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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社长随即抓起电话,拨通了高阳办公室的电话。接电话的是梁倩,她将电话传给高阳:“社长找你。”高阳接过电话,开玩笑说:“社长大人,有何吩咐?”刘明道:“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高阳犹豫了一下,说:“我正在召开《财富周刊》每周一次的定期会议,半个小时后行不行?”
刘社长说:“不行,不论多重要的会议,你也得给我暂时放下,马上到我办公室来。有几位贵客正在我这里等着你呢。”
高阳跟财经部主任打了个招呼,匆匆来到社长办公室。一进办公室,见到几天前他救过的小姑娘,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刘社长笑吟吟地给高阳和卫源等人互相作了介绍。卫源和姜勤分别和高阳握了手,向他表示感谢。姜勤还打趣说:“没想到高记者还是个年轻英俊的帅小伙呢,真是年轻有为啊!”刘社长在一旁颇为得意地说:“高阳是我们报社最抢手的单身贵族,追他的女孩子可多了去了。”
中午,在刘社长的盛情邀请下,卫源一家三口在报社附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用了午餐,这个饭局是按照接待市长的规格操办的,酒菜相当的丰盛。报社领导和高阳作陪,轮番向二位贵客敬酒。
酒过三巡,卫源对报社几位头头说:“像高阳这样年轻有为、品格高尚的记者,你们应该作为重点对象好好培养。”刘社长忙接口说:“不错,我们正是这样考虑的。”
卫真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用温柔的目光不时地瞟上高阳一眼。
酒宴结束后,刘社长和报社领导将卫源夫妇与卫真送上轿车。车子开动前,卫源给了高阳一张名片,说:“欢迎你随时给我打电话,只要用得着我的地方,开口说话就是了。另外,欢迎你有空到我家来坐坐。”
梁倩远远地注视着这一幕,心里有些怅然、失落。
晚上,梁倩和高阳又去太平洋酒吧喝酒。梁倩一边品着酒一边酸溜溜地说:“高阳,我看卫老板恐怕是相中你了,要你做他的女婿。”
高阳说:“你别胡说,他女儿还是个小姑娘呢。”
梁倩不以为然:“还小姑娘呢,现在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什么不懂啊?在大学校园里,男生和女生谈恋爱同居早就司空见惯了。你没注意那小姑娘看你的眼神啊?含情脉脉的。”
高阳白了梁倩一眼,没有理她。他知道女人都这样,吃醋时说起话来都是那么尖酸刻薄。
梁倩见高阳不吭声,便又说:“高阳,我们相处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你对我的感觉怎么样?能坦诚相告吗?”高阳如实道:“你是个美丽大方、活泼可爱、聪明温柔的女子,同时也是一个称职的记者,一个好同事。”
梁倩有些不满地说:“别模棱两可的。说实在话,你看不看得上我,喜不喜欢我?”高阳有点无奈地说:“目前,我只是把你当做一个合作愉快的同事。”
梁倩惨淡地一笑:“我就知道你眼高于顶,根本看不上我。”
高阳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梁倩,你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地位有地位,各方面的条件都比我好,更重要的一点是你是梁副社长的千金,我哪有什么资格看不上你。我说的是实话,甚至这种话说出来我自己都感觉有点低俗。我不是看不上你,而是怕唐突了你、伤害了你,因为事实上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梁倩说:“我不计较你的过去。就算你过去谈过一百次恋爱,有过一百个女人,我都不介意,因为那毕竟是过去。我只想知道你对我有没有感觉?我要告诉你,我是喜欢你的,我故意到你这个部门来就是为了要追求你。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纸。男追女,隔座山。‘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梁倩的直白让高阳有些尴尬,他淡淡地笑了笑:“梁倩,谢谢你对我的厚爱,我愿意把你当成好朋友。我们可以慢慢发展感情。我现在不想给你什么承诺,因为我根本就不相信什么海誓山盟,包括自己的海誓山盟。时间有时会改变一切。我现在只相信平平淡淡才是真,任何过激过热的行为都是虚幻的。你说呢?”
梁倩黯然地说:“我是个女孩子,女孩子都喜欢听美丽的誓言,甚至美丽的谎言。你既然不想对我说,我又何必强求。我知道你对我是没有激情的,甚至连欲望也没有。难道我对你就这么没有吸引力?”
