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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不是说我的脚还痛着嘛。”
“可是我早上明明看到你在操场上跑了十几圈的……”
“我跑步的时候,天才刚刚蒙亮,你不是还没起来嘛。”
“嘿嘿!嘿嘿嘿!……”
“死八卦,你居然诈我?!”
“说!为什么不去探望郑班长?”
“不想去。”
“为什么?”
“不想去!”
“为什么?!”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你可知道郑班长……”
“郑班长怎么了?”
“郑班长于今天下午五点,将会被他的爸爸、妈妈接回家……”
“他……他……他………是不是已经……”
“瞧你――紧张得!”
“是怎么一回事,你快说,你快说,你快说呀!”
“听说,他爸爸、妈妈要带他去美国治疗。”
“哦!原来这样……那……他……他们什么时候启程?!”
“明天早上6:30分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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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法国梧桐树下的石凳上坐了下来,静静地望着被夕阳染得血红的天。
如果林梅花的消失可靠,昏迷了一个多月的郑如一,明天将会被他的父母送往美国。
郑如一去的时候处于昏迷状态,至少他还是个有心跳、有呼吸的人。若是去美国的途中……死了,或者……已经到了美国,也已经遇见传说中的神医,但因为他的伤势过重,最终无力回天……然后,他的遗体在熊熊烈中化作一堆灰烬,装进一个高级的骨灰盒里,被他的父母带了回来……那我这辈子岂不是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吗?待时过境迁,心情逐渐平静之后,回想起自己因为被恨冲昏了头脑,而如此绝情时,会不会感到万分的遗憾呢?……
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解不开的结,不是吗?想起来,这一切都顺理成章。可他的的确确是夺我贞操之人啊,我不恨他我还能恨谁?可是……他已经是一个病危之人,贞操再宝贵,也贵不过他一条性命啊!
良心的指使,让我我很想去见郑如一。
是吧!
我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站起身,朝“开心就好”走去。
“思思!我正找你呢!”林梅花倚在“开心就好”的大门,冲我喊起来:“你到底去哪儿了?一下课便不见人影。”说到后面,竟有些埋怨的语气。
真是奇怪,我又没让你找我。
“操场散步。”我轻描谈写,有些冷漠地说。
“怪不得我回宿舍找不着你。!”林梅花吃吃地轻笑,毫不在意地说:“单单姐姐,思思已经来了。你忙完了吗?忙完了我们可要出发了!”
“思思来了呀!”单单姐姐的声音从柜台里面传出来:“你招呼思思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忙完了。”她大概是蹲下身去清理柜台。
“出发?去哪儿?”我问林梅花。
“呵呵,去了你就知道了。”林梅花冲我神秘一笑后说。
其实她计划去哪里,我已经猜到了几分。
“不说?”
“不说。”
“那我不去!万一你把我拐出去卖呢!”我噘了一下嘴,极为神气地说。
“带你去见一个人。”单单姐姐不知何时从柜台下面站了起来,双手在抹布上擦过之后,走出了柜台。
“见谁呀?神秘兮兮的!“
“郑如一。”单单姐姐说。
“我道是谁,原来是见他呀。”我装作毫不在乎地说:“我还以为是去见温总理呢!去见郑如一,我不去!不去!”
