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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行也很清楚,说句实话,她心里其实对侄子的观感并不是十分好,毕竟是娇养出来的,和自家儿子那副样子不太一样。
虽然心里不太乐意,张氏还是说道,“哪里急在这一时!等大嫂生了三郎,养好身子,我们就和大兄官人好好说说这事儿。”这架势似乎有几分答应的样子,其实真到那会生完孩子光是养都要一年多,到时候出来恐怕都被新生孩子给弄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弄不好都记不得这事了。
张氏笑着又和陈氏说起时下里从苏州来的上好的织品,那些清丽的纹样。那个女子都爱这些,很快陈氏就被她的话题给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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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的日子要说无聊还真无聊,罗仲达瞧着自己手里刚刚被老师批改过的策论,上面是几道竖起来的被圈画起来的句子,旁边还有几句评改的评语。
罗仲达叹了一口气,照着老师的批改拿过一卷纸好好的再写了一遍誊写一遍。
梳着总角的小书童走进来,“郎君,陈小郎来了。”
“哦?又来了?”罗仲达吹吹纸上的墨迹,听到书童这么说惊异道。
说也奇怪,上次一起论茶之后,许思纯是没来多少次,那个小少年倒是时不时来,而且一来也并不是和他说话,那个陈小郎还会对着他的那些书双眼发光。
这次来恐怕也是冲着他的书来的。
想到这里罗仲达不禁有些得意,愿意冲着他的书来还是说明他有几分眼光的。
“快请。”说着,罗仲达拿过一只镇纸将手里那张写着策论的纸压住。
少年被书童请了进来,这个年纪的少年长得很快,罗仲达眼里瞅着他,发现他又比之前长高了不少。
少年站在那里双手拢起,“师兄。”
这姿容俊秀的,果然还是俊俏儿郎。罗仲达见着就笑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
作者有话要说:小陈一脸正经望着大舅子
、震惊
罗婉被张二娘的小孩思维逻辑感到无力,对方还是个孩子,把结婚当做大家一起过家家,但是她也要是真的觉得‘哎呀童言童语没关系的啦’那绝壁就是小看了这会的表亲婚。
这会表亲婚盛行,说是做娘的觉得把女儿嫁回娘家不但是亲上加亲,而且阿家看在媳妇是侄女的份上,也会善待的。例子:陆游和他前任老婆唐婉。
罗婉自从穿越之后,脑补能力一日飞升不知到有多少,张二娘表现出熊熊的将她变成弟媳妇的愿望,她唯恐自己娘娘和舅舅一拍手就这么定下,然后回头通知那个还在千里之外的爹,把她给内部消化了。
近亲结婚是不科学也不利于优生优育的哦!
罗婉看了一眼不远处摇头晃脑读书的小正太握拳。很自然的她就干脆在家里把门一关,做起宅女,反正这会她这个年纪也没什么好玩的,反正都是大人说话小孩一人塞一个石榴然后去玩,等到玩到差不多了,大人们也说的差不多了纷纷叫人来接。
其实还真的挺没趣的。罗婉觉得。没有网络,没有淘宝,没有电,一到晚上就是掌灯,这种以前只有乡下奶奶家的待遇她已经过了六七年了。
还真的挺悲剧的。
张氏很奇异的看见小女儿老实了不少,自己出去想要带她去,总是说在练字在背书在默写古文,那个架势是恨不得把自己给弄成一个才女。
张氏还真的没想过自家小女儿能成个什么才女,虽然三女儿的才情也不错,就是男子读的那些书都读,但她还真的没想过小女儿读书这么用功。
可是读书用功,那位西席先生一见到这位小娘子写的字,差点就两眼一翻没有晕厥过去。亏得是旁白东家派来服侍的小厮儿扶着,说几声,“或许是天气太冷,先生冻着了罢?”说着就招呼着在屋里加碳。
这天是一天冷似一天了。不比北方的干冷,这湖广南方的冬日真正厉害起来,就是北方大汉也要大叫吃不消,水汽充沛被寒冬腊月的风一冻,浑身上下就和泡在冰水里一样,半点都伸展不开。屋子里不烧碳的话,这冬天就过的十分辛苦,手脚都是伸展不开是冰冷的。
两个十四五岁的小厮儿加碳,又给先生给灌了一碗的安神药汤,先生的脸色终于是缓过了那么一会儿,