高阳说:“你错了,我觉得你很完美,正因为如此我才害怕带给你痛苦和伤害。如果我伤害了你,你爸爸是不会放过我的,他是我的顶头上司。你知道我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不容易,不想亲手让自己的事业毁于一旦。我这个回答够庸俗、够坦诚、够彻底了吧?”
梁倩忽然有种伤心得欲哭的冲动,她冷冷地笑了笑:“谢谢你的坦诚。”
由于心情的缘故,梁倩这顿酒喝得寡淡无味。她争着买了单,离开了酒吧,自己拦了辆的士回家。高阳知道她在耍小性子。漂亮的女子通常都会耍点小性子,这个不足为奇。
高阳望着梁倩远去的背影,淡淡地笑了笑。他心里清楚他是不可能和梁倩走到一起的,究其原因并不是因为她是梁副社长的女儿,而是因为她的性格。他觉得她的性格很要强,甚至有些尖锐,这大概与她的家庭背景有关,一个养尊处优被父母宠惯了的女子的眼里是容不得半点沙子的,她根本就没有承受伤害的心理和心态。而他对自己早已没有把握,他害怕自己什么时候忽然就会不知不觉地惹她生气,害她受伤了。与其瞻前顾后,小心翼翼,又何苦作茧自缚自钻囚笼呢?
不过,这番心里话高阳不能跟梁倩说。
几天后,《特区时报》在刘社长的倡导下举行了一次青少年绘画比赛,卫真的一幅题为《等待》的画获得了第一名。
高阳看过那幅画,画面的意境朦朦胧胧的,很美:一个美丽少女坐在小花园的长椅上,痴痴呆呆地望着一对在花树上嬉戏的彩蝶,她坐着的长椅空着一个很大的位置。卫真还为这幅画配了一首短诗:久等,相思人不至;心,愁成一瓣落红,在蝶舞下瑟瑟下坠。
应该说这幅画的题名和配诗,与画所要表达的意境是相当贴切的。一个大学一年级的学生有这种水平和感悟是值得勉励和赞扬的。
梁倩看过这幅画之后,酸溜溜地对高阳说:“你不是说她还是个学生,什么都不懂吗?你看人家都懂得‘相思人不至’了。我看她所等待和相思的人恐怕就是你这位救命恩人吧!”
高阳有些不满地白了梁倩一眼,他觉得梁倩说话不给人留面子,往往是一针见血,太尖酸刻薄了。
梁倩没有理会高阳的不满,接着说:“刘社长几天前去过一趟卫府,与南国集团签订了一年的广告合同,总金额为500万元。接着就举行了这次青少年绘画比赛,还果真让卫老板的千金拿了个第一名。你不觉得这里面有水分吗?你不觉得这次比赛是刘社长有意针对卫真的特长举行的吗?你不觉得这是刘社长讨好卫老总的一种表现吗?我向来讨厌虚伪的东西!”
高阳说:“不管怎么说,卫真这幅画是够水平的,这幅画不虚伪。大人之间的虚伪和功利行为与她一个小姑娘无关。”
梁倩哧的一声冷笑道:“你以为她还是小女孩?她已经情窦初开,芳心暗许了。我看咱们的刘社长是有心做这个大媒了。刘社长攀上卫老总,报社日后自然是财源广进,而你只要做了卫家的乘龙快婿,一定更加前程似锦。卫老总是国有大企业南国集团的总裁,他夫人也是政府官员。他们既有钱又有势,完全可以助你大展宏图!”
高阳不想和这个打翻了醋坛子的女人纠缠,默默地走开了。
颁奖那天,卫源和夫人姜局长一同来为女儿捧场。刘社长亲自为卫真颁发了奖金和奖杯。颁奖后,卫源夫妇邀请刘社长和高阳去家中做客。刘社长欣然答应,并吩咐高阳:“高阳,你前不久不是出了一部长篇吗?就送一本给卫总作为礼物吧!”