“怎么了?思思!”林梅花用怪异的眼神望着我,似是察觉了什么:“我发现你最近有点怪,是不是身体哪儿不舒服了?可是你明明跟我说,你这几天早晨,几乎都在练晨跑的。”
“我今早晨练时,右眼皮直跳,这是一种极为不祥的预兆。你可听说过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何况今天是‘空亡日’不宜走访,更不宜探望病人……”
“思思!无论如何,你该去见他一面的。”单单姐姐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声音有些沉重地说。
“可是……我害怕……”我感觉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有些颤抖。
单单姐姐伸手搭在我的左肩,用力按了按,鼓励我说:“郑如一他会没事的,坚强一些。”
我哽咽着,点了点头。
我的确担心郑如一的伤势,我害怕他会在我的眼皮底下停止呼吸……
我、林梅花、单单姐姐正从校门前的台阶走到柏油路面,一辆酒红色的面包车,朝我们站定的方向直冲过来,在离我们的身体不到半尺的位置,嘎然停下。
我们三个人还来不及后退,面包车的车门被人快速拉开,紧接着,从车上跳下十几个打扮着像古惑仔的年轻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我们三个人团团围住。
我还未从惊恐中反应过来,甚至来不及尖叫,便被所围之人半拖半抬地塞进面车。被塞进面包车后,还未坐稳,面包车却已经唆唆唆地向前方飞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前后花费恐怕不足一分钟。
当我认出上次“接”我去见谢康的“老大”在车里时,立刻联想到谢康在医院时极不自然,甚至有些阴冷的笑容,深知我们三个人已经遭遇不测,心立时凉了半边。
狂魔 狂魔(107)
“怎么又是你们?”有“熟人”在场,我被吓得绷紧的神经慢慢地放松了,便不紧不慢地问。同时看了看分别坐在我左右两边的林梅花和单单姐姐,见她们脸色泛青,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罪人。
“呵呵!是啊!”“老大”轻笑一声之后,显得很有风度地回答:“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哈!原来你们是思思的朋友啊?”林梅花边伸手压胸口边说:“刚才我真是吓死了,还以为被绑架了呢!”
“放了我的朋友!”我瞪大双眼,直视着“老大”的双眼,冷冷地命令道。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老大”伸手拉了拉耳垂,脸色一沉,冷冷地回敬道:“我没听清楚,请你再说一遍。”
谢康一心想认回我这个女儿,他的手下应该对我毕恭毕敬言听计从才是。想不到,我居然错了。
“放了我的朋友。”我缓和了一下语气后,重复了一遍。
“哦?”“老大”嘿嘿一声冷笑后说:“凭什么?请给我一个合理而又充分的理由。”
“谢康要抓的人是我。”我看到“老大”的嚣张气焰,都快气炸了。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与我的这两位朋友无关,恳请你放了她们。”
“哟!啧啧啧!”“老大”嬉皮笑脸地说:“我说金家大小姐啊,你应该知道做人手下的难处,我可是按照我们头的吩咐行事的,绝对错不了!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了。”
“你……你……”我原想说:少拿你们家禽兽不如的头来压我的。但一想到有求于人,便把这些话吞了回去。
“思思,思思!”单单姐姐拉了拉我的袖子,附在我的耳边小声地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听了单单姐姐如此一说,知道她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害怕,放心不少。
“天啊!我真的遭人绑架了!”林梅花说完,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望着痛哭的林梅花,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因为我觉得自己连累了她。
“谢康是谁?”坐在“老大”身旁的一个清瘦年轻人突然问。
“头!”“老大”挽了挽衣袖,回望了身旁的年轻人一眼,张开嘴巴,蹦出了这么一个字。
“我们的头不是郑杰吗?”清瘦年轻人满脸不解地问:“怎么会是谢康呢?”
“我们的头,他爱叫什么名便叫什么名,你管着得吗你?!”“老大”板起脸,竟教训起人来了:“多事!”我初次见他时的绅士风度早见鬼去了,成了人家问不到三句话就爆跳如雷的急性子。
清瘦年轻人与“老大”的对话,让我迷惑了。谢康是他们的“头”?还是郑杰才是他们的“头”?谢康与郑杰是什么关系?难道……是同一个人?同一个人叫几个名字也就罢了,为何连姓都要改呢?哦,我差点忘了,像谢康这种在黑道上混的人,本来就是从事不法勾当的,取几个名字,做几张身份证掩人耳目有什么奇怪的呢?尽管这么想,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我们的头,明天真的要出国吗?”另一个圆脸的年轻人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老大”极不耐烦地反问。
“我这不是怕我们的头走了以后,咱们受别人欺负嘛。”圆脸的年轻人满脸委屈地低咕。
“放心吧!”“老大”伸手啪了啪他的肩膀说:“我们的头出国,只是带他儿子去看病,很快就会回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
我越听越糊涂了:谢康,郑杰,带儿子出国看病……谢康的儿子是……是陈跃……难道陈跃生病了?不对呀!下午放学的时候,我明明还看见陈跃还好好的。只是自从知道他是我哥以后,我总是避开他,以免尴尬。
但不管远看近看,陈跃也不像是个带病之人啊。昨天下午我明明看见他打篮球了,跑得简直飞起来,到底患了什么病,这么严重,才转眼的功夫就病变到要出国求医的程度?