他抚着胸口想起家里的孩子老人自我安慰,只是一个小娘子罢了,年纪还小或许再教教多练一练总有成效的吧?想想东家出的那些每月两袋大米,还有一些菜肉,甚至连做衣裳的布料都有送。眼看着还有一月快过年了,东家似乎还准备着连年货都帮忙准备,还会多给些酬金。先生咬咬牙,这份活儿要是到别家还真的没有这么优渥的待遇,为了一家老小吃饭的口他还是要忍了。
先生为了一家的肚子还有身上穿着的衣裳不得不忍,那么罗仲达瞧见妹妹罗婉那一手歪歪扭扭吓死人的字,差点就没把口里的汤给喷出来。
这会书院已经放了大假,叫学生们归家按照风俗去准备祭祀灶王,还有祭祀祖宗一大堆琐碎但是必须不得不做的事情,而且更坑的是,书院的学生大多数都是当地大族的子弟,没钱哪里来的力气来书院正经读书,光是学费吃饭的钱就够一家子一年到头饿着肚子了,还别说笔墨纸砚钱,凡是大族有个特点,就是人口兴旺,到了过年前后那几本上,递帖子递到眼睛都要花掉,走亲戚双腿都要跑断,不早点让他们回去根本就不行了。书要读没错,可是族人可是半点都不能落下啊。
于是罗仲达款款的坐着车子回了家,他知道小妹妹已经开蒙读书的事情,心血来潮就叫小妹写上一张的字给他看,结果他看见那纸上的歪歪扭扭的字迹,含在口里的沈香水差点就一口喷了出去。
罗婉小心翼翼的坐在那里,见到二哥一张脸由白转黑,由黑转绿,顿时大觉不好。正巧孙氏从外面走进来,见到的便是夫君惨绿的脸色,立刻就唬了一跳。
罗仲达深深呼吸几次,手指拈着那张纸,看着那边头都快垂到胸口的罗婉,“四娘觉得这字如何嗯?”
罗婉一听到那个尾音脖子一缩,她扁扁嘴挺委屈的。
其实她的毛笔字比穿越前好了一点不止了,谁晓得到了这儿还是及格线以下状态。
孙氏一看粉团一样的小女孩头恨不得垂到地上,有些看不下去,还是给罗婉说了话,“郎君,奴家觉得四娘写的不错了。”
罗仲达僵着一张脸,“娘子是这么觉得吗?”你的品位竟然这么低?
“四娘才开蒙多久呢。”孙氏都想戳一下夫君的额头,这四娘今年才开蒙,六岁的孩子笔都开始握,能不能握的好都还是个问题,总不能要求她一下子就写的一手好字吧。
“这字儿得慢慢练,一天两天也不是来个厉害先生就能教的好。”孙氏叫女使重新奉上饮料,又让女使给罗婉塞了几个油炸果子。
“郎君是在书院里看得好字儿多,平日里四娘又看着聪慧,所以才觉得她应该写的字很好。”孙氏说着坐在罗婉身边,将果子掰开给罗婉吃。
不得不说其实她还是真的说对了,书院里对字迹的要求非常好,虽然不苛求到王羲之那种程度,至少要看着赏心悦目。
于是罗婉这种程度的就不太够看。
罗仲达被妻子这么一说,脸色也平缓了一些。这里头说的也是有道理的,毕竟四娘才多大,拿成人的那一套来要求她实在是过了些。
不过就是如此,罗仲达努力摆出一张严格要求自家妹妹的表情来,“那么四娘你这个月里还是到我这儿练字吧。”
罗仲达其实心里不太信得过那位西席先生的,教小娘子基本上是无奈之下的选择,能指望有多尽心,而四娘房里的乳娘女使,估计四娘只要一撒娇,乳娘才不可能逼着四娘学,罗仲达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有了一颗慈父心,果断还是自己上阵最好!
“啊?”罗婉抬头,就看见了罗仲达故意摆出来的老虎脸。
“四娘不愿意?四娘这会不用忙吧?”罗仲达说道。
的确是不用忙,就是祭灶女人们都不用去的,只要家里的男人去就好,办年货预备给取亲戚的过年礼,她虽然也要去张氏那里上主母课学习其中门道,但是重点教育对象还是快要出嫁的罗妤而不是她,她只是去打酱油……
算起来她剩下的功效,就是在过年时候穿的喜庆一点摆出福娃娃的形象接受来自各位大娘子们的夸奖就行了。
嗷,人生如此寂寞。
于是到罗仲达这儿练字的事一锤子定音。
陈家里也是忙乱着要过年,要说过年似乎是汴梁里最热闹,那里都是骄名,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家里都不用开灶的,洗面用的热汤都是从外头买,到了过年那更是热闹非凡,街上可玩的就更多了。虽然地方上没有汴梁里这般,但到底还是有自己的章法。
陈家二郎满心羡慕的瞧着大哥坐在那边对着书单子的大哥,少年手里拿着一只笔,一双眼睛全部都盯在那张单子上面。
陈二郎其实很羡慕大哥能够到书院里去读书,能够认识好多好多人,能读好多好多书。陈二郎自己捏着腿一算,他能认得多少字来着?
