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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静了下来,看着他,一脸茫然,“我不爱时耘樵吗?我爱的人是你吗?”
“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深信妳迟早会想起和我过去的甜蜜点滴,一定会想起来的。”法兰克把跟踪罗勒和时耘樵的甜蜜说成自己和罗勒的过去,越说越起劲了。
他演得太过于逼真,以致对过去毫无记忆的罗勒,也忍不住开始相信他的话。
“妳现在必须保持冷静,千万不要让他们给骗了,更重要的是,千万别告诉他们我的存在,不然他们会想办法让我消失,妳要记住我说的话。”
“你要走了吗?”看他一直往门口退去,罗勒突然感到不安。
“我会再来看妳,时耘樵就快来了,我不能让他看见我,记住我说的喔,千万下要向他或者任何人提起我。”
看她点头,法兰克笑着给她一个飞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及他刚刚轻浮的飞吻,罗勒又突然感到茫然。
“我爱他吗?为什么我一点也感觉不出来呢?我到底该相信谁才好?”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现在她最该要厘清的,恐怕是这一点了。
为了让罗勒开心,时耘樵又到处去找罗勒,花钱买了一大把,还被人笑傻瓜,因为罗勒只是种料理时添加的香料,没有人会花大笔钱去购买的。
但是为了罗勒,他愿意当那个傻瓜。
带着一大束罗勒来到医院,却看见她捧着一大束粉红玫瑰花,他快乐的步伐停顿了下来。
“罗勒,谁来过吗?”他看着粉红玫瑰,满心纳闷。
玫瑰,通常是男人送给女人的爱情花朵,谁会在这个时候送爱情的花朵给她呢?
听见叫唤,罗勒才回神过来,看着他手中的一大束绿色叶子,她好奇的问他,“那是什么?”
“这个?这叫罗勒,是妳的生日花,妳手术的时候我送妳的那束已经谢了,所以我一早又跑去找了这些来给妳。”
“我的生日花?”比起手中的粉红玫瑰,时耘樵手上的那束罗勒反倒比较能引起她的兴趣。
他点点头,讪讪的笑说:“但是看来妳应该不需要这东罗勒了,妳手中那束粉红玫瑰好像比较讨妳欢喜。”
“不是那样的,我对罗勒比较感兴趣,你说那是我的生日花?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呢?你可以告诉我罗勒是做什么用的吗?它看起来不像花啊!”她飞快的放下手中的粉红玫瑰花,倾身上前接定他手中的罗勒。
起先有着些微的吃味,但是罗勒的积极表现让他的心情舒缓了些,他把粉红玫瑰放到桌上,兀自把轮椅推到床旁。
“我推妳出去透透气,路上我再告诉妳有关罗勒的用途。”
“好。”她顺从的下床,任由时耘樵把点滴放置在轮椅架上。
欧洲的秋天总是来得比较早,在热带地区还处在炎热干旱的季节时,这儿已经渐渐的染上一抹橘黄。
除了早晚温差比较大以外,午后的天气还是凉爽宜人的,风吹来令人舒服的想躺在草皮上睡一觉。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日花,十月十五日生的妳,生日花正好就是罗勒,这也是妳爸妈把妳取名为罗勒的主要原因。”
“原来如此,那罗勒到底有什么用途呢?”一如好奇的学生,罗勒亟欲想要探知有关于自己的一切,而她也贪婪的想要留住这美好的时光。
他继续解说罗勒的用途,以及它的花语,虽然有别于玫瑰的美丽,但罗勒也代表着男女之间的爱情。
这时候的时耘樵,看起来比较不那么吓人,偶尔透过光线看着他,她仍觉得他灿烂得令人不敢直视。
尽管如此,她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偷偷看他。
两人偶尔视线对上,看见她正看着自己,他不禁回以一笑,“怎样?再度被我迷住了吗?一如妳初始对我一见钟情的时候一样?”
“一见钟情?我对你?”
“不许怀疑啊!是妳那样告诉我的。”他笑着,语气中充满着小小的霸气。
“我没有怀疑。”只是心中有些许问号,法兰克说她最爱的人是他,时耘樵却说她对他一见钟情,到底哪个说的才是真的呢?
她必须自行判定真假,那关系着她的未来。
“怎么了?”总觉得她从刚刚在病房就怪怪的,他忍不住问她,“今天是谁来看过妳?”