或许……谢康还有另外一个儿子?他不是说只喜欢我妈妈一个人,等了我妈妈十几年吗?如果谢康没有另外一个儿子,那么,郑杰呢……
据清瘦年轻人与“老大”的一问一答,谢康与郑杰无疑是同一个人。陈跃没有得病,那谢康将要带谁出国治疗?难道是他用郑杰的名字与别的女人所生,把他当谢康的人便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
郑……郑……郑如一不也姓郑吗?该不会那么巧吧?应该说该不会那么倒霉吧?怎么可能与我相恋的男生尽是自家人呢?郑如一的爸爸叫郑智律,是有名的大律师,怎么可能有时间做出如此卑劣而又无聊的事情。
不过,郑智律长什么样,我也没有见过。郑如一是他的儿子,他们父子俩的长相应该极为神似才对。如果硬把谢康化名的郑杰与郑如一连在一起,对郑如一无疑是一种侮辱。郑如一多帅啊,怎么可能有个身形活似圆水桶,脸蛋长得像屁股的爸爸呢?……
面包车继续前行。
我知道这帮我欲将我们三个人带到上次我“光临”过的别墅。别墅里有着许多古代的或现代的机关,让我不寒而栗,何况我是领教过其中厉害的人,心里就更加恐慌了。别墅根本就不是别墅,它是一座魔窟,充满了残忍、暴力甚至是无止境的杀戮!
前往的路上,我都在对“老大”苦苦央求,希望他能高抬贵手,放了单单姐姐和林梅花,哪怕是把她们俩从车窗处扔出去。在我看来,受点皮外伤总比在别墅里面受尽折磨强,谁知道那幢别墅里有什么灾难在等待我们靠近呢?可是,无论我说过多少好话,他都无动于衷,坚持不肯放人,让我的内心紧张到了极点。
林梅花双手紧抓着我的左手,我能感觉到她全身都在发抖,甚至能感应到她惊恐到极点的心都在滴泪。此刻的她,肯定非常后悔没有听我说:“今天是‘空亡日’,不宜走访,更不宜探望病人”的话。
我只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谁知偏偏歪打正着。早知道自己的话那么灵验,应该说自己能够在某年某月某日能够一次性买中上百张彩票,中他个不亦乐乎,然后把这些钱都捐赠给那些需要别人帮助的人。可是,往魔窟般的别墅一去,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更别说买彩票这等闲事了。如果我能活着离开别墅的话,往后一定买彩票,定期买,买很多很多。
单单姐姐的双手紧紧握着我的右手,非常用力。我知道她在鼓励我,示意我一定要把握逃跑的机会。此刻的她,肯定在想明锋叔叔,说不定在想,待回去后就答应明锋叔叔的求婚呢!可是,人遇到危险的时候,还有心思想洞房花烛夜里的美事吗?或许,她现在在想:要是有明锋陪着,就算死了也值了。
虽然我不清楚谢康为什么要派人来抓我,但我一想到谢康在我面前哈腰称臣的情景,害怕的心忽而又平静了许多。谢康执意要与我相认的话,只要我轻轻一点头,此行就不存在危险。常言道:虎毒不食子。
可是,抓我的同时,为什么要附带两个人?而且偏偏是在医院里与谢康有过一面之缘的林梅花和单单姐姐呢?想到这里,我稍有希望的心,如同被人强行塞满了冰块,冷透了,从发根到脚趾头都冷透了。
我祈祷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谁知,却是刚刚开始的噩梦。
狂魔 狂魔(108)
面包车在别墅的铁闸门外停了下来,司机和其他的年轻男子纷纷跳下车。
我、林梅花、单单姐姐硬被“老大”拖下车,下车后还未站稳,背后便被人用力一推,一个踉跄之下进入铁闸门里边。随后,被人硬拉着前行,继而被拖进电梯,上了三楼。
我、林梅花、单单姐姐三个人,在“老大”一行人的强迫下,依次走进了一道门,来到一间黑暗的房间里。在我们进入