卫源一听,高兴地说:“这好啊,不但我,我夫人和女儿都喜欢看小说,尤其喜欢看都市题材的。”
刘社长接口说:“高阳写的都市言情小说特别棒。”
卫真于是又默默地瞟了高阳一眼。
高阳并不是一个喜欢自我卖弄的人,但刘社长和卫源既然把话说到这个分儿上了,他不顺水推舟不行。他回办公室的抽屉拿了一本小说,梁倩见了,含讥带讽地说:“高大记者泡妞也用得着这一套吗?我觉得你并不是一个爱自我表现的人嘛,原来以前只不过是对象不同,用不着小题大做罢了。”
高阳没有吭声,对于女人,他一向具有好得出奇的容忍度。他下了楼,钻进刘社长的轿车,两辆轿车一前一后开出了报社,开到了卫府。
卫源的住房非常宽敞明亮,摆设齐备而且一律是最新潮最现代化的。高阳第一次进卫府,有些拘束。刘社长看出来了,便说:“高阳,我和卫总聊聊,你陪卫真聊聊吧,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语言。”
卫源也说:“对,对!年轻人有共同语言。”
姜勤将一回家就钻进闺房的女儿叫出来:“真真,你出来陪高阳哥说说话。”卫真正在房间里翻看高阳写的长篇都市言情小说《昨夜花落》,刚翻了几页就被母亲叫了出来,她走到高阳面前,脸色红扑扑的,说了声:“高阳哥,我们出去走走吧。”
“出去走走也好。”姜勤对高阳说,“高阳,我这宝贝女儿从小温柔、害羞,跟男孩子说话都脸红。不过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子,音乐、绘画、舞蹈,样样精通。你跟她混熟了就会发现她身上有许多优点。”
高阳跟着卫真出了门,并肩走在街道上。卫真开口对高阳说了第一句话:“高阳哥,谢谢你救了我。”
高阳笑了笑:“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卫真说:“什么区区小事?那是救命大恩!没有你,说不定我就死了。我还没有亲口对你说声谢谢呢,现在补上,应该不会太迟吧?”高阳笑道:“不迟。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一直在感激我,我感觉得出来。”
卫真浅笑不语。
高阳又说:“其实这是一件小事,是我应该做的。你们一家人对我感恩戴德的,反而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卫真说:“你反感我爸爸妈妈?”
高阳忙说:“怎么会呢?他们很平易近人,这很难得。”
卫真说:“我爸爸妈妈很看重你,他们说你是个非常优秀的小伙子。”
高阳不语。
卫真又问高阳:“高阳哥,你相信缘分吗?”高阳想了想,说:“嗯,既相信,又不相信。缘分这东西有时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有时缘分也会捉弄人。”
卫真说:“我信缘分。高阳哥,你说我为什么会发生那次车祸呢?为什么正好被你看见,把我救了呢?为什么救我的不是别人,而是你呢?而且为什么救我的不是一个老头子,而是一个年轻英俊才华出众的记者哥哥呢?你说这是不是上天有意安排的?”
卫真说完看了高阳一眼,脸上一脸的红霞。高阳无语。他知道卫真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正是情窦初开充满幻想的时候,说不定她已经喜欢上了自己。不知怎的,他心里有了一些欢喜,也有了一份沉重。
卫真接着问:“高阳哥,听说有许多女孩子在追求你,对吗?”高阳反问:“谁说的?”
卫真说:“刘社长对我妈说的。他说你们报社副社长的女儿梁倩跟你的关系就非常密切。她是不是很喜欢你啊?”高阳笑了笑说:“没有的事,我和她只不过是同事关系。”
卫真接着问:“高阳哥,你真正喜欢过一个人吗?”
高阳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在我的记忆之中,这种感觉好像有过,又好像从来没有过。”
他不想谈论这个伤感的话题,于是故意转换话题说:“卫真,你在深圳大学是学什么专业的?”卫真说:“国际金融贸易。这是我爸妈为我选的专业,他们说学这个以后大有前途。其实我自己还是想进美术系或音乐系。”
高阳说:“你父母是为你的前程着想。的确,现在学国际金融贸易大有前途,尤其是在深圳这样的特区都市,学这一行的以后大有作为。你父母是为你好,也许他们觉得,美术和音乐可以成为你兼顾的业余爱好。凭他们的官位和关系,你毕业后,他们会给你安排一份非常满意的工作,这个自然不在话下。”
卫真忧郁地说:“可是,我并不想让我父母为我设计好一切,包括我的生活、我的学业、我的前程、我的婚姻、我所有的未来的一切。其实我有自己的思想和品位。我不想按照他们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