“我不认识,她说她是我以前的同学,正巧人在巴黎所以过来看看我。”
“女的?”
“嗯……嗯……”说谎令她有些心虚,撇开眼看着天空,她转移话题,“这样看着天空,感觉巴黎的天空好熟悉呢!”
“因为我们来度蜜月的时候,妳也常常这样看着巴黎的天空。”他突然提议,“我们去巴黎铁塔上看巴黎吧!”
“那里?”罗勒指着远处的那一座高塔。
“对,那里。”那里有着他们爱的记忆,希望她可以想起。时耘樵这样期许着。
为了查出罗勒失去记忆的真正原因,伯特医生特地安排她再度接受精密的检查,他认为一定是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只要找出症结所在,她就有希望恢复记忆。
在医学上,脑部受创的人会失去记忆是常有的事,有的人会忘记片段,有的人反应会变得迟缓,而有的人则像罗勒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是,通常会忘记一切的人,是受到强烈的撞击导致脑部严重受创,罗勒的现象太不正常了。
“真的是宙斯搞的鬼吗?”时耘樵心中一直存有疙瘩,从罗勒在雅典昏迷那时候开始,他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迷信?!他可能中邪了,连他自己都这样认为。
“小子,虽然我也认为有些事情是很难用科学去解释的,但是你当真认为奥林帕斯山是众神居住的国度?你真的认为宙斯和黑帝斯,以及大地女神之女的传说?”
“哈哈,如果我找得到答案,就不必在这里头痛了,或许我只是替罗勒的失去记忆找个勉强的解释罢了。”他苦苦一笑。
“小子,过去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把握未来,即使罗勒失去以往的记忆,你们还是可以创造出属于你们的回忆的。”
这一番话提醒了时耘樵,“你说的太有道理了!就算罗勒失去记忆又如何?我还是爱着她,过去是罗勒追着我,那么这次就换我来追她好了。”
伯特医生忍不住开他玩笑,“你总算开窍了,你再不开窍,我就要把你的脑袋剖开重组一下了。”
“那可不好,这样一来我和罗勒就真的无法凑在一起了。”两个遗忘过去的人,如何再度相遇相爱呢?在他看来,失去记忆的人一个就够了。
然而,伯特医生却另有看法,他意味深长的说:“两个注定相爱的人,不管遇上什么事情,都一定会再度相遇并且相爱的。”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么幸运,所以我还是保持清醒比较妥当。”
“好吧,我也不打算勉强你。”
“罗勒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呢?”
“怎么?你想做什么?”
“我想给她一场真实的婚礼。”
“真实的婚礼?你们曾经有过不是吗?”
回想起那场婚礼,时耘樵尴尬的笑了,“那是假的,当时我只是配合罗勒演戏而已。”
重要的都没听到,偏偏却让罗勒听见那是假的,以及演戏的那一段。
“假的……难道我真正爱的人是法兰克?”躲在门外,她开始心慌。
“罗勒小姐?妳还好吧?”经过的护士看她一脸苍白,忍不住问她,“妳人不舒服吗?”
“我没事,谢谢,麻烦妳告诉时先生和伯特医生,我出去外面透透气。”谢过护士的关注,她飞也似的离开医院。
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等待机会的法兰克,看见她一个人走出医院,飞快的上前将她拦阻下来。
他把她带上车子,“我正想去看妳,可是时耘樵在场我没法进去,妳还好吧?”
“法兰克,你说过我爱你,是不是?”
“当然啊!”
“那请你带我走好不好?”她好怕,怕自己会爱上时耘樵,怕爱上他之后却发现一切都是假的。
法兰克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她,“我带妳走,马上就带妳回美国去。”
护照早就弄到手了,剩下的只是把人给拐上手,现在可好,她自投罗网了。
羊入虎口,罗勒压根不知道自己作出一个危险的选择。
原想得到伯特医生的同意后,要带罗勒到台湾旅行,想让她旧地重游,看可不可以想出丁点记忆来。
可是自从护士告诉他和老医生,罗勒自己一个人离开医院到现在仍不见踪影,连医院附近也找不到人,时耘樵开始慌乱了。
“她到底去了哪里?一个失去记忆的人为什么会单独离开医院?为什么?她到底去哪了?!”
他像个停不下来的陀螺,不停的动、不停的转。
伯特医生扯住他,要他冷静,他却挣脱老医生的手,激动的说:“我怎么冷静得下来?她失去记忆了啊!万一走失了怎么办?”