不知道满了一千没有,顿时陈二郎脸上就要挂哭脸了。
“大兄,你教我嘛。”
那边的少年手中的笔看看那边装订成册的书,点点头。嗯,那本书已经抄完了。可以还回去。
陈二郎小心翼翼的瞅见哥哥点头,以为是大兄终于肯教自己了,立刻就跳了起来,“大兄是要教我吗?!”
说着他满脸红光,那样子比吃了几颗饴糖还要高兴。
少年被弟弟这种可以被称得上激动的反应给吓了一跳,他终于是肯把眼睛从手里的那份单子给移开,他看着弟弟那副高兴样露出笑容,他抬起手来,笔尖指着弟弟,稍微向下划了一下,“二郎好好做好,我的意思是这些书抄完了可以归还回去了。”
陈二郎没想到自个的一腔热情竟然被大哥这么无视过去,不禁觉得受伤。
“家中不是为你请了先生吗?”陈大郎见到弟弟如此问道。
“可是……”陈二郎扭动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哥哥还是到书院里读书了嘛,进了书院学的自然要比先生的好,二郎飞快的瞟了一眼哥哥的字,字也写得好看嗯!
少年是被弟弟这种态度给弄笑了,两兄弟自打小时候开始,虽然从来没有什么抱一起打架,但是兄弟俩还是有在一些事情上较劲的。和兄弟友爱无关,只是男孩子与生俱有的好斗心罢了,不能在打架上体现,那就只能在别的地方比了。
“娘娘给你请了先生,可不是叫你白日里无所事事到处玩闹的。”他摆出兄长威严的姿态,说的陈二郎无精打采的走了。
等到弟弟一走,他看看书单上的书,他已经抄了一些之后,叫小厮儿拿来一卷纸裁剪到合适的长度,他提笔开始写,送给师兄的信,不敢只写一次就可以了,而是打了草稿,删删减减好几回,终于是觉得差不多了,才用工整的字迹誊写了一遍,末了还在后面加上自个的大名:陈世美。
其实他该把字写上去的,不过这会年纪还够小,长辈还没起呢。
这信还有那一堆还回去的书一起都被送到了罗家。
罗仲达瞧着大哥要做爹,眼热的很,自己亲自操刀制定关于小妹妹的培养计划。就算妻子肚子还没有消息,但是他可以在妹妹身上寻找做爹的感觉,书案上的纸上写好了关于怎么提高四娘的书法,还有各种知识储备,其中《诗》是必要的,那么史记要不要加上呢?罗仲达想了又想,纠结了又纠结,好像四娘这年纪看史记还是太早了?
这会小厮儿走上来,“郎君,门房那里有人送书来,说是郎君师弟送来的。”
罗仲达忙的焦头烂额,随便一指,“就放在那里吧。”
于是就被放在那里了,但是信还是要放到书案上。毕竟是要回信的,结果罗仲达拆了之后就压在那里了,他挺忙的,还是过段时间回,小师弟善解人意应该也能理解。
先生回家过年祭拜先祖去了,罗婉得了哥哥的话就跑到他的书房里练字,罗仲达一些女孩子不该看的书早就收拾干净了,至于什么不纯洁的早就收拾到隐秘的地方,半点都不会叫罗婉看到。
罗婉踩着一只小胡床,在哥哥的书案上练字。
上面是小孩儿用的描红,罗婉练了一会,觉得手腕疼,停下来揉揉腕子,眼角一瞟正好看见那方随意折起来放在桌子上的纸,那字写的挺好看的。
罗婉随手就抽过来了。
她其实看什么都能看懂,只要不是什么难懂的古文,例如先秦的那种,她还是能连猜带蒙看完,至于信件还是能大致看懂,信中把罗仲达在书院的照顾之情感激了一番,又赞叹了一番罗仲达高尚的情操,最后说明其实是来还书的,但是罗婉瞟到最后的署名,顿时一记大雷就在头上炸开,轰得她头昏眼花。
陈世美!!!!!!!
千古渣男代言人!!!
罗婉捂住脸张开嘴,只差没把自个脸都挤成大团子。
她似乎看到了一只性感的骷髅甩着腿大跳天鹅湖。
作者有话要说:
、脑补
罗仲达摸着自个无处发泄的慈父心,妻子没有身孕,四处看看干脆就抓了小妹妹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