心。任何人面对可能威胁自己生命的危险都是会不甘心的。他自然也不例外
在伊兹密还转动着各种念头的时刻,房子已经察觉了该隐的眼神不对,微微无奈,然后拉了拉对方被自己挽着的手臂,意思是让他收敛一点。
事实上,房子才不在意伊兹密的想法,她之所以制止了该隐,只不过是觉得该隐的身份和伊兹密终究有差别,如果和伊兹密这样计较,不怎么好。虽然伊兹密的确是做了错事,但是该隐这样仗着身份隐晦地压迫对方,却显得是该隐自己有些掉价了。该隐是什么样的身份,即使在神祇之中也是极度高贵的,如果真的和伊兹密做出类似于争风吃醋的行为,简直是……
细小的动作并没有任何避讳,所以伊兹密自然把他们的动作看在眼里,下意识地就觉得这是对他的维护,心下暗叹果然这两位神祇是以尼罗河女神为主的,怕只怕就因为这么一个动作,那位男性神祇会把气发在自己身上。
伊兹密以普通的神祇来看待该隐和房子的相处,自然是不会知道这两位之间的默契。即使是简单的一个动作,该隐也知道房子到底想着什么。这个动作明显是房子在为他着想,所以该隐本身的不悦立刻褪去了些许。
在生命威胁之下,伊兹密比起往常更加敏锐了,对于场中发生的一切他都放在眼里,而给他直接威胁的该隐被他投放的注意力自然也更多。伊兹密自然是感觉到了该隐情绪的微妙变化。而这样的变化和他所想到的完全不同,本来以为该隐会更加气愤,只是隐忍,但是这样的表现明显是心情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