“我先报警,一定可以找到人的。”
“不行!我得出去找她,请你随时和我保持联络,一有消息就打电话告诉我。”
丢下话,时耘樵便像喷射机般,飞快的消失在医院。
进入巴黎街道,他找过和罗勒曾经驻足的地方,巴黎铁塔、圣母院,甚至是圣心大教堂,只要是他们曾去过的地方,他一处也不放过。
连巷弄间小小的咖啡馆,他也会停下车梭巡一番。
“罗勒,妳到底在哪?”
天色渐渐的暗了,他再也受不了,在街道上疯狂大叫。
“罗勒!罗勒!”不停叫唤着罗勒的名字,慌乱的神情令路过的人感到恐惧,却也深表同情。
他哀伤的眼神,犹如一头受伤的野兽,四处奔窜,寻找着毁灭自己的途径。
等到他冷静下来,颓丧的坐在巴黎的街头,看着车子、人潮穿梭,冀望在其中找到熟悉的身影。
然后他的心绪逐渐变得清晰,想起罗勒收到的粉红色玫瑰花,他打电话回医完,“伯特医生,麻烦你帮我调查一下,前天下午有谁去看过罗勒,谢谢。”
挂了电话,他又拨打渚铭惟的手机号码,“喂,是我,帮我查一件事情。”
好像自从时耘樵结婚后,他找的人都变成渚铭惟,而且说话依然是不怎么懂得礼貌。
“小子,找人帮忙好歹也要说个拜托吧?”
“请,拜托。”
“咦……哎哟,我开玩笑的啦!出了什么事?又要我叫人帮你开飞机吗?”时耘樵变乖反而让渚铭惟不自在。
“目前不需要,但是我想请你动用你在机场的人脉,帮我查一下巴黎附近所有机场的出境旅客名单。”
“找谁?”
“罗勒,还有……法兰克·迪斯。”
“找罗勒还说得过去,可是为什么找罗勒,会和法兰克·迪斯扯在一起?”
“我只是怀疑罗勒的失踪和他有关系,拜托你了。”匆忙挂了电话,连声再见都没有说。
电话这端突然被断了线,渚铭惟呆住了,“这小子竟然挂我电话?是他拜托我耶!有没有搞错啊?”在抱怨中,他缓缓回过神,转头看着正在等候的爱妻,“罗勒好像失踪了……”
“怎么会这样?!”余璃错愕的惊呼着,“到底怎么了?”
“详细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先联络一些人,多找些人去打探消息好了。”难道这就是夺人所爱该有的下场?好像自从他娶了余璃让时耘樵失恋之后,他的日子开冶变得不太安宁了呢!
第十章
拿着两份法兰克犯罪以及逃漏税的资料,罗拔先约了八卦新闻记者,要将之以高价卖出。
“有没有按照我说的,把钱汇入我在海外的户头里呢?”拿出资料之前,他还不忘记再度向对方确认。
记者笑了笑,“放心吧,钱一大早就汇进你海外的户头,只要你拿到那笔钱,以后要吃香喝辣都不成问题了。”
“彼此、彼此!拿到这份资料,你们还可以向史宾·迪靳敲上一笔。”
“呵呵,我们重视的是新闻性,能抢得第一头条,让读者看到想看的新闻,这样就够了。”
“会不会太假了?”罗拔冷哼着。
“我们要怎么处理那份资料你就不用担心了,重点是你拿到你要的,而我们也从中获取我们需要的资讯,这就够了。”记者把汇款的收据递给他,“瞧,我没骗你吧!”
“嗯,很好。”
“资料呢?”
“在这里。”罗拔把资料递上前,可却在中途又把资料扯住不放。
“这是什么意思?”
“放心,资料我会给你,但是你要记住,不可以扯到我身上来,法兰克那个疯子一旦知道是我出卖了他,天涯海角都会找我算帐的。”
记者不禁哈哈大笑,“那得看他抽不抽得出空去对付你了,等这些资料公诸于世,他可能要忙着应付警方和外界的质疑,应该没空再去找你的麻烦。”
罗拔笑笑,点头赞同了这个看法,“没错,等他知道了,我早就去了天涯海角他找不到的地方过我的好日子,至于他嘛,恐怕会有一段时间离不开牢房了。”
记者点头,也同意这个看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